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艾露博士？醒醒，我們到了……”

    當席艾露被這樣的聲音喚醒時，天已經幾乎亮了。反抗軍的戰士們聚集在一起正在討論下一步的撤離計劃。

    “……我們已經損失了三輛車，人員必須重新分組了。剩下的人分三路向碼頭進發，那裏有船在等我們。無論發生什麽，大家都要設法平安回到基地，直到那時才算是我們的勝利。”

    “隊長，我們這次不去找zero嗎？雖然之前都失敗了，請再試一次吧！如果找不到zero的話，我們是不可能戰勝洛克人的。”

    “不行，可能的地方都試過了，我們目前對於zero的藏身之處毫無頭緒，這次行動的目的不是尋找zero，大家平安回到基地才是最重要的，尋找zero的事放到今後再說。”

    “請讓我跟你們一起走，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你，事不宜遲。”席艾露不顧卡琳的阻攔，徑直向米蘭隊長的圈子走過去。

    “那正好，我也剛好對你的身份有些感興趣了，雖然我還無法充分信任你，不過把你留在身邊或許更穩妥。”米蘭隊長禮節性地笑著回應道。

    “我會證明自己的清白的，而我這樣做的前提正是我相信你不是不可理喻的人，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米蘭隊長。”

    “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從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那麽祝我們好運，席艾露博士。”米蘭隊長坦然微笑著向席艾露伸出了手，席艾露也勇敢地握住了他的手，這一刻，她終於被反抗軍接受了。

    短暫的休息之後，兵分三路的反抗軍戰士們啟程了。他們按照計劃趕到碼頭，分別乘上了三艘不同的船，開始向他們的基地前進。

    因為米蘭實在沒有理由帶著那些女人和孩子一起趕路，阿露艾特並沒有和席艾露分到一組，這讓她感到有些寂寞，但同時這也更加堅定了她和反抗軍的人搞好關係的決心。不過與人際問題比起來，一個更麻煩的事讓她頭疼不已，那就是曾經遭遇海難的心理陰影讓她很難入睡，即使睡著了也會做惡夢。幾天下來她被折騰得異常憔悴，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個倔強的人類正忍受著超常的痛苦。席艾露如此義無反顧的毅力終於漸漸打動了船上的雷普利，他們對席艾露的敵意也一點點轉變成了敬意，後來甚至有人主動安慰她，幫助她改善糟糕的現狀。

    米蘭隊長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但他還是一如既往不冷不熱地對待席艾露，因為他有著絕不能原諒人類的理由，這是除了席艾露之外眾所周知的事。

    席艾露每天都會和能找到的人談話，詢問他們過去的事。從事什麽樣的工作，遇到過什麽樣的人，以及如何看待人類，最後，當然還有他們加入反抗軍的理由和經過。一開始沒有人願意回答她的問題，他們中的大多數從心底畏懼著人類，就像大部分人害怕被雷普利傷到一樣。但是隨著在一起的時間變長，他們漸漸接受了這個朝夕相處的不速之客，許多人甚至忘記了她是人類，仿佛她的存在已經再正常不過一樣。就這樣，經過短短不到一星期的時間，席艾露已經成功地和反抗軍的戰士們打成了一片，除了米蘭仍然對她抱有警惕心之外。

    雖然船速並不快，但一路上風平浪靜，也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和危險，意外的順利。這讓反抗軍士兵們慶幸不已，隻有米蘭隊長麵對這勝利在望的情形愁眉不展。

    “我從沒有指望過會這麽順利，一路上居然連巡邏艇和海警都沒有遇到，這種事真的很罕見。看來你們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好得難以置信，米蘭隊長。”船長笑著向米蘭調侃道。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我寧願用光所有的運氣來保證大家平安抵達。”

    “為什麽要說這樣悲觀的話呢？這樣不是很好嗎？”席艾露剛好在場，於是不解地問道。

    “對你來說也許的確如此，隻要趕在你帶來的食物吃光之前到達，你就可以算是平安無事了。可是我不一樣，我必須要對所有人負責，我們這麽順利的原因很可能是其他的船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也許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不站在領袖的位置上考慮問題是不會懂的。”

    “你意外地說了和x一樣的話呢，難道領袖都是一個樣嗎？”

    “x？誰知道呢？那種大人物我是沒機會見到的，他是怎麽想的我更是猜不到，總之我可是不得已才這樣的。”米蘭稍微楞了一下，之後故作鎮定地解釋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常常這麽說，這種時候就要把心放平，心一旦亂了就什麽都亂了。”船長的一番話意味深長。

