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凱爾特城防預備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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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小的酒館裏。
白澤露出躊躇的表情,猶豫了許久才婉拒了長胡子:
“雖然非常感謝您的建議和邀請,但是……有約在前,在下還是決定先去預備隊應招——”
白澤局促的臉上漲出了一片紅暈,站了起來,對長胡子鞠了一躬:“實在是抱歉了。”
長胡子歎息了一聲,從上衣內襯口袋裏摸出一張小紙片,交到白澤手裏,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照你家人的想法去了,那麽,也請記住——”
他的目光再度變得灼熱起來:“不要忘記自己的夢想!”
“這是我的名片,以後如果想要成為一名像我一樣的……偉大音樂家、吟遊詩人,就來找我!”
長胡子眼眶變得略有些濕潤,在他的生命曆程裏,他已經見過許許多多為生活或者是家人長輩所迫而放棄自己音樂夢想的年輕人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想必也是如此吧!
“你要加入預備隊的話,聽說在費爾曼街今天下午兩點,嗯……(他掏出了一塊懷表看了看)一個鍾頭以後,就有一場考核。”長胡子拍了拍白澤的肩膀:“記住,樂師,哪怕是吟遊詩人,也絕不是一個卑賤的職業!”
眼前的少年臉色似乎又紅了幾分,長胡子霍納先生看著他道了謝之後走出門,感歎道:“真是個淳樸的少年啊!”
他翻出自己的錢袋子,把一上午的收入數了一遍又一遍,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眼前再度回想起白澤剛見到他的燦爛笑臉。
“真是個好小夥兒啊!”他再度喟歎一句,把錢袋子掛上自己的腰旁。
然後他就看到了好小夥子又走了回來,臉上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容——
“霍納先生,實在抱歉……我似乎並不認得路……”
——
這裏是凱爾特城。
由人類完全自主的最繁華的商業國度,雖然名為凱爾特城邦,但是卻沒有國王,沒有淩駕於王權之上的神殿勢力,隻有商盟以及凱爾特議會。
白澤以一個“從小生活在鄉下的土包子”身份成功從霍納這裏得到了一大堆信息,還夾雜了許許多多零碎的消息。
“先生,吟遊詩人真的像您說的那樣走到哪裏都為人敬仰嗎?”
一張小小的桌前,白澤咀嚼著並不美味的牛排,帶著一種憧憬地神態問道。
一直高談闊論的長胡子臉部僵住了,放下牛排,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是自然。”
他眼看白澤露出的似乎有些驚訝的表情,立即補充道:“隻不過現如今已經真正優秀的吟遊詩人已經很少了,很少很少。”
“像曾經凱爾特立國時的大詩人李斯特——”長胡子眼神裏流露出幾分緬懷:“那時候……”
白澤停下了咀嚼,看著霍納,霍納卻突然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說了。”
白澤很知趣地沒有追問。
長胡子晃了晃酒杯,咽下一口酸澀的麥酒,臉上都泛起一絲紅色,對著白澤說道:“話說起來,教你的那位吟遊詩人叫什麽名字?說不定……我也許認識。”
白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大叔的名字,隻知道……他最喜歡喝果子酒。”
“哈哈,吟遊詩人十個裏麵9個喜歡喝酒,還有一個有‘不得飲酒症’!”長胡子哈哈一笑,放下餐盤,裏麵已經是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了。
白澤也加快了咀嚼,幾口把剩下的土豆泥吃幹淨。
長胡子打了個響指,一旁的小夥計迅速地跑過來。
“小約瑟!今天的牛排有點硬了!”
“霍納先生,這大概是你第一次點了牛排。”小夥計笑吟吟地說道:“零頭去掉,承惠兩個銀納爾。”
長胡子鬧了個臉紅,不過在陰暗的酒館裏也沒人看得見,他拿起腰間的小錢袋,從裏麵數出好幾十個銅子兒。
“噢霍納大叔,如果是銅子兒的話,那可就不是這個價,承惠94個銅洛易。”
“怎麽是94?明明昨天公告這周的比率是42!”長胡子的語氣瞬間變了。
“嘿大叔,沒誰會真的把納爾用42的比率換成銅子兒,就像科爾第根本沒有公布對納爾的兌換比例一樣。”小夥計癱了癱手說道:
“還有,我們酒館偉大的駐唱樂手霍納先生,你的七百枚銅子欠款快到期了。”
長胡子這下臉色誰都能看清了,他又數出幾個銅子,這才帶著白澤走出了酒館。
“聽我說兄弟,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有錢,別人把你當大爺,你要是沒錢,嘿!”長胡子摟過白澤的肩膀:“那就什麽都不是!”
“別把那什麽表兄的約定當回事,和我一起,保證賺大錢!像剛剛那樣的牛排,不,比那好的多的,以後天天都能吃上!”
白澤露出為難的表情:“我還是去試試吧。”
霍納看了他許久,歎了口氣:“記住,什麽時候有想法就找我,我每天上午都在老地方,下午和晚上就在剛剛那酒館。”
“最後,祝你好運。”
——
費爾曼街。
一間巨大的場館前,一個窗口前的女士遞出一塊小牌,她純黑色的服飾,帶著一種特別的中世紀風情。
“進去之後請往右走,會有標示指路,最後,祝您好運。”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麵前的青年接過號碼牌,微微低頭致意後,繞開窗口,邁步走向大門。
門前立著兩名身材壯碩的守衛,腰間別著一柄長劍。
號碼牌,31。
在檢查過後,青年順利地走進了大門。
往右果然看見了標示牌,歪歪扭扭地寫著“招人由此進”。
青年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長卷發。
他就是白澤。
在長胡子霍納先生的慷慨解囊下,他得到了三百枚銅子兒來打點他的一身行頭,哪怕那得益於他送出的兩首曲譜——
一身幹淨的衣著是必不可少的,再就是他嘴角和頷下的短短胡茬,以及這一頭的中分卷發。
白澤從口袋裏拿出那張“推薦信”,不屑地撇了撇嘴,信手揉成一團。
這次的招聘是麵向所有人,可見——他那個便宜堂兄果然還是騙了他“父親”五十個銅子兒。
至於這封信……嗬嗬。
白澤整了整衣裝,走到指示牌處,推開了這扇樸實的木門。
隨著門開,迎麵的居然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成群結隊的青壯男子裸著上身繞著圈跑步,中間的青岡岩操場上,同樣是一批人舞刀弄劍,相互搏擊。
這是——訓練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