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楊軒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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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香案上的銅爐散發出的淡淡檀香彌漫在這件古典裝飾的屋子裏,坐在旁側太師椅上的袁熙穿著深色夾克,左手緊緊的握著太師椅的扶手,屋子周圍很僻靜,老式木窗門透過的陽光照射出空氣中的塵埃,上下翻騰,屋子正中央的牆上掛著張道陵的畫像,古畫中的道師仙風道骨,謫仙下凡。袁熙在這裏等待著,這裏或許是他的最後的救命之處。

    當袁熙看到自己左臂上的黑色花紋,在腦子中迅速分析了自己的處境,醫院不能再住下去,這種情況不能去找jǐng chá,不然自己可能會被暫時拘押隔離,當做研究對象,袁熙撿起垃圾桶裏的存儲卡,收拾好東西,跑出了醫院,來到了學校找到了楊軒,比袁熙早恢複的楊軒隻在袁熙昏迷的時候去探望過,沒想到袁熙這麽快就能出院了。

    “袁熙,你受了那麽重的傷,這麽快就能出院啊!”楊軒開心的說道。

    “楊軒,這次我可能遇上dà má煩了。我是強忍疼痛才勉強跑出醫院。”袁熙一臉蒼白的看著楊軒,,把手中的日記和存儲卡交給楊軒,將事情全部告訴了楊軒,楊軒聽完也感覺事情很嚴重,這黑色花紋的來曆和對人的影響都不知道,而且黑色花紋的潛伏期以及爆發的預兆也完全不知道,楊軒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我現在醫院和jǐng chá都不能去求助,我想來想去也隻有來找你,你家是道家正統,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袁熙最後的希望也隻有寄托在楊軒身上了。“嗯,也隻有這樣了,我帶你去見我家老祖宗,他老人家見多識廣,看看他老人家有什麽辦法。”楊軒看著自己的好兄弟剛剛為了救自己受傷住院,然後又因此再次麵臨危難,楊軒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知道袁熙的身世本來就可憐,沒有什麽可依靠的。現在自己一定要盡全力幫助自己的兄弟渡過難關。

    袁熙跟著楊軒坐著車來到北郊,楊軒說他不經常回來,自己上學都是住在市裏的房子裏,這座祖宅平日裏隻有他的爺爺在這裏居住,道家沒落,爺爺基本上沒有離開過祖宅。說著眼前出現了一座古宅,墨青色的石磚砌成高高的圍牆,略微有些破舊的黑色木門,門環上的銅鋶夜叉門環使得整座房子顯得格外厚重。大門沒有上鎖,楊軒輕輕的雙手推開大門,帶著袁熙穿過庭院,來到會客室,讓袁熙在這裏等著,自己去後院請自己的爺爺。

    袁熙坐在太師椅上,安靜的環境讓自己的不安焦躁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看著陽光下的翻騰塵埃,袁熙不禁愣愣出神,自己就像是這空氣裏的塵埃,本來靜靜的漂浮在空氣中,如今忽的經太陽照射自己就在空氣裏翻騰上下,袁熙忽然感到生命這麽脆弱,現在連自己無法保全,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事,那mèi mèi袁欣怎麽辦,這個世界上隻剩下自己和mèi mèi兩個相依為命了。袁熙不由得用力握緊了扶手。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袁熙收回了思緒,從堂後先走出來的是楊軒,後麵跟著一位穿著黑色絲褂的老人,說不上仙風道骨,但是給人的感覺有出世的氣質。袁熙趕緊站起身來,正要彎腰拜見,老人快步上前扶住的袁熙,“貴人,不必行此禮。”老人用手抬著袁熙的雙臂,趁勢擼起了袁熙左臂的衣服,奇異的黑色花紋比先前略微伸展,這才不到一天,花紋的變化已經能用肉眼看得到。

    “爺爺,您知道這是什麽嗎?”一旁的楊軒看著微微皺眉的爺爺小聲的問道。

    “小袁,你先坐下。”老人放開袁熙的左臂,轉身坐在了一旁的太師椅上。

    “楊老前輩,我這情況您可曾見過?”袁熙沒有坐下,看著剛才老人的表情袁熙心裏略微有些不安。

    “不用叫我前輩,如果你不嫌棄,叫我一聲楊老就行。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老人看出袁熙的焦急,緩緩開口,“軒兒把你的經過都給我說了,恕老朽寡聞,你這種情況我從未遇見過。”袁熙聽到此句心裏‘咯噔’一下,“但是老朽和小軒之所以稱呼你為貴人,是你的麵相和你的命格注定你此生多災多難,但是最終仍是尊貴之相。此次的劫難恐有性命之危,但是天道將變,結果難料,是福是禍未曾可知,但也未嚐不是你的機會,一切造化還需你自己去完成。恕我對此事無能為力。”說完老人對楊軒單手作揖。

