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個小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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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徐賀,趕緊走向自己的辦公桌,迅速打開電腦繼續敲打鍵盤,忽然一個人走到他麵前,他還以為是冷柘天,心肝子都快跳出來了,看清是幫忙準備咖啡的同事,才心裏安了,感謝道:“thank you~jack!”
“沒大事兒!你那朋友如何了?”jack雙手搭在桌前的水晶板上,一臉的關心模樣,談吐間有些香煙殘留的味道。
徐賀微微皺眉,暗想這個人又去抽煙了?這公司明明不允許——哎!算了,反正沒被發現就好。他整理著一些數據資料,道:“沒事,雖然受了些傷但沒大礙。”
“這樣啊。對了!要不今天請我吃頓飯?感謝一下我告訴你這麽重要的事情?”jack轉身後仰著吐出一口氣,目光在那盞散發光芒的歐式吊燈滯留,眸子裏閃過一絲寒意。
“這個當然可以。我必須要好好感謝一下才行!嗯……還有那個幫了阿原的小夥子,總有一天,我也要親自感謝。”
“嗯?小夥子?”
“對了,我聽他們說,那個小夥子可厲害了,單槍匹馬地和幾個打手對陣,還贏得很輕鬆。”
“這……怎麽聽起來,”jack猛地轉身,拍案叫起道:“感覺好像能和冷總較上幾回合的感覺啊,呐!要不試著讓那個小夥子來麵試下總裁mì shū吧,反正又不一定要女的,你說是不是!?”
jack的話讓徐賀驚醒,他沉眸看著桌上那些一本又一本的履曆表,不管是哪個大學畢業,有著多麽好的才藝,隻要沒過冷總那關就是空談!而葉修那朋友的確聽著是個很厲害的人,至少在打鬥這塊的確能和冷總較上勁兒,也許就像jack說的那樣,那小夥子就是冷總想要的人,若真是這樣的話,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可別認真啊!我就開個玩笑!”jack站直身體,朝他揮揮手就走出辦公室,帶shàng mén那瞬間還刻意說一句道:“當然了,我對那小子挺好奇就是了,期待著能在公司裏見到他呢。”
“哢嚓。”門關上了。
徐賀微調高眼簾,握著鼠標的手有些顫抖,喃喃:“這也許能行!!看來要找機會向葉修請教一下那朋友的事了。”他攤開的手掌緊緊握成拳狀,心知有一線機會就不能放棄。
黃昏時分,冷家大廳內。
嶽叔拿來幾個精致的盒子遞給冷司耀,冷司耀拿過它時,純真的笑意轉眼頑劣起來,噗通一聲地將盒子摔在地上,又驚嚇般站起身道:“糟糕!一不小心就掉了啊——可惜。”嶽叔急忙過去撿起盒子,就在嶽叔確認盒子裏的物品好壞時,冷司耀偏著腦袋稍稍勾起了嘴角,暗想這些同學每到這個時候就送禮,意圖也太明顯了吧,就算你們再怎麽做,我會邀請的人也就那麽一個。
“那麽,二少爺,這些東西就讓我去處理了,您看這樣好嗎?”嶽叔拿著東西起身,聽得冷司耀很隨便的一個應聲,轉身離開。
冷司耀繼續玩著自己的魔方,雖然很想專心玩下去,卻實在沒耐心玩了。
真的!好無趣!
“切~為什麽今天沒家教啊!”他舉起魔方,將它往門口砸去,卻被正好推門而入的冷柘天接住了,冷司耀驚訝著怎麽沒聲,隨即抬望去,看清來人後便盯著冷柘天,用力咬了下牙,還摩擦幾次,眯起眼撇頭很大聲的一個冷哼聲。
冷柘天沒有理睬他的行為,抬手沒用一分力氣把魔方拋過去,正好落在冷司耀盤膝而坐的大腿上。冷司耀立時微鼓起臉生氣地喊道:“這東西!我已經玩膩了!我不需要!”
