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鬥智鬥勇的大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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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並沒有沒如他預料的那般被壓遣到冰冷的審訊室之中,反而確實被看似地位頗高的局長親自請到了他的辦公室內!
房間裏隻剩下了李一白和何潤兩個人,其餘閑雜人等都被擋在了門外。
“請坐!”何潤伸出手示意一白在辦公桌前的客人位置坐下,何潤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表情嚴肅,眉目中似乎藏著把利劍。
一白也不客氣,開了一整夜的車早已經疲累不堪,一屁股坐在舒服的躺椅上,發出一聲輕哼。
“看來你很累啊!”何潤故意打趣道,來調劑過於尷尬的氣氛。
一白也是無力的笑笑,“是啊,給那種人開了一夜的車,能不累嗎?”
何潤麵色波瀾不驚的問道,“能錄音嗎?”
“這不需要詢問我吧!當然可以。”一白笑道。
何潤卻依舊如此嚴肅,“若審問的是別人,自然不會多此一舉,我會直截了當的告訴他,錄音是審問的必要程序。可你不一樣,你是個律師,我需要謹慎一點。”
“哦?”一白道,“看來在這麽短短的時間內,何局長對我已經有了很深入的了解了!”
“了解不敢當,但多少知道了一點。”何潤說罷,將手機放在辦公桌前,點擊錄音的開關,繼續說道,“我們現在正式開始。”
一白點點頭,表示回應。
“請問,你是否有能力為接下來你所作出的回答付相應的法律責任。”
“我可以。”一白的內心就如同鏡子一般平整的湖麵,隻有偶爾的風才能讓它掛起一絲漣漪。
“請回答你的姓名,性別,年齡,以及現在所從事的工作和工作地點。”
“李一白,男,二十二歲,是一名律師,現工作於風騰律所。”
一白可以明顯觀察到,當他說出“風騰律所”四個字的時候何潤的眼皮不經意的跳動了一下。這對於一白是個好的兆頭,至少他的身份能對眼前的審問者潛移默化的施壓。
“請問你是否於八月二十四日晚,也就是今夜,參加了東莉鴿xiǎo jiě在天龍大酒店二樓廳堂舉辦的生日宴會?”
“是的,我參加了。”
“請問你和東莉鴿xiǎo jiě是什麽關係?據我們調查你似乎和她並沒有任何的聯係!”
“這就是你們疏忽了,東莉鴿xiǎo jiě是我兒時要好的玩伴之一,隻是這些年鮮有聯係而已。”
何潤拿出自己的筆記本,認真的記錄著他認為重要的地方。
“鑒於你被劫持的事實屬實,接下來我將就此問題向你進行簡單詢問。”
一白點頭默認。
“是誰最早提出劫持你的想法。”
“據我個人的判斷,是他們的首領,一個手臂有紋身的男人。”
“是這個紋身嗎?”
何潤竟然從他桌前的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素描紙遞給了一白,上麵的紋身圖形與黃昊的假紋身相當接近。
“相似度很高,應該是的。”
何潤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問道,“你是否知道他劫持你的理由?對此可有什麽大膽的猜測?”
“我認為有三點。第一,他說我為人有趣。第二,我阻止了他殘殺兩個無辜受害者的行動。第三,我是個律師。”
“非常棒的假象,我們逐個了解。先說第一點,你認為他口中的‘有趣’,是什麽意思?”
“不好意思,請讓我稱呼他‘紋身男’。在現場,紋身男一直表現出一副百無聊賴,萬事無聊的狀態,好像就連搶劫槍戰都提不起他的精神,而我很不幸就成了他的強心劑。”
“因為第二個原因?他對你產生了興趣。”
“看來你之前不僅了解了我的資料,就連案發時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啊!”
