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橫渡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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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橫渡太湖
玄機亭。
為了公布名單,俠客山莊專門修築了一座涼亭,名玄機亭。涼亭立在洛陽,名單就從玄機亭八麵的一麵入口自瓦片之上懸掛了下。
那是一副卷軸,長足有兩米,但上麵卻並未如先前一般列出一列列名字,僅僅隻有兩行字,上麵寫道:名單中一共有八人,因牽涉事情極廣,此人實力極其之大,隱藏極其之深,故而俠客山莊已經將那個人的信息交給八位德才兼備的武林英豪去處理。
望著畫卷上的墨書,一眾前來觀看名單的人愣住了半晌沒有緩過神來,一個時辰後,陸陸續續離開了玄機亭,但討論之聲卻並未就此止歇,反而眾人對於俠客山莊這一舉措更加疑惑了,不少人暗忖難道俠客山莊此次要對付的人或是當朝權貴以及一些武林之中隱藏極其深的梟雄人物?
眾人越想越覺得就是如此,但同一時間四川哪裏傳來一則消息暫時讓眾人暫時將視線從俠客山莊上轉移了開去——雖然武林中人並不清楚慕容複是否是真凶,但四川武林同道卻是一呼百應:六月初,以青城派司馬林、蓬萊派海風子、雲州秦家寨寨主等人為首紛紛向著蘇州境地而去,據說欲上燕子塢參合莊與慕容複理論,問清楚江湖之上多樁死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武學之下血案的來龍去脈。
其中青城派司馬林之師司空玄、蓬萊派海風子之弟諸保昆以及秦家寨中的姚丁琨以及七星門掌門問九霄都慘死在自身成名絕技之手,最大的懷疑對象便是以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聞名於江湖的慕容複,因此前來討個公道。
這期間,司馬林、海風子等人還邀請丐幫幫主喬峰一同前往,但丐幫前任幫主剛剛因病過世不過,馬副幫主又慘死,幫中事務纏身,因此沒有答應同行。
蜀中到蘇州這段近千裏路,不少希望見識一番或想弄清楚事情真相或與此事有關聯之人希望一觀,因此人數愈來愈多,漸漸成為了一股江湖之上不可忽視的存在,這三百餘人在六月十三日闖進蘇州無錫,前往太湖而去。
立時間,司馬林、海風子、姚伯當、符心遠等人萬眾矚目。
江湖再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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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什麽最重要?不同人有不同答案,若問墨傾池他隻有一個答案:消息。
墨傾池非常注重消息,無論從商還是在江湖上行走,司馬林、海風子等人上參合莊的消息早在沒有傳到蘇州之前,墨傾池就已經知道。
“公子他們來了。”兩年修身養性,駱王孫不但武藝提高了不少,心性亦並非以前可以相提並論,倘若以前駱王孫得到這個消息,已經一躍三丈高了,但現在他卻可以恭恭敬敬站在墨傾池麵前稟告。
墨傾池很滿意駱王孫此時此刻的模樣,倘若駱王孫隻知道往後走,不知道往前看,那就真不配呆在他的身邊了。墨傾池看了駱王孫一眼沒有說話,而是低頭望著腳下。
地板是普通的地板,但地板上卻有墨傾池這幾個月來的心血——地圖!這是一副關於曼陀山莊、聽香水榭、琴韻小築、參合莊、燕子塢的地圖,地圖上的曼陀山莊、聽香水榭、琴韻小築、參合莊都被墨傾池標記出來了,上麵用不同的筆寫上了各種各樣的符號。
望著專心致誌凝視著地麵的墨傾池,駱王孫恭恭敬敬,半點也不生氣,他明白這是公子在作最後的確認,雖然駱王孫清楚墨傾池的計劃從不會失敗,他也相信當今天下沒有人可以令墨傾池失敗,但他卻還是老老實實站咋一邊沒有說話,他在等,安靜的等待墨傾池的答案。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墨傾池終於開口說話道:“此次計劃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駱王孫跪倒在地上,道:“如若失敗,駱王孫提頭來見。”
