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黃金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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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黃金買命
    十年前,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個人。一身黑衣,一口劍,一張慘白的人皮麵具,露在麵具外的一雙銳眼,看起來比他的劍更可怕。
    但其實真正可怕的還是他的劍。
    ——一柄殺人的劍,一柄隨時隨地都可以殺人於瞬息間。
    更可怕的一點是——
    這個人什麽人都殺,隻要是人,他就殺。
    最可怕的一點是——
    隻要這個人要殺的人,就等於是一個死人了。
    十年前,籍籍無名。
    十年之後,當今江湖論天下殺手他居於首位——中原一點紅。
    中原一點紅,這或許算不上他的名字,隻是因此此人場在中原之地殺人,且殺人手法精妙,一劍穿候,傷口僅僅留下一點紅點,因此被稱為中原一點紅。
    至於他的真名是什麽沒有人知道。
    想殺人和害怕被殺的人都知道隻要這人若要殺你,你就等於一個死人了。
    中原一點紅殺人無數,平生以來唯有他殺人,但沒有人可以殺得掉他,因此他依舊是天下第一殺手,因此他仍舊活得好好的。
    可難道沒有人想殺中原一點紅嗎?
    想殺中原一點紅的人比中原一點紅殺的人還要多,可以擠滿成河。曾實施殺中原一點紅的計劃更是不少,但至今沒有任何人能成功,可以殺得了他。
    沒有任何人殺得了他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江湖上下很少有人可以尋覓得到中原一點紅的蹤跡。
    沒有人尋得到中原一點紅的蹤跡,自然就沒有人殺得了他。
    七天很快過去,子時過去,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小巷中出現了一個麵攤。
    這一天的夜更冷,雨更大。
    麵攤上的夫妻依舊和七天前一樣站在麵攤內外,等待客人上門。
    麵攤前還是擺著三張桌子。
    一切和七天前一模一樣,隻不過桌前的椅子上還沒有一位客人。
    老板依舊木訥,已經昨日黃花的老板娘臉上還是帶著愉快的笑容。不過淒冷的寒夜木訥的老板卻說話了,他問了老板娘一句話:“那個人可以找到中原一點紅?”
    老板是老實人,老實人問問題一向很直接。
    老板娘瞥了老板一眼,眼神很得意。放蕩笑道:“你可知道昨天那個鬥笠人是什麽人?”
    老板搖頭:“人向來是你請來的,我不知道。”
    老板娘不奇怪,老板如果知道她才奇怪呢?正是因為老板不知道,老板娘更得意了,她得意得將腳又踏在麵攤桌案上。愉快道:“他是唯一成為中原一點紅目標但卻沒有被中原一點紅殺掉的人。”
    老板麵上流露出濃濃的震驚神色。
    老板娘無聲微笑:“搜魂劍無影,中原一點紅,隻要是中原一點紅要殺的人,那人便等於死人!因此中原一點紅在殺手這個行業中向來是要價最高,信譽最好的人。”
    老板悶哼了聲,歎了口氣:“中原一點紅平生以來隻退過一次生意,那一次他要殺的人就是快意堂朱濤,不過朱濤很聰明,他加入了中原一點紅的殺手組織,因此中原一點紅沒有殺他。”
    老板娘更得意了。道:“因此江湖上傳說中原一點紅獨來獨往並不正確,至少中原一點紅和朱濤是一個組織內的人,因此當今天下若有人可以找到中原一點紅,那也唯有朱濤。”
    雨下得更大了,一滴一滴如同碎石砸在地上一樣。
    而在此時此刻老板娘麵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住了,而老板的眼睛也已經瞪直了,一張木訥的臉開始變得無匹蒼白。
    殘燈照著深深的小巷。
    深巷中看不見有人,也聽不見腳步聲,但老板和老板娘都知道有人來了,中原一點紅來了。
    普天之下有幾人能有那種犀利慘厲的殺氣呢?
