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靈令出,小妖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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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山脈,伏牛山。
牛驕感覺有些不對勁,怎麽更寒十九打的越久,他越吃力,反而寒十九仿若運轉如意,似乎還遠勝過之前。
牛驕沉聲道“:顧家小哥,注意了。”突然,牛驕一聲巨吼,如同天崩地裂,雄渾的力量傳來,巨大的吼聲似乎要化作實質,令人不由得心驚。
角兕一族天賦——牛魔吼。
寒十九也是心中微有一顫,不過他安然慣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牛驕即是強攻,頭上一對牛角,在太陽照射下反射著光芒,宛如兩柄bǐ shǒu,向寒十九刺了過去。
寒十九身形一緩,反而慢悠悠的,左手上揚,抓住牛驕的牛角,口中一聲爆喝,借力一跳,跳到半空中。牛驕見狀,雙手握拳,向上猛衝,空氣震動,仿佛幻化出波紋陣陣。
寒十九一聲輕叱,足下流風不斷,短暫的形成了兩個小型漩渦,身形極為靈巧的避開了這一拳。隨即食指淩空一點,一道血色驚雷橫空出世,直擊在牛驕的額頭上,血色驚雷整體赤紅,有電芒環繞。
在參考了仙宮多項神通後,血雷吟再次出手,不過寒十九控製了力道,應該不會出事,應該吧。牛驕身形一倒,留下一個小坑。寒十九欺身近前,左手一揚,隨即拍下,雖然威勢不大,但是風雷陣陣,隱隱作響。
掌心雷!
牛驕又是一暈。寒十九灑脫一笑,道“:僥幸贏了,”隨即翻身下台。周圍角兕妖族倒也不在意,掌聲雷動,隻有一個角兕少年,雙眸一閃,隨即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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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後。
寒十九整理了一下衣物,準備出發,在伏牛山能夠得到的情報達到了極限,而洛白衣給的玉簡上出現了新的信息,現在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倒不是他自主要離開,他有兩個不得不離開的理由,首先,他的基礎十分牢靠,牢靠到凝氣期壓製不住修行了,要另尋一地,準備築基,其次,據玉簡顯示,少則半月,多則半年,妖皇將要正式發動戰爭,他有和其他人會和的任務。
寒十九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物,衣服還是那條紫落羽杉,雖然一直穿著,但是並不會染上汙垢,清風吹拂,他覺得很舒服,用和煦的笑容看著這個小小部落的生靈,靜靜的向外走去,簡單的打著招呼。
“小哥兒,要走了嗎?”
“是的,聽說妖皇陛下要招兵呢。”
當寒十九走出伏牛山之後,他的麵色驟然一冷,淡淡道“:是誰?”
在草叢中冒出一個瘦小的影子,是一隻小妖,褐色的頭發,褐色的雙目,衣衫有些破舊,卻依然很幹淨,臉上盡管稚氣未脫,卻有一種顯而易見的倔強。
“牛四,是你啊,有什麽事?”寒十九淡淡道了一句。牛四在角兕山是個異類,他的父親在狩獵時死去了,母親生他難纏,也去世了,和村子裏的巫公兼修士老師一起生活,村人對牛四的評價是,“忒憊懶了。”在妖族,如果你足夠努力卻沒有成就,大家會鼓勵你,但是如果你不努力,無論你做了什麽,大家都會嘲諷你,牛四就是後者,連養他長大的巫公都有些看不慣他,給他起了個牛四的名字,連正式名字都沒有。
牛四緩緩的抬起頭,說“:我想去外麵的世界,你可以帶我去嗎?”少年的眼睛變得雪亮,亮的就像熾熱的火,寒十九認識這種熾熱的火,火的名字叫做少年心,少年的心。
“為什麽呢?”寒十九淡淡的問。
“去看更大的世界。”
“我為什麽帶你去呢?”寒十九挑起了眉毛。
牛四停頓了一下,沒有回答。隨即,他做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他抽出了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撒了出來。
