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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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驚豔

    錯有罰,功有賞,”皇帝終於提起興趣了,“既然如此,你們就再次舞一曲吧。”

    還要再次丟臉嗎?”秦家小姐輕蔑道,“你可是被你的好朋友背叛了!”

    說實話,她根本不喜歡她的嫡姐,秦婉茹,但是,今天幸好有她,她才沒有丟臉,還幫她報了仇。一定是因為她將要嫁入王府才來巴結她的。

    秦初真想一巴掌打死她,她的聲音不小,這不是嫌他們家不夠丟臉嗎!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蕭天離和他的生母陳淑妃,蕭天離恨自己過於急躁,怎麽選了她。

    不知道娶了她之後,還會做出多少丟臉的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活不久。

    我不把它當回事,就不算背叛!”任平安比秦小姐要高上一個頭,這樣一站在她麵前,就很自然的營造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請吧,秦大小姐。”

    慢著,”林玉高聲喝止,“陛下,臣女還沒說完。”見皇帝默許了,林玉接著道,“就像大家所看見的,任小姐摔倒了,腳受傷了,就算想跳好也難,所以,臣女懇求陛下讓臣女代替任小姐跳這支舞。”

    皇後,你覺得呢?”皇帝把玩著手中的九龍杯,卻沒看向皇後。

    這個老賊!皇後暗罵一句。他們的關係,相比於夫妻,更像合作者。皇帝需要一個人來說出他不能說出的話,她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而她需要的,也不過是皇後這個身份。

    同一件事,對於不同的人,標準自然也不同。你隻要表現得比秦家小女的琴技好就行。”

    說著林玉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謝陛下,皇後成全。”林玉叩謝,“臣女還有一事相求。”

    準!”

    謝陛下。”林玉叩謝後,站起,轉向身後,“那麽,麻煩秦小姐用你那纖纖玉手幫我搬石頭了,”這絕對是有戲弄的成分在的,但為了不表現的明顯,應該說是不落人口實,總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噴火的的需要火把一樣,當官的需要官印一樣,石頭和劍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道具,讓秦小姐去是因為女子皆有愛美之心,以她的眼光審美,定能選出令大家滿意的石頭。

    這件事本來應該我親力親為的,可是我眼睛卻是看不了,就隻能麻煩秦小姐了,想必小姐為了你姐姐也會答應我的要求吧。更何況,陛下也同意了。”

    林玉的這番話,將她置於一個很高的道德位點。即便她不願意,也必須做。如果她不答應的話,不僅是羞辱她的嫡姐,更嚴重的是,違抗皇命!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她剛想說不知道哪裏有石頭,一個太監笑意盈盈的跟她說,要給她帶路。

    秦婉茹對林玉口口聲聲說的秦小姐很不滿意,非常別扭,好像在說她一樣。她的這個妹妹是第一次出現在這種場合,若不是父親見她快到適婚年紀了,也不會求的這個機會給她。可她呢,不知羞恥,以為得了皇子的求娶就能上天。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被求娶了,無論對方身份多麽顯赫,要做的隻有收斂,安安靜靜的等待出嫁。她倒好,把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她。

    趁運石的空檔,還有哪位想要表演一段嗎?”皇後善解人意道。

    那些女子終於坐不住了,照著這樣一攪和,在看到林玉的表演後,應該沒人再有興趣接著看下去了。

    所以拜托啊,一定要拖住時間啊。

    秦小姐也還真的在認真的拖時間,隻是她想要林玉出醜。而且,她也不能夠挑塊不好的石頭回去,這不是承認她眼光差嘛!

    采石的地方不遠,就在相鄰的院子。石頭高低相錯,形成一種淩亂的美。秦家小姐就在此處尋找輕而美的石頭。

    然而,當她辛辛苦苦將一塊大石頭搬回去時,卻發現殿內矗著一塊與人一般高的大石頭時,她的臉色好不到哪去。

    但還是忍著沒發作,她還是明白什麽場合不能做什麽的,憋著氣回到座位上。她看著蕭天離。希望他能幫她這個未婚妻出頭,然而,他始終沒有看向這裏。

    悠悠琴聲再次響起,秦婉茹原本想用琴聲牽製住林玉,像之前牽製任平安一樣。但林玉卻沒有合著她的節奏,劍飛快的舞動,剛一開始就已進入高潮,秦婉茹隻好跟著林玉的節奏彈琴。

    林玉的劍法很華麗,時而帶有悲壯的感覺,像赴死的戰士;時而帶著悲天憫人的氣息,像親臨戰場的和尚一樣;這是很奇怪,很不可思議的,世界上有哪種劍法能賦予情感,但今天,他們的確見識到了。

    而秦婉茹才看看跟上林玉的節奏,但根本演繹不出與林玉劍法相稱的琴音,她輸了。

    父親,你覺得怎麽樣?”任平安興奮地問道。

    中看不中用,要是在戰場上,她不知道要死多少回了。”

    任平安卻是知曉她父親的脾性,給出評價,已經是對這個人極大的讚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林玉身上,她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把劍,那般的肆意,不羈。

    沒有人去聽琴,那樣的琴聲簡直辱沒了這般華麗的劍法。但不知什麽時候,琴聲竟然合上拍子了,琴聲與劍意相互映襯,相互升華,硬是將對方生生提高了一格階次。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停止了,再看殿中時,已經沒有人的蹤影了。

    在相互詢問時,才知道林玉被蕭天冥以喝醉了的理由帶下去了。可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晉王愛護他的未來王妃呢,不想太多人去打擾她才出的下策,不過怎麽說是醉酒呢,這理由找的不怎麽樣,就算醉酒,也是晉王醉吧,連個理由都找不好,晉王還真是讓人看著沒盼頭。

    既然一個主角退場了,不是還有一個嗎!

    眾人紛紛給秦初道喜,說他生了一個好女兒,竟能奏出繞梁三日的琴音。官家小姐也跑來打趣。

    秦婉茹憋紅著臉,“彈琴的不是我。”然後擠出人群,恭恭敬敬的向皇帝,皇後行禮,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先行告退。又回來跟秦初說一聲,才急急地離場。

    這一整套禮儀下來,怎麽急,時間也得花費不少。那些小聲奚落她的話也聽進了不少。秦婉茹簡直羞愧的想死,蕭天冥,那個高高在上,不沾女色的男人,居然為林玉伴奏,還彈得比她好,這不是合起力來打她的臉嗎?隻是因為林玉是他的未婚妻嗎?秦婉茹很不服氣。區區商賈之女,最低賤的人,竟然如此對她!

    到頭來,還是沒有人知道這塊石頭是用來幹嘛的。

    有人注意到石下的粉末,想起近日來,京城流傳的故事,說是有人在丞相府的牆上留下了一首詩,他也研究過,真是絕世。難不成,那人就是郡主?

    這一念頭浮現,就被否決了,一個女子,怎可能寫出如此豪邁激昂的詩。

    雖是不信,但他還是走近石塊,發現也有不少人跟他抱著同樣的想法。

    手往上麵一拭,頓時起了塵,眾人趕緊用寬袖捂住口鼻,

    讓開!”一人撥開他們,這是張大學士,張原。這人是出了名的書呆子,之前為了丞相府的那首詩,打破了他不拜訪官家的規矩。

    張原一壺酒灑下去,煙塵沾了水,停歇了許多。

    上麵的字也現了出來:

    七夕

    未會牽牛意若何,須邀織女織金梭。年年乞與人間巧,不道人間巧已多。[出自宋代詩人楊樸,字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