    大雨磅礴。滂沱的大雨中充斥著殺意。
    這種殺意並非是劍發出來的,而是一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中原一點紅來了,中原一點紅的確來了。老板、老板娘敢拿性命擔保,他們從沒有見過中原一點紅人。但卻曾有機會感受過中原一點紅身上的殺意。
    這種殺意他們不會認錯。
    不錯,人已經來了,一個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楚年紀的人來了,這人舉著傘,一步一步走進深巷,在其中一張桌前坐了下來。
    老板、老板娘似乎被施了定身術。定在原地,很久很久,站在麵攤外麵的老板回頭望了老板娘一眼,老板娘遞給老板兩根長筷,一米五六的長筷,老板走到那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麵前。
    老板的手已經在冒冷汗,老實的嘴巴也已經不利索了,過了兩息才張口:客官吃麵?不過這句話沒有問出來,那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搶先說道:“我來搶銀子,一萬五千兩銀子。”
    好大的口氣。
    一般人聽見這句話不是憤怒就是驚呆了,不過老板和老板娘都沒有露出這兩種表情。
    老板娘開始露出了笑容,媚笑。而老板也開始恢複木訥,如磐石般的木訥,麵上的蒼白也慢慢消失了。
    老板狠狠打量了一眼客人,搖頭道:“我們身上一共隻有兩千兩銀子,因此你搶不到一萬五千兩。”
    老板娘死死盯著那客人,可那客人冷靜得出奇,麵上沒有半點神色波動,很平靜很平靜,冷靜得令人發指,不過客人瞥了她一眼,那一眼令他全身心涼不已。
    客人淡淡道:“我知道你們沒有一萬五千兩銀子,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有人拿得出來,因此我可以等。”
    “等多久?”老板傻乎乎問道。
    “我可以一直等,等到你們老死,可我的劍隻能等一炷香的時間,我希望一炷香過後我桌上擺放得是一萬五千兩銀子,而不是兩顆沒有價值的人頭。”
    老板娘的笑容僵硬住了,老板的臉也鐵青了,不過身上的汗卻流得更厲害。
    他行走江湖多年,他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也知曉這個人的名氣,這個人一諾千金,從來沒有失信於人過,特別是殺人的事情。隻要這個人說在三更時殺你。就絕對不會留你到五更。
    因此江湖上的人甚至將他和掌管生死的閻王爺相提並論。
    老板娘臉上也已經沒有了自信的笑容,麵對老板投來的目光,老板娘眼中難以掩飾出一抹驚恐神色,她在江湖上行走了二十六年,她很少會害怕!特別是近十年她在江湖上的名氣越來越。從沒有害怕過,但今天卻害怕了。
    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到,老板娘並不指望這個人可以改變主意,她隻希望那個人能在約定的時間出現。
    子時,子時將過。
    一炷香的時間過得很快很快,老板、老板娘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寒夜、大雨磅礴的寒夜,兩人的額頭上卻留下了熱汗。
    兩人沒有想過逃,他們不認為自己跑的速度可以快得過這人的劍,這人的劍被譽為當世第一快劍。若論劍術之快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這人。
    若不是有如此快得劍,有如何可以刺穿咽喉僅僅留下一點紅呢?
    一炷香的時間即將過去。
    這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似乎也已經準備站起身了。
    老板已經看見了那人懸在腰間上的那柄劍。
    那黝黑的劍柄,黝黑的劍鞘。
    劍雖在鞘中,可凜冽的殺意卻已經在空中飄蕩,令人呼吸都格外困難。
    時間無論多麽長都會過去,無論多麽短也都會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那人也已經站立起身了。
    老板、老板娘也都已經汗毛直立,他們都已經準備開始跑了,但還是沒有跑。因為那人終究沒有出劍。
    漆黑的深巷中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響起的同聲亦響起了一道非常溫和的聲音,正是因為這道聲音,那人才沒有出劍。
    殺人的劍一出劍就唯有殺人才可令其甘心入鞘。
    “我沒有一萬五千兩白銀。但我有四千兩黃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幫我殺一個人呢?”
