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全部被人為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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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亮黑亮的刀片沒入手臂,瞬間劃開了一道血紅口子,握刀那男人緊繃的神色一鬆,隨即大口喘著粗氣,整個身子都放鬆下來。
接著,出乎意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發生了,床上那人手臂上那道血紅口子,迅速以肉眼可見的飛速愈合。
如同大開的拉鏈口子,重新被拉上一樣,嚴絲合縫,絲毫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突然,“哐當”一聲響,那把黑亮黑亮的bǐ shǒu瞬間掉在了地上,在名貴的實木地板上來回晃動著。
而那握刀的男人,臉上好不容易鬆弛下來的神情像是變魔術般,猛然間收緊,繼而不間斷的變幻著。
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能夠在瞬息之間做出那麽多扭曲複雜的表情。
這些表情,如走馬燈一般,來回飛掠在男人的臉上。
房門開了又合上,又被推開,合上,來來回回十數次,混雜著男男女女出入的身影和腳步聲,直到天漸漸明朗,房間裏才慢慢冷清下來。
西琪睜開眼睛的時候,下意識摸了摸身邊的位置,和以前不一樣,這次居然是空的。
她瞬間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站到地上,冷不丁瞥見牆上的掛鍾,才發現已經是大中午了。
西琪恍然,古夬最近那麽忙,怎麽可能陪她睡到大中午。
洗漱換完衣服後,小丫頭踩著拖鞋溜進了辦公室,卻發現裏邊是空的。
阿羅抱著文件夾在身後提醒道,“西xiǎo jiě,二哥一早就出去了。”
“他幹什麽去了?”
阿羅這種問題聽多了,正要習慣性假裝不知道敷衍過關,卻想起對方在二哥心裏特殊的位置,當下也就懶得隱瞞,笑著回答道,“二哥說是約了一個朋友一塊喝早茶去了。”
西琪歪著腦袋想了一會,才“哦”了一聲,正要扭頭回房間繼續躺床上發呆,冷不防被阿羅拉住。
“西xiǎo jiě,你昨晚上可把二哥嚇壞了。”
“啊?”小丫頭莫名其妙,昨晚上也沒發生什麽事情啊。
阿羅朝著她擠眉弄眼,大有打趣的意味在裏麵,“你昨晚上睡得很沉,二哥怎麽叫都叫不醒,嚇得連夜找醫生過來看病,知道你是太累了沒什麽大事,才肯放心呢。”
昨晚上二哥跟個瘋子一樣拿著bǐ shǒu跑出房間,拖鞋也沒穿,身上的睡衣也鬆鬆垮垮的不成樣子。
剛一跑出房間就拉著她,非要她半夜去找醫生,說是擔心昨天晚上晚餐裏頭的**加過量了。
怎麽可能過量,那藥還是她親手碾碎了放進去的,頂多多睡一會,半點事情都不可可能會有。
可是二哥慘白著一張臉,非要她去請醫生,好不容易醫生請來了,說是沒什麽事,二哥還一臉擔驚受怕不肯安心睡覺。
進名仕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二哥因為擔心另一個人,擔心到連覺都睡不安穩,足見西琪在二哥心裏的分量不輕。
西琪拍了拍額頭,有些愧疚。
肯定是這些天失眠嚴重,缺了太多覺,昨晚上一下子補了回來,才會睡得跟死豬一樣。
幸好躺在身邊的是古夬,不是別人。
搖頭晃腦的轉身要回房間,又被阿羅給拉住了。
“西xiǎo jiě,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是現在去餐廳,還是需要我送到房間?”
這些事情都是二哥提前千叮嚀萬囑咐過的,一定要監督對方定時吃飯,這點兒小事,她哪還有辦不好的道理。
小丫頭擺擺手,心裏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瞧,她果然是個麻煩的家夥,連吃飯都要人操心。
兀自垂頭喪氣趿拉著拖鞋往餐廳走去,一看到餐廳裏除了幾個保姆外,再沒有其他人,連長餐桌上也是空空蕩蕩,瞬間就沒了吃飯的**。
她倚在門框上,腦子被亂七八糟的情緒塞滿,心裏也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以前沒有西望,也沒有古夬的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通市某家有名的茶餐廳,紀來心剛一推開包間的門,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古先生?!”
