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碗稀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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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初夏的天,早晨七點,微熱,因為爺爺家住農村,空氣中隱隱夾著芳草的清香,露珠倦懶的賴在小草上,好不悠然。
“啊——”李健犯淫般shēn yín,“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女神,你在何方在何方啊——”
“別一大早就在這發=浪,隔壁李媽還以為我們在宰豬呢!”說罷卿能從身後拿出了把菜刀“她說聽見我們這聲音,肯定是殺豬刀不鋒利,所以下手不利索,才有豬不斷哀嚎擾人清夢,這不,她把她家刀都送來了。”
“嗯,剛磨得果然鋒利。”
淺易在玩具小豬上切了切,頓時嚇得李健嘴角一抽“歲月果然是把殺豬刀啊,當年王媽還說憑我這清新的男高音肯定能奪國際小學生歌唱一等獎,怎麽現在變成了豬叫()!!!”
“行了,豬肉出口創匯還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呢,你?”淺易搖頭哀歎往回走,“騷年20歲就眼睛發黑,看樣子胃虧腎虛,未來連老婆都滿足不了啊!”
李健憤憤:“哥好歹1米7多,你還1米6呢!”
聽得淺易差點沒摔個趔趄。
“行了,馬上來客人了,去幫忙吧”卿能也往回走。
“嘿嘿,聽聞那妞1米7,想與我肯定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帶我用甜言蜜語,魅力無匹,啊——”天降拖鞋,空中一聲豬叫久久回蕩,卿能和淺易果斷一人提一隻腳直把李健拖了回去。
“我說你那兩拖鞋砸準點啊,本是砸頭上的,你一隻砸人臉上一隻砸人嘴裏”
“意外意外”
……
8點,家裏人忙裏忙外,卻惹得小輩們十分難耐,侄子昨天還被整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來著,今天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拉著侄女的小手笑的一臉猥瑣。
“我等下說什麽你都說嗯……”“嗯……”
“當我老婆吧”“嗯……”
“給我生娃吧”“嗯……”
“生個足球隊吧!!”“嗯?!!!”
“嘛其實剛才都是示範,”侄子頓時一臉深情與正直,“要是以後有人對你這麽說就罵他liú máng。”“嗯……”
話音剛落,侄子的雙腳已懸空,看著已垮的小臉,堂哥已提著他進了小黑屋==
“看來這兔崽子已經得了你的真傳啊”淺易讚歎的看了一眼李健
“那是,哥一身正氣無匹,魅力舉世難敵,在哥的耳濡目染下,他依然夢在這男女比例嚴重失調的中國開後宮!”
“唉,人如其名叫賤”
“附帶殺豬般shēn yín”
……
“嘿,老家夥這麽久不見身體愈發硬朗啊”
突然傳來爺爺聲音,估計是人到了。嘛,3個人一起走過去。
門口正是爺爺朋友一家,身後有一女生二十一歲,發夾微垂前額,尾辮細挽其後,劉海齊發並,遮素眉,杏眼如花,嬌柔似鬼魅,鵝蛋臉上高挺鼻,桃麵嘴角似紅纓,身高應是1米7,隨風而飄得白色襯衣,她名陳伊凡,在淺易所在專業的班級裏都是稀有品種的存在。
“伯父早上好”三人異口同聲。
“伯父的女兒好漂亮。”李健猥瑣樣子瞬間暴露,一臉的眉開眼笑。
“嗬嗬。小夥子也長的很俊啊”陳伯父回道。
