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怨氣的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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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拳頭,帶著滿腔憤怒說道:“你有什麽資格罵我liú máng學生?當第一次在課堂上孟詩雨已經解釋清楚了,你還要當著全班人數落我。當學校說我偷女人東西,你明知道事情經過,你有站出來幫我澄清嗎?你明明看到馬濤拉著我的衣領,你卻說我欺負他?你難得不是故意針對我嗎?如果我是liú máng,昨天晚上我就”
話剛說到這裏,她一記響亮的耳光便打在了我的臉上,徐媛媛指著我勃然大怒道:“陳雨寒,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跟老師這樣說話,到現在,你還在狡辯!”
這一巴掌含怒出手,打的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我捂著臉,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竟然說我在狡辯?
徐媛媛臉憤然,手指有些顫抖的指著門口,衝我怒喝道:“滾!滾出去!以後你在學校再敢惹事,就算馬主任不開除你,我也會報到校長那,開除你這種人渣!”
我轉過身離開了辦公室,眼淚悄然滑落,是絕望,是難過,我的所有憋屈被徐媛媛用“狡辯”兩個字擊潰的體無完膚。她從頭至尾沒有相信過一個學生的解釋!事到如今,我說什麽都是錯。
回到教室,我呆滯的坐在位子上,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孟詩雨滿是擔憂的走到我的身邊,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沒有說話,心裏更覺委屈。
沒過多久,馬濤和張羽帶著約莫七、八個人一臉痞相的走進了教室,徑直朝我走來。看他們來勢洶洶,孟詩雨有些驚慌的問他們要幹嘛?
馬濤依仗著自己的表哥張羽撐腰,沒有半分客氣的便將孟詩雨拉開說:“不關你的事,別跟著瞎參合!”
我站起身,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馬濤便一腳踹到了我胸口上,目眥欲裂的衝我吼道:“艸尼瑪,還敢告老師!”
我遂不及防的被這一腳踢到在地,還沒有等我起身,便圍上來四,五個人輪番出手。我捏緊了拳頭,腦海中卻不斷浮現徐媛媛的警告“以後你在學校再敢惹事,就算馬主任不開除你,我也會報到校長那,開除你這種人渣!”
想起小姨上一次絕望的樣子,我終究沒有敢還手,任由他們的拳腳落在我的背上。我蜷縮成一團,眼睛漸漸有些模糊,我覺得自己很狼狽,很懦弱。但是我不敢反抗,我害怕小姨絕望的眼淚,我害怕軍校的夢就此破碎。
我耳邊能聽到孟詩雨哭喊著住手的聲音,我甚至還能聽到拳頭落在我背上“嘭嘭”的聲音,能聽到馬濤和張羽的叫罵,甚至還有班上那幾個同學的嘲笑,我的心徹底涼到了骨子裏。
一番蹂躪後,馬濤才開口讓他們停手,帶著幾分幽怨的口氣罵道:“廢物一個,平時還挺衝的,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說完那群人才熙熙攘攘的離去。
他們離開後,我坐在地上,心裏萬般不是滋味!孟詩雨在他們離開後,找來了徐老師。
徐老師走近我,看到我狼狽的樣子,眉頭微微皺了皺,但隻是片刻,便轉過臉去,一臉厭煩的說:“才從辦公室出來多久?又惹禍?”
孟詩雨慌忙解釋道:“不是的徐老師,是馬濤和6班的張羽帶人打傷了陳雨寒”
徐老師聞言,鄙夷的看了我兩眼,厭惡之情更是溢於言表。眼見與此,孟詩雨更加有些慌亂的說:“徐老師,是真的,他們幾個都看到了。”一邊說著,孟詩雨把眼神投向了剛才在教室的幾個同學。
可那些所謂的同學紛紛低下了頭,更甚至有2個懼怕馬濤報複的,搖頭說他根本沒有看見。
孟詩雨向來有些羞澀,現在更是急的雙眼通紅,對著徐老師一再肯定道:“徐老師,真的是馬濤帶人在教室打了陳雨寒”
徐老師臉冰冷的說道:“行了!等會我會找馬濤問問情況!他要不是去找馬濤麻煩,別人會無緣無故來打他嗎?”
