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車！”在姬青雨跟劉坤交戰之時，那些漢國士兵也沒閑著，幾輛巨大的攻城車推來，正直對向韓亦。

    “毒霧！”韓亦麵不改色，直接吐出毒霧噴湧出去，毒霧從地麵湧過去，將那些士兵的腳都潰爛掉，使其無法再推動攻城車。

    那漢國的指揮將領一聲令下，無數火係修士使出渾身解數，阻擋毒霧，使韓亦戰鬥力大打折扣。

    “棘手啊……”韓亦皺眉，火焰克他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隻有毒霧才適合群攻，覺醒的三種招式都不善於，毒霧現在被克製，就沒辦法了嗎……”韓亦苦思良策。

    “問虛一斬！”天空劃過一道白光，黑色妖氣纏繞之間，一道劍氣劈來，瞬間將那些巨大無比的攻城車劈成兩半！

    “那是……須佐原野！”薑天羽驚呼。

    須佐原野突然出現，將那些攻城車全部摧毀，無疑對戰場有著明顯的改變。

    隻見須佐原野還是一身青衫，腳踏木屐，隻是他的右手變成了黑色的，但卻變化不大。

    “miàn jù兄，在下來助你一臂之力。”須佐原野笑道。

    “你壓製住他了？”韓亦問道。

    “那是自然。我現在感覺有很強的力量，一切都多虧了miàn jù兄。”須佐原野笑道。

    “閣下是誰？怎未聽聞秦國有如此刀客高手？”一個身披虎甲的老人出現，要上別著一把鐵劍，問道。

    “閣下是？”須佐原野反問。

    “老夫乃漢國鐵劍律，完顏於烈。”老人一抱拳。

    “前輩賜教。”須佐原野也學著老人的樣子，一抱拳而後出刀。

    “無鋒！”老人氣勢陡然一變，鐵劍瞬間出鞘，一道青光劍氣如柳葉浮萍一般，看似無力卻極具破壞力！

    “來的好！”須佐原野抽出妖刀，黑色妖氣鋪天蓋地，一刀斬出天地失色！

    仿佛有蓋世大妖在肆虐，威力驚人。

    “這便是妖刀村正的力量？果然可怕。”薑天羽看得眼睛都直了。

    第一次交鋒，老人並未討得便宜，反而處在下風。

    鐵劍律被須佐原野擋住，韓亦則又可以安心守城門，不過他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漢國這些士兵明明死傷慘重，卻絲毫不肯退兵，修士也成片的死，戰況明明不容樂觀，為什麽還要堅持攻城？

    “星輝！”就在韓亦疑惑之際，漢國一方天空中出現一個人影，大手一揮，無邊的星辰墜落，遮天蔽日！

    “那是……”他眼睛都瞪圓了，那人影龍袍加身，不是那漢王又是誰？

    星辰砸落，所有秦國修士協力組成護盾，以求能夠抵擋。

    可惜差距太大了，問天境強者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護盾如玻璃一般層層裂開，隨後瞬間炸裂，那堡壘堅固的城牆猶如豆腐一般直接被砸塌。

    死傷慘重，問天境強者僅僅是一個抬手，秦國士兵與修士死亡就不計其數，超過了十萬。

    “須佐兄，這鐵劍律由薑某牽製，說來慚愧，在下自覺不敵，將此重任交給須佐兄，也是無奈之下。”薑天羽來到須佐原野身旁說道。

    “哪裏的話，在下得到這把刀之後，還並未將它全部的力量用出，我也想看看問天境強者究竟有多厲害，差多少距離！”須佐原野大笑，完全不懼，縱身一躍飛上高空，抬刀便迎向漢王。

    漢王連看也不看，直接抬手又是一壓，空中陡然出現許多石塊向須佐原野砸去。

    雙方第一次較量，須佐原野就吃了個大虧，那石塊看似平平無奇，但那是問天境強者施展出來的法術，怎能弱了去？

    就連黑色妖手都有點承受不住，虎口崩裂開來，血流不止。

    他被砸下後，在空中一個後空翻穩固住身形，再次迎頭而上。

    “問虛一刀！”巨大的白色刀氣砍出，無數黑色妖氣纏繞之間，隱隱有切開空間的威勢！

    “不簡單。”漢王點頭，做出此番評價，隨後又是一指，一隻石像巨手從他背後伸出，也隨著他的樣子一指點在那白色刀氣之上。

    刀氣瞬間崩潰，而那石像巨手也寸寸瓦解。

    “問心境能夠到你這一步，著實不易了。”漢王再次點頭，隨後又是一掌壓下。

    “天下臣服！”

