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柳查看標準答案——黃建白說的對，不過，對於黃建白聲稱的，他曾經就職於章聞奶業，當過總裁依舊不相信，在他看來，離開章聞奶業，不幹總裁，卻要跑來她的公司應聘風控，太過匪夷所思，根本不合情理，可是，自己提問，沒能問倒黃建白，總不能臨時抱佛腳，現場打手機托付朋友再找問題問黃建白吧，實在不太合適，不過，沒關係，要想拒絕黃建白，在她看來，並不太難，大不了找找試金石，一拉抽屜，掏出資料遞過黃建白，說:“看看，怎麽樣？”

    黃建白接過資料，看一眼，不太明白趙雪柳什麽意思，說:“什麽可以做？”

    趙雪柳白一眼黃建白，補充說:“單子。”

    黃建白並沒急於表態，告訴趙雪柳是不是可以做，說:“老板以前幹什麽的？”

    趙雪柳認為黃建白問的問題多餘，說:“有必要問。”

    黃建白一本正經，說:“是的。”

    趙雪柳追求完美，要讓自己回絕黃建白有理有據，讓黃建白挑不出毛病，說:“收購籽棉加工皮棉的。”

    黃建白說:“怎麽想起幹無紡布了？”

    趙雪柳說:“效益好唄。”

    黃建白簡單明了，說:“幹吧，沒問題。”

    趙雪柳氣憤——幹吧，沒問題，是理由嗎，自己可以貸款給對方，忙說:“為什麽？”

    黃建白說:“別人都可以，他應該可以吧。”

    趙雪柳手癢——別人都可以，他應該可以吧，是理由嗎，是不是敷衍啊，不過，想一下，黃建白說的卻又沒什麽不太對的，別人都可以，憑什麽對方不可以，不過，趙雪柳不甘心，繼續提問，說:“你說別人怎麽賺錢的？”

    黃建白並沒特別關注過無紡布企業，不過對於經濟形勢，他並不陌生，說:“國家刺激經濟唄，無紡布可以當作防水材料，產品需求量一定大。”

    趙雪柳一點頭，認同黃建白說的，不過，留下黃建白嗎，在她看來，當然不可以，一伸手，再次掏出資料扔給黃建白，找茬，說:“看看。”

    黃建白接過資料，仔細看過，沒急於表態，說明可否，反問趙雪柳，說:“你認為呢？”

    趙雪柳一怔——她認為呢？誰給誰麵試啊，不過，沒發作，強壓火氣，說:“不錯啊。”

    黃建白說:“怎麽不錯？”

    趙雪柳自認為眼光不差，顯擺，說:“鑽機啊，石油裝備，技術含量高，利潤高。”

    黃建白笑一下——趙雪柳說的不錯，鑽機是石油裝備，技術含量高，利潤高，不過，顯而易見，在他看來，趙雪柳卻又忽略了不少問題，說:“可是，投入一定不少吧。”

    趙雪柳當然知道上鑽機投入不少，之前沒說是由於說漏嘴，連忙找補，確認說:“是啊。”

    黃建白說:“企業不大嘛？”

    趙雪柳對於打算上鑽機的企業了解，說:“是不大。”

    黃建白直白，說:“企業不大，怎麽上鑽機？”

    趙雪柳不憤，甚至懷疑黃建白歧視小企業，製氣說:“小企業怎麽不可以上鑽機？”

    黃建白並非歧視小企業，不讚同小企業上鑽頭當然存在理由，不自覺的擺出姿態，和教導趙雪柳差不多，說:“你知道不，油田勘探一口井成本多少。”

    趙雪柳不喜歡黃建白對於自己說話的態度，在她看來，黃建白似乎壓根沒把自己當成應聘的，說:“不太清楚。”

    黃建白說:“幾百萬。”注視趙雪柳沒再多說，趙雪柳搓火，她不知道黃建白什麽意思，說:“怎麽了？”

    黃建白說:“鑽一口井要花幾百萬，選用生產設備，誰不選擇放心的。”

    趙雪柳一怔，意識到問題，不過沒說話。

    黃建白接茬說:“一個民營小廠生產的鑽機，萬一壞了，現場出事故，幾百萬不是全都白扔了？”

    趙雪柳不否認黃建白說得在理，卻又不服氣，說:“可是大廠生產的呢，難道不會壞，現場不會出事故？”

    黃建白說:“大廠生產的一樣會出問題。”

    趙雪柳得意，不過，沒等一笑，表示出來，黃建白隨後，補充說:“可是大廠生產的當然是世界先進的，出問題了，卻也沒辦法吧。”

    趙雪柳汗——沒辦法？什麽理由啊，不過，細想一下，當作理由，卻又讓人無話可說，打發走黃建白，趙雪柳後怕，不是黃建白提點，她差點把錢借出去，可是，接下來卻又糾結，雇傭黃建白，可是，怎麽看，黃建白都不可能和章聞奶業總經理發生什麽關聯才對吧。

    往回走，黃建白單身，吃飯不講究，打算回到家，隨便找點什麽吃了，解決溫飽問題就可以，來到樓下，黃建白抬頭，距離自己十步遠，沈凝冰站著，注視他，氣鼓鼓的，不過對於黃建白，黃建白知道，沈凝冰不存在任何敵意，沈凝冰比起黃建白小兩歲，進入章聞奶業，黃建白一直提點她，可以說沈凝冰爬上了，在章聞奶業，高速發展，一手主管營銷，除去自己努力打拚，基本是靠黃建白照顧她，兩人對視，沈凝冰沒說話，黃建白幹笑一下，他知道沈凝冰為什麽來找自己，不過依舊選擇裝傻充愣，說:“怎麽？你來了？”

    沈凝冰搖一搖嘴唇，黃建白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相應的，她認為自己對於黃建白來說同樣重要，說:“為什麽離開，不打招呼。”

    黃建白不想沈凝冰因由自己卷入是非，說:“不為什麽啊。”關於自己離開，為什麽沒和沈凝冰打招呼，想一下，說:“沒來得及。”

    沈凝冰不傻，否認不管怎麽努力，不管黃建白怎麽幫助她，她都沒法爬上來，一手負責章聞奶業的營銷工作，直言不諱，說:“你騙我。”

    黃建白尷尬——美女，太直白了吧，轉移話題，說:“我沒吃飯呢。”

    沈凝冰來，是找黃建白談正事，黃建白打哈哈轉移話題，她當然不樂意，不過，一轉身，並沒多說什麽，徑直走向自己的x5，黃建白如釋重負——沈凝冰問問題，糾纏自己，對於他來說，真是不好受，抬抬手，出於客套，說:“美女，不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