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夜市的談情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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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橋米線,線斷緣分牽。過橋那邊,你我天一邊,心卻久久不變。
“你喜歡吃米線嗎?”女孩突然問道。
一白本著原則本不想回答,可他對於女性的尊重又讓他不得不謙虛有禮。更何況,眼前的女孩和他還有另一層更深的關係。
“我不喜歡,當然也不討厭。”一白微微笑道,像是敷衍。
女孩卻不在意,點點頭繼續說道,“還以為這家店有獨特之處呢!早知道不來了。”
一白吃著粉,下意識竟然越過自己的思想,直接好奇的問道,“這家店能有什麽獨特之處啊?”
“哪裏沒有!”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一個夜市裏無人問津的小攤再加上一個孤零零的男人,自然是最奇怪的風景。最獨特的是,走近了一看,那孤單的老男人竟然還是你,你說我有多好奇。”
一白被那女孩再次提起中午發生的事情,難免怒氣回升,憤憤地嗦了口粉,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那女孩見一白如此模樣,不自覺笑了,“你還真是可愛,像個孩子。”
“你也很可愛。”一白不客氣的直接說道,“就是選錯了行!你說你這姿色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為什麽就要做這行?”
女孩聽了一白的話,似乎有點不悅,激動地反駁道,“你知道我們這行最討厭聽到的話是什麽嗎?就是當你們這群臭男人提起褲子,裝作斯文的問上一句,‘你說你這麽漂亮,為什麽做這行?’。簡直惡心,煩人。”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不要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一白少有激動地為自己辯解,可在對麵女孩的眼裏,他不過就是個小醜。
女孩狠狠的低聲說道,“下半身思考動物,哪裏不一樣?你難道會對我負責嗎?或者說你要把女朋友甩掉來養我嗎?閉上你的嘴吧!你,就隻會記得‘下次繼續光臨’。”
一白被女孩說的一時間語塞,甚至都找不到詞語來反駁。無奈的看了看她氣鼓鼓的臉蛋,羞愧的埋下了頭繼續吃粉。
“對不起!”
一白的聲音突然傳入女孩的耳朵,還吃著粉的她是驚的猛然抬起頭來,她看見了一個已經淚流滿麵的男人。
那一刻,女孩似乎早已經石化的心似乎被狠狠的錘下了一次重擊。她那將心厚厚包裹的石層開始“哢哢”碎裂,旋即脫落。就是那一瞬間,女孩才發現,原來她的心始終都砰砰的跳動著,她的生命,從來都沒有失去意義。
“你,別哭啊!”
女孩輕輕呢喃,自己的淚卻是忍不住“唰”流下兩行。兩人含著淚,對時而笑,沉默不語,卻心中比誰都明白。
“先生,你要打包帶走的!”米線攤位的老板連“粉”字都沒說出口,被驚得說不出話。
怎麽一轉眼自己店裏唯一的兩個客人都淚流滿麵,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像假的啊。難道是自己的粉太好吃了?可自己知道,這不應該啊!
“這,二位是什麽情況?”老板小心翼翼的問道。
女孩是毫不忌諱用潔白的手臂一把拭去眼角與臉頰的淚水,還故作幽默搞笑的說道,“沒什麽,他給我講故事呢!可慘了,我這一動情,看他哭了,我也忍不住就哭了。”
一白聽了她可愛的說法,是又忍不住笑出了聲,用大拇指擦拭去眼睛裏的淚水,向女孩投去真正認可的目光。四目相對,眉目傳‘情’。
可這極其浪漫的氛圍卻被這不懂風情的老板活生生打斷,“嘿,姑娘,你如果喜歡聽苦一點的故事啊,有空你就來我這吃米線。我告訴你,老板我可是苦的自己立馬都能掉眼淚,保準你滿意。”
女孩苦笑著看看四周空落落的攤位,打趣的說道,“老板,我看出來了。”
在燈火闌珊處,兩人握手告別。女孩的手指就如同晶瑩剔透的玉筍芽,輕輕滑過一白指尖,無聲的溜走,想抓也抓不住。
“我叫徐蔓,你呢?”
“李一白,請多指教。”
“李一白?真是奇怪的名字!”女孩突然將嘴巴伸到了一白耳根前,就如同中午那般曖昧動人,“我可能喜歡上你了,如果你願意,就養我吧!我等你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保準守身如玉。”
一白還傻傻的站在街頭,來回的人流將他撞來撞去,他隻是死死的盯著漸漸消逝的那個背影。就那麽一個瞬間,一白問自己了一句話,“你是不是愛上她了?為什麽你的心會跳的如此不羈?”
