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囂爺的人,我不讓他死,他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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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可言不知道蕭衍什麽時候離開的家裏,他的房間隻有一扇通往外麵的門,但他不敢隨便打開。然而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就顆粒未進,到了中午時分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隻好遲疑地拿出了蕭囂給他的巧克力袋子,拿出一塊,咬下很小的一口,慢慢嚼起來。濃鬱的可可香和醇厚的牛奶味道從口腔鑽進胃裏麵,小小男孩的精神為之一震動。他不敢多吃,他不知道還要躲在這個陰暗的保姆房裏多久。對八歲的他來講,那些討厭他的人無異於虎豹豺狼,隨便一句“野雜種”和“dàng fù”就可以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他突然感到渾身瘙癢無比,頭暈惡心,借著昏暗的燈光一看,渾身上下都起了紅色的疹子。
他害怕地抽冷氣。漸漸地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不得不爬到門口推門,卻怎麽推也推不動。他又用盡渾身的力氣敲門,還是沒有人回應。冷汗已經打濕了所有的衣服,他覺得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和意識,他想,這一次也許真的要去見媽媽了。真好啊。
在他放棄敲門的幾分鍾後,蕭子涵的的娃娃音在門旁響起,“我的洋娃娃就在保姆房裏麵,我要找我的洋娃娃。”
然後是林叔哄她的聲音,“孫xiǎo jiě,別急別急,不知道誰把門鎖上了,我這就拿鑰匙給你開門。”
門開的一刹那,有一束光照了進來,可蕭可言的眼前一片黑暗,栽倒在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腳下。
蕭可言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大廳的地毯上。身邊站著冷梅和蕭子暢,目光裏的鄙夷和厭惡甚至超過了昨天晚上。蕭子暢見他睜開了眼,一腳踢到了他的腰間,那一腳可能用盡了一個7歲男孩所有的力氣,蕭可言痛的悶哼了一聲,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
野雜種,竟敢偷東西。”說著把一包巧克力扔到蕭可言的臉上。“小叔叔要是知道你偷他的東西非打死你不可。”
一旁的冷梅冷冷地看向蕭可言,“有其母必有其子,當媽的tōu rén,兒子就偷東西。”
蕭可言可以忍受別人的欺淩,但是他無法接受別人把他當成小偷,於是倔強地回應,“我沒有,我沒有偷東西。”
蕭子暢上去又是一腳,“還嘴硬。媽,看來這是慣犯。以前肯定也常常偷東西。”
冷梅蹲下身對疼得直冒冷汗的蕭可言說,“果然和你媽一樣不要臉,偷了人還不承認。”說完起身,“小小年紀就這樣無法無天,以後還了得,今天偷巧克力,明天就會偷更值錢的東西。我們蕭家絕不允許這樣的禍害存在。”
蕭子暢聽了,異常興奮地問道,“媽媽,是要把他趕出咱家嗎,他就不會和我爭財產了對不對。”
冷梅冷冷地看著地上痛得嘴唇青紫,但目光不屈的小男孩,心裏更是厭惡。跟周邊站著的傭人喊了一聲,“還站著幹嘛?給我把這髒東西扔出去。”
傭人們分不清楚狀況,隻知道聽主人的命令,紛紛動起手來。這個時候林叔陪著老爺和太太從樓梯上走下來。
冷梅啊。幹嘛生那麽大的火氣。小孩子犯點錯是難免的。”
冷梅跺著腳回答,“爸,那也要看犯什麽錯誤了。偷東西這種事情在咱們家是絕對不允許的吧。今天頭巧克力,明天就會覬覦家產,別看是個小孩子,但萬一翅膀硬了,說不定會興風作浪。”
老太太方宜走到蕭可言身邊,目光輕飄飄地掃了過去,勸慰兒媳到,“人窮誌短,難免做錯事。你何必跟他計較。你要是真把他扔出去,蕭衍回來肯定跟你沒完,到時候誰都不好看。你說是不是?還不如等他回來,讓他親自發落。”
老太太的話果然起了一點作用,但冷梅把這個孩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哪會輕易罷休。“媽,我也不想搞這個破事,髒了自己的手,可蕭衍到時候肯定又不了了之了。我真不明白,連親子鑒定都不敢做,他肯定知道這孩子不是親兒子,卻一定要帶回家,明顯就是對那個賤人還放不下。我連一個死人都爭不過,我還有什麽臉麵在蕭家立足,我還不如趁早回冷家呢。”
老爺子一聽兒媳婦又提回冷家,心裏反感,但表麵上還是要為兒媳婦做主,“你說的我都理解,我們也沒說他就是蕭家的孫子。可是,現在蕭衍當家,我們不能讓他覺得為難,要體諒他的難處,讓他安心處理公司的事情。你看這樣好不好,既然偷的是蕭囂的東西,等蕭囂從學校回來,我們把這個事情告訴他,讓他處理怎麽樣?”
