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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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棉對鍾箴吼道:“鍾箴,你這麽狠,幹脆連小妞也殺了!”

    他的吼聲,在瓦房回蕩。

    在鍾箴體內,那代表鍾箴靈魂的**小人早已被無盡的黑暗吞噬得差不多,隻餘下緊閉雙眼的頭顱仍露在外麵。

    如果靈魂全然被吞噬,那鍾箴的軀體就會被朱色紋身接管,完全淪為殺戮武器。

    馮棉的吼叫清晰傳進鍾箴的耳朵裏。

    靈魂開始緊皺眉頭,眼皮顫動不已。

    隨即,猛然睜開眼睛,靈魂目眥欲裂喊道:“滾開!這身體是我的!”

    吞噬靈魂的黑暗物質如水般劇烈沸騰————

    馮棉注意到鍾箴依舊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他咬起牙關等待一個絕佳的時機,給予鍾箴致命一擊!

    鍾箴的右手伴著刺鼻難聞的腥風往譚紅炎的頭部刮去。

    最長的鋒利獠牙率先刺破譚紅炎的皮膚。

    就在譚紅炎快要頭碎的一瞬間,馮棉雙眼精光一閃,單手握緊那不知什麽時候回到手中的玉璧。

    玉璧驀地迸射出刺眼的亮光!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馮棉突然瞳孔一縮,強行鬆開握緊玉璧的左手。玉璧驟然變暗的同時,強大的反噬力讓他全身劇震,嘴角淌血出來。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無奈地看著鍾箴。

    鍾箴右手仍舊貼在譚紅炎的臉頰上,一滴血從她皮膚上的傷口溢出,在臉蛋上滑出一條殷紅的弧線。

    鍾箴雙眼上的血紅色迅速褪去,露出久違的清明。他連忙把右手從譚紅炎的臉上移開,當他注意到右手上的獠牙獸嘴已然消失不見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看到譚紅炎滿嘴的汙物,立刻伸手抹掉和扣出,神情既內疚又愛憐。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鍾箴的動作,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不明真假的馮棉。

    馮棉正捂著嘴巴不斷咳嗽。咳嗽完後,他攤開手,看到手心上有一灘血,絲毫不在意地抹在地上。當他看到鍾箴一臉警惕看著自己時,不禁有些意外,說道:“喂,小子,你幹嘛像看賊那樣看我啊?你快點賠我醫藥費,剛才和你打一架,差點被你打死了。”

    對於馮棉說的事,鍾箴根本不記得曾經和他打過,隻記得在最後時刻聽到他的吼聲,這並不能證明他是真正的馮棉。

    所以,鍾箴把譚紅炎護在後麵,冷冷對馮棉說:“你快點說出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事,不然我不介意再和你打一場。”

    靠,我就是馮棉啊,難道還有第二個嗎?你這小子,你到現在還是有點神經兮兮的。”

    鍾箴指著假馮棉死去的位置,說道:“那裏就有另外一個馮棉,它說早已把真正的馮棉吃掉。快證明你的身份!”

    馮棉指著那所剩不多的假馮棉:“那攤像狗屎般的東西說像我?我真無力吐槽了,難道還要我現在去派出所開一個身份證明給你看嗎?”

    有最好,不然拿別的來證明自己的身份。”鍾箴冷冷說道,雙拳悄然握緊。

    馮棉無力翻起白眼,把手中的玉璧丟給鍾箴,說道:“隻剩下這個了,假馮棉應該沒有吧,再不信,就沒辦法了。”

    鍾箴一手接過玉璧,立刻感受到冰涼刺骨。他仔細看著這白得通透的玉璧,發現其壁麵的表麵多了無數道細小的裂痕,雖然壁麵也陰刻著非常多的字,但在玉璧中央的小圓孔內,沒有看到那懸浮在其中的紅綠針片。

    你這玉璧的圓孔內,怎麽不見了那紅綠針片?”鍾箴問道。

    不用的話,怎麽會出現針片?”

    你把紅綠針片顯示出來。”

    馮棉搖頭道:“不行,這針片一天之內隻能喚出一次。”

    鍾箴沉默一會後,問道:“玉璧最後亮起的字是什麽字?你能說出來,就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他估計,吃掉**的怪物即使能複製模樣,也不能把記憶複製過去。

    鍾箴死死盯著馮棉,隻要他一答錯,就先下手為強。

    馮棉毫不猶豫回答道:“最後亮起的字是‘坎’,快把玉璧還給我。”

    鍾箴依舊握緊拳頭,玉璧也沒有還給馮棉,他冷冷問道:“你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我還有事要問你,譚紅炎毒勢這麽嚴重了,你拉我們到這鬼地方幹什麽?這裏除了可以變成你的怪物以外,還有非常多從地麵鑽出來的怪物!我和譚紅炎差點就死在哪裏了!”

    馮棉看著憤怒的鍾箴,驚訝道:“之前我在車上對你喊了,到目的地後不要亂走,在車上待著就好。你沒聽見嗎?”

    鍾箴搖頭,他想起在車上馮棉是對他喊著什麽,可當時沒有聽清,就暈過去了。

    這地方對你來說,是有些詭異。亂闖的話,是很容易中招的。”馮棉說道。

    鍾箴問道:“這地方太詭異了,到底是哪裏?”

    馮棉露出苦惱的表情,說道:“這地方怎麽說好呢,哪裏都不屬於,你聽說過結界嗎?”

    鍾箴點頭回應。

    馮棉鬆口氣,說道:“你知道結界,我就很容易說了。這結界是在‘源陽州’邊界的一角,是幾百年前的妖族開發出來的,你所見的怪物,就是當時妖族遺留下來的,那些怪物和幾百年前相比,已經弱得不行。這結界稍微偏離我要去的目的地。”

    鍾箴心中一凜,又是妖族。他皺著眉問道:“你口中弱得不行的怪物,差點要了我的命。你把車開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馮棉一拍腦袋,從運動服裏的內袋掏出一個折得很好的紅色紙包,說道:“我看到小妞快要撐不住,就去采藥了。一回到車上,就看到你們不見了,尋到這裏,剛好看到發瘋的你,被迫和你打了一架,就一直拖到現在。快把藥給小妞服下!”說著,他把紙包攤開。

    鍾箴看到紅紙上有不少的五彩斑斕的粉末,還比較濕,顯然剛弄好。他低下頭聞了聞,除了一股植物的清香外,更多的是一股極其複雜,絕不好聞的味道。他想起動物世界曾經說過,顏色越花裏花俏,就越蘊含劇毒。他抬起頭,剛好看到笑著的馮棉露出期許的神情。

    想起馮棉種種的神秘,鍾箴有些話艱難地說出口:“這藥粉,你先試一下,確定沒毒後,我再給譚紅炎服下。”

    馮棉愣了一下後,期許神情消失,不露喜怒地看著鍾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