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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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嫻倩說:“那首禁區詩,我也讀過的,我倒是更喜歡後麵的幾句:下一秒鍾,他們告訴我,那是生命的樂園!我正想誠心等待,下一秒鍾就已經變成了上一秒鍾!這意思就是說,我們雖活在現在,但是已經被過去與未來給圍困住了,總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不管我們身處何地,我們都是被禁錮住的!”



    上官慕兮歎道:“是呀,我們在黑山山脈受著自古以來最大的禁錮,仿佛,一直活在這一秒接一秒的戲弄裏,就算活過了一千年一萬年,也從來就沒有活過一般!我感覺自己從始至終都在這黑山山脈裏生活,似乎從來也沒有在別處生活過,並不是我忘了,也許這才是真相!”



    文朗說:“是呀,我有時也有這種感受,我覺得自己並沒有童年,也沒有少年,更沒有青年。童年代表天真,在我的身上,這一點並不存在。我自幼就像哲人一樣思考。我小的時候就已經像愛因斯坦那樣思考了,思考著以太的問題,思考著宇宙內外的問題。少年代表浪漫,在我的身上,這一點也不存在。我總是一切美好與浪漫的旁觀者。世間是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也渴望成為美好的一部分,但是我做不到!青年代表力量,在我的身上,這一點也沒體現。雖然我努力地活著,而且希望活得更好,更有力量一起,到臨了,我並沒有力量掌控自己的命運!命運玩弄我,就像上帝玩弄一隻螞蟻一樣容易,命運要弄死我,就像大象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不但命運,我無法把控,甚至,很多時候我的情緒也是失控的!”



    張曉嫻說:“文朗,你不必如此悲觀,你們的感受,我們也是有同感的。我們在花髓淵仙樹上的時候就有這種感受。不過,我們並不悲觀,如果我們沉淪在悲觀裏,那一定會走火入魔的。如果我們走火入魔,失去了理智,那麽我們就不會去想逃離黑山山脈的事情了,那樣的話,我們就要永遠都禁錮在這詭異的時空裏了。我們到時也就隻剩下蒼涼與悲哀了!”



    文朗說:“我其實並不悲哀,也不傷感,我隻是需要表達。在外麵的世界的時候,當時張詠顏還活著,我可以把心裏話跟她說,現在呢?我隻能跟你們說了,我說出的是自己此時的心境,你們卻隻看到傷感,如果換成張詠顏,她看到的一定不是傷感!”



    我見文朗如此狀態,就借宋曉雯之口,說:“文朗,如果張詠顏在場的話,她也跟大家一樣,會覺得你傷感過度了。文朗,你不必如此,黑山山脈雖然詭異,但它也有天和地,與外麵所世界區別不大。好在,我們可以抬頭看天,它用它的無限,向我們打包票。人的所有一切,不管怎樣不堪,就像你文朗這樣,自己是一個失魂人,ài rén張詠顏也死了,而你的所有親人,也都相隔內外兩界了,但是,這樣又如何呢?一切的一切,也不過是宇宙中可以忽略掉的那極其微小的一部分!”



    上官慕兮說:“是呀,文朗,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文朗笑道:“一切都微不足道,但是我所經曆的點點滴滴,在我來說,卻已經是我的全部!看天,可以欺騙自己,夢中,一樣驚醒!”



    文朗的傷感情緒感染了我,我借宋曉雯之口,說:“禁區詩,末尾還有幾句,倒是可以表達我們的鬱結。夢以外都是禁區,現在,連夢也成了禁區了!這就是黑山山脈的吊詭之處,我們這些本是正常之人,也差不多要被這黑山山脈給逼瘋了!生命於我,已成劫數!文朗,你於我,也成了劫數;我於你,也成了劫數。我們逃不掉了!”



    樂人愁國王說:“劫數,多麽可怕的字眼。不過,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執念於此,因為這樣是完全沒有用的!”



    這時藍色幽靈來了,說:“金鋼板很快就是鑽透了,但是忽然之間又全都複原了,又得重新鑽探。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時,空中飄下來一張紙條,我們幽靈們都不識字,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麽,就拿來給大家看一看!”



    上官慕兮拿過紙條,看到上麵寫的字歪歪斜斜,寫著:“金鋼板,乃是心板,心不堅則板不堅,心不柔則板不柔。”



    羅嫻倩道:“是了,這再一次證明了,黑山山脈就是一個大心境,連這金鋼板都是由心境所造。也許是剛才,我們的心性發生了變化,才導致了金鋼板將破而未能破,反而複原。這都是我們的過錯,我們自信力不足,才造成了幽靈們的困擾,真是辛苦幽靈們了!”