冷梅一聽交給蕭囂,心裏一喜,“那孩子生來殘暴,之前一個仆人把他的東西弄壞了,就放狗把人咬的半死。交給他,這個小雜種估計就沒命了。”
於是點點頭說,“也好,蕭囂一向有辦法,他肯定知道怎麽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小東西。”
一旁的蕭子暢一聽事情要交給小叔叔,邀功的心頓起,牽出家裏的薩摩耶,興衝衝地說,“我知道小叔叔會怎麽處理,我來幫他辦。”然後一拍薩摩耶的後背,命令道,“咬它,去咬它。”
幾乎隻是一刹那,蕭可言的小腿上就被咬出了巨大的口子,鮮血直流。
管家林叔眼疾手快,一把牽住狗鏈子,驚呼道,“孫少爺,這樣會出人命的。”然後對身邊的傭人說,“都站著幹嘛,快去叫醫生。”
冷梅攔住說,“叫什麽醫生,這麽大的家醜傳出去,方家的臉往哪裏放。這狗打過狂犬疫苗,咬一口隻是皮外傷,林叔拿醫藥箱給這孩子包紮好了,抱回房間,好好看著,別讓他死了。”
老爺和太太也覺得這孩子一是來路不明,二來家裏放狗咬人的事情傳出去也不好,就默認了兒媳婦的安排。
林叔把蕭可言放到床上,慌亂的包紮,看著自己親自帶回來的小孩子,一天之間就被折磨的不chéng rén形,不禁流下淚來,一邊用酒精清理傷口,一邊安慰道,“孫少爺,您忍忍。疼就喊出來。”
蕭可言此時已經沒有半分求生的**,但是即使死他也不肯接受小偷這個稱呼,嘴裏反反複複地說,“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是小叔叔給的,是小叔叔給的。”
林叔一邊抹眼淚,一邊勸道,“我知道我知道孫少爺,我知道你不會的。你要堅強啊。你要想想你媽媽,你要好好活著啊。打碎了牙往肚裏裏咽,切莫再嘴硬了。”
蕭可言意識已經不清楚,眼前是媽媽向他招手,“小言來,不痛了,媽媽帶你走。”
蕭可言含含糊糊地喊著,“媽媽,媽媽,我來了。”
林叔聽了心下一震,生怕他的性命不保,又不敢送去醫院,隻好偷偷給蕭囂打diàn huà,期冀他幫蕭可言洗脫冤屈,那樣冷梅就算再有天大的不樂意,也不能攔著給這孩子治病了。
蕭囂接到diàn huà的時候,正好放學,一群公子哥,相約著去ktv。他因為昨日對蕭可言突發善心的舉動感到萬分焦躁,覺得自己肯定是太閑,才會去關心那麽個不相幹的人。於是打算晚上好好玩一玩,發泄一下青春期的躁動。
一行人由司機開著豪車送到了ktv的門口,幾個妙齡少女一下子就迎了上去。
其中一個氣質頗佳的少女是領班,極為熟絡地搭上了蕭囂的胳膊說,“哇,囂爺,您來了呀。正好今天有人送了幾瓶jí pǐn新世界的紅酒,一會您給品品。還有幾個學音樂的女學生,都特別有氣質,一會讓她們陪您唱兩首。”
蕭囂的發小池冉,一把拉過少女的胳膊,嬉笑著說,“佳姐,漂亮女生交給我,我們囂爺是禁欲係,對女人不感興趣。”
蕭囂正冷冷地瞪向口無遮攔的池冉,就接到了林叔的diàn huà。掛上diàn huà,說了聲,“操”,扭頭就跑。
蕭囂,哪兒去啊。喂,怎麽了?”
蕭囂一邊狂奔一邊說,“池冉,叫你哥在醫院等我,我侄子要死了。”
池冉徹底懵逼了,“你侄子,蕭子暢。”
蕭囂已經鑽到了跑車裏,一踩油門,衝了出去。
池冉在後麵狂吼,“你瘋了,你沒駕照。”
佳姐踩著細高跟跟了上來,“囂爺這是怎麽了,也不叫司機,一個人就開車走了?”
