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一槍打開的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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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號桌的人顯然也感受到了來者不善,雖然為首的眼鏡男一直帶著笑容,可那笑卻從始自終帶著一股砸場子的味道。



    “你要幹什麽?”坐在最邊緣的寸頭男,年紀輕輕卻穿金戴銀,似乎是個壞脾氣,一白人都還沒到,他先沒了性子站起了身示威。



    一白卻對於他的挑釁毫不在意,始終掛著笑容。



    “各位,商量個事,咱們拚個桌,行嗎?”



    一白的話突如其來是將一桌子的人都問傻了去,全部表情呆滯著,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當意外帶來的不解後,一白迎來了能夠翻天覆地的笑聲。



    沒錯,一桌子人笑得人仰馬翻,就連之前氣勢洶洶的平頭男都已經在原地捧腹大笑,周身不少的桌子好奇看了過來,顯然都喜歡熱鬧。



    “別光笑啊!到底行不行啊?”一白故作傻氣的問道,又是贏來了他們更多的嘲笑。



    那寸頭男是沒好氣的推搡著一白,不客氣的說道,“就你這窮酸樣,趕緊滾吧!還敢在這裏蹭吃蹭喝。”



    一白依舊留著最後的笑容,低著頭不去言語,似乎自己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冷嘲熱諷,而自己該做的,永遠就隻有狠狠地反擊!



    “姑娘,你就不說點什麽嗎?他可能快激動的上來揍我了!”李一白回頭,向身後一直沉默不語不敢插嘴的兔女郎露出一種玩味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兔女郎一時間被推倒風口浪尖,就連寸頭男都發現了她,被逼無奈隻能走到一白的身前,先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滿滿歉意的說道,“我盡量調節,請先生見諒。”



    寸頭男一聽不對,這看似穿著土氣的男人好像有著過人的身份與背景,可以讓高高在上的東莉鴿貼身侍女如此恭敬。此時此刻,寸頭男竟然對自己一貫的冒失有了點後悔。



    “他們是誰?”寸頭男依舊嘴硬的向兔女郎詢問道。



    寸頭男的失禮於自負是兔女郎所討厭的,如今她竟然有了幫李一白捉弄他一番的想法。



    “他是我們東莉鴿xiǎo jiě最尊貴的客人之一,所以拚桌的無理要求請先生能海涵接受。”



    寸頭男有點心虛,忍不住問道,“他能是什麽尊貴的客人?我可是跟了東姐兩年的房管。”



    他此言一出,附近“轟”的傳來洪水般的笑聲,所有人都盯著他,讓他在一瞬間顏麵盡失,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這個眼鏡男所賜。



    可兔女郎卻不給他麵子,寸頭男剛自己戳中要害,又要麵對跟前這漂亮姑娘的神補刀。



    “這位先生,如果你非要讓我對比你與我身前先生誰更尊貴的話,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得知了他的身份,你可能會主動讓出位置。”



    李一白倒是對兔女郎突然的說辭有點意外,善意的看了她一眼,增加了不少的好感。



    寸頭男徹底沒了脾氣,站在自己的位置前,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尷尬。



    一白自然不會把事情做絕,他從兔女郎手中要過一張自己的請帖,走到他的身前,遞給了寸頭男子,微笑著說道,“占了你的位置,實在良心難安,我的位置更好點,你就去那裏吧!”



    寸頭男一愣,接過請帖那刺眼的鍍金s字樣便射入了他的眼眶,是再忍不住輕聲驚歎起來,“竟然是s等級請帖。”



    被他這麽一叫喚,四麵八方的眼神都圍了過來,一白這下倒有了些尷尬,低頭輕輕咳嗽,旋即對身旁的兔女郎說道,“讓fú wù員加桌子吧!”



    見問題解決,兔女郎馬上安排,很快兩張椅子便加了上來,而陳逸飛也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切都已經風平浪靜,反而是那寸頭男竟然沒有如同一白預料的那般去不遠處更加奢華的s區,而是選擇留在自己的原始位置。



    一白就坐在他的身邊,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麽不去?”



    寸頭男倒是大大方方,露出笑容,到沒了之前的戾氣,反而讓一白覺得有點可愛。



    “那邊不適合我這樣的身份,我有自知之明。”寸頭男道,“兄弟不好意思,剛剛是我多有得罪,說話也沒羞沒臊的,你別往心裏去。”



    一白淡淡笑笑,仿佛這件事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我的心裏隻告訴我趕緊吃飯,因為我餓了。”



    寸頭男見一白回話,大喜過望,不停地說,“謝謝兄弟大度,謝謝兄弟寬容。”



