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不正經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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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樂人愁國王心中浮現出錢半噸胖皇那有如一堵牆一般的身體向他撲來,他嚇得汗如雨下!

    錢半噸胖皇想起了當年在學校演話劇的場景,她飾演一位大家閨秀,杜鵑啼血般地發出愛的質問:“盡人事,安天命,幸福不在於得到,而在於不失去。”

    於是,錢半噸胖皇真的向樂人愁國王撲將過去,樂人愁國王躲閃不及,與錢半噸胖皇撞在了一起,錢半噸胖皇身上的肉迅速向樂人愁國王身上轉移,瞬間,樂人愁國王就變成了一個小巨人。

    樂人愁意識到自己處境危險,將錢半噸胖皇推開。

    上官慕兮大喊:“不好,這裏是我們的幻境,我們不要受迷惑。”說罷,大家一驚,一驚之後,卻顯出無力的樣子,複又墜入幻境之中去了。

    這時,有一個神父模樣的人,從那紅光之肉中走出,手夾一本聖經,說道:“靈魂於我們,乃是命數,注定要飄泊在無垠的大海上!萬物若不是浮於宇宙,就必然是建築於泥土之上。城市、鄉村、森林、大海皆如此,我們的生命亦如此!你們人類執著與愛,迷惑於情,愛到最後,終歸一場空,情到最後,終歸於一堆土!聖經之意,不可不知,塵歸塵,土歸土!各回各家,各喊各媽!”

    聽這口吻,上官慕兮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一個正經的神父,不知道是魍魎還是精靈所變,於是衝上前去,調皮地扯住他的頭發說:“你是什麽人,還在這裏假裝布道,你還不現出形來嗎?”

    那神父模樣的人,還在不依不饒地布他的道:“我們的身份不是我們的身份,我們的姓名不是我們的姓名!那一條條被我們用腳踏出來的路,才是我們每個人留在這世上的真正姓名。”

    趙一離笑道:“瘋了,瘋了,這家夥並不是我們這裏的,卻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說出這些瘋話來,說不定是哪一個神經病院跑出來的,也未可知。”

    那神父繼續說道:“趙一離,別人不認識你,我還不認識你嗎?我曾經是你的恩客呢!你可是一個很有名氣的風塵女!”

    趙一離怒道:“你這瘋子,說些什麽瘋等方麵,我何曾做過風塵女,人家現在還隻是芳齡二八,處子之身,與風塵之事什麽相幹,怎麽能把這樣的汙水朝我一個弱女子的身上潑呢?”

    那神父模樣的家夥繼續說道:“我們的一生都試圖在時間上雕刻下頌詞,卻不知道時間本是不存在的,那隻是一種錯覺!你以前做過什麽,日後總是有人替你記得的,你自己忘記了,不見得世人都能忘記!”

    上官慕兮揉著這個假神父的肩說道:“一個時代,牢騷也能成為一種力量的時候,它就發展到極致的,你這番牢騷水平也算是高了,我們都快被你糊弄了!”

    那神父模樣的家夥,忽然變成了一隻斑點狗,這就是天狗黑太陽了,大家不用細認就知道他是天狗黑太陽了,仿佛天狗黑太陽一直就生活在自己身邊一樣那麽自然。

    天狗黑太陽汪汪叫著說:“在這裏,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所以,我也無法將自己的意識強製加諸於你們身上。你們的心亂了,在這個世界比在黑山山脈還要危險。你們可不能把這個世界與外麵的現實世界劃上一個等號呀。這裏也是一個幻境罷了!”

    上官慕兮笑道:“這個,還用你天狗黑太陽來提醒我們嗎?我們早就知道了,天狗黑太陽,你當我們都是弱智嗎?”

    天狗黑太陽說:“這個幻境是引入外麵世界的戾氣而建築起來的世界,凶險異常!在這個幻境之中,物質把人奴役了,其實這並不可怕,更可怕的是”

    趙一離笑道:“更可怕的是什麽?”

    天狗黑太陽說:“更可怕的是人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給奴役了,那麽人的自由之心就永遠也無法得到解脫了。因為人的情感是與生命本身如影隨形的,是一刻也不會與人的身心相離的。你們想一想,這又有多麽可怕吧?”

    錢半噸胖皇聽了一驚:這與自己的內心此時所想如此契合,難道天狗黑太陽這麽一隻斑點狗,不但能說會道,就跟正常人類一般,而且它還能輕易進入自己的思緒嗎?這太可怕了,這不可能!

    錢半噸胖皇說:“天狗黑太陽,你是從哪裏來的,怎麽你的想法跟我剛才的想法一模一樣呢?你是不是侵入了我的意識,你從實說來!”