池冉撓撓頭說,“不知道啊。蕭子暢要死了?不能夠啊。要死了幹嘛給他打diàn huà啊。他對那小子沒上過心啊。”
蕭囂幾乎是跳下車,狂奔到保姆房。昏暗的燈光下,一個瘦弱單薄的男孩麵色慘白如紙,小腿處的紗布已經透出了殷紅的血色。他一把推開守在旁邊的林叔,用力搖晃男孩,“蕭可言你醒醒,蕭可言你醒醒,你他媽給老子醒醒。”
林叔忙攔著“小少爺,別這麽用力,快送醫院吧。”
蕭囂一模他的額頭,滾燙。把人往背上一背,說了一句“林叔,跟我走”,就衝出了門外。
發動車子的時候被冷梅攔下了,對這個小叔子,冷梅總有幾分忌憚,態度也溫和很多,“蕭囂,你這是幹嘛,家醜不敢外揚啊。”
蕭囂凶光一掃,聲音冷到了冰點,“要是出了人命,你覺得我哥還能要你嗎?冷梅,你他媽太蠢了。”
說完,不管不顧地就踩了油門,直接向冷梅撞去。冷梅忙躲開,目光幽怨地看向絕塵而去的qì chē,惡狠狠地說道,“你他媽才蠢,這個家的財產早晚得被那小子分走,有你哭的時候。”
路上,林叔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當說到蕭子暢放狗咬人的時候,蕭囂暴怒的狂按方向盤,前麵龜速行駛的車子嚇得差點停在原地,蕭囂一打方向盤並線超了過去。
這一係列的大動作把蕭可言驚醒了,依舊是喊還不清地喊著,“我不是小偷,我沒偷。媽媽帶我走。”
蕭可言心裏更急,連闖了幾個紅燈。林叔知道這位小少爺並沒有駕照,開車都是野路子,特別猛,但此刻看他急紅了眼的樣子,也一個字都不敢說。
下了車子,抱起蕭可言,蕭可言就往樓層跑。
池冉的哥哥遲暮從氣喘籲籲地蕭囂手裏接過蕭可言,拿電筒往瞳孔一照,整個臉都冷了下來,以為他在外麵胡作非為惹出了事情,厲聲說道,“怎麽回事,才送過來,都快沒氣了。胡鬧。”回身對身旁的醫生喊道,馬上送搶救室。
蕭囂看著人被推進了手術室,一下子腿軟癱坐在椅子上,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頭發往下滴。
池冉一路狂奔過來,“囂爺,怎麽了,子暢出什麽事情了。”
蕭囂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不是子暢,是蕭可言。”
池冉一怔,隨即說,“就是你哥領回來的那個私生子。呸呸呸,不是私生子,是兒子。”
蕭囂歪歪頭,氣喘籲籲地說,“你知道的可真多。不過應該不是親兒子,我哥死活不去做親子鑒定。應該是怕一旦發現不是他的孩子,我嫂子會把人攆出去。”
池冉一屁股坐在他旁邊,“靠,那要是親兒子,不更可怕嗎,那就有遺產繼承權了,冷梅還不得殺了這孩子的心都有了。”
蕭囂心裏一動。什麽都沒說。
怎麽弄的呀,不是昨天剛到你們家嗎,怎麽今天就整出人命了。”
蕭囂仰頭用後腦勺輕輕撞了一下牆,“操*他大爺。”
怎麽回事啊。”
還沒等蕭囂回答,人就從手術室推了出來,遲暮冷冷地說,“怎麽回事?這孩子酒精過敏知不知道,你們是不是逼著他喝酒了。酒精過敏之後,又踢又踹,又放狗咬,我說你們太無法無天了,以為自己是**是嗎?那麽大點的孩子,你們怎麽下的了手。”說完一巴掌就拍到自己弟弟的腦袋上。
嘿,打我幹嘛,真跟我沒關係啊。我說囂爺,你逼著孩子喝酒了?不能夠了啊,你今天一天都呆在學校啊。”
蕭囂也一陣迷惑,突然一拍額頭,“操,那個巧克力含酒精。”
什麽亂七八糟的。總之,這孩子身體很弱,不能再折騰了,先在我這裏呆幾天,然後帶回家好好養著。對了,這孩子跟你什麽關係。”
蕭囂鬧鬧頭,小聲說,“我侄子。”
遲暮顯然對此也早有耳聞,歎了一聲,“大人的事情非折騰一個小孩子,造孽。”
蕭囂不理會遲暮的感歎,問道,“除了酒精,他還有什麽過敏嗎?”
遲暮定眼看了看麵帶焦慮的蕭囂,臉上的神色終於柔和了一些,“這個不好說,要一項一項做抽血化驗才知道。不過,這孩子滴酒不能沾是一定的。這個你最好記住了。”
蕭囂點點頭,“嗯。暮哥幫我個忙吧。”
遲暮愣了一下,隨即說,“好。”
半夜時分,蕭可言在小腿的陣痛中醒來,雪白的房間裏,一個麵膛黝黑的少年,坐在沙發上,長腿一伸,歪著頭正在熟睡。他又仔細地看了幾遍,終於確定自己沒有死,而是在醫院裏,心裏有說不出的悲涼,“媽媽,為什麽不帶我走呢。”
來換藥的護士推門,吵醒了熟睡的蕭囂。
待護士離開,蕭可言在角落裏開腔,“你想怎麽報仇?”
