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保命和賺錢不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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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據報道上的介紹,邵東帶著安吉兒來到白淩靜所在的江海市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唯一讓他比較欣慰的就是幸好來的不是他盡早剛離開的那個醫院。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剛從醫院沒出來多長時間,就又得往醫院走。邵東突然有點納悶,自己這是變成惡魔了還是變成大夫了,怎麽就離不開醫院了呢?

    一到醫院大門前,邵東突然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嘀咕道:“來的真快,還真對得起獵犬這個名字。”

    順著邵東的目光,一輛帶著電視台標誌的麵包車上陸陸續續的下來三個人,稍微交談了一下,三個人直接快步向醫院中跑去。直到他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邵東才溜溜達達的走了進去。

    “你好像很怕他們?”跟在邵東的背後,安吉兒小聲的問了一句。

    邵東撓了撓頭說道:“很明顯嗎?”看到安吉兒非常用力的點了點頭,邵東撇了下嘴,一邊往裏走一邊小聲的說道:“我是怕麻煩。”

    此時第一附屬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非常的熱鬧,數家媒體都守在門外,想盡辦法的想從醫生護士的嘴裏套點消息出來。

    其實說起來白淩靜的事情並不算太大,雖然出了人命但是再怎麽說,這就是個交通肇事致人死亡。不過在那篇報道的渲染下,這件事已經開始變了味道。

    在邵東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下麵的評論數已經有兩千多了,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的上漲。現在那篇報道是火了,可是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麽樣卻根本沒人去關注,所有人都根據那篇報道所描述的事實,在肆意的揮霍著他們那過剩的正義感。

    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情的社會影響性,媒體們立刻集中到作為當事人,但卻一直在被搶救的白淩靜身上。現在無論這個女孩是不是還能活下去,這件事情都必然會成為熱門。

    病房外麵氣氛緊張,病房裏麵卻充滿了悲傷。渾身插滿了管子的白淩靜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因為車禍而浮腫的臉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醫生非常含蓄的在和白潔交待著病人的情況,說的既專業又繁複,不過總結起來就是一個意思,你女兒已經不行了,想說什麽就趕緊說吧。不過現在她這個狀態,很可能到死都不會醒過來了。

    這時候的白潔反到沒有像在邵東辦公室時那樣的失控,在聽完醫生的話之後,她跪在了床邊拉起白淩靜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口中喃喃的說道:“靜兒,媽媽很久沒有和你好好說過話了,都怪媽媽沒有在乎你的感受,如果那天沒有罵你,你就不會離家出走,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白淩靜的手漸漸變涼,同時不自覺的開始往下掉,監測心跳的儀器以及變成了一條直線。站在白潔身後的醫生立刻衝了過去,一把搶過白淩靜的手探了一下脈搏,接著又用手電照射了一下瞳孔。

    在經過一套標準的搶救措施之後,醫生不帶任何感**彩的說道:“上午十點二十八分,病患白淩靜無自主呼吸、無心跳、瞳孔擴散,生命體征完全消失。”

    聽到醫生的話,白潔的眼淚立刻決堤,但是她硬咬著牙沒有出聲。看了一眼床上已經沒有呼吸的女兒,白潔抹去臉上的淚痕,跟在醫生的身後走了出去。

    白潔剛一出來圍在外麵的各路媒體立刻就衝了過去,甚至不顧這是醫院,直接架起長槍短炮對準了她。

    “請問作為白淩靜的母親,您對她昨晚的行為有什麽想說的?”

    “聽說現在受害者的親屬正在申請賠償,您對賠償的金額有沒有什麽異議?”

    “據知qíng rén爆料,被搶劫的失主現在已經找到了,如果有他的指征,白淩靜很可能會在交通肇事之外還要加上一條搶劫。對此您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作為一個學校的教師,白潔哪見過這種場麵,根本就知道該說些什麽,甚至連他們的問題都沒有聽清楚。但是作為一個剛剛失去女兒的母親,麵對這些詆毀女兒的言辭,不會回答發火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就在白潔臉色沉下來,準備用這輩子知道的所有髒話來問候一下這些家夥的時候,邵東的聲音突然在樓道中響起。

    “諸位媒體朋友,我的當事人正在經曆人生中最為悲慘的事情,所以即便我能理解諸位想要搶頭條的心情,但是依然要發自肺腑的說一句,你們還真是沒人性啊。”

    看到邵東的出現,白潔立刻擠出人群走了過去。這種場麵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靠譜,而邵東的表現無疑是非常的專業。

    等白潔走到了自己身邊,邵東看著那些還沒有緩過神的記者,舉著手機說道:“另外,對於剛剛那些對於我當事人女兒的所有無端猜測,我已經全部錄像並將保留追究的權利。各位,慎言了!”

    如果是個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第二天肯定會因為威脅媒體而登上頭條。但是邵東這樣說,這些人還真不敢放肆了,畢竟邵東曾經因為類似的事情而起訴一家不信邪的報社,勝訴後索賠一塊錢的行為更讓邵東占據了一個月的熱門。

    “邵律師還是這樣的仗義執言,不過這次被搶劫的被害人已經報案,想和上次一樣的話可是有點難度了。”

    在眾多記者中,走出一個看起來邋裏邋遢的年輕人,毫不在乎的說道,望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

    “喔,報案了就能證明是我當事人的女兒做的嗎?作為一隻獵犬,嗅覺靈敏沒有用,得有腦。”

    伸手掏出從獨眼叔那裏分期拿到的眼鏡架在鼻梁上,邵東看著眼前呼呼冒著黑霧的人群冷笑了一下。然後拉著白潔向病房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好像自言自語的說道:“咱們進去聊,如果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偷聽拍照的話,我不讓他賠個傾家蕩產我就不叫邵東。”

    而那個邋裏邋遢的年輕人,緊緊的盯著邵東離開的背影,用很小卻正好能夠被邵東聽清楚的聲音說道:“明天的頭條,邵姓律師仗義執言,搶劫肇事案峰回路轉。”

    關上病房門的瞬間,邵東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還搶劫肇事案,你丫有點法律常識嗎?這個罪名是你發明的啊!”

    隨著房門關上,邵東還沒有來得及收起手機,口袋裏突然傳出一陣蜂鳴聲。掏出悲慟呼嘯看了一眼,邵東轉頭看著安吉兒問道:“是不是我想的意思?”

    安吉兒立刻不停的點著頭,掏出小本子就等著邵東開口一起離開。

    而邵東看了一眼床上已經咽氣的白淩靜,皺著眉頭暗暗想道:“不會這麽寸吧,難道以後我要麵臨的將是為了活命而沒有飯吃的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