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嫦娥
字數:8200 加入書籤
A+A-
第二天,天明。飛鵬堡。
蘇瑾、韓江雪、薛隨風及柳如雲、枯木真人跟著溫柔及眾捕快一起尋找線索。
溫柔問道:“查找了半天,還是沒發現什麽問題?難道是我們猜測錯了?”
蘇瑾道:“應該不會錯的。但是在怎麽轉移的話也會留下很多線索,況且這次珍寶這麽多!”
“你們難道懷疑貢品被飛鵬堡劫了嗎?貢品不是被五虎門劫了嗎?”薛隨風問道。
柳如雲道:“會不會猜錯了?”
蘇瑾道:“不會,在齊州境內有如此轉移珍寶的能力,我實在想不出有哪個勢力!”
薛隨風道:“五虎門也可以啊!”
“雷靜都死了,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沒有那個實力!”
溫柔歎道:“那再找一下吧!我總覺我們陷入了一場漩渦中!堡內太大了,大家搜索時小心一點兒!”
蘇瑾和薛隨風在堡內逛了起來。隻見堡內的人被訓練有素,幾步一人,神情堅毅,很似軍隊。每人的肌肉鼓鼓,皮膚黝黑,呼吸比常人較為漫長,可見這些人的武功還很不錯。
薛隨風哀怨道:“蘇兄弟,什麽時候韓姑娘對你那麽好了,還為你說話?”
蘇瑾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喂!你這家夥太得意了吧!你屬狗呀?跟你說話,你摸什麽鼻子?難道又聞到什麽美人的氣味了。”
蘇瑾笑道:“沒有,隻是聞到某人身上一股醋的味道。”
“……我想不通,韓姑娘為什麽對你這家夥這麽好!我不比你差,你看我吧,武功不錯,家世名門,還有人長得也不比你差。我知道了你這家夥一定是用了什麽手段!”
“我現在終於知道枯木前輩不拿你當擋箭牌了,因為你的臉皮實在太厚了,你的話實在是太多了,一個女人的話已經夠多了,如果在加上你的話,我想,枯木前輩一定會受不了的!”
薛隨風還是耿耿於懷,吃醋道:“哎!明明好不容易看見一個měi nǚ,卻看上你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說完還搖頭晃腦,作誇張狀。
蘇瑾輕笑道:“我說薛公子,你身邊明明有位美人,我看那美人還對你情根深種。還在這裏挖苦我!”
薛隨風臉色通紅,惱羞成怒:“那是表妹!再說,你哪知眼睛看見表妹對我情根深種了?”
“難道不是嗎?你看柳姑娘多好啊,大家閨秀,知書達理,一副秀外慧中的賢惠模樣。對你這麽好的美人,你居然還想吃著鍋裏!”
“你這家夥越來越過分!還秀外慧中,還賢惠,你的眼神怎麽這麽差,偏偏韓姑娘還看上你,真是天道不公!”
“要我說嗎?你犯錯時,誰在規勸你?!”
“那叫規勸嗎?我看是彪悍差不多,動不動就蹬我的腳!”
蘇瑾看了看薛隨風,將薛隨風看的心裏直發毛。
薛隨風羞惱道:“你這家夥看我幹什麽?”
蘇瑾笑道:“我會把這句話給一絲不落的轉給柳姑娘聽!”
薛隨風作慘叫道:“別啊!”
兩人閑逛了一會兒。
蘇瑾突然停止道:“薛公子,看來你今天有句話還真是猜對了,你看左前方!”
薛隨風臉色誇張的,將眼珠瞪了出來,“啊!看來上天都看我太可憐了,想讓我來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
“確實可憐,不過我想你一定說錯了一個字。”
“那一個字?”