我站起身,回頭看了看那些冷漠的同學,心裏隻感淒涼,最後才將眼神落到了徐老師身上,看到她這般厭惡的神情,她明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還需要找馬濤了解情況?批評我,處分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找我了解情況?
我緩了緩說:“不必問了!是我自己剛才不小心摔倒的,與馬濤他們沒有關係!”我的話讓徐老師有些詫異,我憤怒的推開她走出了教室。
孟詩雨慌忙追了上來,但是我依然低著頭沒有搭理她,匆忙離開,孟詩雨竟跑上來從身後將我緊緊抱住,還不容我開口,她就說道:“對不起!剛才在樓梯口是我去叫徐老師來的,所以才害的你惹惱了他們,對不起”
我轉回身子,看著淚眼婆娑的孟詩雨,我心裏的怒火卻一時間不忍發作。孟詩雨抬起頭滿是歉意的說:“對不起!上一次我害的你差點被開除,這一次”
我有些於心不忍的搖搖頭說沒關係,隨後在她的拽拉下,去了學校醫務室,簡單的開了兩支藥膏。
坐在醫務室的走廊上,她擔憂的為我擦著藥膏,不住的問著我痛不痛,我沉默不語,盯著她,直到她抬起頭,四目相對的一瞬,我清楚看到那雙如羽扇覆蓋,葡萄似的雙眸滿是深情,因為哭過,這一刻還微微有些泛紅。
孟詩雨沒有任何xìng gǎn妖嬈的魅力。她個子不算高,水蜜桃般粉嘟嘟地臉彎月眉小挺秀氣的鼻子亮黑的長發紮成了一個馬尾辮馬尾辮上一個淡紫的蝴蝶結她呆萌卻熱情,單純不乏善良。
她見我呆愣的神情,有些著急的問道:“你說話好嗎?”我大腦一熱,猛的將她一摟,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的薄唇。
想起今天的憋屈,苦澀,我就像尋找到了一份安慰一般,我感覺孟詩雨的嘴唇很甜,也許並不能讓我忘記今天遭受的委屈,但是這一刻卻讓我平靜了下來,我將她抱的很緊,我能清楚感覺到她身體傳來的體溫,這個嬌小的女孩,這一刻給了我所有的溫暖!
她渾身一震,那雙大眼睛睜的更大了,這突然的舉動讓她有些驚訝,卻沒有推開我。過了很久,我回過神來,感覺自己這是在褻瀆一份純真,欺淩一種真情。我鬆開她,有些哽咽的說道:“對不起!我剛才”
而她更顯尷尬的說道:“沒事!我們回教室吧!”說完她率先走了出去。
當我路過球場,看到馬濤的身影時,我的拳頭捏的哢哢直響,但是我忍著怒火,不敢上前。我始終無法麵對小姨失望的神情,我終究選擇低下頭忍氣吞聲。
我堅信小姨說的,不要從言語上強調尊嚴來獲勝,而是努力去達到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再拿出成績時才是對那些嘲諷你的人最漂亮的回擊。
學校貼吧上很快就曬出了一組我在教室被人圍毆的相片,一時間在學校炸開了鍋,那些看帖的人紛紛義憤填膺的評論,大快人心,簡直活該!那些指責咒罵我的話語層出不窮,不堪入耳
我如同過街老鼠一般惹人仇視,頃刻間成了校園裏眾人取悅的笑柄。走在哪裏,都能引來譏諷和嘲笑。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校領導重視。
從那天我開始徹底低下了頭,開始學會沉默寡言,別人指著我的痛處哈哈大笑,我卻隻能當作沒有聽到,我翻臉,別人會說我開不起玩笑,所以他們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
甚至開始和孟詩雨和周祗勳保持著距離,我甚至拒絕了孟詩雨幫我補習yīng yǔ的好意,因為我害怕連累他們一起遭人譏諷。
隨著我越來越沉默,欺負我的人越加變本加厲,更甚至取笑譏諷我的人更多了。張羽和馬濤更是隔三差五的找我要錢,一次比一次要的多,每一次都還要奚落我一番。漸漸我開始覺得,這樣的忍耐真的是長久之計嗎?我真能忍到高考的來臨嗎?
眨眼間大半個月過去了,迎來了這學期第一次月考,也迎來了我積怨已久的怒火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