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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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幽靈
大頭鬼王司空鬥,44歲、性情殘暴,喜好美色,心狠手辣,因此江湖人眼中隻要被司空鬥盯上,那就趕快死,否則就將生不如死,五年前司空鬥誅殺南陽褚流風褚氏一門一家三十六口。
三個月後,西門吹雪下萬梅山莊,誅殺大頭鬼王司空鬥於南陽,隨意飄然離去。
青年語調平靜,如同念書一樣望著那位頭大如牛,看上去生得極其令人恐懼的人物,微笑著念道。
坐在棺材內的大頭人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凝視了青年半晌,道:“你竟然認得老夫?”他的聲音極其沙啞,仿佛吞過鉛一樣,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青年麵上依舊淡淡的笑容,他微笑望著司空鬥,而後掃了一眼先後慢慢從棺材內坐起身的其他三十五人,慢慢道:“自然是認得的,隻是即使我看見了司空鬥沒死,但也難以相信竟然有人可以從西門吹雪的劍下逃生。”
西門吹雪,聽到這個名字,司空鬥麵上就已經變了顏色,原本漆黑的大頭竟然忽然變得格外蒼白,青年可以明顯注意到司空鬥在顫抖,雖然他看不見司空鬥的身體,但他可以感覺得到,他沒有錯過,一直以來都沒有判斷過錯。
轉瞬即逝,司空鬥麵上又恢複了凶煞氣息,隻不過還沒有等他開口,一道紅衣身影從最遠出的一口棺材中跳出。
青年的眼力不差,雖然這棺材店內到處都是棺材,到處都是紙人和風鈴,不過他畢竟還是那人,既然是男人就應當看得到那道紅衣身影。
那個紅衣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紅衣,鸛骨極高,看上去絕對不是屬於非常漂亮得那種,隻不過這是一種令任何男人都情不自禁生出原始**的女人,女人身上那種成熟的風韻是世上任何男人都不願意拒絕的。
青年是一個男人,是一個非常正常也非常健康的男人,他比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要健康,因此他不能不看見這個女人,這個雖然穿著紅衣,但已經將胸口全部露出來的女人。
四周的許多男人都已經望著這個紅衣女人了,但這個紅衣女人似乎並不知道一樣,似乎也並不介意,似乎他早已經習慣了男人們那貪婪的神情,她笑眯眯的望著青年,慢慢道:“從西門吹雪劍下逃生的人並不止司空鬥一人。”
青年笑了笑,道:“不錯,至少現在我還知道除開大頭鬼王司空鬥以外還有淮南大俠女點蒼劍客謝堅的妻子柳青青。”
紅衣女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嫵媚了,她的一隻手非常自然的摟住男人的腰間,微笑道:“很好,你竟然也知道我。”
青年沒有推開女人,而是一種非常冷靜的語調開口道:“我自然記得,柳姑娘作出的事情可以算得上武林之中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
柳青青麵色變了變,隨即微笑道:“不錯,因此即使再過去百年甚至千年,江湖上下都會記得一個叫柳青青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柳青青已經亡於沙漠之中了。”
青年道:“不錯,是事情就是這樣的,許多事情原本就是這樣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非常響的聲音響起,司空鬥狠狠拍了一下棺材板,一臉凶煞的望著青年,冷冷道:“我可不可以請你做一件事情?”
青年禮貌道:“什麽事?”
司空鬥道:“不要再提西門吹雪這個名字了。”
青年沒有詢問,道:“可以,隻是我也有一個請求。”
司空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他是一個不喜歡和人討價還價的人。青年沒有看司空鬥的麵色,繼續以非常平靜的語調開口道:“在計劃的過程中,你們都要聽我的命令。”
司空鬥冷笑:“我們為什麽要聽你的命令?”