    當天下午，船上的反抗軍戰士們聚在一起討論各自返回基地後要做的事，因為明天的這個時候大家就都已經在基地裏團聚了。席艾露正在一旁傾聽著他們興致勃勃的話語，忽然，廣播中一個女性的聲音打破了當場的熱鬧氣氛。那聲音雖然婉轉動人，卻意外地鏗鏘有力，底氣十足，顯然對方是個大人物。

    “全體船員聽令，我們是阿卡迪亞冥海軍團巡洋隊。你們被懷疑攜帶違禁品，現在立即停船接受我們的檢查！我隻重複一次，立即停船，接受我們的檢查！”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隻有米蘭隊長和席艾露還算鎮定。

    “就像你期望的那樣，麻煩來了。好在這艘船上沒有什麽違禁品，隻要趕在他們檢查之前把wǔ qì扔掉就可以了。”席艾露帶有調侃地說道。

    “你會遊泳嗎？”米蘭沒有理會席艾露的話，這讓席艾露一時沒反應過來。

    “會一點，怎麽了？”

    “如果你跳到海裏，能堅持多久？雖然有些失禮，但是現在這艘船上最大的禁運品就是你這個人類。”

    “什麽？怎麽這樣？那我真的要跳海嗎？情況有這麽糟糕？”

    “可以不跳，如果你有別的辦法的話。冥海軍團你應該聽說過吧？他們是海上的最強力量，也可以說是阿卡迪亞最強大的軍隊。阿卡迪亞帝國一百多年的安定都是靠冥海軍團守衛的，他們的力量可想而知。”

    “既然非跳不可就盡快吧，幫我找個能浮起來的東西，之後記得來救我……”席艾露手忙腳亂地翻找救生設備，之後慌張地向外走去。正當她要出門的時候忽然看到有個人站在船尾正在看著這個出口。本能告訴她那個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船上的人十分危險，整個身子像被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不必慌成這樣，雖然因為心急沒等你們停下來就登船了，不過既然我已經打過招呼，就一定會給你們機會的。”那rén miàn帶微笑地說道，從聲音和語氣來判斷，正是剛剛講話的那個女人。“叫你們的船長出來！我要好好聽他解釋這艘船上為什麽會有人類。”她的表情並沒有變，但是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這讓席艾露更加不安了。

    席艾露想要退回來，但是顯然對方已經看出了她是人類，一切都太遲了。更糟糕的是在船長趕到之前，那人已經迫不及待地向這邊走來，手裏似乎還拿著wǔ qì。

    席艾露趕緊向後退了幾步，她後悔沒有果斷跳入海中或者藏起來，那樣或許還不至於被逮個正著。

    隨著那個人邁進室內，所有人都看清了她的樣子。她的身材並不算高大，容貌清純俊美，眼神卻異常冷峻犀利。頭盔上裝備著潛航兵特有的助推裝置，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額頭上方的那個標誌性的水晶頭飾，僅此一點就表明她不是普通的雷普利士兵，而是洛克人。她身著的藍白兩色的海軍迷彩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耀眼，而她手中的wǔ qì更加醒目，那是一把造型誇張的長矛，尖端分為兩片像戰斧一樣的利刃，被一顆球形的藍寶石連接起來。這把標誌性的wǔ qì已足以證明她就是四天王之一的妖將，利維坦。由於冥海軍團加上四天王的雙重威懾，許多人在她開口前就已經瑟瑟發抖。

    “這下糟了……”米蘭隊長一見是她也慌了起來，這讓當時的恐慌氣氛越發嚴重。

    席艾露顧不上額頭滲出的冷汗，她謹慎地瞥了一眼其他人，大多數反抗軍戰士都被嚇住了，雖然對手隻有一名洛克人而已。

    “妖將大人！真沒想到您會親自駕到，請恕鄙人有失遠迎……”身後響起了船長的聲音，這讓大家暫時找到將目光從那名洛克人身上移開的機會。

    “不必多禮，船長閣下，我隻是接到通知時剛好在附近巡邏罷了。聽說有一艘船載有禁運品，我本想簡單查看之後就離開的，沒想到居然意外地看到了更不得了的東西。”妖將帶有調侃地回敬道。

    “這個，您指的是這個人類嗎？”船長半裝糊塗地賠笑道。

    “是啊，再怎麽說，人類出現在貨船上也太不正常了。我希望能聽到讓我滿意的解釋，請你想好再說。”

    “是這樣的，我們是在航行途中遇到她的，剛剛將她從海裏救起，還沒來得及報告就……”