“愛。”
隻見亭的中央坐著一位美人,正操著琴,琴聲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長發被挽成隨雲髻,頭上插著一隻鳳簪,身著粉色藍雲瑞擺裙,耳上掛著白玉耳墜,白皙的脖頸上懸著一串嵌珠金項鏈,右腰上掛著玉環,左腰上別著一把鎏金的bǐ shǒu,腳上配了一雙鳳頭的雲頭錦履。
一雙略帶憂愁、烏黑的眼眸鑲嵌在精致白皙的臉上,一張櫻桃小嘴恰似點綴在其上,顯得分外的精致。修長的玉頸下的明月緊貼在胸前,纖腰素素,一雙優美渾圓的修長**嬌羞的藏在裙擺中,真是恰如其分的姑射神女。
薛隨風讚歎道:“真太美了!沒想到世間還有此等美人”
蘇瑾歎道:“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是謂神女。古人誠不欺我也!”
琴聲漸完。隻聽如泉聲叮咚作響,又如高山流水,潺潺輕靈,又如星空的嫦娥的歎息的聲音響起。
“方才聽見兩位公子的讚譽之聲,妾身愧不敢當。”說著話的同時,起身行了一禮。
薛隨風結結巴巴,臉紅道:“姑……娘,你……不必過謙,當得……當得誇讚!”
蘇瑾不忍直視薛隨風的模樣,拱手道:“姑娘不必過謙,方才我二人出聲,驚擾姑娘的彈奏,還望姑娘不嫌我二人唐突。”
美人捋了捋頭發,搖了搖螓首,道:“兩位公子怎會驚擾妾身,琴曲彈奏還不是為了人而彈奏。兩位公子能聽妾身彈奏完,妾身還欣喜不已,怎會怪罪兩位公子。”
薛隨風連忙道:“不錯,曲子就是讓人聽的,不知姑娘芳名?”
“妾身名嫦娥。不知兩位公子?”
薛隨風喜道:“我叫薛隨風,來自萬劍山莊,家父薛一笑!這家夥叫蘇瑾!”
蘇瑾看著薛隨風那樣子,心裏鄙視:“用的著把家門都報出來了嗎?這家夥!有那麽差別對待麽!”
嫦娥道:“可是江湖中人稱‘小劍神’的薛隨風,薛公子?!”
薛隨風欣喜問道:“姑娘你知道在下?”
“薛公子乃江湖中年輕的一代高手,怎麽不知?”
“嗬嗬,是嗎?!”薛隨風傻笑道。
嫦娥看了抿嘴一笑,薛隨風看了,心裏更是歡喜。
蘇瑾讚道:“嫦娥姑娘的名字真是與嫦娥仙子的名字恰如其分!”
“蘇公子,謬讚了。嫦娥卻不是我真實的名字。”
“哦?”
“妾身本來是齊州的一處教坊司的一名歌女,家父因為獲罪於皇上,被發配教坊司做了一名歌女。嫦娥是我的化名。”
“啊!”
“後來幸被一名貴人看中,見我美貌,琴技較好。便將我從那裏買了過來,然後寄居在這裏。至於自己真實的名字,知道與不知道有什麽區別嗎?”嫦娥搖了搖頭,哀聲道。
“對不起,嫦娥姑娘,我們不該問的!”
“沒事的,今天有幸認識兩位公子。妾身心裏感到很高興,因為很久沒有人與在下說話了,平常隻能對琴訴說。”
正說到此處,遠處的一個俏麗的小姑娘走了過來,隻見頭上梳著雙丫髻,穿著一身水綠色的襦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圓頭鞋。一雙俏麗的臉上點綴著大大的水眸,顯得分外可愛、嬌憨。
嫦娥柔聲道:“這是我的丫鬟小兔,平常的端茶送飯都是小兔在打理。”
然後對著小兔道:“小兔,還不見過兩位公子。”
小兔嬌憨,脆聲行禮:“小兔見過……”
“這是薛公子,這是蘇公子!”
“小兔見過薛公子,蘇公子!”
薛隨風和蘇瑾回禮道:“小兔姑娘多禮了。”
蘇瑾笑道:“我觀姑娘琴技高超,比之古之師曠、伯牙,亦不多惶矣!”
嫦娥忙搖頭,嫣然道:“蘇公子,妾身怎敢與古代先賢相較,妾身的琴技隻能算是貽笑大方”
“人們常說,詩以言誌,同理,音樂也是如此,古人就曾說過,‘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於中,故形於聲’。師曠之奏《清微》,白鶴而舞。伯牙之奏《高山流水》,難覓子期。姑娘的琴聲,凡人聽之,要麽嗜酒如夢,要麽悲而生秋;仙人聽之,亦難免感傷,感傷天地之囚籠,難脫自由。何況月宮上的嫦娥呢?”
