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世間總有溫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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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那刀削般堅硬的臉龐,不是鳳皓君又是誰?



    “王子,不知有何事?”



    端正地行禮,下意識地微微向後退一步。



    鳳皓君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還是不要靠太近的好。



    雪輕歌想後退,有人卻不幹,大步一邁,瞬間便出現在雪輕歌身前。



    “公主殿下這是在怕本王?”



    好聞的氣息圍繞著雪輕歌,就連鳳皓君說話的氣息她都能感受到。



    “王子說笑了,輕歌怎會怕王子?王子又不是那洪水猛獸。”



    雖然本能地想要逃離,但雪輕歌麵上卻表情不變,說話語調也聽不出有何變化。



    “公主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隨意地椅在涼亭邊,看著不遠處水中來回遊動的魚兒,鳳皓君似不經意地開口。



    神在在地順著鳳皓君的目光看過去,雪輕歌就當沒有聽到。



    這人太過危險,同這般人接觸,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



    “王子若是沒有什麽事,輕歌就先離去了。”



    沉默了一會兒,鳳皓君沒有再開口的趨勢,雪輕歌這才輕輕開口。



    見鳳皓君點點頭雪輕歌便轉身離去。



    有些咋舌,明明她才是雪國的公主,這也是雪國,自己地盤上。怎麽就搞得像鳳皓君才是公主,而她就同宮女般?



    “獄一,跟在公主身邊。”



    帶著玄衣男子向反方向離去,風中隻剩下鳳皓君磁性的聲音同樹葉莎莎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雪國公主,雪輕歌,真是有趣。



    這兩日,獄五回國請旨也該到了。



    前腳剛踏進鳳羽殿,便立馬有人來見。



    摸摸快要被餓扁的肚子,雪輕歌卻不得不先見見來人。



    踩著優雅的步子,剛到大廳便見來人一身素白,正端起桌上的茶杯品茶。



    嘴角微抽,還真沒客氣。



    “公主。”



    見雪輕歌出來,那人立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行禮。



    揮揮手示意免禮,雪輕歌雖不知這人是誰,卻對這身打扮熟悉得很。



    “公主,國師大人有請。”



    此人一身素白,白皙的臉龐還未褪去稚氣,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的模樣,雪輕歌猜測,他應該是國師的弟子罷。



    眉頭隱隱跳動,這國師早不見晚不見,偏偏選在今日要見她?



    “不知國師大人找輕歌有何事?”



    在主位坐下,盤算著不去的可能性。



    “國師大人說公主去了便知,且說公主殿下定會前去。”



    稚氣未脫的臉龐微微皺起,說話語氣雖強硬,卻不看雪輕歌。



    定會前去?國師大人還真是自信。



    “你是國師府何人?”



    讓這麽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孩來請自己,這孩子是誰?



    “國師府,鏡如。”



    鏡如?好像沒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



    眼看鏡如眉頭越皺越深,雪輕歌終是起身。



    鏡如不喜歡雪輕歌。



    隻她這一身大紅,他便不喜。



    國師府向來隻有白,可這個女人竟然身著一身大紅一同前往。



    且他也聽說過,十多年前,是國師斷言雪輕歌不能留在宮中。



    所以兩人約莫應該是仇人的關係。



    既然是仇人,他自然不喜歡。



    感受到鏡如對自己的抵觸。



    雪輕歌也有些莫名其妙,自己好像並沒有做啥?



    沒有帶雨晴,同鏡如走到宮門處便見著有著國師府標誌的馬車停在一旁。



    一身大紅與素白形成鮮明的對比,鏡如有心不讓雪輕歌上車,卻又礙於自己來之前國師有特意交代要禮貌待人。



    何況對方畢竟是一國公主。



    自己再不滿,也隻得忍著。



    不能給國師大人惹麻煩。



    馬車徐徐使向國師府。



    裏麵卻是大眼瞪小眼。



    鏡如尤其看不慣雪輕歌這一身大紅。



    雪輕歌尤其好奇這孩子為何和自己過不去。



    她能感覺到,鏡如對自己的不滿很孩子氣,並不像寧莞爾那般,想致她於死地。



    隻是單純的對自己有抵觸。



    “到了,公主請下車。”



    雖然很氣,但還是要保持禮貌。



    剛一踏進國師府,雪輕歌嘴角就忍不住要抽搐。



    好家夥,這是要擺靈堂?



    入眼全是白,桌子是白玉,裝飾品也是白,簾子更是白。



    自己一身大紅走進來還真有點突兀。



    腦海裏不由得竄過方才在鳳羽殿時鏡如問自己是否需要換身衣服的模樣。



    所以這孩子是覺得自己一身紅進來會打擾這純白色的美?