    一股極其強烈的威壓從上之下砸來，並且快速擴散，那須佐原野受到當頭一擊，胸前骨頭都斷了數根，頓時被拍向地麵，血流不止。

    “……差距就這麽大嗎……”薑天羽歎息，他本來以為須佐原野得到妖刀之後，應該可以抗衡問天境初期的強者了，誰知那漢王竟然不是問天境初期，而是問天境中期，這之間的差距又被放大，導致須佐原野沒能撐過幾個回合便落敗。

    “真強啊……”墜落下去的須佐原野苦笑道，隨後又是一刀劈向空中。

    那刀氣完全變成了黑色，驚天妖氣鋪天蓋地！

    “山河！”漢王眉頭一皺，右手一握，一座座憑空出現山嶽擋在他的前麵。

    “！”那黑色刀氣竟然將漢王所做的防禦攻勢層層瓦解，砍中了漢王的右手。

    好在他收手及時，而且那刀氣到了近前之時沒有殘存多少能量了，這才沒有陰溝裏翻船。

    “星輝！”惱怒的漢王再次召喚出無數隕石，砸向須佐原野。

    此時須佐原野身受重傷，哪裏還能躲過，好在阡陌溪及時指揮青鬼將他救出，否則東瀛恐怕就少了這個第一天才了。

    “老東西，對一個小輩就要下如此狠手，太不要臉了吧？”一個聲音從秦國這邊傳來。

    一位身著中年男子走出，遙遙與漢王相望。

    “秦天，你終於來了。”漢王目露鋒芒。

    “連你這個老東西都來了，我怎能不來？”秦王秦天笑道。

    “那就讓我看看，這段時間你到底進步如何了！”漢王抬手一拍，一隻巨大的石像手掌拍向秦王。

    “碧藍之吼！”秦王飛身躍起，在他身後出現一條水龍，極其龐大，威壓駭人，直直撞向那石像巨手，一口就將那隻手臂咬斷！

    “大海無量！”秦王得勢，隨後再次出手，在他身後是一片汪洋大海，海上漂浮著諸多星辰，那些星辰受到潮汐的推動，直接砸向漢王。

    此刻漢王的臉色十分難看，若在平時，秦王根本不可能這麽快取得上風，隻是自己右手受了一些傷，有些影響，才被秦王抓住了戰機。

    兩位絕世強者在高空中廝殺，地麵上的士兵修士們也沒閑著，堡壘城牆已破，僅憑韓亦一人無法駐守，便退至堡壘內，且戰且退。

    戰爭已經開始許久，韓亦也漸漸使不上力氣，體內法力就要告罄，姬青雨成功將劉坤擊殺，退至堡壘內與眾人一起禦敵。

    “你沒事吧？”芊媚問。

    “沒事，還能撐得住。”韓亦搖頭。

    漢國士兵撲得太快了，根本殺不盡。

    “天露！”就在韓亦等人感覺法力快要用盡之時，一道天籟之音響起，天空中下起了雨，淋在眾人身上，如同久旱逢甘霖。

    “是秦香公主！”秦國有修士大呼，法力源源不斷地補充起來，再次與漢國士兵激戰在一起。

    韓亦也感覺到，那雨點落在身上後，靈心內的法力開始逐漸被補充，這種感覺極其奧妙。

    “她來了麽……”韓亦看向高空，神色十分複雜。

    “冰封！”姬青雨法力恢複，借著大雨直接將寒氣注入對麵，將一大部分人都直接凍住，此雨於她來說是一大助力。

    韓亦本想再次加入戰鬥，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讓他停止了腳步。

    “你怎麽來了。”韓亦頭也沒回，問道。

    “來看看你，多看一眼也好。”身後那人回答。

    “好！”他抬腳便殺向前方。

    “即便能幫到你，哪怕是一點也好啊……”

