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寨中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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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箴沒想到本來還一臉和氣的副族長頓時變臉,麵對十幾隻冒著寒光的鐵槍頭,他不卑不亢看向副族長:“副族長,我到底是不是受趙山靈所托,你完全可以去求證。況且我還救了小陸過來,還要把我關押牢房。難道這就是這寨子的待客之道嗎?”
鍾箴說完話,在場的人都沉默起來。
尤其是隊長,他看了看鍾箴,牙齒一咬,轉頭對副族長低聲說道:“副族長,您這樣謹慎做事,在下佩服,但如果他真的是大小姐請過來的客人,把他關押在牢房裏,大小姐回來後,就不太好收場了,況且他還救了小陸回來。不如這樣把他關押在其他地方,找幾個衛士看守就行了。”
副族長沉下臉,思考片刻後,沉聲說道:“可以,那就把他關押在南麵的小房子裏。”
隊長連忙答應。
副族長站起身離開,經過鍾箴時,如毒蛇般冷冷盯著鍾箴。
有隊長帶隊,把鍾箴押送到寨子的南麵,在一間很小的房子停了下來。這小房子隻有一扇窗戶和一扇門,隊長把鍾箴推了進去。鍾箴看到裏麵除了一張床,其餘什麽都沒有了。
隊長對鍾箴說:“你老老實實在這裏呆著。”便關上房門。隊長對兩名衛士輕聲交代一些事情後,便轉身離開。
鍾箴試著偷偷打電話給趙山靈,發現這裏根本沒有任何信號。他有些鬱悶地躺在,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來到這裏,本來以為可以順當地掙錢,卻沒想到自己先被起來了。腦中一下子胡思亂想起來,但因為連日的奔波,鍾箴沒過多久便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鍾箴驚醒,他睜開眼時,突然看到自己床邊多了一個黑色人影。
沒等他有所反應時,黑色人影說話了,隻見他非常輕聲說道:“我是來救你出去的。”黑色人影打開一個小小的手電筒,讓鍾箴看清自己的模樣。
是一個年輕男子,他的臉上有一顆痣。鍾箴對他有印象,是巡邏隊裏的一名隊員。
鍾箴低聲問道:“是誰讓你來救我的?”
痣男著急說:“是山靈大小姐。你趕快跟我走,副族長已經決定明天一大早就要把你殺掉了。”
為什麽要殺我?”
痣男說:“因為我們趕到破房裏,禿頭早已死無全屍,行屍也不知所蹤了。副族長認為是你搞的鬼,一定要殺了你。”
鍾箴心裏一緊,點了點頭,立刻站起身,跟在年輕男子身後往門外走去。他沒有看到年輕男子的雙瞳裏有一絲黑氣閃過。
走出小房子,鍾箴發現本來守在門口的兩名衛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的雙眼快速掃視了幾下後,雙眉突然緊皺,他停下了腳步。
痣男發覺後,趕緊著急地喊他快跟上。
鍾箴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跟在痣男身後。痣男帶著鍾箴沿著南麵,來到了一處小廣場上,那裏一個人都沒有。
痣男指著一條寬寬的下水道說:“你潛入下水道,一直往外遊,幾分鍾就可以逃出寨子了。”
鍾箴並沒有動。
痣男皺著眉說:“走啊,不然來不及了。”
鍾箴轉過頭看著痣男,問他:“那兩個守在門口的衛士,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痣男楞了一下,說道:“弄暈他們而已,他們很快就醒來了。你快點啊!”
鍾箴冷冷看著痣男:“他們看起來是被弄暈,但他們都死了。你引我來這裏,想幹什麽?”
痣男聽了鍾箴的話,人畜無害的臉一下子變得陰森森,陰沉說道:“你立刻給我進去下水道。”
鍾箴冷哼一聲,右腳向痣男踢起一大把泥沙,不退反進,向痣男衝去。
痣男躲也不躲,他獰笑著,一拳向鍾箴的頭部揍去。
鍾箴低吼一聲,瞳孔一瞬間縮成針,右拳揍了過去。
碰!一聲沉悶的骨頭碰撞聲響起。鍾箴和痣男的拳頭撞在一起,痣男搶步向前,一個肘擊撞向鍾箴的肋骨處。
鍾箴及時用左手擋住。同時,他右拳張住痣男的拳頭,膝蓋曲起,碗口大的膝蓋骨直接向痣男的腹部頂去!
沒想到,痣男也用膝蓋頂了上去,兩條膝蓋狠狠地撞在一起。
又是一聲悶響,鍾箴感覺到一股劇痛從膝蓋處傳來,他吼叫一聲,雙拳如暴風雨般直往痣男身上揍去。痣男同樣也雙拳揮出!
被揍了好幾拳在身上的鍾箴,心中很震驚,眼前的痣男看起來瘦弱不堪,差點就皮包骨了,可現在他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他注意到痣男的雙眼慢慢變成全黑。
鍾箴故意裝成被打得失去平衡,在痣男重拳揮出的瞬間,他襲身上前,衝進痣男的懷裏,緊緊握著的重拳錘向他的心髒處。
痣男聽到自己的胸口一聲悶響,強烈的劇痛感穿過胸口,傳到腦袋裏,他痛苦地吼叫著。
鍾箴迅速繞到他的後麵,死死用手肘卡住他的脖子,就在痣男快要暈眩過去時。
一聲暴喝在不遠處吼了出來:“你給我住手!”
