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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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是耶非耶
木道人是現今武當派輩分最高的人,也是武當派除開武當掌門石雁以外,所有武當弟子最尊敬..la武當上下任何人都非常清楚木道人最看重的人並非是繼承他劍法精粹的弟子石鶴,而是即使他師弟梅真人衣缽甚至梅真人掌門席位的石雁。
隻是有一點武當上下幾乎每個人都清楚,木道人時不時喜歡作出一些刁難石雁的事情出現,但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麽原因。
此刻石雁皺起了眉頭,木道人望著石雁麵上一點也不掩飾麵上的喜悅,他沒有說話,隻是非常沉靜自若的望著石雁,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在等,他在等石雁開口,等石雁親自開口說話。
而且任何人都可以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篤定石雁一定會開口,而事實上他沒有錯,石雁開口了,他果真開口了。
他的麵色已經沉了下去,顯而易見墨傾池這個名字對於他來說分量非常重,而令他這樣一個人感覺到沉重的事情那就絕對不是關係到自己的事情,而是隻可能關係到一件事:“武當”
關係到武當的事情,這位武林泰山北鬥的武當掌門才會如此凝重。
石雁眼睛凝視著木道人,他身上流露出一股木道人熟悉但又非常厭惡,而且不能不臣服的威嚴之氣,他沒有片刻遲疑,也不想耽誤片刻,冷冷道:“師叔在武當山看見了墨傾池,你在哪裏看見了墨傾池,什麽時候見到的墨傾池”
如果在平時,木道人絕對不會爽快回答,隻是這時候並不一樣,顯而易見石雁並非是以師侄的身份詢問,而是以武當掌門的身份詢問。
江湖上最重輩分尊卑。
論輩分無疑是木道人高,但論尊卑那自然是身為武當掌門的石雁高,而尊卑遠遠比輩分重要,因此隻要逍遙自在山林之中的木道人一日是武當派的弟子,那就不得不回答石雁的話。
沒有人可以亂這個規矩,誰亂誰死,又有誰敢亂,又有誰可以亂呢至少此時的木道人並不想亂這個規矩。
因此他開口了,他老老實實回答了這個在石雁眼中看來絕對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我有清晨在山林間散步的習慣,基本上都是清晨看見得墨傾池。”木道人微笑道。
石雁愣了一下,他自是沒有錯聽木道人的一字一句,也正是因為他沒有錯過半個字句,因此他才愣住了。他愣住了半晌才望著木道人道:“師叔您的意思是您不僅一次看見了墨傾池”
木道人輕撚白須,微笑道:“正確的說法是我已經見過墨傾池至少七八次了。”
“七八次”石雁更驚訝了,同時他也更凝重了,他望著依舊雲淡風輕的木道人道:“那師叔可向墨傾池打探過上武當到底有何事”
木道人笑了笑,道:“墨傾池是一名劍客,一名和陸小鳳一樣,時不時喜歡惹是生非的劍客,因此身為武當弟子的我自然不能不問,而且墨傾池也給出了答案。”
“什麽答案”石雁已經攥緊了拳頭,現今墨傾池在江湖上的名氣雖然並不算天下第一,不過稱得上江湖上最有名的幾人之一,最近這幾個月青年一代的江湖人的名氣中沒有那個可以比得上。
當然墨傾池有名自然非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一點是幾乎每一門每一派都知曉墨傾池是一位劍法超卓的絕世劍客,而且是一位樂戰不惜命的劍客,因此但凡習練劍術的門派高手又如何不對這樣一位不怕死的超級劍客忌憚呢
武當也是如此,石雁也是如此。
江湖上下又有幾個人不知道武當的兩儀劍法被譽為當世三大玄門劍法之首呢
隻是木道人再一次令他驚訝了,木道人微笑望著他道:“他說他隻是上山砍柴。”
“上山砍柴”石雁呆住了,而且愣了半晌。
此時此刻倘若任何人在石雁的位置也會呆滯住,一名劍道卓越的劍客、一名樵夫,這本就是天壤之別,這兩個人無論你怎樣都很難聯係在一起,這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甚至不可思議的事情,任何人都會這樣想。
木道人笑了,他一點也不驚訝,當初他聽見墨傾池這句話的時候,豈非也是這樣想的他相信世上絕對沒有那個人會將名噪一時的絕代劍客和一個在山中砍柴的普通樵夫聯係在一起。
隻是世上豈非本就有許多不可能的事情成為可能嗎一些看上去越不可能的事情其實越在輕描淡寫見發生了,譬如現今墨傾池應當在砍柴。
他望著這位他最為看重也最為重視的師侄武當掌門石雁,輕聲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實當時我聽到他這句回答的時候我也是不相信,隻是後來我隻能相信了,我不能不相信了。”
石雁言語簡潔,問:“為什麽”
木道人道:“因為接下來幾都連續碰上了墨傾池,而且我每次都問了他相同的一句話,而他也回答了相同的一句話。”
“上山砍柴”
木道人點頭,“不錯,就是上山砍柴。”
石雁沉默了,他望著木道人,他並不太了解眼前的師伯,但他畢竟還是清楚一點木道人絕對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因此換而言之木道人說得絕對是事實。
可如此,問題就來了。
那究竟又是為什麽呢為什麽一位劍法超卓於世的絕代高手會忽然變成一個砍柴的樵夫呢
