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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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神諭的眼神忽然之間變得非常詭異複雜了,跋鋒寒甚至都認為他要動手了,不過他卻是沒有一丁點動手的意思或打算,他臉上又露出了一種非常玩味的笑容,悠然吃著菜道:“你知道得實在比我想象中要多上不少,你對我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奇,那現在我就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了。”
跋鋒寒眼中也帶上一抹非常奇怪的神色,他從未碰到過和曠神諭一樣奇怪而有趣的人,他對這個人的興趣也更濃厚了,他大馬金刀就坐在曠神諭麵前,也非常不客氣的拔下一根雞腿塞進嘴裏,道:“你想問什麽”
曠神諭一點也不介意,無論是麵上還是心裏一點也不介意跋鋒寒這些不合禮節的舉措,他微笑道:“我現在大概隻想知道一個問題:像你這麽有身份這麽有地位這麽有名氣這麽英俊的人為什麽會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難道你認識我亦或者說我的祖上和你的祖上有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奇特關係”
跋鋒寒呆了一下,他呆得時候就已經想要笑了,這個叫曠神諭的人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就算這個人是他的對手死敵他也相信很難對這個人產生反感。
有些人天生就不會令人討厭的,曠神諭在他的心中就是這種人。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道:“我倒也想和閣下的祖上有一些說不出的玄妙關係,隻可惜我是異族,世世代代祖上都生活在突厥草原上,因此除非閣下的祖上曾經去過突厥草原,那我們的祖上之間應當不可能有關係了。”
“那我就想不明白你為什麽願意花費如此多的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我出言挑戰宇文傷”
跋鋒寒又笑了,他的笑聲是很爽朗的,而言語卻是很直白的,他以一種非常直白的言語開口道:“我對閣下挑戰宇文傷這件事的確存在一定的好奇心,我甚至想過早一點和閣下打個照麵,但如果閣下僅僅隻是挑戰宇文傷,那我是絕對不會將大把的試講浪費在閣下您的身上的。”
“哦,因此還有其他的原因”曠神諭微笑問,他並不忘記為跋鋒寒夾菜,也不忘記吃菜,因此此時此刻兩個人的談話看上去顯得非常隨意而自然,就如同普通朋友在談天說地,東拉西扯吹牛皮一樣。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至少跋鋒寒對這種感覺實在有些陌生,不過他並不厭惡這種感覺,他的麵上也露出了極其愉快的笑容,一邊吃著滿桌的佳肴,一邊慢悠悠道:“隻有一個原因,在我看來閣下很想一個人,一個我做夢都很想挑戰的人。”
做夢都很想挑戰的人曠神諭呆了一下,道:“哦,難道閣下認為我是武尊畢玄”
跋鋒寒又笑了,他又搖頭了,他道:“閣下一點也不像武尊畢玄,雖然畢玄也是我極其想要打敗的人,不過我現在最想打敗的人已經不是畢玄了,而且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的年輕人,這個人才是我最想打敗的人。”
曠神諭已經不再笑了,他甚至也沒有大吃大喝了起來,問道:“他是誰”
跋鋒寒道:“閣下知不知道洛陽大儒王通壽宴之事。”
曠神諭已經不再笑了,這個時候是本不應當再笑的,他望著神態自若的跋鋒寒道:“聽聞你在那次壽宴上慘敗於一個人而且這個人當時與你交手之時並未起身”
跋鋒寒麵色抽搐了一下,任何人都不喜歡被人揭開傷疤,他也是一樣的,不過他沒有暴跳如雷,對於他來說這些事情本就是事實,他本就沒有什麽好生氣或狡辯的。
與其沉迷於過去舉步不前,不如將眼界望向前方,考慮以後的事情。他道:“是的,準確來說當日我和那人交手的時候,那人不但並未站立起身,而且僅僅出了一劍,哪一劍過後我便敗了。”
曠神諭望著跋鋒寒,他道:“你認為我像那個人”
跋鋒寒凝視著曠神諭,半晌以後他才開口道:“你的神情氣度都不像那個人,隻不過你有一點和那個人是極其相似的,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我才會將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
曠神諭道:“哪一點”
跋鋒寒已經望向了曠神諭的腰間,他凝視著曠神諭腰間上的那柄劍,他輕聲道:“你的劍。”
“我的劍”
“是的,你的劍。”他似乎明白曠神諭並非是真正明白了他的言語,因此他繼續開口道:“你和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你們兩個人對於劍的理解是一樣的,我可以清楚得從你們兩個人眼中看出同一個信念:一旦手中有劍,天上地下自是無懼。”他說得很慢,似乎為了保證曠神諭可以聽清楚這句話。
