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豐茂的心咯噔一下——什麽意思？平安大街？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杜豐茂冷臉，說:“你什麽意思？”

    黃建白點兒郎當，看起來和爛棉花差不多，說:“沒什麽意思啊。”不過，當然不是真話，緊跟著，露出猙獰麵目，說:“平安大街賭場啊，25米寬，由北向南通行，單行道。”

    杜豐茂惡心——黃建白幹嘛，戳心窩子啊，可是，發火吧，卻又有苦難言，誰讓自己缺心眼搞出一方案，並且信誓旦旦變成現實的，幹笑一下，說:“是啊。”

    黃建白抬抬下巴，教誨杜豐茂，說:“你說說，你怎麽不找找能人來做方案啊。”

    杜豐茂下意識地瞥一眼陸芳叢，沒說話。

    黃建白假模假樣，說:“怎麽？你不認識？”

    杜豐茂猶豫——說不認陸芳叢吧，顯然兩人認識，可是，說認識陸芳叢吧，黃建白什麽人，在杜豐茂看來，就是一臭不要臉的，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啊，問問自己，是怎麽和陸芳叢認識的，自己怎麽說，如實告訴黃建白，自己尷尬，外帶當眾丟人現眼，編瞎話，陸芳叢在場，黃建白雞賊，萬一讓自己和陸芳叢當場對質怎麽辦，杜豐茂頭疼啊，不知道應該怎麽辦，黃建白等一下，杜豐茂不說話，他不體貼杜豐茂，轉向陸芳叢，說:“你認識他吧？”

    陸芳叢注視杜豐茂，杜豐茂依仗權勢，把她趕出建築業，她對於杜豐茂當然不會存在什麽好感，說:“是的，我認識他。”

    杜豐茂一哆嗦——陸芳叢承認自己認識他，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放任黃建白深挖，他實在不願意，一使眼色，連忙示意賀衝飆幫忙，打斷談話，不要再多說，賀衝飆巴結杜豐茂，幫助杜豐茂辦事理所當然，一拉黃建白，說:“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說話，調虎離山吧，黃建白自然知道賀衝飆想幹什麽，卻也不戳破，說:“什麽事？”

    什麽？不就是調離黃建白嗎？可是，可以直說出來嗎，黃建白什麽貨色，他已經多少知道，不當眾問他為什麽才不正常吧，賀衝飆頭疼，當然沒法實話實說，想一下，說:“想要和你談談業務唄。”

    黃建白說:“什麽業務，你當場說。”

    賀衝飆犯難——什麽業務，他沒什麽業務要和黃建白談，好不好，黃建白等一下，賀衝飆不說話，黃建白一扭頭，又問陸芳叢。“你們怎麽認識的？”

    賀衝飆嚇一跳——兄弟啊，轉臉是不是太快了，不管其他，先幫杜豐茂解圍再說，忙說:“我想買伏特加，不過手頭沒多少錢。”

    黃建白冷笑一下，他提防賀衝飆，對於賀衝飆怎麽可能一無所知啊，說:“你？沒多少錢？”

    賀衝飆心虛——黃建白不會查過自己吧，想一下，沒敢冒險哭窮，說:“我不是買的多嘛。”

    黃建白巴不得百計思量酒吧開門大吉，說:“你買多少？”

    賀衝飆一咬牙，說:“一萬瓶。”

    黃建白不以為然——賀衝飆誠意滿滿，跳出來自找倒黴，不坑一把賀衝飆，實在說不過去，說:“一萬瓶，算多嗎，對於你來說，買下來就會錢緊？”

    賀衝飆汗——黃建白這孫子，幹什麽？獅子大張口啊，不過，誰讓自己倒黴，話說出口呢，豁出去，說:“五萬瓶。”

    黃建白不滿足，說:“少點唄。”

    賀衝飆豁出去出血，說:“十萬瓶。”

    黃建白說:“不太夠。”

    賀衝飆心痛——十萬瓶，對於他來說，真心不少，不過依舊死扛，說:“十五萬瓶。”

    黃建白說:“不夠。”

    賀衝飆汗——還不夠，要命啊，說:“我沒太多錢啊。”

    黃建白一笑，說:“你不是找我談業務嗎，我借給你，質押月息3%，非質押月息30%。”

    賀衝飆一怔，一不留神竟然忽略了自己提出要找黃建白談業務，可是，借債啊，不是便宜黃建白，他真不甘心，卻又沒轍，一咬牙，隻當自己丟錢包，說:“好吧，我質押。”

    黃建白心狠手辣——質押，月息3%，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賀衝飆，說:“我隻做非質押。”

    賀衝飆一驚，瞪大眼——黃建白是不是太狠了，非質押，10%-30%的月息啊，忙說:“我有本地房產，本地牌照的車。”

    黃建白知道有本地房產、本地牌照的車可以做質押，不過依舊搖頭，說:“我隻做非質押業務。”

    賀衝飆苦臉——黃建白，真他媽的不要臉，都是混江湖的，他壓根沒聽說過擔保公司的業務員誰是隻做非質押的，不過，黃建白硬說自己隻做非質押，他卻也沒轍，說:“好吧，非質押。”

    黃建白說:“月息30%。”

    噗——”賀衝飆吐血——太狠了吧，月息30%，割肉啊，當然不憤，忙說:“為什麽？”

    黃建白厚顏無恥，一抬手，和賀衝飆勾肩搭背，說:“咱們什麽關係啊，熟人啊。”

    熟人？”賀衝飆恨不得一抬腳，踹飛黃建白——黃建白殺熟，是不是，奸笑一下，說:“熟人，你不會優惠我一下？”

    黃建白哭窮。“我一業務員，才賺多少錢，你好意思讓我給你優惠嗎？”

    賀衝飆欲哭無淚——黃建白，這他媽的得多無恥啊，是，黃建白是業務員，可是，和其他業務員一樣嗎，其他業務員認識沈彤霞嗎，認識趙山回嗎，一轉手，就能搞得伏特加市場雞飛狗跳，幫助百計思量酒吧拿到寧康酒業的伏特加的獨家代理和康盛酒業的伏特加的專賣嗎，黃建白哭窮，黃建白想要賺點錢難嗎，可是，想要辯駁一下，卻又真心不容易，黃建白是業務員，明擺著的，自己是當老板的，一樣是明擺著的，黃建白依仗自己是業務員，明目張膽的坑自己，自己真沒什麽可說的，難不成一個當老板的死乞白賴的非要和一個業務員爭短長，丟不丟人啊，賀衝飆歎氣，隻能認栽，說:“成，月息30%。”

    意外收獲，黃建白做了一單生意，扭過頭，依舊沒忘記杜豐茂，問陸芳叢，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