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野狗 (謝謝何黎蘇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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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來,張翠雲容光煥發,特意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

    老黃昨夜被戴了綠帽子不自知,還在一旁誇媳婦,我有些不是滋味,現在說出真相,對方很可能狗急跳牆,隻能先忍兩天。

    想想也挺有趣的,別人被戴了綠帽子,我跟著著急,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吃過飯,我給張茉發了一條信息,把昨天晚上被勾魂的事說了一遍。

    張茉很快給我回了一條信息,隻有三個字:不是我。

    我看著那三個字愣了一分鍾,不是張茉那會是誰?

    我馬上又發了一條信息,問張茉是不是老吳太太?

    張茉秒回,褚墨安排的,別擔心。

    又是褚墨在幫我,我上輩子修了什麽福?

    如果褚墨現在在我麵前,我一定獻身,讓她吸我的陽氣吸個夠,可惜的是,張茉沒告訴我褚墨安排了誰幫我!

    解決了勾魂的問題,剩下的簡單很多。

    老黃的仇家不多,一個是撞死的那個老頭,一個是昨天和張翠雲鬼混的那個男人。

    老頭老伴死的早,隻有一個兒子,又是個死要錢的,老黃賠償的很到位,按理說不應該是他,不過有嫌疑,就得查。

    玫瑰村在縣郊,開車去縣裏很方便,用不上十分鍾。

    九點鍾,老黃開車拉著我和他家老爺子去縣裏找老頭兒子,當初賠償的那棟房子在光華小區,五十多平,買的時候花了二十萬,加上賠償的那八十萬,一共一百萬。

    對於老頭兒子來說,這是一個很合適的買賣,一條人命一百萬,就算是老頭幹到死,也賺不到這麽多錢。

    按照老黃的說法,老頭兒子就是一個混蛋,他完全不信狗靈附體的事是他幹的。

    其實我也不信,可沒辦法,現在的線索太少,任何的嫌疑都不能放棄。

    路上我旁敲側擊的問了一下昨天那個男人的消息,那個男人的特征很明顯,下巴上有一個大痦子。

    我問的時候老黃回答的很痛快,說那個人姓周,一般都叫他周大痦子,在他們縣裏很有名,是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

    “縣裏有白事要操辦的都找他!”

    臨了,老黃又添了一嘴,還問我怎麽聽說的周大痦子的?

    我打了個哈哈,把話題轉移,我總不能說你媳婦和他有一腿,昨天晚上還在你們床上睡覺吧?

    幸好光華小區很快就到了,老黃也沒在意,以為我隻是隨便打聽。

    “那小子啥德行我知道,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在麻將館廝混,家裏沒人,咱們就去旁邊的麻將館!”

    下車後,老黃輕車熟路的走在最前麵,說他撞死人後有一段時間良心難安,常來這邊看看,每次來,那小子不是在打麻將,就是在睡大覺。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單元門前,老黃攙著他家老爺子上樓,我牽著大黃跟在他們身後。

    老黃買的是二樓,上去敲了沒幾下,門開了,出來一個睡眼惺忪的中年人。

    “你們怎麽來了?”

    他看到老黃爺倆,有些意外,不過馬上換了一副嘴臉,賤兮兮的問道:“過幾天就是我爸的忌日了,你們是不是良心上過不去,想要再賠點錢?”

    老黃臉一僵,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麽說這小子不是個東西了!

    “你有錢,也不在乎那點小錢,給我幾萬買個心安嗎?”他靠在門口,還在那逼逼叨叨的,一副我是無賴我有理的模樣。

    “走!”

    老爺子被氣的一陣哆嗦,一拉老黃轉身便走。

    老黃也被氣的夠嗆,扶著老爺子下樓。

    我沒動,而是盯著他看了半響。

    走廊的光線很暗,所以我看的很清楚,他身上的三把火全滅了,這代表著什麽我很清楚,他活不長了。

    “看什麽看,牽著條土狗以為我就怕你啊?”

    見我盯著他,他罵罵咧咧的,還瞪了大黃一眼。

    大黃嗷嗚一聲,縮在了我身後,它在害怕。

    “嗬嗬!”

    我搖搖頭沒理他,我沒必要跟一個快要死的人計較。

    如果老黃說的沒錯,他這樣顛倒黑白,沒日沒夜的打麻將的話,正常人都熬不住,他身上三把火全滅我不奇怪。

    唯有一點我想不通,大黃為什麽會怕他,這就是一個混蛋,身上的三把火又全滅了,換做別人這麽和我說話,又瞪大黃,大黃早衝上去了。

    “牛逼什麽,不就有倆臭錢嗎?”他撇撇嘴,罵罵咧咧的咣當一聲關上了門,就這個德行,我不信這事是他幹的。

    走出單元門,老黃回頭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我,我搖頭表示不是他。

    “是誰呢?”

