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項上人頭

字數:5253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顛覆俠武世界 !
    第四章、項上人頭
    田伯光在等人,一邊等人一邊喝酒,大口大口的喝酒。
    他在江湖上的名聲不好,應當說非常不好,可以說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江湖上下無論正邪人士都欲殺他而後快。
    采~花賊,這是一個自誕生之初就遭到天下人唾棄的職業。沒有人可以在采~花賊這個行業做很長的時間,不過他已經在這個行業中做了很長很長時間了,已經有十幾二十年了,他可以算得上采花賊界的元老。
    江湖上下若談論起采花賊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萬裏獨行田伯光。
    不少人想殺他,不過他的輕功造詣高手,一手快刀更是武林少有,武功比他高的人找不到他,武功比他低的人找到了他最終被他殺了。
    二十年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采花多少,但江湖上都知道他從沒有失手過,不過最近有一次他失手了,他想采恒山派一位年輕小尼姑,但卻被一名初出茅廬的少年人阻止了,不過他並不憤怒,而是高興,這個少年人是唯一願意與他交朋友的人。
    采花賊是孤獨的,獨來獨往,從來沒有朋友。他是采花賊中的元老也不例外,因此他也是孤獨的,沒有朋友。而那個少年人是唯一願意與他交朋友的,這讓他非常高興。
    一個名門正派的弟子膽敢和采花賊交朋友,這種人江湖上幾百年來都很少出現一位。
    因此他包下了這件最華貴的酒店請那位少年人喝酒,華山之事他還要多謝那位少年的仗義相助,否則他早已經死在那個少年人師傅的手上了?
    想起那少年的師傅,他心情就很不好,眼中更是閃過殺意,狠狠灌了一口酒,陰狠道:“君子劍是吧?如果你老婆和女兒都上了老子的chuang,看你還叫什麽君子劍?華山之仇,我田伯光遲早有一日會找回場子。”
    “你想報仇,但我想喝酒。可以賞一杯酒給我喝嗎?”一道身影如煙一樣飄入酒店,而後很快的走到他的麵前,然後非常不客氣的坐在他的對麵,拿著酒壺對著嘴就灌了一口。
    他的臉已經成灰色了。他不認識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人,但少年人卻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似乎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就不能留下這人。
    但他卻沒有立刻動手,他不清楚這少年人的底細。也不清楚這少年人的來意,因此他老老實實坐著,仔細打量麵前的少年,腦海中思忖進來江湖上出道的青年人。
    這個看上去非常有錢非常優雅的青年公子似乎並非是他記憶中的任何名人,他開始有些忌憚了,不過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身上更是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漠,一雙眼睛盯著少年人,那眼神就如同望著一個死人一樣。
    少年人的表現卻令人奇怪,這位風度翩翩的少年人似乎化成了一個酒鬼。半點不在意他的神色,隻是不停的喝酒,時不時輕笑,似乎少年人反應遲鈍,並不知道酒桌的主人不歡迎他。
    一壺香醇可口的竹葉青直接被少年喝下一半,少年才戀戀不舍放下,將酒壺推到主人麵前,而後開始自我介紹道:“我叫墨傾池,一介商人,久仰您的大名。因此特意來見您一麵。”
    他瞳孔微縮,眼神更加冰冷了,冷聲道:“你知道我。”
    少年點了點頭,滿臉敬佩神色:“你可是譽滿江湖。江湖上下恐怕沒有人不知道萬裏獨行田伯光的名號了。”
    最後的七個字少年人很低聲說話,似乎害怕別人聽見。
    萬裏獨行田伯光這七個字雖是大名鼎鼎,但的確不是一個應當讓人聽見的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隻能生活在江湖群雄的陰影中,不敢動彈。
    田伯光立馬站起身,聽完這句話的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少年人也被田伯光的主動呆住了,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田伯光已經快走出酒店門口了,望著麵前這桌才動了幾筷子的酒菜,少年人無奈搖了搖頭:“你若付不起錢就直說嗎?何必走得如此快呢?”
    少年又灌了一口酒,意興闌珊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轉身就準備離開。
    將轉身還未轉身,一股深深的寒意湧上心頭。少年人卻還是很木訥似乎什麽也沒有覺察到的轉過身。
    他才轉身就看見去而複返的田伯光,隻不過此時的田伯光已經拔刀了,他用一柄快刀狠狠朝他胸口戳來。
    快刀原本是戳他後背,現在因為他轉過身來了,因此直戳他的胸口。
    江湖上每個人都想殺掉田伯光可卻始終殺不掉田伯光,原因有三點:一田伯光行蹤神秘,難以尋覓、二此人輕功卓越,天下罕有;三此人刀法出眾,一手快刀當世少有。
    有這三點江湖上下很難可以抓得到此人。
    田伯光采花不少,殺人更不少,死在他那手狂風刀法中的江湖名人不下於十位。不過此時此刻墨傾池卻看得出了田伯光這一招並非是狂風刀法,而是比狂風刀法更有名更快更狠更猛的飛沙走石十三式。
    至於是幾式墨傾池不知道,但他知道這絕對是非常厲害的殺人刀法,至少以他現在的本事根本難以閃躲開,更難以抗衡,因此他唯有一死。
    田伯光也認為眼前這位知道他身份的人死定了。原本他準備離開的,不過他卻不能離開,因為他和別人約好了在這裏,因此唯一的辦法就隻有先殺掉這人而後再易容改裝。
    “在老子酒裏麵下藥?嘿嘿,若論起下藥老子可是你祖宗。”田伯光笑容冷酷,心中不屑,剛才青年人喝酒的動作雖然正常,舉止雖然平常但他卻注意到了青年已經對這酒下藥了,藥不再酒裏,而在酒壺口,如果他倒酒那酒壺口的藥就會落入酒中,那他則必死無疑。
    對於想殺他的人,他從不手下留情。
    不過馬上他就有些奇怪了,麵對這致命一刀這個墨傾池為何竟然還如此瀟灑自如,麵上沒有半點恐懼神色呢?