    腳步聲,並非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一群的人腳步聲。
    腳步聲很整齊,在沒有看見人的時候,很少有人可以聽得出那是五個人的腳步聲。何況在磅礴的大雨中。
    老板、老板娘剛剛紅潤起來的麵色又開始泛白了,這一次不是因恐懼而發白,而是因憤怒而發白。
    那人早已到了,卻在最後關頭出現。
    老板、老板娘兩人的視線狠狠盯著那位最先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青年人,一個書生模樣打扮的青年人。
    這個青年人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乘著雨傘,如同散步一般,非常優哉遊哉行走著,神色輕鬆自在。
    飄蕩在空中的濃鬱殺意,那人似乎感受不到一樣。
    那個人身後有四個非常不起眼的四個人也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四個大漢,一共兩對。
    每隊大漢跳著一個看上去很重很重的巷子。
    五個人站在那位客人的麵前。
    那位一副書生打扮的青年人對著身後四位大漢一揮手,箱子立刻被打開。
    兩道金光在黑暗中閃耀,眩暈住了老板、老板娘兩人的眼,也震懾住了老板、老板娘的怒氣。
    青年人微笑望著很冷靜打量這箱子內金子的那位包裹嚴嚴實實的客人,道:“我沒有金子,不過用四千兩黃金,不知道夠不夠讓你為我殺一個人。”
    那位神秘的客人還沒有說話,老板娘就跳出了麵攤,出現在兩人的麵前,道:“四千黃金換做銀子那就是兩萬兩白銀,足夠了。”
    青年人的笑容更愉快了,他繼續望著這位神秘的客人。
    客人餘光冷冷瞥了一眼老板娘,而後淡淡道:“我隻要我應得的一萬五千兩銀子,多得不要。”
    青年人的笑容呆滯了一下,好奇問道:“為什麽?”
    客人道:“你派三個人殺我,他們每個人的價錢是五千兩,因此我應得一萬五千兩。”
    很荒唐的說道,不過青年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似乎感覺很有道理,他撐著傘望著麵前這位僅僅露出兩隻銳利眼睛,其餘一切都遮掩在鬥笠下的客人,道:“很有道理,若要殺人必須付出代價!但我有一個問題,你願意接下我一萬五千兩銀子,但你還沒有答應為我殺人?”
    客人道:“不錯。”
    青年點了點頭,表示已經很明白了,他沒有看老板娘那表現得非常明顯的揶揄笑容,繼續望著麵前的客人道:“我這裏有四千兩黃金,兌換成銀兩就有兩萬兩銀子,因此我還你一萬五千兩銀子,還有五千兩。我是不是可以用五千兩銀子請你幫我殺一個人呢?”
    五千兩,江湖上頂尖殺手就值這個價。但這個價對於有些殺手來說卻還不太夠,特別對於麵前這位殺手來說,近年來隻有一萬兩以上的生意他才接。
    老板、老板娘都等著這人被拒絕,但不可思議得是這位以脾氣孤僻古怪而著稱的客人隻是冷冷瞧了青年人一眼,道:“我可以聽一聽你要殺的人。”
    青年人臉上又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故意在老板、老板娘身上掃了一下,老板娘立刻向後退了一步,老板亦凜然生寒。
    不過青年人沒有請這人殺他們,而是道出了真實目的。
    “我想請你幫我殺一個采花賊。”
    “叫什麽?”
    “萬裏獨行田伯光,五千兩銀子是否足夠?”
    “足夠了,三天後我會來找你。”
    說罷,這位客人已經轉身,打開雨傘,離開了深深的小巷。
    青年人目送那位客人離開,麵上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容,他走到麵攤內拿出一壺酒,朝著嘴裏狠狠灌了一口,一臉燦爛笑容望著麵攤夫妻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用銀子殺人是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愉快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