    一上車,老黃就泛起了嘀咕,畢竟誰也不希望時刻被人盯著!

    更何況,不隻是被盯著那麽簡單,被狗靈附體,那種滋味有多難受,老黃肯定不想再有一次。

    我也有些撓頭,張翠雲想要老黃爺倆死很簡單,她為的是財,為的是和周大痦子在一起,另外一個人又是為了什麽?

    老黃說他除了那一次車禍,沒得罪過人,年輕時他隻知道悶頭幹活,過了中年,有了孩子之後,為了孩子他種玫瑰,賣玫瑰,發家了也沒忘了村裏人,到現在,村裏人還都念著他的好呢!

    老爺子沒吭聲,臉始終陰沉沉的,看他的樣子我就知道,他想說自己的兒媳婦張翠雲的事。

    我依舊沒揭破,一是沒證據,二是張翠雲這些天忙裏忙外,表現的確實不錯,村裏人都看在眼裏,即便是我說了,老黃也不一定信。

    如果信了,那更糟,以老黃的脾氣,不會忍著,到時候撕破臉皮,我還真沒太好的辦法。

    狗靈附體這種事,村民信,我信,老黃也信,可沒辦法拿到明麵上說,難道要報警說有人施法害人嗎?

    這麽幹,肯定被jǐng chá當成神經病。

    如果私了,來硬的,打死了周大痦子,老黃也跑不掉,我也脫不了關係,關鍵是我不知道周大痦子還有什麽後招。

    即便是來硬的,也得七天以後,等老黃爺倆身體恢複了再說。

    至於現在,守株待兔吧!

    周大痦子不知道我已經發現了他和張翠雲的事,以有心算無心,勝算還大點。

    十分鍾後,車緩緩的駛入玫瑰村的村口,停在了黃家大院前。

    “爸,你小心點!”

    張翠雲早就迎了出來,打開車門後攙著老爺子下車,順便問了一嘴,“查的怎麽樣?”

    “毛都沒查到一根!”

    老黃的語氣不太好,使勁推了一把車門,發出砰的一聲。

    我也牽著大黃下車,剛關上車門,大黃毛炸了起來,衝了出去。

    “大黃!”

    我心裏一驚,回頭便看見三隻髒兮兮的野狗衝向老爺子。

    “啊!”

    張翠雲驚呼一聲,鬆開老爺子轉身就跑。

    大黃這時頂了上去,攔下一隻狗,剩下的兩隻猛地撲了上去,把老爺子壓在身下撕咬。

    “爸!”

    老黃立即衝上去幫忙,我也跟著衝了上去。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幾隻野狗和瘋了似的,不管我們怎麽打,就是不撒口,等我們打死這三隻野狗,老爺子身上都是血,仰麵躺在地上,身體不時抽搐一下。

    “快送醫院!”

    我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更不知道這次的事,是不是張翠雲搞出來的,這時候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趕緊把人送醫院。

    一個小時後,老爺子的屍體從手術室推了出來。

    被狗靈附體,老爺子的身體本就被折騰的夠嗆,現在又被野狗咬,連驚帶嚇的,沒挺過去。

    老黃見到老爺子的屍體立馬傻眼,還是張翠雲在一旁跟著張羅著後事。

    我能看出來,張翠雲也很錯愕,沒想到老爺子這麽就去了,錯愕過後,她的臉上有一絲輕鬆。

    很明顯,老爺子死了,知qíng rén沒了,她又安全了,我不可能一直待在黃家,她對付老黃可以慢慢來,一切從長計議。

    我心裏很清楚是誰弄死的老爺子,就是第一次下手的那個人,連續兩次,一次是狗靈,一次是活生生的狗,每一次都和狗有關。

    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下午三點,老爺子的屍體被拉回了玫瑰村,靈堂靈棚全部搭了起來,出黑的陰陽先生也請了一個,不出意外,就是那個周大痦子。

    張羅白事這方麵周大痦子明顯很在行,事情處理的有條不紊,麵對我,他也沒露出什麽異樣。

    我暗自盯著他,人多事雜,他沒時間和張翠雲獨處,偶爾對視一眼,也不是那種了然的眼神,而是一種詢問。

    如果他不是在表演的話,那麽我可以確定,他不是凶手。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這事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