    妖將笑了，雖然隻是不易察覺的嘴角上揚，不過這笑足以讓當時的氣氛更加緊張。

    “好吧，是我之前沒有說明你必須講真話，不過從幽默感的角度上我的確對你的回答很滿意，所以說話算話，這件事我不追究了。現在我要開始檢查了，你沒有意見吧？”

    “呃……當，當然沒意見……”這一次連船長也有些慌了陣腳。

    “去把你認為我可以看的材料拿來，當然，具體應該看什麽我是心裏有數的。如果我看不到想看的東西，心情可是會變差的。現在，讓我先來和你龐大的船員團隊聊聊吧，有這麽多人在，氣氛應該會很不錯的。”

    船長連回答都沒有顧得上，慌忙地點了兩下頭之後就連滾帶爬地跑上樓去。席艾露看著這一切早已猜到這家夥絕不僅僅是洛克人那麽簡單，否則不至於連船長都被嚇成那樣。想到這裏，她自己也不免緊張起來，想要繼續退後遠離那個危險人物，卻已經靠上了牆壁，不能再後退了。

    席艾露可疑的舉動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她把目光移向了席艾露，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笑盈盈地安慰道。

    “人類就沒有必要怕我了，我可是專門保護你們不受外敵侵犯的軍人，不會傷害人類的，一般情況下。”

    “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說……”席艾露剛說出口就後悔了，雖然什麽也不說會顯得很奇怪，但是那股不祥的預感瞬間變得更強烈了。

    “一般之外？你是指需要shā rén的情況嗎？我隻殺過三種人——敵人，間諜和逃犯，後兩種如果態度好的話我通常也會留他們一命的。”

    席艾露拚命地保持鎮定，但是強烈的恐懼是她最不擅長應付的。“完蛋了，那三種人我占齊了，這下死定了……”她的心裏幾乎被這樣的念頭完全占據了，一時間無法正常思考。

    “其他人沒有什麽要說的嗎？雖然冥海軍團威名遠揚，但是見到我本人的機會還是很難得的，回去足夠跟其他人吹噓一番了。”她笑得更得意了，完全就是在戲弄眾人一般。

    “妖將大人，這是關於人員和貨物的文件，請您過目。”

    妖將沒有回應他，直接伸手接過厚厚的材料翻看了起來。有些反抗軍戰士想趁機拿出藏在身上的槍，卻被米蘭用眼神製止住了。

    “夠了，夠了，看這種東西最煩了，隻要確認你們的貨物和人員沒問題我就可以交差了。”妖將十分不耐煩地把材料往桌上一扔，轉身向門外走去，在剛剛走出門幾步之後她又站住回過頭用嚴厲的口吻命令道。“可疑的人類，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席艾露心頭一緊，知道這下可能大事不妙了，要怪隻能怪自己倒黴，遇到了有權直接shā rén的四天王。她機械地邁著前進的腳步走過去，仿佛那扇大門正通往另一個世界一樣。在即將邁出大門的同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室內的大家一眼，因為這可能是她最後的告別機會了。

    “等一下！你不能把她帶走！”米蘭隊長忽然拿出槍衝上去並且一把將席艾露拉回來。他用顫抖的手舉起槍，瞄準了妖將的頭。

    “啊哈？！原來這裏還有一個男子漢呀？可是你不要緊嗎？手抖得那麽厲害，要我幫你冷靜下來嗎？”妖將像終於等到了機會一樣興奮，鄭重地轉過身，迎著米蘭的槍口走了過去。

    米蘭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努力讓自己的手穩住，但麵前這個無所畏懼的洛克人卻讓他完全找不到破綻，反而逼得他步步後退。

    “別過來！即使是洛克人的裝甲，在這個距離被擊中的話也不會毫發無損吧？”

    “我怎麽知道？和我戰鬥過的都是巨艦大炮，這麽寒酸的wǔ qì我還是頭一次遇到。要不要我先讓你打一槍試試看呀？不過事先說好，如果你敢傷到我的臉，會有比我更難纏的家夥來找你報仇的。”妖將仍然用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開著玩笑，腳步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對了，其他人打算裝到什麽時候？我可是很擅長找東西的（l被動技能），從我進門的那一刻起那些wǔ qì就暴露了，現在不反抗的話可別怪我沒給你們機會。看你們怕成這個樣子，連我的鬥誌都受到影響了。不如這樣吧，所有人一起開槍，如果誰打中了我，我就饒他不死。要是運氣好能夠殺了我的話你們當然就都能活命了，暫時的。”