    “楊老的話讓我寬慰了不少,我隻有一事相求,如果我遭遇不測,還請楊老能幫我照看我的mèi mèi。”袁熙站起身來深深地鞠了一躬。

    楊老趕緊起身扶起袁熙,“此事本就是你救我家軒兒所起,這件事我們本應做到。你還有什麽事盡管說。”“爺爺,這事情有這麽嚴重嗎?說的跟袁熙馬上要死了。”楊軒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心裏也為袁熙感到焦急。

    “嚴不嚴重我不能輕易下結論,這黑色花紋的影響尚不清楚,就是因為這樣現在袁熙不能去學校,盡量少與人接觸,以免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楊老的話也正是袁熙所擔心的,自己偷偷跑出來,jǐng chá說不定也在找自己,一旦被發現,自己的命運真的就抓在別人的手裏了。“如果你不嫌棄,不如就呆在我這老宅裏,我老頭子一個人住的悶了,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這裏基本上沒有人會來打擾。”屋子裏沒了聲音,楊老看著袁熙,,袁熙緩緩的點點頭

    “不過,我還想回去看看我的mèi mèi。”袁熙沉默了半天開口說道。

    “嗯,那好,你先去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楊老沒有阻攔袁熙,現在的情況袁熙還能控製自己。

    “嗯,告辭了。”袁熙站起身微微欠身。

    楊軒送袁熙來到大門口,“袁熙,沒幫上你什麽忙,你為了救我現在連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我真是個廢物!”說著說著,楊軒紅了眼圈,看著自己的兄弟,本來以為一句‘貴人’也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袁熙真的救了自己,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沒事,楊軒,你爺爺不是說了嗎,我這個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不用擔心我,大老爺們哭什麽。”袁熙笑著一把把楊軒抱住,楊軒再也忍不住,這個平日裏逃課放蕩的男孩,骨子裏的重情義在這一刻化作眼淚流了出來,自己的兄弟為了自己如今生死未卜,自己什麽忙都幫不上。兩人都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命運的無情。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該回家看我妹了。”楊軒鬆開手抹了抹眼淚,“你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有事打diàn huà。”說完袁熙拍了拍楊軒的肩膀轉身走出了大門。

    袁熙坐車來到王哥的蛋糕房,推門而入,“喲,袁熙,有段日子沒來了啊!”王哥還是熱情的招呼袁熙,蛋糕房裏的奶香味讓人從上到下都發甜,但是袁熙的心裏有些失落,盡管黑色花紋是否是危險還不知道,可想到自己要遠離自己熟悉的人,甚至是自己的mèi mèi,袁熙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咋了,袁熙,看著不是很開心啊!”王哥接過袁熙手中的點心,,“沒有,就是最近上班有點累。”王哥隨手遞過來一根煙,袁熙本來想接但是又把手收回來了。“咋了,不吸了還是嫌哥哥我的煙差啊!”王哥看著今天有些不對勁的袁熙問道。

    “沒有,沒有,真的不想吸,王哥,你也少吸點,對身體沒啥好處。”袁熙接過點心,快走到店門的時候回頭說了一句:“王哥,以後有機會再來吸你的煙,走了。”王哥點起手中的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袁熙的背影沒有說話,但總感覺今天袁熙有些奇怪,蛋糕店的奶香味慢慢掩蓋了撩人的煙草香。

    袁熙是一路走回來的,沒有坐車是他一向的習慣,而且他也想再多感受一下這城市的味道,誰知道他要遠離這一切多久呢,也許是一輩子呢。等袁熙回到家裏已是晚上了,橘色的燈光還亮著,袁熙打開了門,從裏屋衝出來的袁欣看到是哥哥,驚喜的大叫:“哥,你怎麽從醫院回來了!”袁熙摸著懷裏mèi mèi的頭,屋子裏熟悉的味道讓袁熙貪戀這裏的一切,“哥哥已經沒事了,回來看看你,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你自己在家有什麽事去找楊軒哥哥,他會照顧你的,這是銀行卡,密碼你知道,需要用錢自己去取。”

    “哥,你這次要去多久啊,你才剛剛出院,還需要休息。”袁欣吃著點心問道。“我也不知道多久,學校臨時安排的,快的話也要一兩個星期吧,你自己在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了,別多問了,吃完點心洗漱一下去睡覺吧。”安排好了mèi mèi,袁熙走進自己的屋子,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等到mèi mèi睡熟了,袁熙背起行李消失在的居民樓的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