文朗有些無法麵對這樣的話題，於是轉移話題說：“張曉嫻，你們花髓仙女就要離開了，我會思念你們的。你們這些花髓淵仙女真是太好了，我若不是先愛上了張詠顏，我就一定會與你們結緣的。不如，就讓我跟著你們去了吧！”

    張曉嫻說：“文朗，黑山麗春院與這花髓淵乃是黑山山脈相對安全的地方，你又何必隨著我們去外麵的險地呢？文朗，你是一個失魂人，我們可不忍心讓你隨我們去冒險。”

    文朗說：“我雖然是失魂人，但是我也是一個男子，而且你們又都成了我新結交的女朋友，我怎麽能眼看著你們去冒險，而不跟隨在你們左右保護你們呢？”

    張曉嫻說：“我們花髓淵仙樹上下來的絕色měi nǚ們，足足有數千人之多，我們分散到黑山山脈各處，每一處至少也會有幾百人，幾百人在一起，就算遇到什麽危險，也能輕鬆應對的，所以，文朗你不必為我們過份擔心。況且我們是樹生人，也是仙女，如果我們死了，靈魂又會回歸到仙樹之上，又會重新生長出來，真是一點問題也沒有！”

    文朗聽了此話，仿佛看到了一個新希望，說：“曉嫻，能不能讓張詠顏的靈魂依附在花髓淵仙樹之上，讓她借仙樹的力量生長出肉身，從而複活呢？”

    張曉嫻笑道：“文朗，你真是腦洞大開！一則，張詠顏的靈魂到底在哪裏，我們誰也不知道；二則，張詠顏並非花髓淵仙樹的樹生人，就算她的靈魂附著在仙樹之上，也不可能生長出新**。總之，張詠顏已經死了，若不順利進入輪回是不可能得到肉身的，除非她上別人的身。但是，上到別人的身，那過的就是別人的生活，沒有自我，那還不如孤魂飄蕩更好一些！”

    錢半噸胖皇說：“其實，張詠顏的靈魂一直在我們身邊，有時她會借助我的嘴巴說話。文朗，你如果敏感一點，你自然就能感受到她。文朗，我之所以再次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就是為了給你一個安心底的東西，讓你的靈魂更加安定一點，你畢竟是一個失魂人，生活在這黑山山脈的險境之中，著實是十分危險的！”

    文朗忽然又做瘋狂之狀，說：“錢半噸胖皇，你又要用妖言來yòu huò我了，我可不聽你的。你別再跟我瞎說了！我要告訴你們，我們並不是生存在什麽黑山山脈，其實我們就是生存在一個傳說之中的紅塵世界，紅塵世界之中，愛與恨同罪！我愛張詠顏那麽深，所以，我是有罪的，所以我才被禁錮在這個苦地，永世不得出。我想，張詠顏也那麽愛我，她也是有罪的，她也一定被禁錮在這裏，我遲早會找到她的，我要代她受罪！”

    錢半噸胖皇說：“文朗，你醒一醒吧。張詠顏已經死了，如果她沒有進入輪回的話，那也會是一個靈魂，靈魂是不會受到禁錮的。文朗，你不必擔心他，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其實，這話是我借錢半噸胖皇之口說的，但是，文朗並沒有感應到。

    文朗說：“錢半噸胖皇，你一定是在騙我，人的靈魂始終被人的**禁錮著，你怎麽能說人的靈魂是不愛任何東西禁錮的呢？既然**是這麽柔弱的東西，都能將靈魂死死禁錮住，更何況黑山山脈這種險境呢？怎麽就不會把靈魂禁錮住呢？”

    錢半噸胖皇笑道：“文朗，沒想到你發瘋了，還有這麽清晰的邏輯思維。算了，文朗，你是一個失魂人，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吧，但是，切記不要傷害到自己呀！”

    文朗說起瘋話來，說：“紅塵世界裏現在正悶響，那悶響在說話：愛與恨同罪！你不信，

    我也動搖了！紅塵萬丈，隻在窗外。屋裏總是人間煙火，柴米油鹽醬醋茶！文朗，文朗，這裏就是你跟張詠顏的家呀。他足足有105平方米，是一個新居，你與張詠顏住在裏麵。如膠似漆地活著。世人的情感與情事，還有流言蜚語，交織著，交織著，就形成了紅塵！紅塵裏沒有活物，凡活物皆是時死時生之物，這裏危險，文朗，你快牽起張詠顏的手逃走吧！”

    於是，文朗就狂跑起來，眾人都錯愕不已。

    趙一離也顯出著急的樣子，看起來，她的心裏還真的非常愛文朗。趙一離說：“文朗，你怎麽啦？是不是魔怔了？文朗，你不要跑了，快坐下來，打坐一番，興許就能好起來了。”