    天狗黑太陽說:“命運之海,深廣異常,我們既然有相同的命運,自然也將有相同的想法,這一點根本不值得你如此驚訝。以後,我們想法契合之處,還多著呢!”

    此時,突然天上飄落雪花,雪花乃是情物,大家受環境所擾,都變得無比感性起來。

    上官慕兮麵對漫天雪花,詩情油然而起,說:“因為想念,南國落雨,因為思念,北國飄雪,因為不忍忘卻,所以讓四季輪回,準點花開,那每一季的花香,全都是你,也全都不是你。”

    樂人愁國王說:“上官慕兮,你的話讓我想起一個故人,我覺得她一定跟我有莫大的關係,但是為什麽我在她的麵前,就像一隻小螞蟻一般。上官慕兮,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上官慕兮說:“我可不會解夢呀!雖然有人說我的才華橫溢到如巫,但我畢竟不一個巫呀!”

    樂人愁國王說:“我所說的並不是我的夢境,而是我此時心中的真實感受,上官慕兮,你自然比我能耐多了,煩請你,為我解說解說!”

    天狗黑太陽汪汪叫著說:“上官慕兮不願意為你解說 ,我天狗黑太陽為你解說。情深似海,包圍著不朽的山川陸地。情淺如沙,大浪淘不盡恒河的流長。人身於天地之間,在感念天地之德的時候,難免會愛上天地。我猜,樂人愁國王你一定是愛上天地了。天地之上,你之微小,自然有如一隻小螞蟻。”

    樂人愁國王笑道:“不對,這不契我心!”

    上官慕兮說:“愛情塑造了你的戀人,你願意低到塵埃裏,更何況做一隻小螞蟻呢?”

    樂人愁國王一聲驚呼:“對呀,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自己一時抓不到自己的心念而已。我想那巨人一定是我的戀人。我似乎記得她以前經常問我:我和你媽同時掉水裏你先救誰?我想,這也隻有女朋友才會如此問吧?”

    上官慕兮說:“那就對了,一切都一通百通了。樂人愁國王,你的女友既然是女巨人,就算她現在在美國,我們一眼望去,也能看到她。那她現在到底去了哪裏了,怎麽忍心離你而去呢?”

    樂人愁國王自己也不知道為了什麽,聽了這話就哭了起來。

    錢半噸胖皇說:“樂人愁國王,你別哭了。你女朋友的問題其實也非常好回答。不會遊泳,掉落水中,也可以自救的,何必援他人之手。可以在河床上站起來,像在岸上一樣走就行了,重要的是方向判斷一定要正確!”

    上官慕兮說:“兩頭皆是岸,隻是一頭時間夠,一頭時間不夠罷了。一條走向堤岸,一條走向深流,一條走向生,一條走向死!哈哈!”

    錢半噸胖皇說:“樂人愁國王,我猜你這熊樣,一定是人家跟你分手了,所以你才哭得如此傷心,我勸你別再哭了,怪羞人的。我們或許不能笑對過去,但是我們必能笑對未來!”

    樂人愁國王歎了口氣說:“所以,到最後終究會刻骨銘心地領悟我們越渴望的就是囚禁我們越深的!其實,我樂人愁國王與你們不同,我是甘心讓女巨人樂佳人把我囚禁在這裏的。”

    上官慕兮為大家講述了一個流傳於南平郡峽陽地界的故事:“彼時,有一個少年,名叫應士齋的,愛上了一個叫歐夏丹的,但是歐夏丹的家人並不同意,他們約定私奔,但又被抓了回來,完全沒有辦法。這少年應士齋性情剛烈,竟為了愛情殉情跳崖,臨死前許下心願:來生我要做一個國王,凡是逃不過情字的人,都將成為我的子民。”

    趙一離顯出羨慕之意,說:“我趙一離怎麽就遇不到這麽癡情的男子呢?文朗要是對我有這麽癡情就好了!哦?我剛才說什麽?文朗?文朗是誰?”

    這時,張詠顏走了進來,說:“文朗嘛,你們都不認識嗎?當年,他可是我們學校的高材生呀,現在,他是我張詠顏的男朋友了,趙一離,你就別動心思了吧?”

    趙一離說:“我想起來,張詠顏,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又出現在這裏,對了,這裏是哪裏,我們不是被禁錮在黑山山脈了嗎?怎麽又會到這裏來了?”

    張詠顏說:“不問為什麽,才是明智舉。上官慕兮,你剛才所說的那個殉情的故事,我也聽說過。那少年郎殉情之後,不到百年時間,大情帝國誕生,最初隻有幾十個人,隨著癡男怨女越來越多,大情帝國迅速擴張,所向披靡,兼並了越來越多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