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一劍奪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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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黑影步不留聲,以極其奇詭絕倫的身法登上了東溟號的大船,船上四周雖有不少守衛,然而卻沒有人看見這個人的動作,更沒有人注意到竟然有人可以闖入戒備森嚴的東溟號上。
    瞬息之間黑影頻頻在船艙甲板上閃過,雖然偶爾有人察覺,可還沒有發出聲音就被這道黑衣以守衛手中的或刀或搶直接取命,這群人在這個人眼中不但如同螻蟻,甚至連出言的權力或資格也沒有。
    他非常熟練的將這些人屍體藏好,一雙陰鷙的眸子更閃過濃濃的輕蔑之意,他實在是有資格輕蔑的,畢竟在他那位兄長也便是宇文家族內最有出息最有權力的宇文化及眼中東溟號如龍潭虎穴,當今世上任何高手可以闖入其中都是一件無匹困難的事情。
    現在已經身在東溟號上的他自然有資格對於宇文化及這一番嗤之以鼻,他甚至還在思忖兄長宇文化及是不是有資格成為父親手下四大高手之一。
    他有理由驕傲,也理由自信,更有理由目空一切,他本就是宇文閥閥主宇文傷的兒子,因此他有什麽理由不自信呢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得意忘記,更沒有忘記那位一向理智冷漠的大哥宇文化及的言語:此次從東溟號內得到宇文家以及其他三大門閥的賬簿才是重中之重。
    一個身為宇文家族的人最重要不是強出頭,而是任何事情都要以家族利益為先,否則即使死了,也難以有資格入宇文家族的門庭。一直以來宇文家族的家主都是如此訓導,因此即使驕橫跋扈如宇文無敵這樣一位後起之秀以不由自主收斂身上的張狂之氣。
    站在甲板上,宇文無敵回頭瞥了一眼已經立在江上小船正想他打著暗號的兄弟宇文成都,他回了一個暗號讓宇文成都放心,隨機便收斂心神準備進入東溟號主室尋找賬簿。
    東溟號和中原兵器交易的賬簿是東溟派的核心機密,自然是放在在東溟派主人東溟夫人可以隨時顧及得到的地方,宇文無敵拿出張仕和早就已經為他準好的圖紙,看了一眼東溟號的布局分布圖,隨即順著甲板向下邊朝著東溟夫人的臥室而去,隻不過他才剛剛走了兩步就停下了。
    此時對於宇文家族來說是萬分緊張的事情,絕對不允許任何耽擱,這一點宇文無敵絕對是明白的,可他此時停下了腳步,他並非是原因願意的,而是有人迫使得他不能不停下腳步。
    甲板正前方豎立一根七八米長的旗杆,一個頭帶著竹鬥笠,一身白衣如雪的女人腰間插著一柄非中土形式的寶劍就安安靜靜立在旗杆之上,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來的,這個女人無論從穿著打扮還是氣質上都帶著濃濃異域風情的女人仿佛一直以來就佇立在哪裏一樣。
    宇文無敵倘若沒有抬起頭,他是絕對不會注意到高高旗杆上竟然站著一個幾乎已經和黑色融為一體的女人。
    他手心已經冒出的冷汗,薄薄的唇角上的冷酷神色卻更濃重了,他雙手負於背後,一雙眼睛在黑夜中飯仿佛如貓頭鷹一樣銳利著凝視旗杆上的女人,他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冷冷望著旗杆上卓立的女人。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而此時此刻也容不得他安靜,可現在他卻沒有其他的法子,他看見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就隱隱感覺這個女人是他平生以來遇到得最厲害最可怕的女人,他害怕他在轉身瞬間這個女人就會瞬間持劍而下重創於他,他更害怕因為這個女人的一句淡淡的言語最終導致這次計劃付諸東流。
    他雖然是很喜歡和人交手,更是很喜歡和當世頂尖高手交手,可他更清楚此時此刻最重要得不是交手,而是得到東溟號與宇文家族兵器交易的賬簿,其他事情在這件事情上麵都顯得微不足道。
    但眼前這個女人卻偏偏充當了攔路虎的這個角色,他發現他一旦有任何動作,這個女人發出任何動作引來東溟派的人,那這次計劃也就徹底付諸東流。
    女人的眼神清冷而沒有一丁點的波動,她冷冷俯瞰著下方穿著夜行衣,眼神如孤狼的男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她縱身一越,人邊慢慢下飄,同時之間她也握住了腰間那柄帶著濃濃異域風味的寶劍。
    寶劍出鞘,頭朝下,人隨劍旋,劍與人仿佛在一瞬間融為一體,朝著宇文無敵刺下。
    夜深昏沉,但以宇文無敵的眼力卻也看得出旗杆上那一躍而下的女人每一個動作,他負於後背的雙手已經攥緊了,一雙眸子更是變得有些鐵青,冷冷盯著從天而下一劍刺出的女人。
    他若想閃躲開這一劍其實並不算困難,隻不過他現在根本就不能閃躲,一旦他閃躲了,那女人的劍勢必會驚動船上的人,因此他隻能硬生生接下這一劍,可這揮出的這一劍卻在一瞬間劍刺出的時候已經成天地交泰之時,這一劍的威力遠遠超出了想象。
    因此他在遲疑,他在遲疑要不要放棄接這一劍。
    劍瞬息而至,並沒有因為他的遲疑而給予他更多的時間。他雙手成拳,聚集全身氣力猛然向上拍出。
    一瞬之間原本就有些微涼的甲板上更仿佛忽然之間不如了隆冬,刺骨冰涼。
    刹那間這艘巨大的船體開始劇烈晃動。
