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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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啪嗒……”



    韓亦與老人進來後,外麵就開始下雨了。



    一個頭戴鬥笠的人走了進來,身上披著蓑衣,衣服寬大,看不出體型和年齡以及性別。



    “來兩壺燒刀,一碟醬花生。”



    聲音很淡,比較中性,聽不出是男是女。



    “我說你這……”那光頭胖子又想站起來說點什麽。



    “鏘!”戴鬥笠的神秘人直接從寬大的衣袍裏抽出利劍,指著胖子。



    “這位朋友,不要誤會,我師弟是想提醒你,燒刀沒有了。”那白袍善目的年輕人則又陪笑著說道。



    “燒刀沒有?就拿血來喝。”那鬥笠人一劍刺來,寒光閃爍,速度極快。



    那胖子一起身,手臂上出現一道紋身,迅速開始凝結成甲片。



    “鏘!”



    “上!”那白袍男子看勢不妙,一個招呼便與另外三人一起進攻。



    六人打做一團,刀光劍影,你來我往,看得韓亦眼睛都瞪直了。



    “韓亦啊,你覺得他們誰會贏?”老人李懷一邊喝酒一邊微笑地說著。



    “老伯,我們不先逃嗎?”韓亦緊張地問,待會兒被殃及魚池可就不妙了。



    那鬥笠人劍法十分犀利,一把劍擋了五個人的攻擊,速度奇快。



    那五人每次欲要圍攻他的時候,他總能靠著奇妙的身法躲過,還總能找到機會反攻。



    “他這身法好厲害啊。”韓亦感歎道。



    “這有什麽,我給你的那部身法,你要是全學會了,也能跟他一樣。”老人不屑地說道。



    “我……隻學會了一點……”韓亦泄氣地說道。



    “噗!”那滿身布滿甲片的胖子,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頓時鮮血直流。



    五人暗暗吃驚,胖子的功法防禦力非常強,竟然被砍傷了。



    “碰!”那鬥笠人一手緊握利刃,一手虛抓,頓時出現一個耀眼的光點,一團暴躁的雷霆被他抓在手中,按在劍上,而後整個劍刃布滿暴躁的雷霆,一劍斬去。



    “什麽!?竟然是雷霆天賦!”那胖子肉抖了幾下,嚇得轉身就跑。



    那白袍男子手持的是鋼鞭,一打一個印,但是他卻始終打不到對方,很是憋屈。



    “爆火鞭!”白袍男子一鞭砸下,怪風呼嘯間帶著燃燒的火焰,怒砸向鬥笠人。



    那鬥笠人見鞭子襲來,閃身一躲就躲過了,但是這個方向剛好是韓亦他們的座位。



    “山嶽之擎。”在韓亦嚇得快要從凳子上摔下來時,老人李懷微微一笑,右手一抬,一麵土牆從地麵升起,正麵迎向那火焰鞭子。



    一聲炸響,火焰鞭打在土牆上,火焰爆炸的餘波差點將韓亦掀翻,韓亦死死抓住李懷的衣角才勉強穩住。



    那鬥笠人再一劍刺出,竟然刺出一道可怕劍氣,劍氣上附帶了一道雷光,霸道無比,頓時飛向白袍男子。



    那白袍男子身手也是敏捷,翻身一滾,勉強躲開,但還是受到了一點擦傷,躲開了致命一擊。



    “停。”白袍男子伸手一擋,他身後的四個隊友頓時停下。



    “閣下好身手,白某佩服,請坐。”白袍男子抱拳說道,而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那鬥笠人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什麽也沒有說,也坐下了。



    “師兄,我的胡笳幻音對他影響不大。”其中一位抱著枇杷的女子帶著歉意說道。



    “師兄,這個人看起來很不簡單啊,竟然能做到劍氣外放,說不得是問心中期的高手。”那胖子身上也有幾道劍傷,傷口黑糊糊的,顯然是被那暴躁的雷霆炸傷的。



    ……



    “小子,嚇壞了吧?”李懷笑嗬嗬地問著。



    “是啊……李老伯,他們可真厲害啊。”韓亦臉都嚇白了,他知道就算麵對任何一人,他都毫無還手之力。



    “修玄法之人,修的便是未知,有三問,問靈,問心,問天。這第一問,便是問的靈氣,靈氣在哪裏?靈氣無所不在,隻要你肯問,就會有靈氣。



    這每一個問都有三個階段,問靈初期,就已經初步掌握吐納之法,可以吸收天地靈氣了。中期呢,便是將體內所有汙漬排出後,保持體內純淨,就可以開始建造靈心,靈心建造完畢,就是後期了,將所有天地靈氣儲存進靈心內,就達到圓滿了。”老人李懷耐心地教導。