    還真是孩子。



    偌大的國師府除了鏡如和雪輕歌便再沒見到其他人影。



    雪輕歌有聽說,國師不喜人多,所以他的府邸是沒有侍女的。



    方才進門時也沒見侍衛,那駕車之人到了門口也沒有進來。



    嗯,沒有其他人在就好辦多了。



    “公主,這邊來。”



    帶著一身紅的雪輕歌穿梭在走廊中,鏡如不隻一次萌生了將雪輕歌丟下的想法。



    隻要他加速兩步,就能狠狠地教訓一番這個女人。



    想是這樣想,鏡如卻不敢真的行動。



    就像是早已猜到般,國師之前特意囑咐過自己。



    又想到國師提前囑咐了自己,鏡如又不由得想到國師真的很厲害。



    可惜國師卻從未教過自己,也不收自己為徒,隻說日後他師父自會教自己。



    隨著鏡如的腳步緩緩向前。



    雪輕歌心裏嘖嘖稱奇,沒想到一個走廊都用奇門遁甲之術覆蓋,這若是換普通人闖進來,鐵定是走不出去。



    “誒!鏡如!”



    猛地叫住鏡如。



    收回正要落下的腳,鏡如有些惱意地轉身看著雪輕歌,這個女人是要嚇死他?



    “哎呀,沒事啦。鏡如你繼續。”



    不耐地看了一眼雪輕歌,鏡如一轉頭,卻是將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方才自己那腳若是踏下去了,麻煩可就大了。



    暗中責怪自己太不專心,竟然在這個時候走神,卻未曾聯想到雪輕歌為何會適時的叫住自己。



    那走廊盡頭的人兒,卻像是察覺到走廊裏所發生的事般,嘴角微微勾起。



    “國師大人!”



    剛出走廊,便看見同樣是一身白的花甲老人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鏡如便立馬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



    他是國師大人撿回來的,國師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若不是國師,他早已成為狼群的腹中物。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眼神卻不離開雪輕歌。



    “老頭,我回來啦。”



    突的向前一步給了老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饒是雪輕歌,此時都有些哽咽。



    老頭雖然長得不好看,卻想盡辦法護著自己,知道自己留在宮裏定會被暗算,將那麽小的自己設計送出宮外,卻沒想到出宮後的雪輕歌也沒有逃脫魔爪,最終自己來到這裏,從那死亡的深淵爬出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老頭滿臉傷心欲絕的模樣。



    雪輕歌也知道,若不是他,她也沒法再次回宮。



    就算回來,也並不是以公主的身份。



    “好好好,回來了就好。”



    老人慈祥地拍拍雪輕歌的後背,一連三個好,都不能表達他此刻的激動。



    小丫頭都長這麽大了,算算也有五年左右沒見過了吧。



    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



    鏡如現在完全處於懵逼狀態。



    不是說國師將公主趕出皇宮?



    兩人不應該是仇人?



    為何?



    兩人這般親密,自己倒像個外人般。



    張張嘴,鏡如最終還是選擇沉默。



    “師父,我餓啦。”



    在國師麵前,雪輕歌就如同一個大孩子般,可以撒嬌,可以真情流露,可以任性。



    一句師父更是像五雷轟頂般將鏡如打得外焦裏嫩。



    國師大人說他不會再收徒,因為他有一個天上地下僅此一人的徒兒,國師大人說他要讓他的徒兒收自己為徒,國師大人說他的師父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父。



    ???



    所以這個女人是他師父?



    簡直就是個噩耗。



    他不喜歡這個女人。



    況且自己的師父竟然是個女人!



    他倒不是對女人有偏見,隻是這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真的能教自己本事?真的同國師大人說的一樣厲害?



    鏡如有一大堆的疑問和不滿。



    奈何那處於激動中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某人不滿的表情,一前一後地便進屋去了。



    鏡如隻好無奈地跟在兩人身後。



    “哈哈哈,老夫方才掐指一算,就知道你這個小吃貨還未吃飯,早已準備好你愛吃的東西啦。”



    他老了,實在是太久沒見到這個小家夥了,算準了時間讓鏡如過去找人,隻是想再看看這個吃貨。



    “嗯嗯,不錯不錯。算你這老家夥還有些良心。”



    雪輕歌是個地地道道的吃貨,不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那蔚藍色的星球,她都趕著潮流,做一個可愛的吃貨。



    此刻的雪輕歌哪裏還有之前貴氣逼人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反而像個男子。



    “啊,對了。這個家夥就是你說的給我找的徒兒?”



    咬著一隻雞腿,雪輕歌這才想起鏡如還在一旁。



    含糊不清地問道。



    說起鏡如,見到雪輕歌激動的心情都有些淡了去,摸摸鏡如的頭,長歎一聲。



    “輕歌,這個小家夥也是個命苦的,日後恐怕得交給你咯。”



    “鏡如,你先出去,我同你師父有話說。”



    也不管鏡如願不願意認雪輕歌這個師父,國師拍拍鏡如的頭就讓他先出去一下。



    疑惑著,雪輕歌也不知國師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孩子日後的路不好走,這麽多年平安無事也是因著一直在我府裏。”



    看著鏡如雖麵上有不滿,卻還是乖巧的出去將門也帶上,國師這才有些惆悵地開口。



    “他是誰?”



    因為在國師府才相安無事?



    沒有說話,起身從一旁木盒子中拿出一個東西遞給雪輕歌。



    接過東西,雪輕歌眼神微眯,如同一隻潛伏在夜裏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