一白的確是發自內心的讚歎,可何潤卻連連苦笑。
“了解案情能有什麽作用,依舊不能將犯人繩之以法,所以還需要你的大力協助才行。”
“願意為你效勞。”
“那我們繼續,不過在這之前,我認為有件事情想你有必要知情。你用命救回來的那兩個人因為腿部嚴重受傷,被混亂的人流活生生踩死了。”
“嘶”李一白倒吸一口涼氣,閉上了眼睛,痛苦的晃了晃腦袋,表情迷茫。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何潤明顯看見了一道精光閃過,之前的頹然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又是之前的那般雲淡風輕。
“你還可以嗎?”何潤難以置信李一白的承受能力,竟然可以在短短幾秒內消化掉如此令人失望的消息。
一白點點頭道,“繼續。”
“你真是擁有超越常人的的獨特魅力,自己差點豁出命來保護的東西,當時那麽在乎,如今反而又淡定了?”何潤不解,並沒有急著往下審問,而是就這個問題繼續深聊。
“你其實並不用這麽好奇。”一白無奈的笑了,“我之所以可以如此淡定,是我早就猜到,他們悲慘的下場,所以當我真正聽到的時候,也不會過於的悲傷。”
何潤更加驚歎,不由自主的重新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實話實說,從一開始何潤就認為李一白隻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可現在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遠遠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下一個問題。你所提到他劫持你的可能中還有一點,是你律師的身份,請你就這一點作足夠的解釋與說明。”
“很簡單,他在車上詢問了我幾個簡單的法律問題,所以我有了這個猜測。”
“什麽法律?”何潤似乎看見了破案的曙光,激動的伸長了脖子。
一白卻是心中暗自好笑,“也沒什麽。問我他的行為是否屬於犯罪,我說是。他又問要判多少年,我說死刑。他甚至問我自首能不能改成死緩,我告訴他,靠譜!”
何潤的笑容整個僵住了,要不是知道自己還在詢問一個看似誠實也沒必要說謊的被害人,他真的以為一白在戲弄他。
“真他媽的無聊!”何潤也不住爆了句cū kǒu,將身子靠了回椅子,又繼續詢問道,“你之前提到你為他開車?也就是說,我可以理解為你成了他逃脫的重要工具。”
“沒錯,你完全可以這樣理解。”何潤以為自己的試探性攻擊會換來一白的嚴厲反駁,可沒曾想一白始終禮貌的保持著微笑。
“車型可清楚?”
“容納十人的大麵包車。”
“車牌呢?”
“沒有車牌!”
“沒有車牌?你確定?這可是一個重大發現!”
一白再一次有了表情上的變化,怒目圓睜道,“你不信我?”
何潤沒想到這個問題會讓一白發怒,不由的訕笑賠禮道歉,“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就是想再確定一下而已,你千萬不要誤會。”
對於麵包車沒有拍照的事情,李一白的確下了套子,果然就如同何潤這種老江湖也已經堅信無疑的相信麵包車沒有拍照,並會作為重要要線索進行仔細的排查。
一白心裏忍不住的歎氣,果然,人在特定的情況下,總要做出選擇。不論是否正確,沒有選擇,就等於坐隱待斃。
“好,咱們平複一下心情,接下來的問題是最重要,也是我們警方最為疑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認真對待。”
“你問吧,本人一直非常認真。”
何潤尷尬的笑笑繼續說道,“李一白我且問你,劫匪一眾加你與東莉鴿女士共十人,你們是如何從大樓內離開?又是哪裏乘車逃離的呢?我們警方將停車場圍得水泄不通,整個天龍酒店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劫匪和你是如何憑空消失的?”
“的確不是從停車場出發,不過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當時被蒙上了眼睛。等在睜開的時候,我已經坐到了駕駛位置上。那時候我們已經在一條幽暗深邃的隧道裏麵了,我隻負責向開車,一刻也不停留的開車。”
“幽深的隧道?這怎麽可能?”何潤覺得一白的話就像是天方夜譚,可他還是將這條線索記錄在了筆記本上。
“謝謝你,我們警方的審問暫時告一段落,你可以回家了。但請你在我們需要的時候,隨時都能tí gòng幫助。”
一白笑著起身說道,“當然,我是法律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
別問李一白為什麽要賣出隧道這個消息,他不過是想給廖天龍找點樂子。而且,他很願意警方插手這件事情,黃昊很安全,反而是廖天龍形單影隻處在風口浪尖。他身為青山市副市長,如今在大市長的後院發生了如此性質惡劣的案件,他會有好果子吃?不存在的!
一白麵帶微笑的推開了門,陳逸飛和王檸文都在,就連之前睡著的猴子也醒了過來。見一白笑了,他們也笑了。或許這就叫做患難見真情,或許隻就是考驗感情最佳的方式。
“臭小子,下次卡裏多準備二十萬,這次錢不夠差點要了我們仨的命!”一白苦中作樂,用拳頭捶擊著陳逸飛的胸口。
陳逸飛也是無奈的笑出了聲,“行!我的命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