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獨孤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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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傷和曠神諭的決鬥是萬眾矚目的,同為四大門閥之一的獨孤閥自然也不可能不注意這場在他們眼中無論勝敗曠神諭都必死無疑的決鬥,隻是有一點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曠神諭不但敗了宇文傷,而且宇文閥沒有任何動作,更令他們震驚得是曠神諭似乎並不滿意僅僅隻是挑戰宇文閥閥主,似乎有連挑四大門閥閥主w..la
而此人飄然離去之前留下了一句將獨孤閥也推上風口浪尖的言語:下一個我挑戰的對手是獨孤閥閥主獨孤峰。
獨孤峰沒有來到八角亭,但獨孤鳳來了。
獨孤鳳是獨孤峰的女兒,也是獨孤家青年一代第一高手,江湖傳言獨孤鳳平生以來最好與人交手,即使昔日造訪獨孤峰的侯希白也不可避免和獨孤鳳交手的命運,據說此人的武藝遠超獨孤策,甚至比起當代閥主獨孤峰也僅僅隻是遜色一籌而已。
此時此刻,一身紅裝無匹耀眼如璀璨星辰的獨孤鳳瞪大眼睛望著已經飄然離去的曠神諭,一雙眸子精芒頻閃。
勝已經並不是一件值得曠神諭感覺愉快的事情了,他這一生經曆了太多的勝利,他對勝利的喜悅已經淡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感覺,現在他隻想挑戰獨孤峰或獨孤閥第一高手獨孤峰的母親尤楚紅,而後離開江都。
他原本是打算挑戰四大門閥閥主之後,直奔傅采林、寧道奇、畢玄、邪王石之軒等高手的,隻不過魔門最近的布局進度實在太快,他實在不能不去處理,而且最重要得一點他在和宇文傷交手拔劍的時候,他發現他其實已經不用再尋找任何人比武了,當他的手握住劍的時候,他的心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他的心中邊已經沒有其他的念頭,腦海之中唯有拔劍。
這是昔日他達到的境界,雖然現今他已經不是心中隻有劍的劍客了,他端起酒杯,飲下一杯酒,他可以明顯感覺得出手開始有些不穩了,麵色也顯得有些蒼白了,看上去仿佛就如同大病了一場,這時候他是不願意見人的,可此時此刻偏偏有一個人就自然而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個人是跋鋒寒。
跋鋒寒正以一種非常奇異的眼光打量著曠神諭,他望了此時此刻麵色蒼白但神情自若的曠神諭半點,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眸子閃過一抹堅定,他望著曠神諭一字一句道:“現在我終於可以肯定一件事。”
曠神諭喝著酒道:“什麽事”
跋鋒寒一字一句道:“世上或許有墨清池或許也有曠神諭,但世上絕對不可能同時存在墨清池與曠神諭。”他眼睛不眨的望著曠神諭,而曠神諭的麵上沒有一點驚訝,也沒有承認或否認的意思,他隻是冷冷道:“你為什麽這樣認為”
跋鋒寒道:“因此那一劍,你擊敗宇文傷的哪一劍正是當日我敗給墨清池的哪一劍,因此你不是曠神諭就是墨清池。”
曠神諭微微一笑,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又喝了一口酒,此時此刻任何人都應當看得出曠神諭的狀態絕對並不算號,曠神諭全身上下彌漫著若有若無的寒氣,,一張臉也是慘白的。
宇文閥的冰玄勁並非是浪得虛名的,何況是已經將冰玄勁修煉至巔峰境界的宇文傷呢剛才那一戰他雖然勝了,不過冰玄勁卻也在交鋒之時侵入他的體內,因此他那原本就孱弱的身體此時此刻更是出了問題,此刻甚至一股鑽心的疼痛時隱時現。
不過曠神諭還很冷靜,他麵上雖然蒼白,可依舊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他的言談舉止依舊冷靜而瀟灑。
跋鋒寒是武道高手,他自然是看得出曠神諭的身體狀況的,他想開口問,不過看見曠神諭那冷淡平靜的眼神,一切即將開口的言語都止住了,此時此刻他甚至已經站立起身準備走了。
他是一個武者,他知道一個武者絕對不願意別人看見自身痛苦落魄的一麵,現在他除了走還能幹什麽呢因此他走了。
曠神諭步履蹣跚的回到房間,他坐在chuang上,雙手已經攥緊成了拳頭,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滴滴落在地上,可這些寒都是冷汗,還流轉著冷森的寒意。
至始至終曠神諭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話,他隻是冷靜坐在chuang上,仿佛隻不過是因為天氣太炎熱而導致的自然狀況而已,可事實上呢那蒼白的臉以及嵌入肌膚鮮血湧出的雙手,無時無刻不證明他在經曆一種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一夜無眠。
