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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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是什麽人曠神諭得到的資料中表示宇文述的確算不得上一個顯眼的人物,但他也明白許多事實往往和表象是截然不同,至少就宇文成都對這個人的恭敬態度來論,這個人絕對並非他手中資料描述得那樣隻懂得聲色犬馬之輩。
倘若這個人真隻懂得聲色犬馬,那此時此刻也不會出現在八角亭,更不會在等他,而是應當在倚紅擁翠的酒樓之上,盡情聲色犬馬。
曠神諭依舊是一副很輕鬆的模樣,似乎他麵對任何人都難以流露出緊張的情緒。望著一臉非常輕鬆神色的曠神諭,宇文述是沒有一丁點驚訝的,昨天聽到兩個手下稟報了關於曠神諭的行事以及看法,他對於今天曠神諭的表現就已經一丁點都不驚訝了。
一個可以對於四周不利的監視視之於無物的人,他又如何會驚訝呢他是一點也不驚訝,甚至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無論是表情上還是心裏都不驚訝,他以一種非常玩味非常好奇甚至如孩童一般帶著少許天真的眼神打量著曠神諭。
時間並不太長,他就收斂起了那略微有些放肆但沒有令曠神諭感覺反感的眼神,臉上重新露出了非常和善和藹的笑容,指了指石桌前的石椅開口道:“閣下或許不認識我,甚至對我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我卻不能不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宇文述,或許我說我是宇文傷的弟弟宇文述,或許你會感興趣一些吧。”
曠神諭臉上沒有露出多少表情,
他誠懇道:“無論你是宇文述或者是宇文閥主我其實都不太感興趣,我隻對一件事感興趣。”
宇文述微笑將一杯丫鬟已經泡好的茶推到曠神諭的麵前,笑問道:“你對什麽事感興趣”
曠神諭道:“我隻想知道宇文閥主可不可以接下我的劍。”他說笑著,在茶香味中將劍已經擺在桌麵上了。
宇文述沒有生氣,至少他的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表情,甚至先知先覺的對八角亭外的宇文成都揮了揮手,示意不到動作,他的眼睛已經盯住了曠神諭的劍。
他沒有去握住曠神諭的劍,劍對於一名劍客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一點道理他沒有故意裝作不明白,他望了劍半晌,這時候他才慢慢開口道:“這是一柄很少殺人的劍。”
曠神諭望著宇文述,望著眼前這位和藹的老頭,眼中已經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他道:“是的,這的確是一柄很少殺人的劍,準確來說至今為止死在這柄劍下的人不過區區三人而已。”他說道這裏,言語中帶上了一份自傲,他道:“倘若這柄劍殺了足夠多得人,那江湖上不可能不知道曠神諭這個名字了。”
宇文述沒有反駁,他也點了點頭,他望著曠神諭道:“或許的確是這樣,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為什麽要請你來。”
曠神諭依舊很老實:“我不知道,我現在唯一知道得是你請我來絕對不是請求我取消這次決鬥的,你的全身上下都沒有流露出一丁點這種意思,反而我還從你的身上發現了另外一種意思。”
原本宇文述是不想問的,可他發現這個叫曠神諭的年輕人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年輕人,因此他又開口了,他道:“哪一種意思”
曠神諭以一種很淡漠的語調道:“殺我的意思,你似乎已經有了一種要殺了我的意思,不過你現在似乎並沒有下定決心。”
宇文述拍了拍手,他的拍手和曠神諭的言語一樣也是沒有半點遲疑了,他也很誠懇的說道:“是的,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的確就已經有這個意思了,見到你之後我的確也有這個意思,隻不過現在我還沒有下定決心,但幸好有一件事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他的聲音很溫和,給曠神諭的感覺就如同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者在和晚輩聊天一樣,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明白外人給予這個老人的評價是錯了,絕對是大錯特錯的。
曠神諭也是沒有遲疑的,他也以一種非常理智的語調說道:“現在似乎有一點想知道你為什麽要來見我,尤其是在即將決戰之前。”
宇文述笑了,輕笑道:“天下高手如過江之鯽,你為什麽要選擇我們宇文閥而不選擇其他人”
曠神諭道:“你想不出原因”
宇文述道:“我難以想得出,我想就算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恐怕也難以想得出這個原因吧。”
曠神諭也笑,他的笑容中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冷意,他道:“其實你應當想得出的,除非出現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情況,你才想不出。”
“特殊的情況什麽特殊的情況”
