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颶風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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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颶風刀客
三十年前江湖上曾出現過一個人,一身白衣、一口刀,一個人握著一口刀,一口震驚江湖了江湖的寶刀。
這人握著刀兩年時間內,連戰七大門派**高手,連戰皆捷,無一敗績。而後這人便徹底消失在江湖之上,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生是死,唯一知道得不過是這個人的刀,已經這個人的名字。
斬情斷、趙天誠。
三十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上的人,即使是絕世高手,那在江湖人眼中那人應當已經死了,至少在他們眼中已經死了。
陸小鳳曾經認為那位三十年刀法號稱名冠江湖的颶風刀客已經死了,至少在他心裏已經死了,可他沒有想到那位颶風刀客竟然出現了。
今天是他第二次見到那位颶風刀客,那位身上有刀,卻已拔不出刀的颶風刀客。
他更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那位颶風刀客時,那位颶風刀客竟然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江湖之上——以仆人的方式出現。
任何高手都有自己的脾氣,可這位曾經名冠天下的刀客似乎已經沒有了脾氣,他似乎已經被逍遙侯馴服得服服帖帖了,一點脾氣了沒有了。
陸小鳳心中歎了口氣,他並不知道趙天誠的武藝有多高,但他可以肯定隻要趙天誠出手他也不得不全力以赴。趙天誠如斯厲害,可以將趙天誠馴服得服服帖帖的逍遙侯該是多麽恐怖的存在。
陸小鳳不希望墨傾池去見逍遙侯,但他阻止不了墨傾池,正如他不能讓這如同幽靈一樣的黑袍人承認自己就是昔年名貫江湖的趙天誠一樣。
陸小鳳望了一眼墨傾池,墨傾池沒有說話,但他已經從墨傾池的眼中看見了一抹玩味。他隻能歎了口氣,墨傾池雖然沒有說話,但墨傾池的眼睛豈不已經肯定要去玩偶山莊見逍遙侯呢?
沒有人可以阻止,即使西門吹雪來了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墨傾池,天底下沒有人可以阻止西門吹雪。同樣也沒有人可以阻止墨傾池,這兩人性情雖然不同,但從某種程度上,兩人其實本就是同一種人。
黑袍人如同幽靈一樣站在墨傾池的麵前。他很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位大膽的年輕人,他不得不佩服這個年輕人的膽子大,三十年以來墨傾池是第一位主動想見逍遙侯的人,對於有膽子的人,他向來很佩服。
因此他回答了墨傾池的問題。
“白駒過隙。三十年了,不想世間竟還有人記得我趙天誠。”他慢慢說著,任何人都可以聽得出他低沉聲音中的那一抹噓唏之意。
刀客如花,花開之時萬人記得,花落之時少有人記。三十年沒有出現在江湖上的刀客豈不就等於落花?
墨傾池從不輕視任何一個人,即使一個小叫花子他也不會輕視,正是因為他不輕視任何人,因此他即使作出許多在常人眼中無匹危險可怕的事情,但也能屢屢博得生機。
這一次他也沒有輕視趙天誠,這位以仆人自稱的趙天誠。這位消失在江湖已經有三十年之久的刀客。
他看不清楚趙天誠的臉,趙天誠的臉被黑色鬥篷包裹,這個人似乎就是一個幽靈,渾身上下都流露著死氣。他很平靜的打量著趙天誠,忽然,趙天誠明顯感覺墨傾池的眼睛忽然開始淩厲起來,一雙眼中閃爍著一種他已經許久沒有看見過的光,他的手已經忍不住動了一下,他的心甚至已經加快跳了起來。
陸小鳳感覺到四周忽然湧現出恐怖的氣勢,一種磅礴霸道的氣焰。這股磅礴霸道的氣焰並非是墨傾池身上湧現出來,而是出現在已是昨日黃花的趙天誠身上。
他望著趙天誠,臉上沒有半點變化,他似乎根本沒有感覺到眼前這個人身上流露出的可怕氣焰。很久很久,他才慢慢開口道:“現在你即使不是趙天誠也沒有關係,至少你還是一名刀客。”
趙天誠深深瞥了他一眼,語調低沉道:“可惜我雖已經有三十年沒有握刀了。”
一柄倒懸在腰間,卻有三十年沒有握刀,這句話說出來可不就是一句笑話?可陸小鳳沒有將這話當做笑話。墨傾池也沒有,兩人都相信了這句在其他人眼中絕對會被當做笑話的話。
墨傾池不急不緩道:“你即使一生不拔刀也沒有關係,因為你本就是一位刀客,除非某一天你真正放棄了腰間的寶刀。”
趙天誠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墨傾池已經感覺得到趙天誠的身軀在劇烈抖動,沉默了很久很久,趙天誠道:“我已經有三十年沒有拔刀,因此我早已經放棄了刀。”
墨傾池笑了聲,他平靜望著眼前的刀客,慢慢說道:“出刀既殺人,你無人可殺自然不用拔刀,若那****需殺人那刀就必然出鞘。”
趙天誠沒有說話了,但他的身軀開始劇烈抖動了一下,這一次他慢慢抬起了頭,露出了鬥篷下麵的那張臉,那張任何人見了都會流露出驚恐甚至忍不住作嘔的臉。
陸小鳳見多識廣,他見過許多麵孔,但這樣的麵孔卻從未見過,他見到這張麵孔的時候,他都有些忍不住要作嘔,可他終究還是沒有作嘔,他的眼神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尊敬。
那幾乎已經不算是一張臉了,一張臉上倘若被劃上盡兩百刀刀痕,那張臉是否還算臉呢?
