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血手的洗牌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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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上頭,午後的陽光疲軟無力,曬在人的身上竟還有點點寒意。
宋薇薇倚靠在二樓陽台的藤椅上,叼著根女士香煙,張望著山下熱鬧非凡的青山市。她金色的短發不時隨著微微而過的風律動,就如同耀眼的柳絮,讓人神往。
她的眼神多少有點憂傷,已經到頭的香煙還被她用力的吸著,煙頭冒出的最後一點猩紅如惡魔的眼終於緩緩閉合,再沒了動靜。
“呼”整個陽台是一瞬間煙霧彌漫,宋薇薇似乎一口吐出了自己肚子裏所有的怨氣,將煙頭輕輕丟進腳邊的垃圾桶,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李一白嗎?小滑頭一個。”
“嗝”東莉鴿狼吞虎咽的將茶幾上的飯菜風卷殘雲般的解決幹淨,最後捧著小腹還不忘發出一聲滿足的飽嗝,看得周圍一眾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就連一向對整個世界都不感興趣的紀送寧都忍不住說道,“你是多久沒吃東西了?餓成了這副樣子。”
東莉鴿尷尬的笑笑,用餐巾紙仔細的擦拭著她的嘴唇,一言不發。
“帶她上樓,我有正事與你們商談!”紀送寧看著黃昊,冷冰冰的說道。
黃昊啞然,衝盒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行動。盒子也不耽誤,捉小雞般拽起東莉鴿便上樓而去。
沉默許久的東莉鴿終於憋不住性子,一路上罵罵咧咧,可她的過激反應除了盒子的黑臉,什麽也得不到。
沒有了東莉鴿,紀送寧的身份更顯高貴,他一人獨坐一排沙發,其餘三人圍在他的左中右三方環坐下來,將他作為了中心點,完全就是領袖的待遇。
“聽胡子說,你那晚從隧道出來,沒少吃虧啊!”
黃昊的表情當即僵硬了起來,不自然的偏了偏嘴,露出難堪的笑容說道,“師兄,師弟我不是化險為夷了嗎?往事就別再提了。”
紀送寧不屑的說道,“是沒臉再提吧!我們血手自民國時期便存在,為了shā rén而shā rén,從來隻有別人怕我們,我可沒聽說過還有哪曆的掌門被別人追著跑的!”
“師兄……都說這掌門隻適合師兄來當嘛!”黃昊就像個孩子,犯了錯誤,竟然羞紅了臉。
紀送寧也不客氣,旋即說道,“你要我當?那我來當便可!”
“什麽?”血手一眾三人大喜過望,黃昊更為激動,驚喜的問道,“師兄此話當真?”
紀送寧冷冷的看了一眼眾人,對黃昊低語道,“我哪件事騙過你?”
黃昊開心的都快跳起來,畢竟對他來說,也許紀送寧已經成了他唯一的親人。
“別高興的太早,我重掌大印的事情也就隻能讓我們三個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嗎?”