“你根本沒有調查得到我的資料,不過我想這種情況應當是不可能的,以宇文閥的本事不可能調查不出我的資料,我和宇文閥主決鬥自然也是宇文家族的一件大事,因此你們自然也會調查,何況你在宇文閥內的地位應當非同小可,也應當知道這份資料,可你卻說不知道,因此這是不可能。”
宇文述還在笑,他已經感覺得出這個青年不但是難纏的人物,而且還是對人心有著非同尋常見解的人,這種人一般都是極其可怕極其危險的人,不過他對於眼前這個危險的人物卻實在難以生出惡感,他微笑道:“你猜得很對,這種特殊情況的確沒有發生,可我們得到關於你的資料卻寥寥無幾,因此根本不清楚你為什麽要做這件非常冒險的事情。”
曠神諭眼中閃過了一抹迷離,而正好被宇文述捕捉到。
半晌,
曠神諭才慢慢道:“我步入江湖的時間並不長,準確來說應當非常短,我在天底下接觸的人並不多,有名的人則更少了,甚至在我步入天下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四大門閥這一說法。”
這一點宇文述是可以理解的,世上總會有一些奇人,這些人或許有用或許沒用,他們對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因為這些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曠神諭道:“最近我接觸有名的人隻有兩個人:第一宋閥、第二瓦崗寨的軍師沈落雁,這一點我想你們應當是知道的。”
宇文述道:“是的,我們是知道的,而且我們也隻知道江湖上似乎隻有這兩個人和你有關係。”
曠神諭笑了笑,道:“或許你們還應當知道還有一個人和我是有關係的”
“任少名”
曠神諭很直爽的承認道:“是的,這個人也和我有關係,準確來說我是為了宋玉致才除掉這個人的。”
宇文述道:“因此你挑戰我們閥主也是因為這個女人”
曠神諭搖頭冷笑道:“我這種人一輩子都是不會動情的,這一點或許你和我有些相同,我會挑戰你們閥主隻是因為在我看來天底下能令我出手的人實在是不多的,而我知道值得我出手的人也實在不多。”
宇文述道:“我有一點不明白。”
“你哪裏不明白”
“這個名字你是從宋玉致口中知道的。”
“是的。”
“那宋玉致一定也告訴了你當今四大門閥的閥主都是江湖上頂尖高手。”
“是的。”
“既然如此那你也應當知道宋缺隱隱是四大閥主之中武學造詣排行第一的人。”
曠神諭笑了:“你是想問我為什麽要舍近求遠不去挑戰宋缺呢”
“是的。”
“這一點其實是不難揣測的,因為我為宋玉致除掉任少名,他給了我一筆不菲的金錢,這是交易,不過卻也是人情,因此我若要挑戰天下高手,自然也就不能先挑戰宋缺,至少不能第一個挑戰宋缺。”
宇文述竟然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他道:“因此你想到挑戰我們閥主”
曠神諭道:“是的,準確來說我想看一看我這柄劍的極限在哪裏。”
劍在桌上,劍沒有出鞘,現在宇文述的眼睛望著劍,他已經有種想要這柄劍出鞘的意思了,他身上似乎已經被寒氣籠罩了,很快曠神諭也感覺宇文述身上似乎在彌漫著冷氣。
桌麵上的劍動了一下,發出一聲爭鳴聲,而這時候曠神諭笑了。
曠神諭愉快的大笑,並且非常有力的拍了拍手,他微笑望著宇文述道:“你是不是想看一看我這柄劍。”
宇文述點了點,他伸出手靠著放在腿邊的爐火,一般對著壯仆以及兩個丫鬟揮手,一邊慢慢悠悠說道:“是的,我的確已經想看一看你這柄劍了,雖然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資格見識你的劍,但我還是想看一看。”
曠神諭依舊靜靜坐著,他微笑問:“你真想看”
宇文述聳了聳肩,一雙眸子中流露出了一種非常活潑的微笑,他道:“難道你認為我不想看”
曠神諭沒有立刻開口,他靜靜凝視了宇文述半晌,道:“我看得出你的確想看了,我甚至已經看得出你有資格看了,隻是要看我這柄劍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你付不付得起這代價。”
宇文述眯著眼睛,他的手竟然已經握住已經燒紅的木炭,臉上神情自若道:“你想要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曠神諭望著宇文述那握著木炭正在冒著水汽的手,悠悠然道:“我上一次殺任少名是三十萬兩銀子,這一次我可以便宜一點,你要給我十萬兩。”
宇文述愣了一下,他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他望著曠神諭道:“這十萬兩銀子是用來買我的命的”
曠神諭冷靜點頭,淡淡道:“準確來說是來換你的命的,而且現在我的確已經有些缺錢了,我需要十萬兩銀子。”
宇文述鬆開手中的木炭,此時此刻那燒紅的木炭經過宇文述的手落在地麵上竟然熄滅了,沒有一點火氣,隻有無盡的冷意,他輕輕拍了拍雙手,歎道:“這筆買賣似乎並不太劃算,倘若我不付錢呢”
一時間四周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曠神諭臉上依舊是一臉輕鬆而平靜,他回答了一個宇文述意料之外的答案,他歎了口氣,望著宇文述,一臉遺憾道:“那你就沒有機會看這柄劍了。”
劍在桌上,那一柄什麽樣的劍呢
宇文述已經想看了,他也決定想看了,因此他雙手輕輕附在石桌上,地麵一震,原本爐子內燒紅的木炭也瞬間騰飛起來,出現在他的四周。
火星四射,火光四溢。
現在他已經想看這柄劍,因此也做出了看這柄劍的動作了。
這柄劍,這是一柄什麽樣的劍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