鍾箴抬頭一看,是隊長帶著五六個人徑直衝了過來。看到對方氣勢洶洶,鍾箴並沒有放鬆自己的力氣,直到對方又一次用鐵槍對準自己,才慢慢鬆開手。
在眾人的關切眼神中,痣男捂住脖子站了起來,他那完全變成黑色的雙眼都讓隊長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為痣男這樣的變化感到震驚。
痣男的雙眼時而恢複清明,時而變成黑色。表情時而陰森,時而悲痛。他痛苦地抱著自己的腦袋,喊道:“快滾出我的腦袋,好痛,大楊,小新,我不是有意殺你們的”
大家聽到痣男說的話,所有鐵槍頭都對準了痣男。
隊長問道:“小誌,你冷靜點————”
痣男突然挺直腰板,雙眼恢複清明,他留下兩行眼淚,毫無預兆地衝向離他最近的一把鐵槍上,直接鐵槍貫胸,他口吐鮮血,雙眼看向隊長,流下眼淚,說道:“隊長,我對不起你們。”說完,垂頭而死。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弄得手忙腳亂,有兩個和痣男玩得比較好的人幹脆哭了起來,所有人都被隊長訓斥了一頓,一陣騷動後,有三個隊員地抬著痣男的屍體回去了,餘下的人想拉鍾箴離開時,被他阻止了。
鍾箴說:“你們先不要走那麽快,剛才小誌帶我來這裏,硬讓我從下水道逃跑。我估計這下水道有問題。”
隊長皺著眉想了一會,他點點頭,低聲吩咐隊員幾句後,隊員立刻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便全身武裝跑了回來。按照隊長的要求,跳進了下水道。
過了好一會,水麵一陣波動。
鍾箴緊張地盯著下水道不放。
一個人頭浮了出來,鍾箴定睛一看,是隊員的。隻見隊員對隊長搖了搖頭,說道:“報告隊長,下水道什麽也沒有。”
隊長看了鍾箴一眼,鍾箴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接著,隊長詢問鍾箴事發經過。
這時,鍾箴看到副族長急匆匆趕了過來,大聲質問隊長,怎麽死了三個人?
隊長不幫不偏地向副族長說明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包括痣男臨死前的詭異狀況。
副族長聽了,根本不認可隊長說的話,他厲聲道:“這簡直胡說八道,馬上把他關押在大牢裏,馬上!”
衛士就要上前捉拿鍾箴。
隊長喊道:“且慢!”他走到副族長麵前雙手垂立,神色肅穆說道:“副族長,這次寨子出這事,真的不關他的事,相反他也差點因此送命,我覺得再把他送進牢房裏,真的不妥當。”
副族長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咬牙切齒說道:“趙統,你是不是要造反了,敢這樣和我說話?”
隊長趙統平靜地看著副族長的雙眼,平靜說道:“不敢,但如果族長出來後,知道我們這樣待客,肯定會不開心。”
副族長聽到隊長提起族長,眼神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他問道:“趙統,你變聰明了,懂得搬出族長來壓我了。”
屬下不敢。”
副族長指著鍾箴,問道:“他,你打算怎麽處理?”
趙統語氣變得恭敬說道:“我打算把他放置在我家,親自看守他,直到大小姐回來。”
副族長陰沉沉問道:“趙統,你用什麽保證他不會惹出事?”
趙統一板一眼說道:“用我的命來擔保。”
鍾箴聽了,猛然看向趙統,他沒想到隊長竟然會用自己的命來擔保,心裏泛起一股感動。
副族長被氣得不輕,盯了隊長良久,最後不言一語,拂袖而去!
趙統等副族長離開後,對隊員說道:“從今往後,必須加強對寨子裏的巡邏,林東,你安排一下輪班,增多人員巡邏。”
一個年輕人領命而去,趙統揮手讓隊員各自散開,鍾箴問趙統:“李哥的遺體運了回來沒?”
趙統點點頭:“運回來了。”
對李哥,我很佩服他,真的是一條漢子。”
趙統看了看一眼鍾箴,自豪說道:“這寨子裏的男人無一不是漢子。”
鍾箴想起痣男的自殺,點了點頭:“對,都是漢子。對了,殺害李哥的壽衣行屍找回來了沒?我怕它傷害到無辜的人。”
趙統點頭道:“找到了。”
兩人走在石板路上,往趙統的家走去。
副族長獨自走回自己的家,一路上,沒有人敢和副族長說話,因為他的臉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到了家,副族長站在家門前,看到家裏還亮著燈,並沒有馬上走了進去,而是用雙手拚命自己的臉,直至臉上的肌肉不那麽硬繃才鬆開手。
臉上撐起有些僵硬的笑容,才開了門。在古色古香的大廳裏,木色長椅上正坐著一個風韻猶存的,她正抱著一個用被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當她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神情憂鬱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副族長笑著問道:“阿茵,怎麽還不睡?”
低下頭看向懷中,眼睛濕潤說道:“寶兒剛剛又發作了。”
副族長著急走過去,撥開被子,著急查看起來。隻見被子裏是一個年約三歲的小孩,竟然全身泛青,幹瘦無比,無數的血管若隱若現地浮現出緊繃的皮膚上,睡著的寶兒如同一個活著的幹屍躺在母親的懷裏,時不時露出痛苦的表情。
夫妻倆心痛無比看著自己的兒子。
哭泣說道:“我想不明白,寨子百年一遇的詛咒怎麽會降臨到寶兒身上,你和族長商量過了嗎?”
副族長咬著牙說道:“和他說了無數次了,他都沒有答應。隻不過讓他把三屍陰銅鈴借出去一次,就能讓密宗幫寶兒配置一副延長壽命的藥。枉我當年冒死救了他,真恨當時不和他爭族長之位!”
哭著問道:“令,你還有其他方法救寶兒嗎?寶兒是你四代單傳的啊。”
副族長緊緊抱著和寶兒,目無焦距地望向窗外,呐呐說道:“有辦法的,我絕對不會讓寶兒死的。阿茵,你再等等。”
緊緊抱著兒子,無言地答應著老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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