“凡凡,來。認識一下”他拉著伊凡上前,“我女兒名字還沒說吧,她叫陳伊凡。我父親說人生一世平安最好,平凡最真,所以我女兒名字有伊人平凡之意。”
“神馬()盛稀飯?”被堂哥抱著的侄女似夢似醒,突然就哇的哭了起來,“爸比,我不要吃稀飯,我要喝奶,喝奶……”
惹得哄堂大笑,一旁的伊凡也囧了
““寶貝不哭,我們不吃稀飯,剛才是姐姐的名字。””
“姐姐是稀飯麽”
“姐姐叫伊凡
“我不吃飯飯””
“姐姐不是飯==”
“我也不吃稀飯”
“沒說吃稀飯”
“那要盛稀飯幹嘛()”
“==”
看著侄女一臉委屈,萌噠噠的小臉都快哭出來得樣子,眾人不由一滯,小孩的世界何其複雜呀,堂哥已經放棄解釋,抱著侄女就往房間走。
……就這樣,經曆了這場聚會,淺易手機裏多了一個手機號,隻有健健一個人嗷嗷樂叫,“哈哈我要打diàn huà我要寫情書,哥的詩人之魂已經覺醒,熱血在沸騰,青春在燃燒,嗷嗷~~”
“貌似我就得健健以前也寫過一封情書來著”淺易說
“得,那哪裏是詩了。”卿能頓時一臉深情,吟誦起來,“啊——měi nǚ你那麽美,頭發那麽美,眼神那麽美,全身那麽美——”
“哇好美的詩”淺易假音裝女人一臉享受
“當年健健16歲,對著喜歡的人用廣播對著全校大聲表白。之後差點沒退學不說,那個女生第二天還果斷的和健健的死對頭在一起了,真是不堪回首的青春呐。”
“你們,無良二人組”健健憤憤。
“反正你要敢騷擾人家,就準備黑名單呆著吧”淺易提醒
“不可能,怎麽說她都是我嫂子啊”健健壞笑”
淺易瞬間打了個激靈“得,別說,你看她不僅是外貌更是身高,哪裏是你哥我配得上的,女人是老虎,惹了會被吃啊”
“哼哼,算你有自知之明”李健瞬間擺了個pose,“身為弟的我不忍看哥你陷於水深火熱之中,既然如此,小弟就舍生取義學當年武鬆,用我一柱擎天去降了那母老虎”
說罷,他一臉猥瑣的掏出手機,卻被卿能按住了,一臉意味深長的告誡:“腎虛是大罪”
健健不由嘴角一抽:“看來隱世太久,眾人都以為我氣血將近啊,待我擒了那老虎,讓她在你們麵前唱征服!!!”
在兩人驚愕的眼光中,他毅然按下撥號鍵,在兩人眼中竟有了決然赴死的味道,十幾秒過後,他放下號碼,訕訕的刮了刮臉,“通話中==”
“你diàn huà裏麵陌生的聲音,小孩子一樣甜美又好聽。”鈴聲響
“誰手機?”“我”
淺易拿出手機,皺眉“健健你接麽?”
來人正是陳伊凡。
“喂,你好。”淺易道,“神馬事?”
“就大人們說的事你怎麽看”
“你怎麽想?”
“別當真”伊凡頓了頓。
“確實。上上代人的事何必牽扯我們呢。”淺易笑了笑,不過畢竟是爺爺好友的孫女,關係也不要太疏遠的好,不然不好交代呀,“嘛,當個朋友好友,有事找我幫幫忙也是可以的不要緊。”
“哦這樣啊”伊凡說,“好的”
隻是淺易不知道哇,這話一出以後得日子都成了噩夢。
“還有我表弟……”淺易看著健健在旁邊躍躍欲試,“他對你挺有好感的。”
“哦,那個眼睛發黑一看腎就不行的?算了吧我沒興趣。晚安”
陳伊凡果斷掛了diàn huà,徒留路上3個人怔怔的,手機是開著揚聲器的,身邊還有一些路人,五六雙異樣的眼神突然齊齊射向健健,想必健健已經一口淤血到心眼了,“她……我……”支吾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唉,那老虎太猛,你再一柱擎天也無濟於事啊,腎虛的武鬆”淺易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就這樣被你征服”卿能一邊走一邊拍手轉身回頭,“斷絕了所有退路”
“哥不是虛的!!!!”健健大吼虎跳過去
“我去,腎虛的武鬆發羊癲呐”“跑”
殘陽欲落未落含情脈脈,留一絲清明的風,歎一晚孤寂的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