曠神諭已經沒有開口說話了,他默默吃著滿座的佳肴,瞬間沉默了,不過他的眼神依舊還是凝視著跋鋒寒,他看了跋鋒寒半晌,輕聲歎道:“我雖然並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總算還是知道了你的意思了:我的劍你是很滿意的,因此倘若我勝過宇文傷以後麵對得下一個對手極有可能就是你。”
跋鋒寒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帶著一些古怪,他發現自從和這個人開口說話以後,他就感覺這個人的古怪已經影響到了,因此此時此刻他的行為也已經顯得有些古怪了。
他道:“雖然我並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理解,但你的確可以這樣理解的,你的確是我來到中土以後主動想要挑戰的少數幾位高手之一。”
曠神諭的臉上依舊是一副非常輕鬆悠然的神色,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一雙眸子中流露出非常靈動而玩味的光芒,他望著跋鋒寒以一種非常玩味的語調道:“不管如何在我和宇文傷沒有交手之前,你是不會對我出手的,是不是”
跋鋒寒並不太明白曠神諭為什麽問這句話,但他還是點頭而了,他道:“是的。”
曠神諭又愉快得笑了起來,他道:“那你現在可以和我去做一件事了。”
跋鋒寒有些怔住了,他望著曠神諭在想這個人是不是在開玩笑,他和這個人本就是素昧平生的,而且他也非常奇怪,他不知道這個人忽然之間會提到這茬。
他忍不住問道:“我為什麽要和你去做那件事我似乎並不欠你什麽”
曠神諭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雖然在別人的眼中他有時候的理由比較混賬甚至王八蛋,不過他畢竟還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在沒有任何理由的時候,他通常是很懶的,很懶就意味著不會做事情,現在他想做事情了,因此有了一個自己的理由,這個理由令跋鋒寒感覺都有些騎虎難下了。
他道:“在你看來我和宇文傷的決鬥有幾成勝算”
跋鋒寒思忖了一下,他搖頭,他對於有些不能肯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做出決斷的,他道:“我不知道,我並沒有見過宇文傷出手。”
曠神諭聳了聳肩,他似乎明白自己問了一個廢話,換了一種方式問道:“你希望這次決鬥是誰勝”
跋鋒寒道:“至少當前我希望你勝。”
曠神諭道:“很好,那你知不知道一個高手在決鬥之前要養好精氣神”
跋鋒寒道:“我知道,因此你現在的精氣神還沒有臻至巔峰”他說道這裏又補充道:“你的意思是隻有我陪你做好了那件事情你的精氣神才能臻至巔峰可我為什麽要陪你做那件事情呢”
曠神諭又笑了,他發現這個異族青年高手不但是一個聰明人,而且還是一個非常自信的人,一個不自信的人不會如此快的對自己的推斷做出判斷。
他慢悠悠道:“這一點和你自然是沒有什麽關係的,可現在和你有關係了,我的精氣神原本在接下來幾日是可以臻至巔峰的,可你今天卻跟蹤了我一整天,我的精氣神很難在臻至巔峰,因此我一定要去做那件事情。”
跋鋒寒笑了起來,他這一次的笑又是苦笑,他發現這個人的確是一個妙人,竟然說出一些令他不得不苦笑的言語,他道:“因此你希望我可以我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起責任”
曠神諭道:“你也可以並不負起責任,天上地下又有什麽人可以勉強得了你呢”
跋鋒寒坐在椅子上坐如泰山,他的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平靜了,大口咀嚼著食物,一邊道:“是的,隻要我不願意,天底下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我的。”
曠神諭也同意這個觀點,因此他並沒有再開口說什麽了,兩人現在已經安靜的吃菜吃飯了。
美酒佳肴掃盡,曠神諭很大方的付賬,而後望著跋鋒寒道:“我這個人平時一定是非常小氣的,不過今天是例外,因此這一頓我請你了。”
跋鋒寒還是沒有說什麽,他的人也是和曠神諭一樣走出了太和樓。
曠神諭走了,他根本是沒有看跋鋒寒一眼的。
跋鋒寒也沒有再看曠神諭一樣,似乎他們之間已經成為了形同陌路的陌生人了。
可這兩個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走了很長一段路相距卻並不遠,曠神諭沒有問原因,他的嘴角已經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跋鋒寒也沒有說什麽,他隻是望著不遠處的曠神諭怔怔出神,他的心裏又已經苦笑了,他忽然發現這個人不但是妙人,而且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他甚至發現他已經無法拒絕那個人的言語了。
他望著曠神諭腦海中浮現病弱的墨清池,兩個人是如此截然不同的人,隻不過他有時候會將這兩個同樣奇特的人不由自主聯係在一起,他忽然想倘若曠神諭和墨清池這兩個人遇見那是一種多麽有趣的場景呢
他笑了笑,他繼續跟著曠神諭,現在他也想知道曠神諭要做得那件事情是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