隨後駱王孫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文詣龍淵,許久時間一直沒有出現在江湖上,也沒有出現在文詣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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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渡水的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符心遠四人卻是風頭正盛,江湖之上一時無兩。此時可謂是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符心遠三人最輝煌之時,畢竟江湖之上他們是第一批敢浩浩蕩蕩去討伐慕容複的江湖人物,就這一點江湖上下無不矚目。
司馬林年近三十,雖以青城派奇詭偏僻之劍術在武林之中闖下了不少名氣,但卻也僅僅隻不過局限於一方地域,其名聲與名震湖廣兩省的駱氏四雄相差無幾,三十而立,正當盛年,司馬林並不樂意聲名步入此等境界就滿足,他希望將川蜀一帶的青城派再次發揚光大,步入北宋初年之氣象。
“宋太祖繼位,建隆元年,青城派第一代祖師爺青陽子與蜀中開門立戶廣大天下英才,三月入選,拜入青城門派者有五百六十三人,其中內部弟子四十八人,外門弟子無數。”每每翻閱已經被曆史塵封住的青城派曆史典籍,司馬林都忍不住熱血沸騰,同時輕歎我輩中人辜負祖師爺之期望。
司馬林自認自己的武學造詣並不算高,作為青城派當之無愧下一任掌門人,司馬林雖努力經營青城派,但卻也明白若想將青城派比肩至少林、丐幫、點蒼、昆侖等當世大門派那種地步,幾乎難以為繼,如天方夜譚,畢竟青城派蘊底實在太淺,而且門派之中武學亦頗有確實。武藝是江湖人立身之本,若武學之道不夠厲害,又如何可以將門派之威風席卷之天下間,成就當世一等一大門派呢?
少室山、太室山觀戰之後,司馬林更是知曉青城派與少林、丐幫之間的差距,他本已下定決心再不前往中原,努力修習武藝,發揚青城派。不過一個消息卻點燃了司馬林的雄心壯誌,這個消息在江湖人中盛傳慕容複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殺掉不少江湖名人之後,消息是天樞閣中之人以區區一千兩銀子出售於他。
起初他並不樂意,但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司馬林頓生出即使花費再多上十倍的銀兩亦樂意之至。
消息隻有一句話:參合莊中藏有青城派失傳之武學。
雖是僅僅一句話,但司馬林卻猶如在黑暗之中看見一絲光明,等天樞閣人走了之後,他在房中呆呆坐了兩個時辰,最終熱淚盈眶。司馬林從來不是一個喜歡流淚人,甚至說他非常厭惡流淚,三十年來,他流淚的次數屈指可數,但那一日他卻流淚了,那並非悲傷的淚水,而是因為他看見了青城派複興有望。
姚伯當,五十九歲,雲州秦家寨寨主,在中原或許算不了什麽大名鼎鼎的人物,但在雲州卻可以算得上說一不二的大人物,此人亦是老驥伏櫪誌在千裏,一直想恢複當年秦望公時候的江湖名望,但奈何當年秦望公的精妙武學【五虎斷門刀】六十四招僅傳下五十九招,招式殘缺,故而因此難以將秦家寨之威名擴展至雲州境地之外區域,原本聲討慕容複之事他本無意參與其中,但卻有人以一千兩百兩紋銀傳遞給他一個消息,消息說【五虎斷門刀】最後五招心法慕容世家參合莊有收藏,故而當司馬林發出前往慕容世家討回公道後,姚伯當也便立時響應。
蓬萊劍派海風子情況亦是如此,得到消息言慕容世家有蓬萊劍派失傳的劍法招式,因此響應了司馬林號召,聚集大批江湖人士前往太湖,一闖燕子塢。
七星門符心遠也幾乎在前麵三人得到消息不久,亦得到了同樣的消息。
傳遞給他們消息的人都是天樞閣,消息內容僅僅隻有一條門派失傳之武學秘籍。但僅此一條卻引得江湖上下為之風起雲湧,最終組織了浩浩蕩蕩討伐慕容複的隊伍。
抵達蘇州,司馬林、姚伯當、符心遠、海風子等四五十來人已經增長至三百三十六位,其中懷揣司馬林等四人同樣心思者不下於十七八位。他們或遇前往尋找門派失傳之秘籍或欲去往慕容世家貪圖其他門派武學,繼而讓自己武學一日千裏,從而可以在江湖之上揚名立萬。