鮮紅的帶著紫色的血,一滴滴落到地上,滴答,滴答,滴答,仿佛時光流逝。
寒十九道“:返祖之妖。”有些妖族,出生的時候並不尋常,他們的血脈中帶著來自蠻荒祖先的血脈激蕩流淌,血脈咆哮,他們如果順利長大,會成為妖族天驕似的人物。牛四具有人形,寒十九原來以為是什麽術法,現在看來,牛四似乎就是那種遠古的蠻荒血脈的覺醒者。
牛四抬起頭道“:我從出生開始,知道了許多東西,那些烙印在血脈裏的,從我的祖先們那裏傳承來的東西。從無盡遠古時傳承的記憶。”
寒十九懶洋洋的笑著,言道“:的確,很有天賦,但是那不是我要帶你出去的理由。”
牛四呆了半晌,他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
沒有人會百分之百預測到未來,許多時候,人在茫然時才會變成自己原本的樣子。
牛四突然跪下,道“:請收我為弟子。”
寒十九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他覺得牛四還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牛四給了他一個理由,一個帶牛四離開蠻荒山脈的理由。牛四繼承了遠古血脈,如果寒十九帶他走出蠻荒山脈,牛四會成為妖族的大人物,那麽寒十九也會隨之水漲船高,看似是牛四請寒十九收他為弟子,實際上卻是寒十九占了便宜。
寒十九倒是對牛四的水漲船高沒有興趣,但是他覺得很有意思,牛四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孩子。
於是,寒十九笑了笑,道“:隨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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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西下。
寒十九隨便扔了把刀下來,轉頭對牛遠天道“:殺了它。”牛遠天這個名字是牛四自己起的,意味著,遠方的天空。
牛遠天看著手中不足二尺的小刀和麵前體格寬大豹子,麵色發寒,道“:師傅,你開玩笑嗎?徒兒,徒兒”
寒十九冷冷的掃了一眼,轉身欲走。
牛遠天把心一橫,他知道,自己認得這個師傅似乎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如果不殺了這隻豹子,自己恐怕就隻能會伏牛山了。他拿著這把刀,吞了口口水,走向豹子。
寒十九淡淡的微笑著,返祖血脈,如果殺不死豹子,那還不如沒有,現在隻看牛遠天的心了,那顆道心。當然,如果,牛遠天連這顆道心都沒有,那還是回伏牛山為好,決定一隻修煉者未來的,可不隻是資質而已。在妖族,信奉的不是弱肉強食,弱智,連做食物的資格都沒有,充其量一種特殊的奴隸而已。
隻是寒十九取出一塊令牌,在手上把玩著,令牌的質地有些像玉,卻是金huáng sè的,周圍折射著火焰似的流光。這就是妖靈令,每枚妖靈令都有妖皇的一絲靈力,曆代妖皇把它們賞賜給忠於自己的臣子,可以用來製作兵器或者單純的收藏,的確是便於認識收藏和坑人。曆代妖族改朝換代就是因為妖靈令這種東西,末代妖皇都把自己的臣子一條路坑到黑。
“師傅,師傅,”牛遠天低聲叫喚。
寒十九心生疑惑,難道牛遠天的道心到此為止。他轉過頭,卻發現牛遠天提著血淋淋豹子頭顱,但是十分冷靜道“:師傅,我殺了它了。”語氣中是一種令人難以理解的冷靜,冷靜的如同一塊玄冰,一塊難以融化的萬年玄冰,不過說完這句話,他就暈倒了。
寒十九淡淡的笑了,摸了摸牛遠天的腦袋,看來自己這個徒弟沒白收,似乎不會一般呢,“下一個妖聖?”寒十九淡淡的一笑,摸了摸下巴。當然,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偶然的想法給牛遠天帶來了充滿荊棘的未來,以及給星海各族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噩夢。
天,很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