    上官慕兮說：“沒有關係的，興許是文朗鬱積於心的東西太多了，如今借一下契口發散發散，就讓他跑吧，讓他處於幻覺之中吧，過一會，那幻覺息了，他自然也就好了。隻是我們以後再也不能說什麽張詠顏就在文朗身邊的話了，因為他知道這一真相，又死活見不到張詠顏，那文朗就隻有以發瘋的方式來發散內心的失落了！”

    趙一離關切地說：“那我們把話題引開一些，興許能緩解文朗的痛苦！”

    上官慕兮說：“不必把話題引開，引開了反而讓文朗的心更加空落落的，發瘋得就更厲害了。我們應該順著他的話題說。我就說這紅塵世界嘛，跟外麵的紅塵世界是不同的。紅塵是風月的江湖，情場比戰場的鬥爭更加慘烈傷心比傷體更加讓人難以忍受。但是，這黑山山脈的紅塵世界，卻是一個極樂世界。凡心有所願皆能實現的。文朗，你不是想跟張詠顏團聚嗎？在這紅塵世界裏，並沒有那麽危險，你不必逃開，你一定會在這紅塵世界裏遂願的。你的張詠顏一定會複活，一定能與你團聚的！”

    趙一離說：“是呀，是呀，紅塵本就是一個風月場所，風月場所是最快樂地方，我那個風月場所裏有無數的笑話。有這麽一個笑話，是這麽說的：和尚女尼出家，不說退出江湖，隻說遠離紅塵，可見在比丘比丘尼的心中，相比紅塵之痛，戰場之痛不值一提。於是，我們那個風月場裏的將軍與和尚尼姑就因為這麽一個笑話，大打出手了，真是太好笑了！”

    趙一離說著，就自顧自地笑起來，餘人都不覺得好笑，甚至根本就沒有聽懂她顛三倒四地說些什麽。

    文朗聽了趙一離的笑聲，倒清醒了一些，說：“這個聲音一定是警幻仙姑的聲音，我倒是第二次聽到了，第一次就是那一回與張詠顏行**之事的時候。也許有人說：紅塵與我有何相幹，但是，我們何曾真正脫離過紅塵世界呢？紅塵並非是一個世界，而是我們的心，我們永遠都逃不出我們的心！素不知，眾生有情，皆在紅塵之內，紅塵乃是一個比三界更大的所在。心之大，足可以裝得下整個宇宙！”

    大家聽文朗說了話，而且他說出的話，頗有些條理，甚至頗有些深意，大家就知道他已經沒什麽事了，就鬆了一口氣。

    張曉嫻說：“文朗，你沒事，就萬事大吉了。文朗，你說得沒錯，紅塵就是心性所造的世界。文朗，你求神讓你超出三界外，你卻依然在紅塵的禁錮之中。你與張詠顏的愛情，如今成了你自己的禁錮了，你不得不體察這一點呢！”

    文朗笑道：“情之為物，與生命一體，若要情滅，唯有一死，生而愛生，生生不息，破紅塵者，能有幾人？反正，我文朗是絕不出紅塵的，我一定要在紅塵之中苦苦等待我的張詠顏複活，張詠顏她是一個至情至性之人，她隻可能在紅塵之內複活，不可能在任何他方世界複活。所以，我哪裏也不去，我就待在這個紅塵世界裏！”

    夜遊神又遊方回來了，聽了文朗的話，說：“求頓悟，卻被紅塵所擾唯有人間煙火，才能將這紅塵豔俗給全脫去了！使它更加讓人覺得親近，而不使你心生罪惡之感。愛與恨，是什麽，它是在何時產生，又將止於何年何月。”

    文朗笑道：“你不就是那夜遊神嗎？你們不是有幾百個人嗎？怎麽如今單單剩下你一個人呢？你是來度化我的嗎？我可不跟你走，我要留在這紅塵世界裏等待我的張詠顏！”

    夜遊神笑道：“這裏並不是什麽紅塵世界，這裏是黑山山脈無情界。在黑山山脈的最高峰的崖壁之上刻著幾個字：愛與恨同罪！”

    文朗說：“愛也有罪嗎？怎麽可能，這宇宙萬物不都是因為愛而生，因恨而死的嗎？愛，是功德無量之事，怎麽會是有罪的呢？如果整個宇宙的核心就是愛，那整個宇宙都是像愛一樣有罪的了嗎？那盤古女媧也都是有罪的。那可是犯大忌諱的，我斷斷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言論的。夜遊神，你大概是做神仙做久了，養成了大話王的毛病，所以你才好信口開河，你要說謊來騙我這個失魂人，那可真是不道義的事。況且你們夜遊神都是上了年紀的神仙，可千萬別為老不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