    韓亦覺得自己擁有了無限的力量，衝進人群便將毒霧擴散，袖中千機閘不斷打出利箭，轉眼間便收割了數十個人頭，在雨中，他眼神凜冽，卻又很迷茫。

    “是啊……是虛幻的，還是現實的。終究該選擇的。”

    ……

    雨越下越大，漢國士兵終於被逼退，發布撤退命令，漢王則也暫時退去。

    “哢哢哢……”閃電雷鳴之中，天空突然出現一道裂縫，韓亦等人知道，出口出現了！

    “要走了嗎？！”秦香在遠處喊道。

    “該走了……”韓亦不忍回頭。

    “你還會再來到這裏嗎？”她哭著問道。

    “或許再也不會了……”他輕聲呢喃，但口中卻說道。

    “一定會的！”

    所有外來者爭先恐後進入裂縫之中，那裏有一條通道，通道之外是一片亮光。

    “走吧。”須佐原野嘴角掛著一串鮮血，虛弱地看著韓亦，站在裂縫邊緣喊他。

    “好！”韓亦似乎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扭頭邊走，身後卻一陣風撲來，竟然是秦香，她縱身躍上高空，想一起進入這裂縫之中。

    “我想跟你一起走！”她哭著喊道。

    “不行！”芊媚瞳孔大睜，想伸手阻攔，卻來不及了。

    秦香躍進了裂縫之中，雙手已經摸到韓亦的miàn jù，但她的身體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切割。

    如同鏡子一般破碎。

    “不論怎樣，我還是舍不得你啊……”她嘴角溢出鮮血。

    隨後如鏡片般片片消失。

    “她本是幻境之人，無法離開這個幻境。”芊媚低著頭，語氣有些沉重，這也是剛才她阻攔的原因之一。

    “怎麽……會……”韓亦想抓住那些碎片，卻始終抓不住。

    心如刀絞，眥目欲裂。

    “啊啊啊！三世銅燈！給我出來！”韓亦快發瘋了，將三世銅燈喚出，但可惜的是，青銅燈沒有一絲反應。

    青色火焰沒有點亮。

    “怎麽會……”他呆坐在那裏，秦香消失後，隻留下了四隻蝴蝶在韓亦手心。

    她仿佛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韓亦卻忘不了，手中沉睡的蝴蝶，不時在刺激著他，告訴他曾經是有這樣一個人，是真的出現過。

    幻境崩塌了，隻剩下無邊的黑暗，韓亦頹坐在那裏，仿佛不想離去。

    “虛幻……現實……到底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他又迷茫了。

    “青銅燈的作用，應該隻能對剛死不久的人使用，喚回靈魂達到複活的效果，不過那個姑娘……應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所以青銅燈才沒有反應。”姬青雨說道。

    “戴miàn jù的哥哥好可憐，青雨姐姐我們幫他一把，將他拉回來吧。”阡陌溪哀求道。

    “不可能，這種事情隻能靠他自己。”姬青雨無奈地搖頭。

    ……

    韓亦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他腦中完全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起來，什麽都不願去想。

    遠處預示著出口的光芒仿佛離他越來越遠。

    手中的青銅燈卻忽然亮了起來，他目光呆澀地看著。

    又是那一副畫麵，那位將軍與他有幾分相似，戰死在了沙場，梧桐樹下那位佳人早已白發，沒能等到他。

    畫麵一轉，那是一個王子與一個敵國公主的故事，與他曾經聽來的傳說一般無二，那王子的臉也與他有幾分相似。

    青燈就此熄滅，韓亦似是有了思維。

    “是嗎……這或許是我的前世，前世你在梧桐樹下等我，後世你又為我自刎於穀口……”韓亦忽然明白，它為什麽叫三世銅燈了。

    “可以照耀出前世今生嗎……”

    猛然間，那青銅燈再次亮起，韓亦的目光被吸引過去。

    他雙眼瞬間回歸了焦距，陡然站起，將芊媚他們嚇了一跳。

    “我們走！”此刻他歸心似箭。

    方才，他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世，她是沈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