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有裸睡的習慣。”她譏諷他，其實她想趕他出去，但她現在累得一點都不想動。

    沒帶睡衣。”

    可以穿我的。”

    穿不上！”男人知道她在懟他，一點也不惱。

    她也懶得掙紮，懶得推拒，她現在很累。

    她以為被他擁著會睡不著，但是身子一沾上他的懷抱，她就閉著眼睛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陸羽醒來的時候，床邊已經沒有了蕭總監的身影，她想起昨天蕭總監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不禁紅了臉，但一想起他是去了品尚之後來她這裏，她的一張臉又很快垮了下去。

    走出臥室，母親正在準備早餐，她去衛生間洗漱以後，走到桌子邊上。

    這時候，母親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有些緊張地看著母親，生怕電話那頭的人又是來要錢的，如果真得是要錢，她已經沒有錢可以掏得出來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們的錢都被那個死鬼給拿去還賭債了？”

    陸羽豎著耳朵聽母親說話，情緒也被母親的一驚一乍帶動著。

    那我兒子的病怎麽樣了，錢夠嗎？”

    暫時夠了。”

    什麽叫暫時夠了，到底是夠還是不夠。”

    現在情況很穩定，所以錢夠用。”

    ……

    蕙蘭又和對方說了幾句，掛上電話，一個氣悶，差點一個趔趄暈倒過去。

    媽，你怎麽了？”陸羽慌忙站起身，衝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

    你的錢，你的錢，哎呀，我到底是……”

    媽，你慢慢說。”

    你的錢都被那個死鬼賭博用掉了，沒用在你弟弟身上。”

    那你也不要這麽氣，到時候氣出病了，我……”她真得沒辦法承受一個接著一個的打擊，“弟弟現在應該沒什麽事吧！”

    暫時沒什麽事，以後那邊再來要錢，我就親自過去確認一下。”

    給你打電話聯絡的一直都是什麽人。”

    是你小姨，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忽然打電話跟我來說這個事。”

    是因為蕭總監嗎，她想起蕭總監昨天說的話，蕭總監的行動力向來都是驚人的。

    一百三十五萬呀！有的人一輩子打工也就這麽點錢。”蕙蘭還在為陸羽打過去的錢心痛不已，當初她是被兒子的病急瘋了，絲毫沒有想過這些錢陸羽是怎麽來的，隻知道有錢就一股腦地匯過去，現在知道了兒子沒事，她的理智總算又回來了一些。

    好了，我先去上班。”這麽多錢如果都花在弟弟身上，她不會覺得心疼，但一想到錢被父親拿去賭博，她的體內除了心髒之外，五髒六腑都開始疼了起來。

    蕙蘭走出門去菜市場買菜，剛走進菜市場，就聽見賣菜的老板說道:“你認識住在這附近的那個胎記女嗎？就是臉上有一個胎記的漂亮女人。”

    認識，怎麽了？”蕙蘭知道老板說的是她女兒陸羽，陸羽臉上的胎記淡了很多，有不少人都覺得她長得漂亮，於是就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打聽他的口風。

    聽說她是出來賣的，每天都有豪車接送，真看不出來呀，現在的人出來賣還畫個胎記，生怕被熟人認出來。”

    你從哪裏聽說的？”

    這菜市場裏的老板都知道啊，有不少人正在存錢呢，聽說她呀隻要往床上一按，就乖乖地就範了，是個男人都行，不過，就是要的價格高了一點。”

    蕙蘭陰沉下臉，賣菜老板見風向不對，立刻閉上了嘴巴。

    蕙蘭知道陸羽跟蕭荊川談戀愛的時候，那姓蕭的給了一百萬分手費，後來她向陸羽要三十萬，二十萬是當初家教的違約費用退回來的，加上工資預支的十五萬，林林總總共一百三十五萬，這些錢給兒子匯過去以後，她問過陸羽她們平時開銷的錢是從哪裏來的，陸羽總是讓她放寬心地花錢，說她有辦法掙到錢。

    蕙蘭想起女兒這段時間都很晚回來，心裏一沉，莫非她真是賣身賺錢去了。

    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名聲，像她女兒現在這樣，還有哪個好人家願意要她，她想來想去，就隻能想到老張夫婦，除了他們跟自己結下了仇，不會有其他人無聊到散播這種謠言。

    蕙蘭急匆匆地往家裏趕，卻在進院子門之前，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女人。

    女人穿著考究的綢緞長裙，款式剪裁得十分得體，她的手裏抓著一個s牌包包，腳上蹬著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整個腳背幾乎成了直線的狀態。

    阿姨！您是陸羽的母親吧！”

    嗯！你是？”

    我叫林雨諾，是陸羽的朋友。”

    林小姐，你好，要進來坐坐嗎？”

    林雨諾點點頭，走進院子，看著滿地堆著的破爛垃圾，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她跟著蕙蘭走上樓梯，視線瞄到樓梯邊上有人吐的痰，差點當場惡心到想吐。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進陸羽家，如果打開門裏麵也是這種狀況，她恐怕沒辦法在這裏多待一秒。她看著前麵的老女人打開門，鬆了一口氣，雖然外麵破敗不堪，他們住的地方倒是溫馨幹淨。

    林小姐，請坐。”

    林雨諾坐到凳子上，忽然就拿出了一疊錢。

    蕙蘭狐疑地看著她，不明所以。

    我雖然是她的朋友，但這次來，也是迫不得已，這裏是十萬塊，我希望阿姨你能轉交給陸羽，讓她不要再纏著我弟弟。”

    她做什麽了？”蕙蘭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加上早上菜市場老板說的，陸羽在她心裏真成了不要臉的賣身女。

    我弟弟貪玩，跟她在一起了一段時間，天天送她來這裏，結果呢，今天他就向我來要錢了，說陸羽缺錢，非得叫我拿個一百萬給他，我原來以為他們是普通的家教關係，沒想到還有這一層，所以，我現在過來，給你們十萬塊，讓她別再纏著我弟弟。”

    你說的是真的嗎？”蕙蘭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她也是看到過送陸羽回來的男孩，有錢有貌，又高又帥，她問過陸羽說那人是學生，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當然是真的。”林雨諾拿出手機，從裏麵調出一斷錄音對話。

    錄音對話就是關於正陽向她要錢，要把這錢給陸羽的內容。

    蕙蘭蒼白著一張臉，將桌子上的錢放到林雨諾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