古夬抬起腦袋,輕輕“嗯”了一聲,身邊的阿修自覺走過去給紀來心拉開了對麵的椅子。
紀來心哪裏好意思,連忙大步走過去,抱歉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讓古先生久等了。”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頭暗自佩服,名流果然是名流,時間觀念就是強,不僅不遲到,還早到了一會呢。
“沒事。”古夬麵色淡淡,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紀來心看看對麵站著的阿修,又看看坐著喝茶的古夬,一時間也摸不準對方要找自己做什麽,但有些場麵話,還是得說的。
“古先生,多虧有你出錢又出力,我們西琪才不會被那些富二代欺負。”
雖然最後撤訴,和那些富二代們私下裏講和了,但西琪那丫頭有沒有受傷,她可是知根知底的,能有這樣的結果,她已經很滿意了。
“古先生,學校發來的成績單我已經收到了,琪琪的成績能一下子提高這麽多,真是多虧了古先生請的高級家教。”
還真別說,西琪那丫頭這回的成績簡直不要太好,那張成績單拿到手,真給她長臉。
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那麽好的一個同學家長,給請了家長成績提高不少不說,還幫忙擺平了那麽多麻煩事。
古夬喝著茶,邊吃著蒸籠裏的小吃,臉色依舊淡淡,“都是小事,不足掛齒。”
阿修緊緊抿著嘴,生怕忍不住笑出聲,二哥真是欺騙中老年婦女的一把好手。
不過二哥說的也沒錯,還真就是小事,在名仕這麽久,他愣是沒見到過有家教個西琪上過課,倒是古三少換了一個又一個老師。
還有和那些富商打官司,最後撤訴的事情,他愣是沒覺得自家二哥有出什麽錢出什麽力,反倒是那些富商們,為了讓二哥撤訴,付出了不少代價呢。
紀來心本來話挺多的,隻是麵對著這樣一尊佛,知道不能亂說話,也隻能尷尬賠笑,心裏有些發虛,就怕西琪又惹出了什麽壞事。
終於,她坐不住了,視死如歸問,“古先生,你就直說吧,是不是我們家琪琪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惹你生氣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她這顆心啊,就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來了。
別好不容易遇上個貴人,自個給折騰沒了,那樣多虧啊。
瞧著紀來心一臉視死如歸的心痛表情,阿修還是忍不住笑了,心裏暗道,繼母果然是繼母,對西琪一點也不了解。
西琪那丫頭在名仕渾得那是如魚得水,不僅半點麻煩沒添,還前前後後幫了二哥幫了名仕不少忙,有些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比不上西琪那麽能幹呢,這繼母居然還在這擔驚受怕的。
古夬抿了抿唇,心裏有些煩躁,他向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怎麽偏偏在這事上猶豫不決呢。
想到這裏,他還是放下了筷子,靠在了椅背上,沉聲問,“西夫人,我想關於西琪這十八年來發生的事情,你作為和她一起生活的繼母,心裏應該是最清楚的了。”
他說的隨意,可心裏的緊張,隻有自己知曉。
畢竟昨天晚上發生的那種事情,實在太過匪夷所思了,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別人隻會覺得他是瘋子。
要不是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太過真實,他差點還要以為是做夢呢。
紀來心心裏也摸不準對方什麽意思,也怕說錯話給西琪抹黑,隻能敷衍道,“古先生,實不相瞞,自從琪琪她爸過世後,她就不太愛回家了。”
雖說是敷衍,卻也是實話,她和這個繼女,關係並沒有太親近,也是大半年前才稍微緩和一點的。
古夬挑了挑眉,不太愛回家?
“不回家?那她一個未成年能上哪去?”
據他所知,西爸過世的時候,西琪也才十二歲,那麽小的一個小女孩,居然不太回家?
“呃,這個、我”紀來心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能說,自己其實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dá àn嗎?
古夬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有種不好的預感,“西夫人,你最好說實話,免得浪費大家時間。”
現在他對大半年前調查出來的那份關於西琪的資料是半點都不信,早該不信的,那資料上的人,和西琪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人。
除了名字相似長相相似,他還真找不出來別的任何相似點。
就拿成績來說,西琪以前的成績差到差點被一中退學,現在的西琪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可以爬到班級前三。
以前的西琪視畫畫如命,甚至資料裏還有夾帶著幾幅水準頗高的畫作,可是現在的西琪呢,他從來就沒見過對方動過畫筆。
至於其他的一些情況,更是牛頭不對馬嘴,不提也罷。
“這、這,”紀來心猶豫了,她要是實話實說的話,對方會不會對琪琪有偏見,這樣琪琪在名仕,還能好過嗎?
古夬拿手指在桌子上點了幾下,不耐煩之意溢於言表。
紀來心“琪琪性子好強,不願意靠我養著,自己跑到外麵打、打黑工。”
明明是不服管教才要離家出走的,哪裏是好強,可是,她現在也隻能這麽說了,說性子好強,總比別的什麽理由好吧。
古夬沉默了一會,那份資料可是半點都沒提過打黑工的事,果然,那份資料根本就是假的。
“那你知道她以前都在哪裏打工嗎?”
這個很重要,很有可能,西琪就是在這幾年時間裏,變得不像是一個人。
基因重組還是實驗皮膚啥的,他也說不準。
紀來心也隻能尷尬賠笑,“我問過了,她從來都不肯告訴我。”
是的,從小什麽話都不肯跟她說,在家裏沉默得像個啞巴。
她連西琪有沒有出去打黑工都不知道,怎麽可能還知道在哪裏打的黑工。
阿修偷偷瞄著自家二哥的反應,有些吃不準二哥怎麽會專門跑過來問紀來心這些問題,難不成是因為喜歡一個人就總想著了解那個人全部過往?
可他看著不像是這麽一回事啊。
古夬沉默了一會,又丟出了一個問題,“西琪和房恒之關係怎麽樣?”
西琪那丫頭說過,自己的槍法還是房恒之教的呢。
如果房恒之真的是西琪的老師的話,這大半年以來,兩個人怎麽可能一點交集都沒有?
這些事情,疑點重重,以前沒有生出疑心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想想,倒還真是自己忽略了。
“一直都不好。”這個紀來心倒是沒有猶豫,想也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