蕭可言看到黑暗中,蕭囂的眼睛亮得跟狼一樣,讓人不寒而栗。於是把頭歪向了一側不說話。
喂,問你呢,說話。”
蕭可言還是不發一言。
蕭囂哪裏吃過這樣的癟,一個箭步上前,掐住男孩的下巴轉向自己一邊。
滿臉的淚,觸目驚心。
你,你,哭什麽啊?”蕭囂有些無措地問。
我不是小偷,你知道我不是小偷。”
蕭囂鬆了手,不可思議地望著這個滿臉淚痕的男孩。“小偷怎麽了?不是很酷嗎?老子就想當大盜呢。”
誰知道此言一出,男孩竟然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音。
蕭囂猜不出蕭可言到底哭些什麽,隻能按照自己的邏輯推理,以為他是心裏覺得委屈。於是特別仗義地說,“別哭了,老子替你報仇。”
男孩不禁不感激,反而驚恐地拽住蕭囂的衣角問,“小叔叔你要幹嘛。”
蕭囂劍眉一挑,“幹嘛?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啊。我回去揍死蕭子暢那小子,我都不爽那娘倆很久了,老娘們沒法動手,就用他兒子解解氣吧。”
男孩拚命地搖頭,“不要不要不要。”
蕭囂無所謂地揮揮手說,“你以為我不敢,靠,在蕭家,除了我哥,誰我都不放在眼裏。”
男孩看蕭囂說得煞有介事,更加害怕,“不要,小叔叔,你打了他,他還是會還回來的。”
蕭囂大剌剌地說,“放心,他不敢。”
然而蕭可言還是死死地拉著他的衣角不鬆手。蕭囂看他眼裏驚恐的神色,一下子反應過來。
靠,老子忘了,他們會報複你。”蕭囂思忖了兩秒,邪氣地一笑,“你放心,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肯定能夠隔山打虎,警告警告他們。這兩天你就踏踏實實地在醫院呆著吧,我讓林叔來照顧你。”
小叔叔?”
嗯?”
巧克力,還是謝謝你。”
操,你罵我。”
你不是故意的。”
操,我就是故意的。”
小叔叔?”
靠,又怎麽了?”
謝謝你救我。”
我囂爺的人,我不讓他死,他怎麽能死。”
小叔叔,你是我的叔叔,不是爺。”
靠,去死。”
第二天,全家人圍坐在餐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著晚餐,老爺子喝了一口湯問,“今兒這湯不錯啊。”
蕭子暢已經喝到第二碗,“真的好喝,小叔叔你這是從哪搞來這麽鮮的肉湯啊。”
蕭囂懶洋洋地癱坐在餐椅上,嘴裏嚼著口香糖,“嫂子,你不嚐嚐。”
冷梅見他難得讓自己吃東西,以為是為了昨晚撞她的事情道歉,於是笑吟吟地盛了碗湯,小喝了一口,奉承道,“好喝。還是咱們蕭囂本事大,總能搞到好東西。”
蕭囂慢悠悠地說,“好喝,就多喝一點。”
蕭子暢吧唧吧唧嘴,諂媚地問,“小叔叔,這到底是什麽肉啊?真好喝。”
蕭囂往桌子上一俯身,眼裏都是邪氣,“嘖嘖,這都喝不出來,是狗肉啊。你沒發現你養的那條薩摩耶不見了嗎?”
哇”的一聲,幾乎是同時,其他幾個人開始作嘔。
蕭子暢大哭地問,“小叔叔,你為什麽要殺了我的狗,你賠你賠。”
冷梅也生氣地質問,“蕭囂,你太過分了,想吃狗肉哪找不來,為什麽殺了子暢的薩摩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在殺雞給猴看,蕭囂,別以為老娘怕你,我是不跟你一般見識,那狗是子暢的姥爺給的,我這就告訴我爸,讓他評評理。”
蕭囂無所謂地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去啊,快點去。看看冷老爺子是罵我還是罵你。”隨後沒大沒小地直呼她的名字,“冷梅,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該謝謝我,你下不了手,我替你把狗給殺了,免得我哥哥回來問起罪來,那就不是死一條狗的事情了。你別忘了,當年你要把蕭可言和他媽趕盡殺絕的時候,我哥差點休了你呢。現在,你又對他兒子動手,你覺得他能輕饒了你嗎,我的蠢嫂子。”
冷梅也不甘示弱到,“什麽兒子,就是一個野雜種,還真以為那女人能給他守身如玉呢,等親子鑒定出來,我們再新帳舊賬一起算。”
蕭囂低著頭,額前的發遮住了眼睛,表情莫辨,“我也不希望他是我的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