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風騰的寂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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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沒腦子,寫到頭痛,再讓我緩緩,請求原諒。)
沈大國已經忘記了自己戒煙有多少個年頭了,因為就隻用了簡簡單單一夜,他的紙杯裏堆滿了令人厭惡的煙頭。煩悶的情緒讓他難以安睡,而香煙帶來的刺激讓他頭腦昏昏更加難以去理性思考。
熬了一夜,為數不多的那些根黑發全部變成了白絲,麵容憔悴,與之前大將軍的氣概判若兩人,蒼老了十歲。東娘的娘就坐在沈大國身側,陪了她一夜。作為一個婦人,一個政治界風雲人物的妻子,她早在無數個日夜前明白安靜的重要性。隻是如影隨形的陪伴著男人,便可以給予他最大的鼓勵。
“那我diàn huà來!”當渾濁的日都開始有了下沉的跡象,禪坐不動的沈大國終於有了反應。他小聲吩咐著妻子,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妻子的反射弧已經吃頓,聽見沈大國的聲音先是下意識的愣神,旋即又表現出一種輕微的驚訝,可還是什麽也不問,起身去找他的手機。
沈大國不出意外,打給了趙西野。
“西野,過來一趟吧!咱們遇到dà má煩了,順便將梁鈺帶上,他或許還能有些辦法。”
東風吹盡,西北南風皆無痕跡,天地寂靜。
空落落的辦公室,亂的毫無章法,一白不知所措的站在趙西野的辦公室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似乎沒有人願意理會一白,都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人流在他的身後來來往往傳來一陣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西野的mì shū終於迎了上來,滿臉的歉意說道,“李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也是公司的人了,在這待了這麽久也每個人招待你一下。”
麵對mì shū的致歉,一白倒無所謂,隻是疑惑地問道,“趙先生人呢?我們約好今天早晨在公司見麵的。還有,律所怎麽了?大家似乎很忙的樣子。”
“你還不知道啊?”mì shū吃驚的捂住嘴巴道,“公司出大事了!大家,大家都忙著逃命呢!”
一白震驚,趕緊追問,“什麽事?快與我說說!”
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一白的心一瞬間被懸上了天去。風騰律所可是自己如今最大的靠山,而一白選擇成為一名律師也全是因為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若是風騰倒了,那又豈止會是自縛手腳那麽簡單,簡直是斷了他的前路。
但事實永遠比想象還要殘忍,難以接受。
失落無比的一白從風騰律所出來後,一句話也沒說。這不符合他的性子,他深深知道,他的神經開始沉默抑鬱,但他無法阻止。甚至,他更加想去維持這種負麵情緒的增長。
坐在說不上悶熱的車裏,他的心情卻無比悶熱,悶的他快喘不過氣,快停止呼吸。一白瘋狂的按動車窗玻璃下降的開關,大口呼吸著窗外也不算清新的空氣,就像在懸崖邊抓住了稻草,一遍接著一遍,甚至都不敢停下。
一白想要逃離這座城市,一刻也不想呆著。車子在路上一路的飛馳,一道銀灰色的閃電劃破了青山的寂靜,一場大戰悄然拉開。
“檸文,你在哪裏?”一白的導航儀上顯示著通話已被連接,一白急迫的詢問道。
可diàn huà那頭卻沒有如一白所預料的那般傳來自己熟悉的聲音,反而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出現在了一白的車裏。
“李一白先生您好,檸文xiǎo jiě正在準備夫人生日宴的精心節目,近幾日怕都會忙到沒時間接聽diàn huà,所以由我代勞幫她回複,我會及時轉告她您的來電,相信在合適的時間她會第一時間回複您的。”
“你再說些什麽?喂?喂……”
一白還想再說些什麽,diàn huà那頭已經掛斷了與自己的聯係。一白抑鬱難忍,將耳邊的耳機用力扯了下來了,摔在手邊。此時才發現,一不留神,自己竟然已經開出了城,來到了市郊。
去哪裏呢?李一白腦袋昏昏,就像是一個被拋棄的嬰兒。mì shū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蕩,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
從此世間,再無風騰。
將車一路狂飆,開到了與猴子,東莉鴿第一次相遇的電站,也許,隻有這地方能給自己一個短暫的寧靜。
想想自己複雜的人際關係,最重要的一環不用多說就是趙西野了。自己與他可不是簡單的相互利用,而是難得的相互欣賞。今天本是自己與他約定好的日子,一同商量前往藍光的詳情。可突然起來的消息就如同一個晴天霹靂,趙西野更是直接如同空氣般消失,對於律所生死不管不顧。
按照mì shū的說法,律所直接接到了來自法院的傳單,傳喚他們律所的負責人趙西野先生。他涉嫌了數目巨大的灰色金額,法院將對整個風騰律所進行嚴格檢查。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正是藍光的王自然。
一個用法律wǔ qì來幫助別人解決問題的地方一夜之間成了牽扯重大刑事犯罪的窩點,巨大落差不免讓人吃驚。
喝一口啤酒,一白越想越不對勁。像趙西野這麽精明能幹的人會被法院算計到?不可能啊!這事情多半是空穴來風,可就算是真的趙西野也一定不會大易落水,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貓膩,一白漸漸明白,想要知道真相,趙西野便成了關鍵。
必須找到他,找到他什麽都能解釋清楚了。可去哪裏找他呢?他就像空氣一樣消失,誰也不會知道他在哪了。
誰也不知道?