    這時其他反抗軍的戰士紛紛拿出身上的wǔ qì瞄準了妖將，早已被嚇呆的船員見到這幅劍拔弩張的態勢紛紛逃離了現場。

    “不錯不錯，打架就是要有這種感覺。那麽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麽人了嗎？還是說你們還有其他同夥，想替他們保密呢？”

    “我們是……”米蘭想要做出聲明，卻被席艾露突然製止住了。

    “不要說，你們已經被她牽著鼻子走了！她一定早就知道其他人的事了！”

    話音剛落，妖將就大笑起來，笑得每個人心裏發毛。

    “雖然你成長了不少，但最終還是暴露了呀，席艾露。這種半吊子的水平，可是沒有辦法跟阿卡迪亞作對的。”

    “果然從一開始我就被你認出來了。這麽說剛才的對話都是你自導自演的鬧劇嗎？”席艾露恍然大悟，緊接著是脊背處傳來一陣寒意，自己早就被軍隊的人盯上了，再逃也是死路一條。

    “那又怎樣，不是很有趣嗎？比起單純地殺光他們再把你帶走。”

    “是誰讓你來的，x嗎？”

    “x？他應該還不知道你和反抗軍的人走到了一起，說真的連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那麽現在告訴我，席艾露，你已經做好了跟他們同流合汙甚至是死在一起的覺悟了嗎？”

    “我從來沒有打算去死，即使是你，也沒有打算殺掉我吧，四天王的妖將？否則就沒有必要費這麽大的周折了。”席艾露忽然勇敢地回敬道。

    “嗬嗬，被你發現了嗎？不錯，我並不是來殺你的，而是來保護你的。怎麽樣，反抗軍的戰士們，我們來做一筆交易吧。我隻要把她帶走，其他的人給我有多遠滾多遠。隻要你們沒有逃出阿卡迪亞構成叛國罪，我冥海軍團的人，保證和你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席艾露，難道你覺得這個人可信嗎？四天王憑什麽要救你這個犯人？”米蘭見席艾露在動搖，用力扯了她的胳膊一把提醒她。

    “席艾露，你再仔細想想吧，難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嗎？即使那時你年幼到無法理解我的話，也不會念我的名字；可是我的樣子，我的聲音，你真的都忘記了嗎？”妖將收斂了帶有攻擊性的笑，轉而用認真的表情問道。

    經過這樣的提醒，席艾露忽然發覺她的聲音似曾相識。但她怎麽也不敢相信，這十幾年來夢到都會讓她笑出聲音的感人重逢居然發生在這樣的局麵下。

    “你是……那時救我的雷普利？……不可能！這不可能！”席艾露忽然覺得頭痛欲裂，她抱住腦袋低下頭想要避開妖將的視線。

    “但這就是事實，席艾露，你並不是無緣無故活到現在的。慢慢去麵對吧，然後變得堅強起來，你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夠了，這出糟糕的鬧劇該收場了！我們的確沒有力量保護她，但我也絕不會把她交給你！如果你堅持要帶走她的話，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如果這樣也沒問題的話。”米蘭把槍口放低，對準了身邊的席艾露。“我雖然沒有你那樣的頭腦，但有一件事是十分清楚的，那就是在這種危急時刻，決不能按照敵人的套路走。”

    “喂喂，你有本事倒是衝我來啊，我還沒動手你就打出了底牌，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的兄弟們可都看著呢，做出這種事，不怕之後被當成談資嗎？”妖將被米蘭的挑釁徹底激怒了，舉起手中的長槍指著他嗬斥道。

    “我已經沒有考慮那些的餘地了，我隻知道席艾露她不想跟你走，那這或許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你可以不要自說自話嗎？席艾露可是人類，她有自己的主動權啊。那麽現在告訴我吧，席艾露，你到底決定跟誰走？一邊想要救你保護你，一邊想要殺你利用你哦？”

    “我……我……”席艾露還沒有從剛才的衝擊中恢複過來，心亂如麻想不出該如何答複。

    “席艾露，隻要能找到zero，我們也一樣有力量保護你的，相信我！”米蘭見席艾露動搖的如此嚴重，不顧一切地大聲勸道。

    “哈？zero？這就是你們的計劃嗎？”妖將稍微吃驚了一下，放下手中的wǔ qì之後很快就以帶有侵略性的笑嘲諷道“嗬嗬，不是我潑你們冷水，那家夥性格超差的，當年我們幾個和x無論怎麽勸他都沒用，最後還是打起來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他是我見過的最能打的洛克人，但是你們憑什麽認為他會幫助你們呢？而且他即使真的願意為你們而戰，我們阿卡迪亞軍也很有信心再放倒他一次，畢竟這一百多年間他都不會有什麽長進呢。”

