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夏仁傑講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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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風這幾日肆意的摧殘這座城市。窗外細雨霏霏,南溪河兩旁的法國梧桐也進入了冬眠期。



    夏小琪閑來無事,欣賞了幾曲父親平日裏喜歡聽的京劇。也把放在茶幾上的紫砂壺把玩了半天。這個看似普通的茶壺跟了夏仁傑很多年,應該從夏小琪懂事起就見過這玩意。夏小琪無意中發現紫砂壺的底部有一行小字,這應該是燒製好以後找人刻上去的。那這把壺的價值著實不菲。定眼一看,隻見上麵寫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說不定是老媽送給爸爸的,夏小琪這樣想道。夏仁傑對妻子的那份情夏小琪這些年是能明白的。前段時間父親對她說母親跟那個麗姐很熟,她也很想知道她們之間有何種關係。可夏仁傑並未對她透露什麽,她也不知道這幾日爸爸究竟有沒有去過三元街。



    今天一大早夏仁傑就出去了,說是hé píng叔去運動運動。平叔是這個小區的物管,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紀,可老爺子的身體特別壯實,一身腱子肉讓許多年輕人汗顏。夏小琪這才想起今天下著雨,這樣的天氣根本就不適合戶外運動。



    正想著給爸爸打個diàn huà,夏仁傑回來了。身上也濕漉漉的。



    夏小琪埋怨道:“爸,外麵下雨怎麽連傘都不帶?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本來我約你平叔一起去河邊的橋下打打太極,沒想到,哎……。” 夏仁傑麵色凝重,在女兒的幫助下脫下了外套。



    “下雨天還打什麽太極?怎麽啦?發生什麽事了?”



    “你平叔昨晚去了醫院,我也是今早才知道。所以就去看看他。”



    “平叔那身體也會生病?究竟怎麽回事?” 夏小琪不解。



    “醫生說是心髒方麵的疾病,唉……,當年你媽也是……” 夏仁傑顯得很無奈。在女兒的催促下先回房去換衣服。



    夏小琪的母親汪桂琴當年也是突發性心髒病,當時因救治不及時,不滿四十就撒手人寰。夏仁傑為此自責了好多年,認為是自己對妻子的關心不夠,才導致了這樣的後果。對女兒他也是心生愧疚。



    “爸,這紫砂壺是媽送給你吧?” 夏仁傑換好衣服回到客廳,夏小琪開口問道。



    夏仁傑點點頭。“是你媽特意在我生日那天送給我的禮物。當時你才四歲,還差點把它給打碎了。”



    “我?小時候有這麽調皮嗎?” 夏小琪問。



    “不是你調皮,是你在桌上搶著拿一塊蛋糕,當時要不是小吳眼疾手快,你媽花的心血就被你的小胳膊給廢了。”



    “誰是小吳?怎麽會在我家?” 



    夏仁傑想了想,還是打算告訴女兒。



    “吳麗,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麗姐。”



    “是她?你說她跟我媽很熟?爸,這裏邊應該有故事吧。”



    夏仁傑叫女兒把紫砂壺拿過來,他也把壺底朝上。用手輕輕的摸了摸上麵字。



    夏小琪說道:“爸,這幾個字我覺得應該刻在外麵,這樣一眼就能看著。幹嘛要隱藏在底下?翻過來多麻煩。” 



    “這上麵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



    “我說爸,你女兒堂堂一個大學生,難道還不知道那幾個字的意思嗎?” 夏小琪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光知道意思又有什麽用?能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



    “啊————,難道你?” 夏小琪心想,聽她爸的意思難道是他曾經違背了自己的誓言?莫非跟吳麗有關?



    “你背叛過我媽?” 夏小琪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那是你媽誤會了。” 沒想到夏仁傑回答給很利索,出乎夏小琪的意料。



    看來這裏麵還真有事。



    “那你就在女兒麵前坦白一下,究竟是怎樣的誤會。”



    夏仁傑長長地吐了一口,把頭枕在沙發上,微閉著雙目,任憑思緒去搜索曾經的往事……



    十八歲的吳麗第一次站在夏仁傑麵前,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仁傑,這是小吳,我讓她來幫我照顧琪琪。小吳是本地人,我比較放心。”汪桂琴把吳麗帶回了家。



    吳麗的勤快讓夏仁傑很滿意,她不光照顧好女兒,還包攬了家裏所有的家務。因為汪桂琴也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宏利公司才剛剛成不久,她一直陪著夏仁傑忙裏忙外,家裏的一切都交由吳麗打理。



    汪桂琴把吳麗也當成自己的親mèi mèi一般看待,也會在閑暇之餘讓她帶著琪琪陪自己逛逛街,當然也少不了給吳麗買一些衣服化妝品之類的東西。本就嬌豔的吳麗被打扮得更加風彩迷人。



    當年外表剛硬的林少忠聽說汪桂琴找了一個漂亮能幹的女孩當保姆,早就想一堵芳容。曾多次借機和吳麗搭訕,但其心思已昭然若揭,礙於夏仁傑兩口子的麵子也隻是藏頭藏尾。夏仁傑好心提醒他很多次。因為當時的林棟都上小學了,怕他這樣對家庭不和。林少忠倒也無所謂,隻是時常對夏仁傑開玩笑說道,‘你老夏該不會去偷吃吧?’ 夏仁傑也不懂得辨解,每次隻會默不作聲。



    久而久之林少忠起哄也更加變本加勵,正所謂人言可畏,汪桂琴在聽到這些話後也心起波瀾,但她還是相信夏仁傑,也相信吳麗。



    一晃眼吳麗在她家已做了三年的保姆,琪琪也更多時候都呆在幼兒園裏。吳麗準備cí zhí不幹了。在汪桂琴的再三挽留下,夏仁傑也出麵做了不了工作,吳麗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她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改口叫夏仁傑‘傑哥’,這個看似平常的稱呼卻成了汪桂琴心裏的一根刺。聯想到以前的種種,汪桂琴這時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老公來。



    女人爆發起情緒來就一發不可收拾,既使是像汪桂琴這樣知性的女人也是如此。當她在吳麗的房間裏發現有一截尚未抽完的煙頭,也正好是夏仁傑平時抽的那個牌子,汪桂琴徹底怒了。她當做吳麗的麵和夏仁傑大吵了一架,夏仁傑的默認更讓她歇斯底裏。吳麗也感到無地自容,當天就離開了夏家…………。



    “爸,這怎麽是媽誤會你?默認就是承認。難道你不知道嗎?” 聽完夏仁傑的講述後,夏小琪也很生氣。



    “我當時也想馬上解釋,可為了小吳的名聲,也為了林少忠的家庭,哎……!” 夏仁傑也很奧悔。



    夏小琪:“那最後媽原諒你沒有?你有沒有解釋給他聽?”



    夏仁傑:“有,但我不知道她在心裏有沒有原諒我。我告訴她這件事隻有我們三人知道。也讓她不要跟林少忠去對質。”



    夏小琪:“所以我媽也一直沒去問林少忠,她還以為你們二人在騙她,你為什麽要這麽袒護林少忠?”



    夏仁傑:“為了宏利。”



    夏小琪不解:“這跟宏利又有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