紀送寧如毒蛇般的眼光掃過了黃昊三人,一瞬間,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在他們心中油然而生,幾人毫不猶豫的不住點頭,重壓之下不敢拖遝。
“好,現在我與你們商量正事,豎起耳朵仔細的聽。”
“現在的血手,我要重新洗牌,我要讓它成為我鑄就大事最鋒利的一杆槍。我的病又嚴重了,留給我的時間沒剩多少,師弟,這一次算師兄求你,幫幫我。”
黃昊身子突然一顫,一股悲情之感油然而生。師傅走了,師兄也因疾病大限將至,兔死狐悲,難免傷感。
“師兄,我們兄弟之前還用說這些?從小到大都是你護著我,如今你要我幫你,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會盡全力讓師兄活下來的。”
紀送寧冷淡的眸子中閃過一道溫情,淡淡的說道,“好兄弟,有你這句話,我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師兄過,要我怎麽做?”黃昊問道。
“除了我們在場四人之外,我要全麵洗牌,如今的血手裏麵有太多眼線,太多廢物,太多為了錢就能出賣主子的人,我要他們統統消失,就算隻剩下我們四個,也在所不惜。”
黃昊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陰沉著臉說道,“師兄,如果這般,我們血手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紀送寧卻不在意的擺擺手,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浴火才能重生,破繭方能新生,一切都是命數,不然遲早你我都會死在自己人的手上。”
李一白坐在病房的陽台,悠閑的享受著最後一天的寧靜。手中捧了本《初等法律知識》,看得到算是津津有味。李一白坦誠的說,自己對法律知識那真的是隻懂得粗淺的皮毛,甚至連完整官司的流程也不知道。所以,學習就變成了最為必要的一部分。
媽媽已經可以杵著拐杖在房間裏到處走動了,這可讓她開心壞了,畢竟已經躺了半月時間,能下床動動已經是很大的幸福了。
“兒子,你什麽時候看上這些書籍了?法律知識?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嗎?”媽媽將拐杖放在牆邊,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著一白手中的書籍好奇的問道。
“沒有,就是突然感興趣了,便買了本看看。”
媽媽沒有再多問什麽,倒是突然轉開話題聊到了李一文的事情。
“兒子,早上你哥哥消失的事情挺玄乎的,媽媽擔驚受怕的很長時間,到現在這心啊還是難受,所以我想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媽是真的想你哥哥了。”
一白聽了,倒也認為合理,媽媽自從進了醫院就跟著自己和陳逸飛出過一次醫院大門。一直悶在屋子裏也不是辦法,或許見到哥哥她能更加的開心。
一白做事情呢從來也不喜歡拖遝,既然決定了要前往哥哥的醫院,當下便再一次聯係了陳逸飛,畢竟做他的車出門對媽媽來說是最舒適也是最安全的。李一白本想著隻是借一台車子,沒想到陳逸飛也死皮賴臉跟了過來,不過媽媽倒是挺開心的樣子,對陳逸飛一陣的噓寒問暖。
“哥哥在哪個醫院呢?”坐在駕駛位的陳逸飛隨口問道。
媽媽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一白也吞吞吐吐才說道,“第三醫院。”
“第三……”陳逸飛還沒說出口,就察覺不對,當即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之前沒聽說過這件事情,實在抱歉。”
媽媽馬上笑著緩和氣氛,“沒事,我知道你是個好心的孩子,這不怪你。”
陳逸飛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開心的笑著,車子在前往醫院的路上飛馳。
“李先生,你怎麽又來了?哥哥的事情我們已經查清楚了,完全是誤會……”
醫生見來者又是一白,還開著一台法拉利跑車,心想是找了人來砸他的場子找事,隨即緊張的解釋道。
“醫生,你誤會了,我哥的事情我都了解,也理解你們。是我媽媽,因為哥哥突然的失蹤對她造成了不少的影響,所以才想來醫院看看哥哥。”
一白說著,媽媽杵著拐杖從車裏自己挪了下來。醫生和媽媽也是老相識了,兩人一見麵自然而然便解開了誤會。
看見媽媽腿上的石膏和手持的拐杖,不由驚訝的詢問道,“羅女士,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前兩天自己不小心摔的,人年紀大了骨頭疏鬆,輕輕碰一下便出了大事。”媽媽嬉笑著回答道,“倒別說我這病了,一文呢?我想去見見他。”
“來,您跟我來,我帶你去他的房間。”
“卡擦”一文房間的門被輕輕合上,媽媽獨自一人走了進去,一白則奇怪的留在了外麵。
醫生好奇的問道,“李先生不跟著一起進去嗎?”
就連同行的陳逸飛都不解,跟著醫生一同詢問,“對啊,不進去看看哥哥嗎?”
“沒必要,今早才見過。”一白笑道,掩飾過他內心的huó dòng。
一白實話實說,哥哥對他的欺瞞他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到底是誰能讓自己的哥哥欺騙他最深愛的弟弟?那司機背後的人到底是誰?他到底與哥哥是什麽樣的關係?
或許,圍繞著一文的周身已經產生了一個巨大的謎團,一白就在迷霧的外圍,看不清哥哥,更看不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