    藍色幽靈說:“辛苦一點,倒也沒什麽!隻是因為我們幽靈們的靈力也是有限的,接續不上的話,一切鑽探工作也都將白費。我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上官慕兮說:“當然可以說,你們都是功臣!也是苦臣,我們既敬重你們,也同情你們!”



    藍色幽靈說:“花髓淵仙樹上下來的仙女們個個都擁有仙力,而且人數達到數千人,能不能劃撥一些,跟我們幽靈們一起鑽探極凜坑金鋼板呢?這樣,靈力與仙力合二為一,我想,一定能極大地提高鑽探速度!”



    上官慕兮說:“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們應該問一下她們的三個首領,張曉嫻、張曉慧、張曉雯。說來,也慚愧,花髓仙女雖為仙女,但是,也算是非常可憐之人,我們本應該好好照顧他們,如今卻要仰仗她們做這些事,真是不忍卒想呀!”



    張曉嫻說:“沒什麽的。我們雖然是花髓淵仙樹上生長出來的仙女,但是,我們本來不過就是植物,是你們將我們從樹上救下來的。我們理應報答你們的。再說,我想鑽探極凜坑金鋼板也算是一種修行,我們仙女本應該去做的,這樣對我們的慧命來說,應該是有好處的。”



    張曉慧也說:“是呀,姐姐說得對。我們大家同是受黑山山脈禁錮之人,自然應該攜手起來,萬萬不可有分別心!”



    天狗黑太陽汪汪直叫:“你們說得不對。你們花髓仙女們跟我們可不一樣。我說這話,大家肯定不信,我來跟你們說道說道。花髓淵仙樹,不但生長在黑山山脈之中,而且還是黑山山脈之靈根。而花髓仙女們全都是從花髓淵仙樹上長出來的,這說明什麽呢?你們花髓仙女乃是黑山山脈人氏,而我們呢,都是外麵世界的人。我們之間,應該是對立的,而不是同一戰壕的。”



    天嚶烏月亮說:“那倒是了。花髓仙女們,你們看上去如此溫柔美麗,但這些都是表象,我們又沒有他心智通,也不知道你們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麽?說不定,你們跟那些黑山山脈罪靈是一樣的,至少也是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



    趙一離刻薄地說:“我倒覺得,這些花髓仙女就是黑山山脈罪靈的變體。黑山山脈的罪靈們一定是不滅的,它們所謂的死去,也一定會以一種驚人的新生出現,這新生就是花髓仙女們了!”



    錢半噸胖皇憨憨地說:“趙一離,你這麽說,有什麽根據嗎?你可別錯傷了好人呀!正所謂相由心生。花髓仙女們個個長得美貌絕倫,若不是內心善良美好,又怎麽會有如此姿容呢?所以,趙一離,我勸你還是不要懷疑她們了吧!我們應該好好地團結起來,這樣,我們逃出黑山山脈的幾率就會增加,不然的話,我們隻有困死在這黑山山脈裏了!”



    趙一離笑道:“我當然有根據了。花髓仙女本是花髓淵仙樹上長出來的絕色měi nǚ,她們為什麽就一點戾氣都沒有沾染呢?她們在花髓淵仙樹上,吸收的可是黑山山脈的營養,而黑山山脈是一個戾氣橫行的詭異時空。因此,她們身上一點戾氣都沒有,這倒更讓人覺得值得懷疑了,她們一定是心虛,所以刻意掩飾了自己身上的戾氣!”



    文朗說:“趙一離,你一定是嫉妒她們了,花髓仙女們都做了我文朗的女朋友了,你吃醋了,但是,你怎麽能編造謊言汙陷她們呢?”



    張曉嫻說:“沒有關係的!我們不會責怪趙一離,趙一離的分析也是很在理的。但是,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我們花髓仙女本來都是無腦之人,所以,對無腦之人來說,身上一點戾氣都沒有又有什麽好奇怪的呢?我們身上隻有靜氣,而靜氣再造了我們的大腦,所以,現在有腦了,我們還是一樣,嫻靜無比,未有戾氣染身!”



    文朗說:“那就對了,所以,趙一離,你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仙女之腹!花髓仙女們現在不怪罪你,你還不向她們道歉與感謝嗎?如果換成別的爆脾氣之人,受了你趙一離此等潑髒水,早就發作了,就必然要與你們作戰了,戰個三百回合,讓你趙一離這弱女子,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