“對了,檸文!”一白興奮的輕歎一句,豪飲了一口啤酒,趁著微微酒意不管不顧朝著藍光市飛奔而去。
不久前,檸文因為王自然夫人生日宴的關係回到了藍光的王家。因為實在有太多頭痛的事情,一白也並沒有及時的去關心檸文的現狀。可今天打diàn huà過去,他知道不對勁。一白認為,如今的檸文一定被王自然以生日宴的由頭將她軟禁了起來。
還不死心的一白又打通了檸文的diàn huà,那頭果然還是傳來了那男傭的聲音。不論一白如何解釋,永遠聽到的隻有“檸文xiǎo jiě沒空,實在抱歉。”之類敷衍的話語。
一白憤憤掛斷diàn huà,藍光市就在眼前,一白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女人。
“玉兒?是你嗎?”
“謝天謝地竟然真是你接了diàn huà,檸文呢?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什麽叫做去市中心學習舞蹈課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懷疑你爸爸將她軟禁了!”
一白語氣強硬,玉兒在diàn huà那頭也是吃了一驚,一白也不客氣,繼續說道,“你若不信,便試著去找找檸文,我馬上到藍光,我希望你在我來之前能搞清楚事情的嚴重情況。”
一白匆匆掛斷diàn huà,駕駛著趙西野銀灰色的奔馳向藍光而去。
檸文,你在哪裏?過得怎樣?趙西野,你又在哪裏?律所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突如其來的法院傳喚到底與你有什麽關係?
一切的謎,都隻有相遇才能做出最好的回答。一白的車在高速通道飛馳,如他的心沒有底線。
剛進入藍光市,玉兒的diàn huà便打了過來,急切地聲音讓一白知道大事不好。兩人約在藍光最大的廣場口匯合,這一次相逢,沒有任何的笑容,他們各懷心思,誰也開心不起來了。
一見到一白,玉兒便急急忙忙的說道,“我一時不會竟然聯係不上檸文姐,打diàn huà的確是我家傭人接的,可死活不讓我與檸文通話。去到上課的舞室,老師告訴我檸文早就下課離開了。或許你是對的,我爸真的再軟禁檸文姐。”
“看你急的,我都不急。你爸和檸文好歹也算流著同樣的血,就算是軟禁也不會拿她怎樣的!”
玉兒更加疑惑,“那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檸文姐?”
一白笑笑,沉默不語。
“知道趙西野和東娘的家在哪裏嗎?”一白突然問道。
玉兒沒頭沒腦的問道,“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這和檸文姐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一白說道,“檸文既然隻可能是被你爸爸藏了起來,那多半隻是想讓她在關鍵時刻閉嘴少言。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找到趙西野,所以,你知道他們家的地址嗎?”
“知道是知道,畢竟趙西野也是我的私人律師。”玉兒道,“可我,為什麽要幫你呢?”
一白沒好氣的說著,語氣急迫,“因為你們王家將滔天大禍嫁禍給了風騰律所,整個律所將為你爸爸的灰色產業lòu dòng負責。從此,世間再無風騰。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嗎?”
玉兒愣了,站在人潮洶湧的廣場口,沒了表情,隻是看著一白,似乎還想說句“不可能!”,卻被硬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