第二日,曠神諭的麵色恢複了決戰之前的紅潤,他的眼睛看上去很疲憊,但此刻任何人也都應當看得出他的精神狀態實在很不錯,仿佛昨天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一樣。
曠神諭站立起身,望了一眼地麵上那一攤水跡,輕聲歎了口氣道:“此次與主神的交易真不知道是對是錯,如此孱弱的身體又如何可以破碎虛空成功呢”
任何人看到曠神諭絕對不會認為曠神諭的身體孱弱,可他的身體孱弱的確是一個事實,一個隻有他、婠婠、祝玉妍等少數幾人知道的事情,他的身體在其他的時候是基本和正常人一樣甚至比正常人還好一些,可一旦動武的時候,那身體就會變得奇差無幾。
他是不能久戰的,因此他的決鬥向來不會超過二十招,這也正是為什麽墨清池喜歡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的原因,他的身體實在太差了。
原本他本來可以身體健全的,隻不過他和主神做出了一個交易,一個拒絕完成主神賦予的任務的交易,他的交易籌碼就是他的身體以及武學造詣,因此他麵對和燕十三的交鋒,他是沒有一丁點把握的,不過他一點也不畏懼,他相信即使以他現在的身體若要與燕十三一戰並非是非敗不可的。
不過現在曠神諭的腦子中已經沒有破碎虛空的念頭了,他這一生他這一世隻是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而活兒,至於是不是破碎虛空是不是可以步入下一刻世界他都不在意,他根本沒有想過了,他隻求此生無悔
“曠神諭已經擊敗了宇文傷,下一個挑戰的人正是父親,我想代替父親挑戰曠神諭。”獨孤鳳說道這裏,眼中已經閃過了精芒,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獨孤峰坐在大堂中央,他是獨孤閥閥主,是最有資格說話的,不過他此刻一句話也沒有開口,視線已經望向了一側哪位穿著大紅袍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老婦人。
老婦人拄著拐杖,看上去走路都沒有力氣,他在兩個侍女的伺候下坐在獨孤峰身側。
半晌,老婦人抬眼望著獨孤鳳,望著她最疼愛也算得上宇文閥青年一代最有出息的孫女,她道:“鳳兒,你為什麽要挑戰曠神諭”
獨孤鳳不假思索道:“因為此人的武學造詣高深莫測算得上我平生所見最可怕的人之一,因此我想和他交手。”
老婦人又道:“那你有沒有把握可以勝過他”
獨孤鳳不敢隱瞞,她道:“我沒有把握,現在我至少沒有把握可以勝過宇文傷。”
老婦人道:“因此這次你挑戰曠神諭是為了求敗”
獨孤鳳道:“或許應當說我想看一看他那可怕的劍法吧。”她說著眼中又有了光,仿佛又響起了曠神諭最後那一劍,那一仿佛不似人間的絕世劍法。
老婦人點了點頭,她已經明白獨孤鳳的意思了,她的視線望著至始至終安靜坐著不動聲色的獨孤峰,道:“峰兒,這個曠神諭想要挑戰的人是你,你有什麽想法”
獨孤峰摸了摸嘴角的胡須,皺眉道:“我不太明白,若以武功或名望而論,宇文傷隻在我之上而不在我之下,他戰勝了宇文傷之後又為何挑戰我呢難道他的挑戰僅僅隻是單純的挑戰嗎”
老婦人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她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情原本就是極其簡單的,有些人將他偽裝得非常複雜,而有些事情原本應當是非常複雜的,卻也有人將他製造得非常簡單,這是娘親很多年前就交給你的道理,現在你總算是明白了這個道理。”
獨孤峰鄭重道:“母親之言,孩兒銘記於心,自是不敢大意而妄自尊大。”
老婦人並沒有理會獨孤峰的恭敬,他道:“你思忖得不錯,無論是武藝還是名望你是的確不如宇文傷那個老家夥的,不過曠神諭偏偏選中了你,這其中自然不僅僅是因為他看得起你這麽簡單,自然也是蘊含有其他的陰謀。”
“母親您的意思是”
“你現在能拒絕這一戰嗎”
獨孤峰思忖了一下,道:“宇文傷都已經接受此人的挑戰,我自然是沒有拒絕的可能。”
老婦人道:“既然如此那你就隻有兩種選擇親自出戰和請人出戰,現在鳳兒在這裏,你可以做出決斷了。”她的言語才落地,獨孤峰就已經在獨孤鳳期待的眼神中站立起身,獨孤峰道:“正如母親所言,此戰既然避無可避,那孩兒迎戰邊是,順便見識一下這個擊敗宇文傷的曠神諭究竟打著怎樣的算盤。”
老婦人輕輕點頭,她望著獨孤鳳道:“鳳兒,你聽清楚了”
獨孤鳳不是聾子,他如何聽不清楚呢而且她知道一旦是奶奶下定的命令,任何人都是不能違背的,因此她也隻能接受這個答案,這個她不願意接受的答案。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不過老婦人的下一句卻讓他的眼睛再一次恢複的光芒,老婦人望著獨孤峰道:“你在和他交手之前可以請他吃一頓飯”
吃飯獨孤峰有些詫異,但沒有拒絕,他清楚老婦人這樣並非是沒有道理的,而且他相信老婦人,畢竟獨孤閥可以屹立於四大門閥之中而不倒下,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因為這位老婦人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