“隨便你。但是請不要隨地扔垃圾。”
冷柘天微沉著眸子走上了樓道,看上去冷漠到不願與任何人接觸。而冷司耀從冷柘天的背影中意識到這人是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言語交流,甚至連呆在同一個房間多一秒鍾都厭惡得不行,他不說話隻是低著頭,暗暗咬了一下牙腹。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走進這人的世界,沒人能知道這個人腦子裏想的東西,其實不要說走近,哪怕是靠近一步也是很艱難,這點冷家的大人們也心知肚明,他的確有著不可否認的才能,得到很多人的認可,還讓老爸心甘情願地讓位當起了集團總裁,明明也就才大自己五六歲。
也許人與人之間的確有些東西,從出生那一刻就決定好了,你該有的就會有,不該有的就算怎麽去搶,也不會屬於自己,可要是不去搶,又會很不服氣。
“可惡!這冷柘天無論何時都很讓人火大啊!!!”冷司耀蹭的起身,抬腳將腳邊靠枕踢飛。
冷司耀的聲音很大,大得三樓的冷柘天聽得一清二楚,對於自己而言,都是家常便飯了。他也沒心情理會這個弟弟的瞎鬧,靜靜地靠近了那間鎖著的房間,看得出門口那彼岸花開得尚好。
“看來有定期更換啊。”
一位紅衣女子從角落無聲走出,嘴角是甜甜的微笑,低著頭道:“是的,大少爺。每逢月圓之夜必定更換一次水,每逢無月之夜則需更換花,這些都是按著您的吩咐來做的,不敢有一點馬虎。”女子雖在微笑,但說出的話卻不帶情感,就像機械在敘述自己的任務那樣的平鋪直敘。她說的過程中,冷柘天一直在凝視那株花,琥珀的眸子裏似有什麽東西在湧動。
他以很慢的節拍來伸出手輕撫著彼岸花的花枝,觸碰心愛又易碎之物般的小心謹慎,柔聲道:“嗯。很好。”說完,他就下了樓,女子則是往角落走去,然後沒了蹤跡。
冷柘天離開了三樓回到了二樓的房間,進屋就進了浴室。
“嘩嘩嘩——……”憑靠熱量感應而自動開啟的設備開始運轉,水流從花灑頭噴出遍及整個浴室的三分之二,剩餘的三分之一也是有著普通單間的寬度,那裏放著一個極其奢華的浴缸,但被冷落也是常事。
水流順著健碩的肌肉流淌,水蒸氣讓那灰綠色的玻璃染上霧氣,一朵彼岸花盛開在不寬大卻厚實的背脊,然後漸漸被水汽掩蓋,他伸手將濕漉漉的發絲往後一攏,也順便透過鏡子看到了那不大不小的胎記,不由得眉間微蹙,心頭有一絲不明情緒冉冉升起。
人隻要出生便會有胎記,胎記成花型的自然也有,他身後的這朵彼岸花卻有點不同,印子是死的,花是活的,每當月圓之夜時,那花色就會變得更深,還能聽見很微弱的呼吸聲,這聲音的主人並不是他!
大致十年前,為了一探究竟,便在三樓的房間放上了一盆真正的彼岸花,幾日後便有陌生的紅衣女子登門拜訪,女子自稱她是彼岸花的仆人,每一世都負責照顧彼岸花。這話聽著就是在裝神弄鬼,下人們將她趕走了,當晚她再次來到了冷家,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女子在他麵前再次自稱,她是彼岸花的仆人!
他沒有根據地相信了她,還讓她負責三樓的花,而女子唯一的要求是,門口有彼岸花的房間成為她的棲息之所。之後那間房間也成了冷家的禁地,他讓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接近進屋,以免發現了她,多出些事端。
可是沒想到,家裏的人沒有一秒發覺過她的存在,他自那以後,也沒在三樓房間以外的地方見過她,更沒在深夜以外的時間見過她。如果她真是彼岸花的仆人,一切才能說得通。
現在胎記的異樣越發明顯,感覺好像離女子吐露真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冷柘天披上一件寬大浴袍,走到陽台,吹著夜風,靜心傾聽那彼岸花的聲音,隻覺得這聲音比以往果真強烈了很多,甚至還聽見了一點泣聲。這時來了一通diàn huà,他走過去拿起手機,也不去看來電人是誰,道:“你知道沒事來煩我,結局會如何嗎?”
這人的語氣和山間的小溪那樣平靜,說出的字眼還是冷得死人,diàn huà那頭的徐賀不禁停住了幾秒的呼吸。
“欸誒誒誒!當然、當然!這當然明白啦!總裁大人!!”徐賀撩開簾子,坐在路邊的攤位上,急忙說,“因為事出突然啊!所以請原諒我這麽晚還來打擾您!!”打diàn huà的途中,見得小攤老板前來詢問,他立馬在便利貼上寫好要點的東西,遞過去。
冷柘天心知徐賀是一個還算沉穩的人,如果沒出大事,定不敢前來自討苦吃,將頭上的毛巾搭在床邊,走向落地窗,冷聲道:“那!就讓我聽聽你的事情有沒有那個價值。”
“是是是!那麽……”徐賀安心地伸手擦汗,開始單方麵講述法絲緹大戰打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