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個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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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如利爪一般鋒利的右手刺向烏雲,雄性墨西哥狼的凶殘與強壯暴露無遺,嚇壞一旁的妻子和兒子。烏雲見這一幕立刻猛地點了一下戒指屏幕上的那個空白模塊,手中出現了一副劍盾,像極了古時的戰士。烏雲用力舉起沉重的盾牌擋在自己的身前,但這盾牌竟然是木頭做的,上麵隻是有著幾塊裝飾一般的鐵皮,這哪擋得了雄狼的尖牙利爪。
盾牌被一拳打穿,要不是烏雲及時棄盾躲開,那貫穿的拳頭很可能現在已經擊在了他的身體上。他隻得舉起剩下的那把鐵劍,勉強與吳誌明抗衡。
吳誌明也沒有多說,直接發起了第二輪的進攻,這一次哪怕是鐵劍也無法阻擋他的攻勢,烏雲右臂直接被撕下了一大塊肉痛苦的躺在地上,那鐵劍也早已掉落別處。
“看來你們守夜人也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強,都是沒用的紙老虎,現在我就送你去見你的主人。”吳誌明對自己的輕鬆取勝有些意外,略帶嘲諷的語氣對烏雲說。
“別!你別殺他!你就聽我一次吧!”他的妻子在一旁死死哀求,但此時已經紅眼的吳誌明顯然已經聽不進任何話,隻想著殺一個守夜人名揚家族。
吳誌明蹲在了烏雲的麵前,張著布滿利爪的手在他的脖頸處不斷樣摸著像是在尋找下手的最好位置。雖然烏雲很想在使用一次他的戒指,但上麵僅剩的次數讓他不能這樣做。突然烏雲的身旁出現了另一個人,她就像魔術結尾那樣的慢慢在他的身邊現了身,順序自腳下向上。
“你說守夜人都是紙老虎?”一聲柔和的女聲傳來,隨即蹲在烏雲旁邊那身軀還算龐大的吳誌明,如玩偶一般被輕易踢開,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孩站在了烏雲的身邊,她有著精致濃密的短發,一雙清澈的眸子在這昏暗的環境下更顯得分外明亮,嘴唇如櫻桃般水嫩嬌豔,右手還提著一個傘一樣的黑色物件。
“你又是什麽東西!”吳誌明吃力的爬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腹部表情萬分痛苦,沒時間管著自己口角不斷流出的鮮血,他立刻對著這個女孩吼著。
“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個沒用的紙老虎,現在就讓這個紙老虎送你下地獄。”女孩說著舉起手中的黑傘,朝著吳誌明的胸口刺去。傘尖刺破空氣發出如烏雲手中戒指一般的陰冷白光,眼看這一擊就要輕易刺穿身負重傷的吳誌明的心髒。
“別!別殺他!”烏雲對著女孩喊道。
“你是有什麽毛病!你要救這個怪物幹什麽!”站在一旁觀戰的那兩個鬼魂氣憤又無奈的對烏雲說。
女孩聽了烏雲的話,立刻收了手,回到烏雲旁邊好奇的看著奇怪的守夜人。突然她將黑傘舉起,傘尖抵著烏雲的喉嚨對他問道:“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守夜人,不僅弱的可憐,而且心腸還非常的好,你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已經……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我不想再死更多的人。”烏雲有些緊張的說,一邊看著傘尖一邊對著女孩說。
“有意思,你叫什麽名字?”女孩問。
“烏雲。”
“烏雲?好的我記住了,我叫楚玉清。既然你不想殺了他,那麽這個人我就交給你處置了。”楚玉清說完離開了這裏。
吳誌明的妻子見那女孩漸漸消失在了視野之中,立刻跑到了她丈夫的身邊將他扶起。雖然他一直呼喊著她的兒子,但吳浩東就像一隻被嚇壞的小鹿,一直蜷縮在牆角不敢出聲。
吳誌明看見自己的兒子,無奈的歎了歎氣。盡管自己冒了這麽大的風險為他舉行了古老凶殘就的chéng rén禮,但他這懦弱的習性卻始終沒有改變。
但他不能讓自己的妻兒再受到任何傷害,他們從狼族凶殘的生存競爭中得以存活,絕不能讓這幾個人毀了自己的生活。想到此吳誌明強忍著劇痛勉強站起,對著烏雲和兩個鬼魂大喊:“來吧!有什麽衝我來!有本事的話就把我的心髒奪走!”