    有種人即使是死也會死得瀟灑優雅。他們絕對不允許自己有半點狼狽,墨傾池一直以來都自認為自己是這種人,他認為自己是那種即使死了也會死得很瀟灑很優雅的人,因此他在麵對避無可避的殺招時。他反而沒有狼狽反抗了,而是拿起酒非常平靜的喝下。
    田伯光有些驚訝,可招已出,又能如何呢?
    身後傳來聲音:“田兄小心。”
    田伯光已經聽出來了,那道聲音是他平生以來唯一願意與他相交的少年人聲音。不過他看不出有什麽需要小心的,不過他還是相信那少年人的話語,向後撤,暫時放棄殺掉眼前這個叫墨傾池的人。
    墨傾池似乎已經知道他會退,因此拿著酒壺轉過身,很平靜的坐在長椅上了。
    一聲鏗鏘聲,劍出鞘。
    田伯光已經感覺出身後的少年人劍已經拔出劍鞘,腦海思忖,難道他想對付我?馬上田伯光就否定了這個可能,他了解那人。那人絕對不是一個背後傷人的人。
    電光火石之間田伯光否定了這一切,但他卻看見一柄劍從墨傾池的左肩上露出了劍尖。
    可怖的殺機刹那間如汪洋巨海向著他衝至。
    一柄劍,一個人已經向著他刺來。
    田伯光已經生出了冷汗,他平生以來見識過不少高手,但卻從未見過如眼前這人一樣有如此濃鬱殺機的高手,他可以看得出眼前這人與他沒有仇,他甚至已經看出了眼前這人是一個殺手,一個等待一擊必殺的殺手。
    此時此刻他終於已經明白了,原來那個叫墨傾池的年輕人一直以來都隻是充當誘餌的角色,真正要殺他的人是一直潛伏的這位黑衣人。
    奇快絕倫的劍。快得田伯光都沒有後退的機會,劍就已經衝上來了。
    劍快,刀也不弱。
    刀也很快,田伯光以快刀聞名於天下。可此時此刻這柄快刀刀勢將盡,而且保持著收刀的狀態。
    田伯光奮力將刀揮出,使用出平生以來最頂尖的刀法。
    快刀對快劍。
    刀快、劍快,劍比刀更快。
    那人揮劍的姿勢非常奇特,自手肘以上的部位好像沒有動,隻是以手腕的力量將劍刺出來。
    望見這一幕。田伯光瞳孔劇烈收縮,他已經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一個名字,一個比他萬裏獨行田伯光更加有名更加可怕的名字。
    “隻要是那人要殺的人,就等於是個死人了。”江湖上人人都相信這句話,因此江湖上沒有任何人希望成為那個人的目標,至今那人還沒有失手過,而這一次那人還是沒有失手。
    田伯光的刀快,可卻沒有劍快。
    劍已經刺中田伯光的喉嚨,劍已經回到了鞘中,田伯光的刀都還沒有劈中那人。
    墨傾池已經轉過身,那位劍客已經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他望著田伯光,準確來說是望著田伯光的咽喉。
    田伯光的咽喉沒有什麽印記,仔細看可以看到一點紅。墨傾池的眼力一向不壞,因此已經看見了,他歎了口氣道:“以前我不相信有人可以刺穿人的咽喉僅僅留下一點紅而不讓血流出,現在我相信了,中原一點紅果真不愧是中原一點紅,中原第一快劍果真名不虛傳。”
    劍客沒有說話,田伯光也沒有說話,他的身軀已經被身後那位瀟灑不羈的少年抱著。
    劍客是不想說話不喜歡說話,而田伯光是想說話,可是此時他已經說不出來了,咽喉的那一劍已經令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身體中的力量正一寸寸很快的抽離體外。
    很快,田伯光一句話也沒有說,狠狠瞪大眼睛瞪著墨傾池而亡。
    墨傾池用衣袖將酒壺壺口上那本不算毒藥的水印擦掉,狠狠喝了一口,歎道:“調查了三個月,用了將近三萬兩銀子,兩百三十三位人手,這個田伯光終於是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