絕大部分江湖人都是如此,他們並不認為自己不如旁人,隻不過是際遇不濟而已,倘若有奇遇,何愁不能名震江湖呢?因此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符心遠等人雖個個正義凜然一副天下為公的模樣,但卻道貌岸然,另有思忖。
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一群人浩浩蕩蕩穿過了四省,最終來到蘇州地界,前往太湖之上,乘船欲前往燕子塢中。
六月十四,太湖上大霧漫天,已是辰時,太湖之上的濃霧亦沒有散去。
太湖邊上,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等三百三十六人在蘇州群人的圍觀之下乘坐四支大船,四十幾小船在當地船夫的領路之下,浩浩蕩蕩朝著燕子塢參合莊行駛而去。
遠遠望去可謂算得上氣勢浩瀚,猶如銀河之水,天上飛泄而下,不過正當眾人感歎之際,一葉扁舟距離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符心遠等人坐的大船擦身而過,間距不過十幾米遠。
此時司馬林、姚伯當、海風子、符心遠等人目視前方,滿腦子想著武功秘籍的事情,哪裏有閑情逸致在乎湖麵上的一葉扁舟啊。
和司馬林等人同行討伐慕容複的江湖人中卻有一些人注意到那小舟,原因並非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小舟上坐著一位極其英俊的男子,手捏玉簫、胸前擺琴。除此之外舟上還有兩位長相清麗的女子,一者溫婉,一者俏皮,前者一身黃衫、後者一身紫衫,都在劃槳擺渡。
半柱香不到的時間,扁舟上風度翩翩的公子以及兩位氣質不俗的女人就與司馬林等人擦身而過。
擦身而過之後,並沒有什麽人太過留意扁舟上的人,他們繼續劃槳前進,向著燕子塢而去,因此沒有人注意到那一葉扁舟上的三人在與他們擦肩而過之後並未上岸,而是轉過全身,不急不緩跟在他們身後。
坐在船頭那位氣質溫婉的女子非常熟稔劃著小舟望著坐在船中心的公子,柔聲細語道:“公子,那位司馬先生似乎已經不認識你了。”
“我看那個司馬林不是不認識公子,而是根本連望都沒有望公子一眼,準確來說公子是別人無視了!”坐在船後那位氣質
,眼中閃爍的機靈勁的紫衣女子笑嗬嗬道。
船上公子溫潤如玉風度翩翩,淡淡一笑,抬頭遠望僅僅隻見一片片黑點的船至,輕聲道:“原本他們若見到我,我或許會指點一下他們,令他們少吃些苦頭,可他們沒有見到我,那我也就懶得浪費這功夫了,畢竟我們清早在太湖劃船,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太沒趣?”
“也不是沒趣,隻要公子再為我們彈奏一曲,吹上一首簫音,即使再呆上兩三個時辰,夕拾也很道,容顏上流露出促狹神色,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月牙兒狀了。
坐在船頭的溫婉女子也忍不住捂嘴輕笑,顯然從這兩位女子的神色來看,這位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彈琴吹簫絕對算不上妙音。
身著一襲藍白相間長袍的公子卻也並不在意或指責劃槳的丫頭,反而若無其事拿起手中的玉簫吹奏起來。
簫音算不上難聽,但卻也算不上好聽,普普通通而已。舟上二女紛紛輕笑,倘若這普普通通出現在普普通通的人身上那也無妨,可出現在在她們眼中人中之龍甚至人中之王的公子身上那可就是一件無匹好笑的事情了。
二女雖輕笑,但卻依舊劃著小船,保持著與前方成排小舟二十米的距離,有不小雲霧的太湖上,二十米距離已經足夠了。
船劃了一個半時辰左右,剛剛起興致彈上一段琴音的公子停下了琴音,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兩個丫頭,而後閉目仔細聽了聽遠處傳來與自己琴音相比如同天壤雲泥之別的琴音。
青年公子輕聲歎了口氣,道:“論琴音、簫樂我果真還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啊。”
並非是青年公子彈琴太差,而是遠處傳來的琴音實在太過美妙,絕對是一位琴道上的高手。
青衣女子、紫衣女子快速將船劃到一片視線可及的地方,望向琴音方向,麵上流露出與青年公子一樣的笑容: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