    “那我算問靈第幾階段啊?”韓亦問。



    “你當然是問靈初期最低等級啊,你連一點汙漬都沒排出來呢。”老人笑道。



    “啊……”韓亦撓撓頭,然後開始吐納,希望能排出一點汙漬來。



    店裏保持著異樣的氣氛,老人在給小孩講修行之法,鬥笠人在喝酒,另外那一桌人,則是賠了砸壞東西的錢後,上樓睡覺了,隻剩下兩桌人。



    “那他們是什麽階段的啊?”在那五人走了之後,韓亦小聲問道。



    “他們是問心初期,為首一人快要突破了。”李懷還沒有回答,那鬥笠人便先開口了,而後繼續喝酒。



    “嗬嗬,少俠所言甚是。其餘四人都是問心初期,有兩個境界不穩,而為首那個白袍男子,則隱隱有突破至中期的樣子。”李懷點頭說道。



    韓亦隻吃了一點,便和李懷準備開始上樓了。



    “今晚可能會有事情發生。”就在此時,那鬥笠人開口說道。



    “少俠可知何事?”李懷問。



    “這次鹿鼎真人的墓,會吸引各方勢力,實力參差不齊,而且這個地方是所來之人的暫居地,會發生一些事情也足以為常。”鬥笠人說完,喝了口酒,便不再說話。



    “多謝少俠提醒。”李懷點頭,帶著韓亦上樓了。



    夜晚時,韓亦懷著忐忑的心情入睡,老人李懷則取出大旱煙砸吧砸吧地抽了起來。



    風蜈睡在韓亦手上,吞吐著韓亦流露出的黑氣。



    ……



    夜晚的山莊,是很冷清的,雨越來越大,時不時打響一道驚雷。



    “一切按原計劃行動。”一些帶著防毒miàn jù的軍人,矯健的身姿在房頂上奔跑,隻帶動一些輕微的瓦片撞擊聲。



    “離目標還有五十米……三十米……”



    一個客棧裏,從窗外往裏望去,可以看見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著身子,正在喝酒,時不時瞥一眼窗外,時不時丟一顆花生米在嘴裏。



    “胡先生,聽說你被通緝了?怎麽還大搖大擺地在這裏喝酒啊?”大漢麵前一個青衫男子笑著說道,這男子將頭發紮起來,捆在身後,腰間別著一把東洋刀,像足了一名浪客。



    “還不是跟你們合作導致的,你們政府難道就不會派遣一些厲害的人來保護我嗎?”胡姓大漢厲聲問道。



    “哈哈,看來胡先生是覺得在下不夠厲害,也罷,就讓胡先生看看我們東洋刀的厲害。”男子笑著說道。



    “發現目標,請求指令。”



    “迅速擊斃。”



    “了解!”



    “碰!”



    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回聲不斷在回蕩,十分刺耳。



    “鏘!”



    剛才那個房間裏,胡姓大漢滿頭是汗,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盯著地上那顆還在冒煙的子彈,不由得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胡先生,這回你覺得,在下有能力保護你嗎?”紮發男子依舊笑著問,手正端著一杯酒水,一飲而盡。



    胡姓大漢點點頭,剛才真是命懸一線,子彈飛過來的一瞬間,隻覺得前麵刀光一閃,耳邊巨大的聲音讓他直接嚇得坐在了地上。



    他根本沒有看清對麵的那個浪客是怎麽拔刀的。



    “不好,心有靈犀,問心境後期!”狙擊手對著對講機說了一聲,正準備抽身離開之際。



    “既然來了,就不要離開了。”身後傳來十分別扭的語言,狙擊手轉頭一瞧,隻見一個紮著頭發的男子,微笑著握住腰間上的刀。



    “我遭到不明……”狙擊手按住對講機,語速極快。



    “噗!”一顆大好頭顱就此飛起,大片血花飛濺,紮發男子的臉上和傘上都沾了一些血水。



    “真弱啊,我需要更強的敵人。”紮發男子搖頭,將刀插回刀鞘,隨著木屐嗑嗒聲,他轉身離去。



    “狙擊手被幹掉了,該死……去現場看看!”



    “走吧,這裏不能再待了。”



    ……



    “發現目標,請求指令。”



    “等待至少三人,剛才狙擊手已陣亡。”



    “了解。”



    ……



    “至少有七波軍隊,四波黑衣人。”李懷閉嘴眼睛,靜心感受,開口說道。



    “這個小家夥應該是打過進化藥劑,可是我竟然看不出是什麽型號的,或許是最新的那種,不過這藥效也太慢了,我就來幫他一把吧。”李懷看著熟睡的韓亦,笑著說道。



    伸手一指韓亦的心髒,一股真氣遊走在韓亦體內。



    “咦?我就是說他怎麽排不出汙漬,體內已經被進化藥劑完全淨化了,根本沒有雜質可以排出,他現在應該吸收靈氣鑄造靈心了……”老人的真氣在韓亦體內查探著。



    一股黑色霧氣迅速從韓亦體內飛出,纏繞住李懷的手指,侵蝕過去。



    “嗯?這是什麽東西?石化!”老人不敢大意,整個手變成石頭,黑氣纏繞住卻再也進不去。



    老人隻覺得手指鑽心地疼,剛才慢了一些,手指已經沾上一些黑氣了,現在疼得牙齒都打顫。



    “這個小家夥……體內竟然全是毒血!他到底是什麽體質?”老人驚異。



    “他的心髒……已經被改造過了!我竟然不知道是哪種改造……”



    “難道是什麽新的手術?”老人冷汗直流。



    “不管了,先激活一下就好了。”



    李懷真氣輸入進韓亦體內,那猶如機械一般的心髒,齒輪開始緩緩轉動,一股股強大的力量慢慢流出,滋養著韓亦的身體。



    此時老者再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收回手臂,將手臂變回正常狀態,中指與食指已經發黑。



    李懷運起真氣,慢慢地將毒血逼迫了出來,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



    “想不到這小娃娃體內竟然有如此劇毒,連我也要一時半會才能逼出來。”老人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