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是驚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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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也痛苦難耐,即便如此,婉瑤的身體亦是像有魔力一樣吸引著他,無法自拔,他抓住婉瑤的手腕固定在頭上,心口似有東西堵住了一樣,得不到舒展,隻能通過這種方式宣泄,他霸道的占有,向別人宣告著,這是他的東西,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一樣。
婉瑤痛的已經沒了知覺,躺在床上如死人一般,指甲深深的扣在掌心中,淚如雨下。
沈格然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狂叫,“宇文邕,你有什麽資格愛婉瑤,你憑什麽能給他幸福?你有真正的相信過她麽?你什麽都不願意付出,又憑什麽強留她在身邊?”
婉瑤睜著雙空洞的眼睛,聲音似如死亡來臨前的平靜一樣,小聲道“沈格然,求你閉上眼睛,求你了”
沈格然第一次有這種強烈的感覺,他錯了,當初萬不該將婉瑤送進宮裏,拱手讓給別人,明明是他最先遇見她的,他相信婉瑤會愛上他,一定會,可是,當初為什麽就鬼使神差的覺得,宇文邕也會愛上她呢?所以不顧及自己的貪念,一步步的設計將婉瑤送了進來,期間,他有那麽多的機會帶她遠走高飛,可如今,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遭人欺辱糟蹋,沈格然恨不能砍自己幾刀,他到底對婉瑤做了什麽?
沈格然哭了,哪怕曾經被人踩在腳下,命如草芥也從未哭過,他嚶嚶的閉著眼睛,心死如灰般
直至婉瑤昏死了過去,宇文邕才停了下來,他意猶未盡的下了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後,回身掃了眼婉瑤。
隻見婉瑤發絲淩亂,臉色慘白,他心中一蕩,上前探了探婉瑤的鼻息,微乎其微,婉瑤的身體慢慢的變冷、變涼,身體漸漸的僵硬,宇文邕突然害怕了,他試著推醒婉瑤,可婉瑤像是生了氣一樣,怎麽也不肯醒來,身下更是留了一灘子血,宇文邕瘋了一般的抱起婉瑤,用自己的身體為她取暖,他發了瘋的大吼,喊著“太醫呢,太醫,快去傳太醫”
憐兒與陌依被外麵的吵鬧聲吵醒,雙雙的出了屋子,見婉瑤的屋子燈火通明,心下慌了,連忙趕了過去,隻見門扉大敞,冷風簌簌,燭燈被風吹的明明晃晃,燭台上的燭淚積累了厚厚一層,地上躺著兩名被一劍穿心的侍衛,血流了滿地,邊上立著的是雙眼猩紅如猛獸的沈格然。
憐兒鎮定如斯,她撇了眼沈格然後,連忙走上前去。
宇文邕懷裏緊緊抱著婉瑤,坐在那裏如一蹲石像一般巋然不動,婉瑤更是臉色慘白,毫無生氣。
憐兒當下驚了,連忙走上前,她扯了扯婉瑤的手,試探的叫了幾聲阿姐,婉瑤依舊緊閉著雙眼,死氣沉沉。
浮生來的很快,額頭上還冒著虛汗,臉頰紅紅,氣虛不穩。
手剛探上脈絡,驚的睜大了雙眼,她穩了穩心神,又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這才滿麵嚴肅的站起了身子,宇文邕連忙上前問道“婉夫人怎樣了?要不要緊?”
浮生直視著宇文邕,眼底帶著譴責,“婉夫人有了身孕,她身子本就虧空,能夠再一次懷上孩子實屬不易,奴婢用了整整兩隻的天山雪蓮為她調養,皇上怎能如此不愛惜她?您是要她喪命於此麽?”
宇文邕整個人呆住了,他嘴巴闔了闔,說不出話來。
浮生氣急,直接道“皇上還是出去吧,奴婢要為婉夫人施針了,孩子保得住保不住,全看造化了,如果婉夫人這一次再次小產,以她的身子,怕是以後再也難懷上孩子了。”
憐兒站在一旁泣不成聲,卻還不忘做了個請的手勢,宇文邕看了眼床上毫無生氣的婉瑤,轉身出了屋子。
屋內早已沒了沈格然的身影。
宇文邕站在門外整整一夜,看著憐兒與陌依忙裏忙外卻無能為力,他憤恨的一拳打向院中的香樟樹幹上,手背上血肉模糊。
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朝陽衝破雲霄露出了笑臉後,浮生才從屋內出來,她神色疲憊,汗流浹背,額前的碎發更是被汗水打濕黏黏的貼在臉上也不在乎。她虛弱的下了台階,還未走至宇文邕身前,宇文邕便迎了上來,焦急問道“婉瑤怎麽樣了?孩子保住了麽?”
浮生抬起眼簾望了眼宇文邕,眼底意味不明,她真想騙他說孩子沒了,婉夫人死了,讓他悔恨終生去吧,可還是理智的道了句“婉夫人身子弱的很,再也經不起皇上這般不顧及她性命的折騰了,孩子暫時是保住了,日後什麽情況還需要時刻觀察。”
宇文邕這才籲了口氣,緊繃的身子終於放鬆了下來,他嘴角露出了笑容,抬腿便要朝婉瑤屋子走去,被浮生攔下,“皇上還是不要去的好,讓婉夫人好生歇息吧,奴婢怕她萬一醒了,見著皇上情緒激動,情況會更糟糕,有奴婢在呢,還請皇上放心。”
宇文邕頓了頓,複身回頭看向浮生,最終還是淡漠的離開了,他走的時候步履蹣跚,彷如一位年過花甲的老者,他的背脊微微佝僂,步子如千金一般沉重,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當日早朝,宇文邕便下令,將梅花視為禁花,整個北周,砍掉所有的梅花樹,一顆不留,他極度討厭梅花香氣,若有違背者,殺無赦。
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更有甚者直接提出異議,梅花樹開在冬季,臘雪寒冬裏頑強生長,開的妖豔欲滴,是一種堅強不屈的象征,既能製藥,又能當作食材,毀了是種損失。
宇文邕勃然大怒,驚案而起,賞了求情者二十大板,打的那位學士險些喪了命,再無一人敢提
婉瑤醒來時,隻見浮生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她虛脫的掙紮了起了身,想要下床喝些水,不想輕輕的,還是吵醒了浮生。
浮生揉了揉眼,睡眼惺忪,她咧嘴笑了笑,一對梨花窩很是好看。
浮生柔聲道“婉夫人可是餓了?奴婢讓人給您弄些吃的來。”
婉瑤前傾身子拉住浮生,蒼白的笑了笑,半邊臉紅腫,說起話來絲絲疼著,“我不餓,就是有些渴了。”
浮生點頭,連忙去給婉瑤倒了杯熱茶,替她吹了吹上麵的浮沫才遞給她,“小心燙。”
婉瑤呷了口,向外探了探身子,四處望了望,焦慮道
“沈格然呢?宇文邕把他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