方正平與錢南香二鬼見吳誌明已是強弩之末,便一齊向著他衝來想盡快結果了他,再對付剩下的妻兒。他們的平和之色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隻是冰冷的臉,血紅的眼。
再過了不算長的時間內,烏雲感覺自己剛剛被擊中的傷口已不在如當初一般疼痛,憑借戒指賦予的強大自愈能力,烏雲很快就又重新站了起來阻止那兩個暴怒的鬼魂。
但外傷已好內傷仍然妨礙著烏雲,使他不能做出較大的動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方正平與錢南香進行著他們的報複。
就在他們即將刺向吳誌明的時候,他的妻子及時擋在了他的麵前,用自己的血肉彌補了丈夫所犯下的過錯。
方正平與錢南香一左一右,分別刺在了她的兩邊胸口,如利刃般鋒利的指甲深深的刺了進去。二鬼見傷錯了人,立刻收了手。
“你為什麽?你為什麽!”吳誌明看見自己的妻子身染鮮血的立在了自己的麵前,使盡全力想要站起,最終又吐一抹鮮血到了下去。
“既然你錯了,那我就為你償還,好好照顧我的兒子。”妻子說。
她將自己的右手舉起,伸進自己左胸傷口處,用力拽出了自己的心髒:“我獻出心髒!作為你們死亡的償還!還請你們放過我的丈夫兒子。”
說完她便到了下去,手中還緊緊抓著自己火熱的心髒。吳誌明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妻子,雄狼留下了幾滴眼淚,他嘴中自言自語道:“你的母親都這樣了,你還無動於衷麽?”
方正平與錢南香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隨即放下了自己的雙手,臉上又恢複了平常的神色。他們二人慢慢退到了烏雲的身後,看起來怨氣已經消失,這位母親的行為贏得了他們的敬佩。
“你們已經原諒他們了?”烏雲問。
那兩個鬼魂點了點頭,身上的怨氣完全消失,被吸入了戒指之中。烏雲huó dònghuó dòng了筋骨,走到吳誌明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對你妻子的死很抱歉,好好對你的兒子吧。”
吳誌明看了看自己仍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兒子,朝著烏雲點了點頭。烏雲放心的走了出去,天變已亮出幾道曙光,烏雲走在曙光之下回到了渡魂閣。
清晨的城外住宅,吳誌明走到自己兒子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讓他站起。他忍者痛苦止住思念緊緊掐住兒子的脖頸,即使不停地拍打想著掙脫,但強力的擠壓很快使其斷了氣。他留下了兒子的屍體,獨自抱著妻子往著山中走去,尋找他的下一片領地。
身處渡魂閣的烏雲,將那兩個純淨鬼魂放入了牌匾之中,便直接躺在了那裏的床上,抬頭呆呆的看著天花板上的黑暗。他的眼睛漸漸閉上,睡了這幾天來的第一覺。
夢中他仿佛置身於一處diàn yǐng院,隻不過隻有他一人坐在中央,麵前熒幕上放著一種影片,耳旁不斷傳來某人敘述的聲音:很久以前,世界出現了第一個死去之人,他開辟了冥界之路,他找到了輪回之境。他責無旁貸的成為了死神,為了維持兩界的平衡他隻在夜晚引領鬼魂。漸漸的世界上出現越來越多的人,也就有了越來越多的鬼,他感到力不從心。於是他找來巫術器匠,打造了十枚戒指,分別贈與最為信任的十位人類,讓他們超脫生死的為其工作。因為多在夜晚工作,他為十位人類命名守夜人。
醒來烏雲已身處自己家中,坐起感覺自己的腹部一陣劇痛,看來自己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轉。他忍著痛勉強完成了洗漱,將自己身上髒亂不堪的衣服脫下扔進了垃圾桶,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出了門。
剛剛出門就看見了田綺羅背對著門坐在自己的家門口,像是已經等了自己許久。他拍了拍她的後背問:“這麽早,你在這幹什麽?”
“我在這等了一晚上,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我都沒有看見。”田綺羅問。
烏雲沒有說話,他一時間還沒有想出什麽好的理由,能解釋自己為何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家中。
“誒?你為什麽一直捂著你的肚子?讓我看看。”田綺羅說著掀開烏雲的上衣,看見了那腹部的一大塊淤青。
“你這怎麽回事?昨天讓闞震海打了?都怪我當時就應該阻止你去找他的。”田綺羅看起來有些著急,烏雲還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
“沒什麽,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應該沒什麽大事。”烏雲說。
田綺羅聽了立刻開來自己的車子,載著烏雲往著醫院駛去。來到本市最大的醫院,烏雲有些不情願,他原本隻想找個小醫院開一些藥膏擦一擦就行。可每次一到這醫院,都要排很長的隊等很長的時間不說,花了大價錢都不一定能夠看出什麽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