他苦思冥想,難得得出滿意的答案,而這時候木道人又開口了
木道人道:“倘若墨傾池是昔日的墨傾池或許不會去做砍柴之類的事情,可惜現在墨傾池並非昔日的墨傾池,而且甚至墨傾池是誰他也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石雁呆滯了一下,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他難道已經喪失了記憶”
木道人點了點頭,道:“根據我的觀察,這是一件極有可能的事情,他不認識我不知道我並不算奇怪的事情,隻是最奇怪的他竟然也不知道陸小鳳、中原一點紅、原隨雲、風四娘等人,而且他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陳凡。”
石雁輕輕敲了敲石板,似一錘定音道:“因此他失憶了”
木道人點了點頭,輕聲歎道:“不錯,他應該是失憶了,倘若不是失憶了,那就隻能說明墨傾池有一個大計劃,這個大計劃迫使得他不得不放下尊嚴、驕傲,改名易姓”
石雁也不得不承認,似乎也隻有這兩種可能了,畢竟墨傾池是一個驕傲自負的人。
“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呢”他沉默了一下,望著木道人。
木道人笑了笑,他撚著胡須道:“你是想說我見到的陳凡其實本就是陳凡,而墨傾池是墨傾池”
石雁點頭道:“天底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雖然寥寥無幾,但並非不存在。”
見多識廣的木道人曾經見過這種情況,他道:“這一點並無不可能,隻是陳凡並非陳凡,陳凡是墨傾池,是那位勝過了楚留香,與風清揚交手不分伯仲的墨傾池。”他說得非常肯定,簡直就是在說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一樣。
“為什麽”
木道人道:“因為他的氣質,他身上那可怕的劍意,天上地下又有幾個人能有那種獨特而可怕的劍意呢”他說得非常肯定也非常冷靜,一字一句道:“天上地下或許還有一個人和陳凡一模一樣,隻是可惜世上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擁有墨傾池那種獨特而犀利的劍意,那股如凜冽冷風的氣質,那如天山之上冰雪般的高傲。”
這句話並不難懂,石雁懂了,而且也不能不承認木道人的言語,木道人的話非常正確,天上地下絕對沒有那個人可以反駁這句話。
石雁沉吟了一下,道:“據我所知華山之戰過後江湖上並沒有傳出過墨傾池的消息”
木道人道:“不錯,這半年的時間墨傾池在江湖上的名氣愈來愈大,但他一直銷聲匿跡在江湖,即使萬福萬壽園的金太夫人最疼愛的小孫女金靈芝傾盡江湖朝廷之力苦尋墨傾池,也難以查探到此人的半點行蹤。”
金太夫人在江湖上沒有一丁點勢力,隻不過他有十個兒子九個女兒八個女婿依舊二十八孫子三十九個孫女,這些人在將會或朝堂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因此如果借用金太夫人的勢力都尋不到一個人,那就隻能證明一件事,那那個絕對沒有出現在江湖或朝堂上過了。
石雁自然知道三個月前那轟動天下的:金靈芝大小姐尋人記這件事。因此他的麵色更沉了下來,他道:“一個人之所以會失去記憶,不是天生重疾,那便是遭到重創,因此倘若墨傾池失憶了,那就隻有這兩種可能。”
木道人笑了笑道:“其實還有一種可能,人有七情六欲,或許因為墨傾池受到了情傷,氣憤鬱悶之下最終失憶了。”
石雁無奈一笑,他感覺自從這位師叔和墨傾池成為朋友以後,玩笑倒是常開了不少,他隻能無奈搖頭道:“師叔,難道真認為墨傾池那樣的人會受到情傷”
木道人搖頭:“這人天生就有紅顏劫,因此這種可能幾乎不可能,因此算來算去,那最後可能便是墨傾池遭到了重創。”
石雁道:“因此你也認同是墨傾池在未失憶之前就和人交手,因此墨傾池遭到重創,最終失去了記憶。”
木道人歎道:“整個江湖有能力勝過墨傾池的人並非沒有,不過屈指可數,而且這些人大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些人的行蹤都被天下人矚目,因此我很難想象有某個人竟然可以在悄無聲息之間將墨傾池重創至現今這種地步”
石雁麵上也露出了一絲苦澀,他輕聲歎道:“我也很難相信,隻可惜事實已經擺在我們眼前了,我們已經不能不相信了。”
木道人歎道:“我們不能不相信了,隻不過這件事太離奇太古怪了,因此我不能不找一個人,找一個和墨傾池關係非常密切的人調查這件事。”
石雁凝視著木道人,很久以後,他才道:“你找得人可是陸小鳳”
木道人歎道:“武林之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陸小鳳,他不但喜歡多管閑事,而且每次多管閑事之後都總可以化險為夷,將真相弄個水落石出。”
“你認為他會來趟這趟渾水”
木道人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非常奇幻的光芒,玩味笑道:“別人的這趟渾水他或許不會趟,隻可惜墨傾池的這趟渾水它不能不趟,畢竟墨傾池是他的朋友。”
石雁也不能不承認這一點,如果是小事,那陸小鳳自然不會去理會,但朋友出大事了,他又如何能不理會呢
現在陸小鳳正在路上,他已經接到了木道人的書信,正在趕往武當山的路上,嘴裏還輕聲咒罵道:“真是一個比我還會招惹麻煩的主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