    所有的風波散去,大家又回到了之前一幫歡樂的氛圍,一白三人也吃飯喝酒聊人生好不開心。想想最近,一白的確是沒有這麽美好的一個夜晚了。



    突然全場通明的燈光一瞬間暗淡,所有的光束全部打打到了最華美的舞台,一白三人畢竟坐在a座,那視覺衝擊是相當的震撼。東莉鴿的突然出場就像是看3ddiàn yǐng,總是3d的突然。



    當一隻“白天鵝”吊著維亞從天而降,誰都明白她就是今晚全場最明亮最閃耀的那顆星星,注定了無與倫比,絕代風華。



    東莉鴿少有的選擇了一套從頭白道腳的純白係列,精致美觀帶有歐洲風味的雪白禮貌,身著的淨白婚紗裙款式張揚卻不失內涵,典雅莊重卻帶著狂放不羈,腳下的玻璃鞋晶瑩剔透,燈光似乎全部被它吸引了去,讓它一瞬間成為了除東莉鴿外的另一個“明星”。



    “真漂亮啊!”猴子看的入了迷,失了智,呆頭呆腦口掉哈拉的說道。



    李一白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說道,“少犯花癡,丟人現眼的。”



    東莉鴿如仙子般落到了舞台,向前方款款而來,說她不食煙火,她卻用最美的姿色出現在了最煙火的會場。說她國色天香,她卻用最曼妙的身姿告訴所有人自己更勝一籌。



    話筒就如同仙女棒被她溫柔的握住,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響起在整個宴會大廳,整個天龍酒店。



    “歡迎各位光臨小女子東莉鴿的二十歲生日宴,實話實說二十歲就追求這麽大的排場實在可能落人口舌。但我就是想念大家,我就是想在我生日的這一天得到所有朋友的衷心祝福,再一次感謝大家的到來。”



    場下是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陳逸飛鬼靈精怪是趁著鼓掌的間隙,將嘴巴湊到了一白的耳朵,與他竊竊私語。



    “是不是該行動了?”



    一白看了看手表的時間,有張望了下不遠處舞台上的東莉鴿,緩緩衝陳逸飛點頭。



    “猴子,我和逸飛去上個廁所,你慢慢看!”



    一白向猴子假意打著招呼,和陳逸飛一同站起了身。可誰隻猴子卻不願落單,也站了起來隨口道,“那我也去吧!一個人挺不好玩的。”



    一白二人隻能偷偷苦笑,兩人走在前麵,猴子跟在身後,向著外圍走去!



    “你說的姑娘呢?得跟緊甩掉猴子才行!”一白著急的小聲提醒道,不時回頭看著對舞台戀戀不舍的猴子。



    陳逸飛無奈的說,“姑娘們我是準備了,可都在一樓候著呢!”



    “哎,不管了,先去一樓!”一白一跺腳,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麵。



    猴子也不管不顧,就跟著兩人,不時回頭欣賞著身後舞台的各色節目,卻不知道已經越走越遠。



    很快樓梯口便出現在了一白眼前,一白正準備向下,一個長相猙獰的紋身男走了上來,看似感受的體型卻有著短袖都遮擋不住的壯碩身材。



    一白見那人已經快要登到二樓,下意識避開,準備讓行。



    可令誰也沒有想到的是,一把黑色的金屬就這麽突如其來的頂在了一白的額頭。



    “回去!”那男人發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一白的腿竟然都軟了,沒有知覺的開始不住的倒退,從始至終,那把金屬一直頂在自己的額頭。



    在後麵趕來的陳逸飛和猴子見一白模樣奇怪,正想開口詢問,突然“砰”一聲驚天的巨響從一白的耳邊爆發。



    一瞬間天黑地暗,一白的世界在一秒鍾內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大腦一片空白的他隻能感受到耳朵裏傳來的“嗡嗡”轟鳴,他應聲倒地,甚至那一刻他以為他就這樣死了,自己就這麽輕易的結束了。



    直到他的耳邊再次傳來萬人大尖叫的時候,他才深深的意識到,自己依舊活在這個恐怖的世界。



    被熄滅的燈光在一息之後再次將整個二樓大廳照的透亮。舞台上的東莉鴿毫發無損的站在台上,不幸的是,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四個帶著miàn jù的男人,他們手中的槍支仿佛在警告所有的有誌青年,快放棄他們那愚鈍的抵抗精神。這不是個男人救女人的時代,而是他們霸道子彈的時代。



    一白發現自己隻是被突然傳來的槍聲嚇倒在地,在自己的身前,漆黑如墨的shǒu qiāng依然還在那個紋身男的手中。在自己的身後,陳逸飛和猴子已經嚇得屁滾尿流抱頭蹲下,放棄抵抗。



    來不及多想,一白甚至難以想象在那一刻倒地發生了什麽,他的眼前如今有的隻是一把shǒu qiāng,兩把wēi xíng衝鋒,和一把自動步槍。



    生日宴的驚喜終於開始,血色宴會正式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