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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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妻子呢?”



    闞震海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因為他在之前那畫徒的油畫之中,就已經看過了這個男人身旁的年輕女子。他實在是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會使他心甘情願的墜入了油畫之中,甚至能夠生活如此之長的時間。



    雖然他在之前也已經看清了那個油畫之中年輕女子的麵容,可是不善於欣賞藝術品的他去著實難以想象出她真實的美貌。



    “你怎麽知道?對了,你也應該知道。”那個名為園丁的老人剛剛還有些驚訝,但隨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得放下了疑惑。他慢慢的向前走著,花費了好久才坐到了闞震海的旁邊。這也使得坐在沙發那頭的闞震海很是疑惑,為什麽剛剛奪槍之時那麽矯健的園丁,此刻卻又變得那麽虛弱,就像是真的老人一般。



    園丁伸出了雙手用力的鼓了幾下掌,之後闞震海便聽到了一聲極為清脆動人的聲音:“您回來了麽?”隨後他便開始尋找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終於在他麵前壁爐的左邊通道之中聽到了陣陣鞋跟撞地的聲音。



    他看見一個身姿輕盈的年輕女子自那個通道之中快步的走出,身上的淡綠色長裙隨著四麵傳來的冷風在不斷飄蕩,身後漆黑長發也在富有節奏的搖擺著,看的闞震海險些入迷。



    沒一會她便來到了那沙發前的茶幾旁,當著闞震海的麵彎下腰端起了茶幾上麵的果盤,隨後又走到了園丁的身旁並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您剛剛又去哪裏了?一段時間沒見,我好想你。”那個女子很是嬌羞的說著,並且還輕挽著園丁脖子的手臂在輕輕的敲打著他的脖頸。



    但是在看見他稍露怒色之時,那個剛剛還不斷嗔怪的年輕女子又像是受驚了小鳥一般,立刻不斷的向他輕聲道歉,就連那個挽住脖子的手臂也拿了出來,轉而捏起一個圓潤的葡萄塞入了他的嘴中。這下園丁才稍稍的滿意了些許,一邊摟著那位女子的腰一邊轉身對著闞震海問道:“這就是我的妻子,她可真是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看起來也像,看起來也像。”闞震海尷尬的笑了笑,但是他卻不想離開這裏半步,因為外麵的空氣實在太過寒冷。即使是在這被古堡四壁遮擋住的大廳內,闞震海卻依然能夠感到這外部林子的冷風。



    “去,給這位客人拿一件保暖的衣服來,看他凍得這個樣子,我可不想讓他死在這裏。”那個園丁看著闞震海的臉色發紫,看來他還並沒有適應這裏冷熱無常的氣溫。



    原先他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會像他這樣被動的鼻涕直流。直到最後他才發現,這裏就跟外出遊子以後的家鄉一般,隻有夏冬而沒有春秋。可是看著眼前這個正凍得不斷發抖的闞震海,他唯一能做的也就隻是遞給他一杯溫熱的茶水。



    “這該死的鬼天氣,之前還熱得要死,現在卻又冷成了這個樣子,難道非要讓我凍死在這裏?”闞震海伸手端來了那杯溫熱的茶水,可是在下肚之後他卻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雖然這茶水的溫度確實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不少,但是那像是油漆一般的刺鼻味道卻著實讓闞震海感到肚內翻滾。



    這時那個年輕女子又從那壁爐的左邊通道走了進來,輕步走到了闞震海的麵前,將那看起來很是厚重的棕色皮衣交到了闞震海的手上:“拿著吧,你穿上它就一定不會再感覺寒冷了。”



    闞震海接過了她遞來的皮衣,隨後便麻利的站起將那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但是當他有些靠近那個正親眼看著自己穿上衣服的年輕女子之時,卻發現那個女子的身上似乎會散發著一種很是醉人的芳香。就像是初春花叢中的花蕊,給人一種年輕而又活力的感覺。



    “嘿!你的肚子餓不餓?”園丁發覺闞震海的看著自己妻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並且似乎還在不斷的向著她的方向靠近。可是那他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隻是趕快打斷了那個闞震海,並且對他問道:“你喜歡吃些什麽?隻要你說的出來,我就一定能夠買到。不要有太多的約束,就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裏一樣。”



    “沒關係,我這個人並不怎麽挑食,隨便什麽東西我都能吃下肚子。”闞震海對於這位園丁的熱情款待著實有些無從適應,但是他卻在心裏一直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肯定在打著壞心眼。可他卻不敢對他有著一絲的反抗,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老實的待在這裏為妙,然後等待著烏雲找到這裏。



    “那就好,這樣的話我也會省事許多,不過我可要好好的給你個忠告。千萬不要隨便的走出這裏,因為你可不知道這外麵的迷霧森林之中,到底還會有著什麽樣可怕的東西。”那個園丁說完便走到了他妻子的身旁,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出去買些吃的東西回來,你好好的待在家裏哪兒別去,你也可以去到廚房裏先去準備一下。”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是你的妻子,這些事情應該是我做的。”可是那個妻子卻有些懷疑,原先這些買菜做飯之類的事情,都是她一個人默默的完成。而他的那個丈夫,唯一想做的也就隻是無聊的靠在沙發上喝著悶酒,“還是讓我去吧,男人就應該待在家裏好好的坐在沙發上。”



    可是園丁卻絲毫沒有因為他妻子的請求而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這一次他並沒有回應他妻子的詢問。隻是拍了拍她的肩旁然後囑咐她一定不要隨意的亂走動,然後便直接轉身推開那鑲有厚重鐵塊的木門,走出了這裏。



    突然整個寒冷的廳室就隻有闞震海和她二人獨處,瞬間難以言喻的尷尬就席卷而來,闞震海很想說些什麽去打破這個尷尬又難堪的局麵。



    但在看向那個年輕女子的時候,卻發現她一直在低著頭似乎在躲藏著自己的目光。這也使得他更加難以張開那猶如膠封一般的嘴唇,即使是想說些什麽話,也根本無法說出口。



    “你叫什麽……”闞震海剛想問一問這位女子的名字,可是話還未說完她便猶如害羞的蝴蝶一般溜開了,順著那個壁爐旁邊的通道往著不知什麽跑著,並且那鞋跟碰撞地麵的聲音還在不斷的撞擊著闞震海的內心。他伸頭看了看那厚重木門的方向,隨後便立刻朝著她逃跑的方向跑去。



    可是他卻始終感覺自己根本無法追上那個不斷的奔跑的女孩,鞋跟撞地發出的叮當聲還在著環形通都走廊之中不斷的回蕩,就像是眼前的絢麗雲彩一般,眼看著近在咫尺卻又無法觸碰。



    “你叫什麽名字?我隻是想與你說說話,跟我說說話。請你不要害怕,我並沒有惡意。我叫森海,你家什麽名字?”闞震海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這四麵通風的走廊之中呼喊著那個女子。他可不想在這裏隨便消耗自己的體力,說不定在什麽緊要的關頭,那可是會救命的東西。



    突然腳步聲越來越近,闞震海的心跳也越來越快,他甚至能夠感覺那兩種聲音已經快要融為一體。突然他看見那個長裙飄飄的女孩,正雙手背後的慢慢朝著自己走來。



    可是她卻又在距離自己五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聲音很是甜美的說道:“你想知道我的名字麽?跟我來吧,看看你能不能追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