沒有dá àn,也不可能有dá àn。一白隻能硬著頭皮,提著為自己女朋友準備的米線,一路向東,向自己心儀的愛情的方向返程。
“檸文,你怎麽還在工作?”一白將米線輕輕放在了辦公桌前,心疼的揉了揉檸文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
“法院突然提前了開庭時間,我因為在藍光市沒能及時接到消息已經晚了一步,如今怎麽能不更加努力呢?我一定要讓犯下過錯的人受到理所應當的懲處。”
一白搖了搖頭,勸說道,“可你也要吃飯啊!過橋米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一白將過橋米線的塑料封口打開,濃鬱的香氣是撲麵而來。檸文早已經是饑腸轆轆,嘴上說著不要,肚子卻已經老實的叫喚。
“肚子都咕咕叫了,還要硬撐,趕快吃飯吧!”一白溫柔的將筷子都遞到了檸文手邊,帶著微笑,舒服的就像夏夜的風。
“那就吃一點吧!”檸文笑盈盈的接過筷子說道,“你怎麽猜到我喜歡吃米線。”
高速路上還在廢弛的銀灰色寶馬,已經沉沉睡去足足一小時的趙西野在索然無味中漸漸醒來,看了看表,不由發出一聲感歎。
“竟然睡了一個小時十三分鍾,我第一次會在車裏睡這麽長時間,看來真的是累了。”
mì shū安妮坐在前排的駕駛位置,微笑著片刻回頭,隨即看向前方,緩緩說道,“是啊,趙總平日裏就是在車上也要不停的辦公呢!”
安妮繼續說道,“趙總是直接回家嗎?”
趙西野揉了揉一臉睡意的麵龐,重重地出了口氣,沉聲道,“先不回去,去東坡院見我老丈人。”
“哦?”安妮似乎有點吃驚,忍不住問道,“趙總都要去求那位大人了?我想如今青山的局勢還沒有如此糟糕吧!”
趙西野苦笑連連,也不生氣,隻是有點難過和失落。
“你還沒看出來嗎安妮?如今的青山局勢哪裏還是廖天龍搶占了我們風騰黑市如此簡單的問題!”
安妮疑惑道,“那是什麽?”
趙西野繼續耐心的說道,“你畢竟年輕,不能深思熟慮並不怪你。王自然願意為了廖天龍放棄我們一次,他就可以為了任何利益放棄我們第二次!隻要那利益足夠令他動心,我們這些忠心耿耿的乖孩子就隻能被拿去套野狼。”
“啊!”前排的安妮忍不住輕吟一聲,繼續道,“趙總,倒是我想簡單了。可東坡院的那位大人,身居高位,他會幫我們嗎?”
趙西野無奈的搖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他畢竟是我老丈人,當年是他將我引薦給風光正盛的王自然,到了今天,王自然一腳把我踹開,他也應該好心要為我解憂吧,這都是因果循環。”
“嗯,趙總,您就放寬心吧!安妮覺得,咱們風騰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啊!隻要我們眾人團結一心,總會過去的。”
“但願吧!”趙西野無助的就像是個孩子,頭微微靠著車窗邊才剛剛入睡似乎又被噩夢驚醒。
似乎想起了什麽,趙西野火急火燎的交代道,“下高速直接奔小路,一定不要讓王自然知道我回來了!之後回公司就說我病了,在青山的醫院治療。”
“這時候我趙西野還不能見他,不然下場隻有兩個。要麽我們的關係徹底決裂,要麽我對他徹底臣服。”趙西野繼續道。
安妮甚至感受到了趙西野語氣中的憤懣與不安,她重重地點頭,這一刻,她甚至有了會與風騰共存亡的幻想。
似乎再也睡不著了,趙西野閑來無事有了精神,倒是給東娘打去了diàn huà。
“喂,東娘,我是西野啊!你吃過晚飯了嗎?”
“哦,沒有吃。那這樣,你現在就出發去爸的東坡院,我有急事要與爸商量,你先給他打個預防針,我隨後就到。當然過去把我們兩的晚飯準備好,我到了和你一起吃。”
“對,我是回來了。但不能明天了!事情有點棘手,早點處理的好。趁著時間還早,你趕快去吧,我預計九點就到!”
“真沒出什麽事!別瞎操心,更別亂猜,我哪能又害了自己還拖累老丈人,就是讓爸給我出出主意,給我指條明路罷了。”
“行,晚上見!”
放下手機,趙西野又感覺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這整整十年,他為了王自然青山,藍光兩頭跑,哪裏得過一天的清閑。如今的做法,雖然還不算絕情,卻已經有了卸磨殺驢的味道。
“你怎麽忍心啊!怎麽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