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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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鬼,是什麽?”

    我喃喃著,這個dá àn完全出乎我的預料。

    “我是你的媳婦啊?”

    褚墨輕笑著捏了捏我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之。

    “她在逗我玩!”

    我馬上反應過來,隨即苦笑一聲,即便是逗我,我又能怎麽樣?打,打不過跑,跑不過。

    “我就喜歡你這種無奈的樣子!”

    褚墨嬌媚的眼睛中充滿了興奮之,順手又捏了捏我的臉,扯出一個誇張的弧度。

    “夠了!”

    我下意識嗬斥一句,可話一出口,已經後悔了,麵對這麽一個姑奶奶,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麽來?

    “你凶我?”

    她嘴一噘,眼睛裏蒙上一層水霧,嬌豔欲滴的。

    “姑奶奶,我服你了,你到底想幹嘛?”

    我徹底服了,這位一會一個樣,到底想幹嘛?

    她說自己叫褚墨,可分析一下就知道不太可能。

    褚墨死時和我同歲,也就是六歲,一個六歲的孩子能懂什麽?即便是過了二十年,那也是被當做牌位供著,心智根本沒成長。

    可這個女人對我一口一個小男人的叫著,設計老王和陳可可時那叫一個溜,處理老王時又不失很辣,這是一個六歲小女孩做的出來的嗎?

    “噗!”

    她突然笑了,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我腦門,說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的小男人!”

    我有些無語,索性成大字型躺在床上,隨她怎麽做吧!

    “哎!”

    她歎了一口氣,也跟著躺下,頭枕在我我胳膊上,呢喃道:“褚墨這個名字還是你替我起的呢!”

    我陡然睜大眼睛,這什麽跟什麽啊,還我給她起名,繼續編,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說出什麽來!

    “姓王的是個半吊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這次沒調戲我,而是用一種平靜的語調替我解釋起來。

    褚家的小女兒確實死了,不過被葬的好好的,也就是說,當年嫁過來的不過是一副假的屍骨。

    老王封印的自然是假的,故弄玄虛了這麽多年,他自己以為把我媽還有繼父耍的團團轉,其實在褚墨眼中,他就是一個傻子。

    還有命犯童子,老王說我前世是一個怨童,她說不對,說我前世是一個道童,還特別強調一下是沒開過葷的道童。

    “那時候啊,你總是喜歡掐我的臉,所以我現在要掐回來!”

    褚墨說到這裏,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臉。

    “那你到底是誰啊?”

    她越說我越糊塗,如果前世我們就認識,她得多大歲數了。

    “我的名字還是你起的,你讓我隨你的姓,還說第一次見我時我髒的就像一個墨球,所以叫我褚墨!”

    她沒理我,絮絮叨叨的說著,眼睛裏有一絲迷惘,應該是陷入了回憶中。

    “後來你死了,死的很慘啊,我護著你的一縷殘魂不散,好不容易讓你投了胎,竟然有人打你的主意,我便將計就計嫁到了你家,護你到現在!”

    說到這,她的眼睛亮了起來,又開始捏我的臉。

    我咧咧嘴,沒吭聲,繼續聽她說。

    “至於褚家,當初我當他家的保家仙,就是因為那個姓,守了他家那麽多年,讓他們配合我做點事還不容易嗎?”

    她似乎很滿意我的表現,又躺在我懷裏喃喃起來。

    這一夜,基本上是她說我聽,不過對於她的話,我隻信一半。

    一是我的命格,命犯童子,至於前世是怨童還是道童,我就不知道了。

    二是背後指使害我的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勾出我的魂,而且不單單是我,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七種命格的人也在算計之中。

    至於那七種是什麽,褚墨沒說,說我現在知道了沒好處,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其餘七種命格前世都不是普通貨。

    我問她既然目標是我,為什麽不早點動手,等這麽多年幹嘛?

    褚墨的回答很有趣,說是為了養熟,時候不到,不宜動手。

    總之是說的挺懸的,她還讓我不用擔心後續的算計,有她在,一切安心。

    還有繼父,我問她既然繼父是老王弄死的,為什麽不救繼父?

    “他對你那樣還想讓我救他,我沒親自動手弄死他就不錯了!”

    當時褚墨非常詫異的看著我,她說想要弄死繼父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在她的眼中,一條人命根本不算什麽。

    “還有,王波那麽對你,要不是看在她是你親媽,我早都弄死她了!”

    她接下來的這句話更是讓我的心一涼,也讓我把後續的問題憋了回去,更是讓我知道,她是真的不拿人命當回事。

    後來聽著聽著我不知道怎麽睡著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她在我睡著前親了我一下。

    醒過來後,天已經亮了,我有些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沒有宅院,沒有新房,也沒有褚墨,隻有一個半人高的小廟子,廟子上有三個字:狐仙廟。

    這個廟我知道,在我們這算是遠近聞名,據說很靈,平時香火很旺,位於上崗村的後山,也就是老王所在的這個村。

    “狐仙?”

    我盯著眼前的小廟子愣了半響,腦海裏突然閃現出昨天褚墨和我說的話,她說她是褚家的保家仙。

    保家仙大多在東北農村供奉,一般都是胡黃二仙,也有的是供奉自家的老祖宗。

    褚墨說的時候我沒在意,現在仔細想一下,她說她不是人,又不是鬼,可不就是在暗示她是狐仙嗎?

    再聯係一下老王的態度,分明是認識她,還叫她姑奶奶,這個廟就在上崗村後山,如果她是狐仙,那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強調自己姓褚,我早該反應過來。

    現在回過味兒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該害怕,褚墨是狐仙,也就是說,她是一條狐狸精。

    娶一個狐狸精當老婆,在我的記憶裏,無論是過去聽到的故事還是傳說,貌似隻有一個結果,被吸chéng rén幹。

    想到這,我抬腳便走,根本不敢多看這個小廟子。

    想出後山,上崗村是繞不過去的,剛進村,便看見前麵圍了一堆人在那指指點點的。

    路過時我瞄了一眼,發現老王坐在路邊的溝裏,在那捏著泥巴傻笑,還不時的拔一根草塞進嘴裏嚼。

    “別、別殺我!”

    就是這麽一眼,老王和我對上了眼,眼中的癡傻之變成了驚恐,站起來推開圍觀的人便跑。

    他這個樣子,活著比死了還難受,也讓我想起昨天褚墨和我說的一句話,她說沒殺老王是因為老王弄死繼父為我出了氣。

    想到這,我隻感覺後勃頸一涼,下意識加快了腳步,向著家裏趕。

    老王在的村叫上崗村,我們村叫下崗村,相距不到十裏,我緊趕慢趕還是走了一個多小時。

    到家時我皺皺眉,家裏的大門緊閉,根本沒有人。

    按照我們這的規矩,人死之後要停靈三天,三天之後火化出殯,今天是第二天,家裏怎麽會沒人?

    “哎呦,大侄子回來了?”

    鄰居嬸子注意到我,一臉的意外,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嬸,我媽呢?”我問道。

    “誰知道呢?”

    鄰居嬸子撇撇嘴,說道:“昨天你走她打了一個diàn huà叫車把你後爸的屍體拉走,也跟著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哦,對了,你媽給你留了鑰匙,說你要是能回來就給你。你說你媽也是的,弄得你好像去死一樣!”

    鄰居嬸子一邊從兜裏鑰匙,一邊擠眉弄眼的遞著小話,看她的樣子,巴不得我和我媽起點齷齪。

    聽到她的話,即便我早就對我媽失望透頂,心還是跟著一涼,我媽很可能知道老王要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