青年淡淡道:“因為是我請你們出來的,如果我沒有請你們,你們依舊隻是躺在棺材內的幽靈,因此我希望你必須聽我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司空鬥就已經從棺材中跳了出來,一襲綠袍的司空鬥刹那橫移,如一道鬼火一般出現在青年麵前,閃電般就掏出衣袖中的一刀揮擊而下。
這一刀非常快,這一刀出手的角度也非常奇怪,但卻非常自然,仿佛好像這一刀本就不是揮刀,而是在吃飯切菜一樣,是一件看上去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隻不過有一點和吃飯切菜不一樣,這一刀要掉得是青年的腦袋。
司空鬥有一個大腦袋,他除開殺人搶女人以外最大的愛好就是收集腦袋,收集各種各樣人的腦袋,這是他還沒有被西門吹雪追殺之前最大的愛好,隻不過這種愛好已經中斷了五年了,現在他望著青年的腦袋,拾起了這個愛好,他的刀出手了。
他討厭這個青年人的聒噪,因此他的刀揮出了。
不少人都看見了司空鬥的刀,但他們沒有一丁點驚訝,似乎他們早已經對這件事情司空見慣一樣。
司空鬥已經向著取下這個人的腦袋如何把玩,隻不過他還是望見了這個人的臉,那張無匹平靜也無匹冷靜的麵孔。
他心中生出了一陣寒意。
刀光一閃,一閃刀光。
刀如閃電在黑暗中劃過,而後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青年手中沒有刀,司空鬥手中有刀,隻不過刀上沒有血,但司空鬥的胸膛上已經在流血。
天色太暗,加上青年的出手實在太快,沒有那個人看得清楚青年是如何出手,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原本是躺在棺材中的活死人的司空鬥現在真已經成了幽靈了。
青年臉上還是帶著淡淡微笑,平靜說道:“你有你的規矩,而我也有我的規矩,我願意遵守你的規矩,你不願意遵循我的規矩,那你和我之間就隻能隻有一個規矩,因此我隻能請你走了。”
司空鬥還在喘氣,她無匹震驚無匹恐懼望著這個語調溫和的青年,青年慢慢蹲下身,兩根手指捏著那把青光閃爍的刀,輕聲歎道:“果真是好刀。”
他說著就忽然移動刀直接割斷了司空鬥的咽喉,而後非常精準的將司空鬥的屍體丟進了他走出來的那棺材。
柳青青呆呆望著這個舉止優雅的青年人,心中湧現出一種說不出寒意,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帶著成熟的笑容,甚至在青年將司空鬥的屍體丟進棺材中後親手將棺材蓋合上,因此司空鬥終於也成了一個死人了。
青年又笑了笑,他似乎非常滿意柳青青的行為,又似乎非常滿意其他從棺材內走出來的人對他的畏懼和忌憚,他的笑容非常燦爛,他微笑掃了一眼眾人道:“你們有什麽規矩都可以提,我已經說了我的規矩,因此我希望你們可以遵守我的規矩,如果你們不願意遵守,那我也隻能請你們繼續睡在棺材裏了。”
繼續睡在棺材裏,是活著睡在棺材內,還是和司空鬥一樣死著睡在棺材裏呢?沒有人問,但所有人都想著司空鬥的結局。
青年並不著急,他在陰沉沉的棺材店中等了半晌,才慢慢開口道:“很好,看來你們沒有什麽規矩了,也願意遵守我的規矩,因此你們可以跟我走了。”他說完人就已經走出了棺材店。
柳青青遲疑了一下,也跟著走出了棺材店。
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或許會不怕死,但或許會更怕死。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怕死的,幾乎沒有那個人是想死的,因此他們一個也沒有落下,都跟著青年人走出了棺材店。
門口,老王棺材店的老板望了一眼帶著棺材中走出的青年,道:“這批人你滿不滿意?”
青年溫和笑道:“滿意,實在太滿意了,隻不過有一點我要說聲抱歉。”
老王道:“哪一點?”
青年道:“我想給一個不聽話的家夥一些教訓,但用力過猛,因此他隻能躺在棺材裏了。”
老王哦了一聲,沒有了下文。
青年一直在等待下文,但沒有聽見老王開口,他有些驚訝了,問道:“你難道不想說什麽嗎?”
老王淡淡問道:“我是他們的父親?”
青年道:“不是?”
“我是他們的母親?”
“也不是。”
“我是他們的家人?”
“更不是。”
“既然我並不是他們的什麽人,我為什麽要再為一個死人說話呢?”
青年愣了一下,如果是平常人肯定已經符合了,隻不過這個青年並不是一個平常人,他掃了一眼身後的人一眼,道:“至少他們可以為你賺錢。”
老王道:“不錯,他們的確是可以為我賺錢,但如果有人要破壞我賺錢的生意,你說他應不應該躺在棺材裏呢?”
青年這一次沒有疑問,他道:“擋人財路等於謀財害命,實在太應該了。”
老王又道:“司空鬥是不是破壞了你的計劃?”
青年道:“是的。”
老王道:“因此他就躺在棺材裏吧。”
“不錯,他就躺在棺材內吧,他也隻適合躺在棺材裏。”青年對著麵前這個棺材店的老板點了點頭道:“那我現在走了?”
老王揮了揮手道:“你可以走了,而且也不要來了。”
青年笑了笑,他拱手道:“我不會來了,再也不會來了。”
老王沒有說話,他背著木梯取下金碧輝煌的牌匾,換上了白日時候的灰白色的牌匾。
上麵的字是一樣的:老王棺材店,隻不過意義已經不一樣了。
——棺材鋪內棺材內的幽靈已經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