嫦娥美眸一閃,歎道:“蘇公子真乃妾身的知音。”
小兔接道:“蘇公子,你還真的說對了,我家xiǎo jiě的琴音,天下無雙!就連這堡裏的雀兒,也經常跑到這裏來聽!”
薛隨風讚歎道:“嫦娥姑娘的琴技真厲害!堡裏的雀兒?在哪裏呢?”
蘇瑾笑道:“哦?今天怎麽沒看見雀兒啊?”
小兔臉漲得通紅,道:“平常雀兒都經常來,不過就是這幾天沒來。”
她看著蘇瑾在笑吟吟看著她,以為再笑自己說謊,忙道:“我說真的,xiǎo jiě的琴技真的很厲害。不信,你問問我家xiǎo jiě!”
嫦娥掩嘴笑道:“小兔!我想蘇公子相信你說的。”
小兔不信道:“xiǎo jiě,你看他那模樣,心裏說不定在嘀咕什麽。”
薛隨風幸災樂禍,道:“小兔姑娘說的是,這個人就是愛懷疑。不過,我是一定相信小兔姑娘你說的。”
小兔斜瞪了薛隨風道:“哼!你也不是什麽好人。有句叫什麽來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蘇瑾大笑道:“小兔姑娘真是一語中的!”
嫦娥也是捂嘴一笑,兩隻酒窩笑盈盈的。
薛隨風瞪圓了眼珠子。
小兔見此,怒目而視。蘇瑾見了,一副羞與為伍的樣子。嫦娥見此,眼簾低垂,臉色微微發紅。
薛公子繼續找話道:“那這裏麵的人有沒有欺負嫦娥姑娘呢?如果欺負你的話,我去修理他。”
嫦娥笑道:“多謝薛公子,除了嶽家的兩位少堡主經常來驚擾外,基本上還算安靜。”
薛隨風道:“我看那兩位少堡主都不是什麽君子,怎麽會?”
小兔讚同道:“是啊!那兩個人可壞了,經常跑過來找我家xiǎo jiě。要不是我家xiǎo jiě性情剛烈,哼!”
嫦娥羞澀道:“小兔…!”
薛隨風怒道:“真是太可惡了!”
蘇瑾也點了點頭。
薛隨風急道:“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聽說兩位少堡主背嶽堡主警告了!”
“哦?”
“具體怎麽警告,我也不知道,但是自那以後除了送飯的丫鬟以外,也沒見什麽人來了。”
蘇瑾頷首:“確實,昨日一看嶽大鵬,就知依此人冷酷霸道,他說的話,兒子也不敢不聽!”
又道:“到底哪個人把你放置在這裏,而且讓這麽冷酷霸道、武功頂尖的嶽大鵬都能聽話呢?”
嫦娥搖著嗪首,道:“這個妾身確實不知道。”
蘇瑾道:“嫦娥姑娘若有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們,而且我知道,薛公子對於此事一向很積極。”
“多謝蘇公子和薛公子。”
薛隨風諂媚道:“此時包在我身上。”
蘇瑾沒理會薛隨風這個活寶,溫聲道:“嫦娥姑娘,在下問一件事情,不知方不方便?”
嫦娥點點頭,道:“蘇公子請問,但凡妾身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蘇瑾道:“姑娘來的這段時間內,發現什麽異常沒?”
嫦娥蹙著眉道:“這個,讓妾身想一下!對了,有段時間,嶽家兩位公子天天來妾身這裏,可是有五天的時間卻沒過來,這件事妾身印象特別深刻。”
蘇瑾道:“讓嫦娥姑娘印象深刻,這兩位少主也算很有本事了!”
嫦娥笑道:“蘇公子,莫要打趣妾身!”
蘇瑾笑了笑,道:“嫦娥姑娘,知道具體是哪天呢?”
“四月末那一段時間。”
“哦,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異常嗎?”
“這個院子除了今日兩位公子過來,就沒有什麽人過來了。”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