    女人手持鐵劍,她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變化,除此之外她也終於確認了站在甲板上這個男人的身份,這個男人是宇文閥之人,而且是宇文家族的嫡子。
    冰玄勁是宇文家族的家傳武學,唯有嫡子或為宇文家族立下汗馬功勞的人才有資格習得,她是見識過冰玄勁的,甚至險些就死在冰玄勁之下,她自然是認得出的。
    感覺船下的對手是宇文家族中人,她手腕一轉,手中的劍瞬息之間爆射出千萬道劍芒,也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晦暗的竹竿忽然之間比船上的燈火還要明亮。
    這一刻宇文無敵也終於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麵目,他急忙收功向後飛退。
    他後退的時機還算及時,角度也是正確的,隻是長劍下擊的速度實在太快,及時他快速做出反應,但左肩卻亦被女人的長劍擊中,一道血痕拋灑在地麵上。
    宇文無敵眼神冷冽,冷冷望著持劍立在他麵前的女人,冷冷道:“傅君婥,竟然是你傅君婥。”
    女人皺了皺眉,一雙清冷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他的聲音冷如寒潭,比宇文無敵的聲音更冰冷,她道:“我和你無冤無仇,隻可惜你是宇文家族的人,因此我也隻有送你上路。”說話之間,她手腕一轉,手中長劍再一次爆射出千萬道寒光朝著宇文無敵直刺而去。
    宇文無敵的心沉了下去,他並非是因為眼前這個叫傅君婥女人的淩厲出手而沉重,而是因為這個女人的兩次出手引出如此巨大的動靜一定已經驚動了東溟號內的守衛,也便是說此次奪賬簿的計劃因為這個叫傅君婥的女人徹底失敗了。
    他心中既怒又後悔,此時此刻他也已經不再顧忌什麽,對著身後接應的宇文成都發了一個訊息,下一刻雙手握緊成拳便朝著傅君婥殺去,他全身上下洶湧著滔天殺機,似乎不將眼前這個女人撕碎決不罷休。
    距離東溟號較遠處有一葉扁舟行在兩岸燈火照耀不到的地方,扁舟上的人微笑的注視著船上發生的這一幕本不應當存在非常不可思議的決鬥。
    扁舟上那位長相清秀的女人瞥了一眼臉上流溢著燦爛笑容的青年男人,抬手指著船上的那個出劍如電的女人,道:“這個女人就是傅君婥”
    同樣是一襲白衣勝雪的男人雙手放在胸前,望著這個幾乎算得上是他導演的好戲,輕聲歎道:“這個女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那足以證明這個女人並不笨,還能證明這個女人的確非常痛恨宇文閥,倘若不是有這兩點,這個女人也不會在此時此刻和人動手。”
    清秀女人笑著同意了男人的觀點,她好奇問道:“你似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她實在是有些期待這個男人出手,這幾年他雖然和這個男人呆在一起,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出手過。
    他記得這個男人唯一一次出手是麵對祝師,可惜當時她為了修煉陰癸派至高功法因而閉關修煉,錯過了這場決鬥。
    男人低頭瞥了一眼清秀的女人,他眼中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看透了女人的想法,他搖頭淡淡道:“此時還不到出手的時候,而且這件事情根本用不著我出手。”
    清秀女子眼中閃過一抹亮光,道:“你的意思是船上的那個人會出手”
    男人點了點頭,歎道:“是的,他會出手的。”
    清秀女子又鍥而不舍問道:“你認為他一出手就可以解決這件事。”
    男人平靜點頭,他眼中閃過一抹追憶神色,他道:“我雖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他出手了,但無論什麽事情,隻要他出手一定可以解決。”
    “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男人沒有說話了,他的眼睛望著天空,天上忽然有一道光芒閃過,一道比流星還璀璨還耀眼的光芒在天空中閃過。
    不,不應當說閃過,這道比流星快璀璨,比閃電還快速的光芒竟然自半空中下墜。
    這不是普通的光芒,這是劍光,這是劍氣。
    這一劍不偏不倚朝著正在交手的兩人直劈而下,刹那之間四麵八方被光芒掩蓋,也就在這一瞬間,血水飛劍,黑色的夜行衣碎片在空中飛舞,地上隻有一灘如同雨水落下的血落在甲板上四溢流淌。
    一個女人手中握著即將出手的劍,她呆呆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呆呆的等著那個站在船帆上的那個人,那個全身上下都流露著死亡毀滅氣息的男人。
    這一瞬間她甚至認為這個男人本就是死神。
    輕輕一劍就奪走了一名當世一流高手的性命,這個人不是死神是什麽呢
    這一刻,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呆滯住了,包括單婉晶以及雲玉真以及哪位清秀女子,她們實在難以想象,世上竟然會有如此詭異恐怖的劍法。
    隻有一個人臉上還帶著非常溫和的笑容,青年人長身而立在船頭,微笑望著那立在白色帆布上,一身黑衣如墨全身上下流溢著雖然看不見,但絕對可以感受得到的死亡氣息的人,他隻是輕聲歎了句,“一劍奪命,果真是好劍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