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挾持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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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鍾箴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他連忙問道:“我說的陸子坤是有一個女兒的。”</p>
老伯說:“我知道,他女兒剛死,他也跟著去了。真可憐。”</p>
鍾箴頭腦一片混亂:“陸子坤是怎麽死的?”</p>
聽說是自殺。”</p>
鍾箴說:“老伯,我想去他家,可以指路嗎?”</p>
當然可以,來。”</p>
熱心的老伯帶著鍾箴走了十多分鍾後,指著不遠處的自建房說:“這就是了。”</p>
謝過老伯後,鍾箴走了過去,自建房隻有一層,外牆甚至沒有刮膩子,斑駁的牆壁已經爬滿了藤蔓植物。</p>
那裏的門是開著的,有兩輛三輪車在門口外麵。</p>
鍾箴加快腳步,走近大門往裏看去,有一些人正往外麵搬東西出去。一個愣頭愣腦的年輕人雙手正抱著一台索尼最新款平板電視,興奮地說道:“媽,這表叔住這麽爛的房子,怎麽家裏有這麽多的好電器啊?”</p>
一個正把三星電冰箱往外推的肥婆氣喘籲籲地說:“肯定是他那個死鬼女兒買的,像他一塊錢都要分開兩半用的人怎麽舍得買?”</p>
年輕人哈哈大笑:“哈哈,再多幾個這樣的遠房親戚租我們的房子,該多好啊,”他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樂了。</p>
鍾箴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很不舒服,本該是同個祖宗的親人,卻如此厚顏無恥,人剛死,就來搜刮東西。</p>
抬著電視的年輕人走出門,看到鍾箴,很警覺地,喝道:“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麽?”</p>
鍾箴說謊道:“我是陸叔的同事,過來找回我借給他的資料。”</p>
肥婆走出來,很凶地說道:“等我們搬完東西,你再進去找!”</p>
房內的所有人都目光不善地看向鍾箴。</p>
鍾箴唯有在那裏等著,直到他們來回搬了三趟才滿意地打道回府。</p>
肥婆臨走前,還警告鍾箴隻能拿自己的,不然讓他出不了村口。</p>
鍾箴走進如同被洗劫般的房子,滿目瘡痍,他注意到隻要有鎖的,都被砸開了,所有沒價值的東西都被堆到客廳那裏,幾乎占滿半個客廳,鍾箴蹲在那裏翻找起來。</p>
正當他在翻找的時候,聽到一個略沙啞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喂,你在幹嘛?”</p>
鍾箴回過頭看,一個穿著運動裝的女人站在他後麵。</p>
是森南,在他那裏紋身的女人,鍾箴站起身說:“森南,你怎麽也來這裏?”</p>
森南皺起劍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p>
鍾箴說:”還記得不,是我幫你紋兩隻凰的。“</p>
森南恍然大悟:”哦,是你。“她指著那堆東西:”有看見公司合同之類的嗎?“</p>
鍾箴說:”沒有看到,你要那些文件幹嘛?“</p>
森南說:”陸子坤是我公司的員工,之前他幫公司代簽了幾份合同,我想拿回來。你呢,怎麽會找來這裏?“森南一對鳳眼盯著鍾箴。</p>
鍾箴說謊道:“我和陸叔是朋友,之前借給他一些資料,過來拿回去而已。”</p>
森南哦的一聲說:“那就各找各的吧。”說完,她蹲在地上找了起來。</p>
兩人各自在一邊翻找著,鍾箴翻找了一會,都沒翻到可以證明陸子坤是幕後黑手的證據。這時,他翻到了一本厚厚的照相本,隨意地打開看了看,裏麵幾乎都是陸琪的日常生活照,快翻到最後,鍾箴看到陸琪和一個男人的合照時,兩隻瞳孔驟然縮小。</p>
那個男人竟然是自己。</p>
正要繼續看清楚時。</p>
你看到了?”一個幽幽的聲音就在鍾箴的耳邊。</p>
鍾箴猛然回頭,赫然看到森南冷冰冰的眼神,隨即他感覺到腰間一陣強烈的劇痛,閃電般蔓延至全身,鍾箴頹然倒地。</p>
在即將昏迷前,他看到森南手上還冒著電光的電擊棒。</p>
一盆冰涼的水澆醒了鍾箴,他艱難地睜開雙眼,眼前模糊一片,一個纖瘦的模糊身影站在他麵前。</p>
本來,我還在頭痛,如何把你抓過來這裏的。沒想到你自動送上門,真的很好。”</p>
是森南的聲音。</p>
坐著的鍾箴嚐試站起來,可四肢沒有絲毫力氣,仿佛全身隻剩下頭顱以外,其他都不是自己的。</p>
他再度陷入沉睡。</p>
鍾箴恢複意識,察覺周圍黑漆漆的。</p>
忽然看到旁邊有張臉。</p>
蒼白如紙的臉,是陸琪。</p>
她笑靨如花地對說:“老公,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了。”</p>
鍾箴拚命掙紮,耳邊又聽到冷冷的女聲:“你的命是我的,誰都奪不走。”</p>
誰!?”鍾箴猛然睜開雙眼,居然是惡夢。</p>
這時,他聽到背後傳來鐵閘門移動的聲音,腳步聲在他的身邊停了下來。</p>
鍾箴虛弱無力地問道:“是森南嗎?”</p>
對方沒有回答,他拿起一根針筒,紮進鍾箴的手臂上,把裏麵的液體全打了進去後,用手摘掉鍾箴臉上的眼罩</p>
鍾箴睜開雙眼,還是模糊一片,直到過了幾分鍾,他才看清楚眼前人。</p>
是森南。</p>
但此時的她,完全成為了一名男人,剪了一個複古的油頭,身穿一套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左耳戴著一顆鑽石耳釘,精致小巧的臉龐顯得很是英氣。</p>
你放我走,我當從來沒有遇見你。”鍾箴有氣無力問道。他知道森南就是幕後黑手。</p>
這可不行,你即將見證我一生最重要的時刻!”森南按捺不住興奮,開心地笑著。</p>
鍾箴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很小的房間內,裏麵什麽都沒有。</p>
森南幫他理了理衣服後,就推著鍾箴的輪椅往前走去。</p>
鍾箴拚命掙紮,可隻有頭在動。</p>
森南說:“別亂動,剛才給你打的針,你根本沒有能力再動。”</p>
推開一層厚厚的黑布,外麵一片光亮,鍾箴仿佛置身於婚禮現場,現場至少有十幾桌酒席,都坐滿了人。</p>
森南按了一下遙控健,悠揚動人的音樂從四麵八方響起。</p>
森南推著他緩緩前行,飯桌上的美食香味撲鼻而來。</p>
到處都是鮮花,可鍾箴還是感覺到莫名的毛骨悚然,因為沒有笑語。</p>
所有人都太過安靜。</p>
鍾箴艱難地轉頭,看向旁邊飯桌上的女人,隻見她梳個包頭,慘白的臉,紅紅的嘴唇</p>
這女人是紙紮的。</p>
這一桌人都是紙紮的。</p>
鍾箴的後脊梁骨直發冷,他已經明白,自己是這一百多個客人裏唯一活的。</p>
看到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穿著白色婚紗的背影,也是坐著輪椅。</p>
森南愉快地哼著歌,緩緩將鍾箴往背影那裏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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