陸小鳳盯著趙天誠臉上那密密麻麻的刀痕,他不敢相信世間竟然有人可以在颶風刀客臉上劃上這麽多刀,可現在他卻也不得不相信,因為趙天誠就在他的麵前。
趙天誠摘下鬥篷,人就已經開始笑了起來,他的笑容說不出燦爛也說不出的猙獰,他是衝著墨傾池笑的,他的眼睛如死灰,可那死灰一樣的眼睛已經開始閃現出光芒,閃現出極其耀眼的光芒,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墨傾池。
這一刻陸小鳳發現眼前的這個趙天誠忽然間似乎從幽靈變成了人,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這一刻的趙天誠不再是死人。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無匹厲害,無匹可怕的刀客。
一個念頭出現在陸小鳳的腦海。陸小鳳頓時如遭雷亟,他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趙天誠、望著墨傾池,無論趙天誠還是墨傾池都沒有說話,兩個人甚至連看他一眼也沒有,隻不過兩人卻在無聲中已經給出了答案。一個他不願意相信但卻也不得不願意相信的答案。
趙天誠神色很平靜,像他這種人早已經不在乎麵孔,因此即使他露出那猙獰的麵龐,他亦表現的很平靜,他隻是很平靜的望著墨傾池,他望著墨傾池指著身後的轎子說道:“你知道那是誰的轎子嗎?”
墨傾池道:“那是逍遙侯的轎子。”
趙天誠又道:“你知道那頂轎子是請誰的嗎?”
墨傾池道:“那頂轎子是請我的。”
趙天誠冷聲道:“不錯,那頂轎子的確是來請你的,隻不過那頂轎子卻也是來請我的。”
墨傾池不說話了,他望著趙天誠,他相信趙天誠會給他答案。
果然趙天誠很快就給出了答案。他道:“逍遙侯從來不見敗了,因此那頂轎子是準備給勝者的。”
墨傾池已經明白了,他道:“因此隻要你可以勝過我,那麽你就可以坐上那頂轎子去見逍遙侯?”
趙天誠點了點頭,他很平靜的補充道:“而且是以客人的身份,以挑戰者的身份去見逍遙侯。”
墨傾池笑了起來,他微笑的望著趙天誠,忽然他開口道:“因此你已經準備拔刀了?”
趙天誠深深望了墨傾池一眼,他已經知道麵前的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睿智的年輕人,一直以來他都很尊重這種人。對於這種人他向來有更多的耐心,因此他很慢很冷靜的說道:“你是我三十年以來第一個想拔刀的人。”
墨傾池已經聽出趙天誠說得是實話,因此他沒有說話了,他的人就站在趙天誠的麵前。他望著趙天誠,筆直站立著。
任何人都看得出墨傾池已經準備好了,已經準備好隨時準備見識一下三十年前絕代刀客的刀法。
墨傾池已經準備好了,趙天誠也已經準備好了,當他摘下那象征著從地府走向人間的鬥篷時候他就已經準備好出手了,他沒有絕對可以勝過墨傾池的把握。但他卻絕對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對墨傾池出手了。
可他們兩人終究還是沒有出手,因為他們兩人雖然已經準備好了,但兩人中間還站著一個人,站著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陸小鳳已經知道了為何小鎮之中會忽然寂靜下來,沒有任何人影,沒有任何身影。
很少有人喜歡出手殺人或被殺的時候有人在場,趙天誠來的時候就表示這個人要出手了,因此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場,因此小鎮就沒有人了。
這一點陸小鳳已經明白,可他還有一點不明白,他不明白為何趙天誠要對墨傾池出手?
因為他不明白,因此他阻擋住了兩人的決鬥。
他望著趙天誠道:“你為什麽要向墨傾池出手?”
趙天誠簡單回應道:“因為我要挑戰逍遙侯。”
陸小鳳又問:“你為什麽要挑戰逍遙侯?”
這一次趙天誠沉默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說道:“你知道三十年前為何颶風刀客會消失在江湖嗎?”
陸小鳳自然不知道,趙天誠知道,因此趙天誠慢慢說道:“颶風刀客消失在江湖隻是因為颶風刀客想挑戰當年名動天下的天公子,因此他消失在江湖。”
此時,隻要是一個聰明人都應當明白了,為何趙天誠說墨傾池是三十年來第一個敢挑戰逍遙侯的人,三十年前第一個挑戰逍遙侯的人可不就是他趙天誠?
——颶風刀客趙天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