    “你隻是嘴上逞強，實際上怕的要命吧？”

    “怕？如果那樣的話我為何不在你們找到他之前去把他破壞掉呢？跟你們不一樣，我可是知道他的藏身之處的，因為當初給他最後一擊的就是我啊。怪我當時覺得他還有利用價值而沒有徹底摧毀他的身體，想不到真的被鼠輩們惦記上了，真是諷刺。”

    “你透露這些是有什麽打算？是想騙我們進圈套嗎？”

    “圈套肯定是有的，畢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所以害怕的話不如現在就投降，也省得我再浪費時間，不過捉老鼠的遊戲我也不討厭就是了。怎麽樣，願意考慮投降嗎？態度好一點求我的話，一個不殺是完全不成問題的。”

    米蘭陷入了沉思，他的下一步決策將決定自己和整個反抗軍的命運，稍有不妥，反抗軍要麽前功盡棄，要麽一敗塗地。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妖將得意地笑著，仿佛可以看到這些雷普利在苦苦掙紮的樣子。“怎麽了？剛才的氣勢到哪去了？這樣都會被難住，今後還能做什麽呀？我都快要笑出眼淚來了。”

    憤怒和沮喪讓米蘭手足無措，他已經拿不穩手中的槍了，幹脆將它扔在了地上。

    “終於打算放棄了嗎？真是神速啊，比你們逃跑的速度還要快。你在渴望力量嗎？你在悔恨自己為什麽不是洛克人嗎？難道你認為隻要你成為洛克人就可以改變一切嗎？難道你認為沒有力量就什麽也做不到嗎？”

    這句話忽然讓恍惚中的席艾露醒悟，越是關鍵的決定，越不能猶豫，現在必須要做的事就是讓米蘭冷靜下來。她站起身，走到米蘭麵前握住了他顫抖的手。

    “冷靜下來米蘭，你的心裏不是早就有想好的dá àn了嗎？那就不要在這種時候動搖啊！有這麽多人要追隨你，他們也是做好了覺悟才這樣做的，作為領袖去回應他們的期待啊！”

    席艾露大聲的質問終於喚醒了米蘭，他冷笑了一聲說道。

    “如果當初我沒有聽取勸告把你帶走，這次或許就完蛋了。我越來越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了，席艾露，雖然這並不是現在要解開的謎題。”米蘭抬起頭，怒視著麵前與自己對峙的妖將。“謝謝你的指點和忠告，四天王的妖將，我們一定會找到zero的，到時候可不要後悔現在小看我們的失策。”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啊，我可什麽都沒說。對了，你們的另一艘船已經沉入海底了，雖然上麵的雷普利不會溺水，但是沒有足夠的條件也不可能回到地麵了。作為籌碼我暫時將他們收下了，想要的話，就用席艾露來換吧。在這之前，你們如果是男人的話，就用生命和尊嚴去保護好她，如果讓她受到虧待，即使你們逃到天涯海角，我冥海軍團也會把你們找出來，斬盡殺絕！”說完之後她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等等，不管怎樣還是感謝你當初救了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的！”席艾露一邊追過去一邊喊道。

    “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吧。另外，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叫我妖將，而是叫我利維坦（leviathan），即使是作為敵人。後會有期！”

    說完之後她縱身一躍跳進了海裏，席艾露追上去，卻再也無法找到她的蹤影。遠處追隨的戰艦也和他們逐漸拉開了距離，最後消失在海麵上。

    反抗軍的戰士們直到確定妖將沒有派援兵才終於放鬆了下來，他們把槍丟到了一邊，心有餘悸地癱坐在地。

    “那就是四天王，我們最大的勁敵？”米蘭也回想著剛才的一幕，久久不能平靜。“zero啊，請創造奇跡吧，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可是我們真的能夠找到他嗎？”一名反抗軍戰士沮喪地問道。

    “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至少會留下點線索吧，比如……”米蘭開始查找起來妖將剛剛碰過的東西，忽然，他眼前一亮，發現地麵上有一條箭頭一樣的劃痕，那是妖將趁著所有人沉浸在恐懼中的時候用手中的wǔ qì劃出來的。

    “快去通知船長改變航向！我改主意了，兄弟們。既然已經有一艘船沉沒了，我們決不能空著手回去！”

    “真的現在就要去嗎？隻有我們這些人？”一名反抗軍戰士憂心忡忡地問道。

    “當然，我可不想再被那個家夥小看了。至少這件事，我要做成給她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