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拜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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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的清晨,蔣睿坐在陽光下思考人生,因為他覺得自己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自我……好吧,其實是坐在陽光底下發呆,沒有思考也沒有迷失,純粹就是因為懶,懶得思考,他覺得坐那裏瞎想還不如行動起來具體實踐。
“啟稟少爺,老爺讓您去前廳”小柔進來後,又換上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這人估計是“感冒”了,忽冷忽熱的,嗯,肯定是這樣。蔣睿盯著小柔美麗的臉龐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得出結論。還能怎麽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來到前廳,蔣老爺以在此等候多時,見蔣睿來冷眼瞪著蔣睿,以往的蔣睿就會去睜大雙眼,然後瞪回去,然後兩個人就像傲嬌的鬥雞兩眼互瞪僵持著,緊接著老頭子就會開啟暴走模式,祭出法器到處追殺,“小兔崽子拿命來!”
蔣睿很納悶兒,老頭子怎麽說都是當刺史的人,應該是個很有涵養然的人,怎麽就這麽容易暴走呢!真是令人費解,費解呀。然而這次蔣睿卻不去看他,蔣老爺這才悻悻而歸,暗想:“這小兔崽子!自從醒來以後見長了不少!”
行至大門外,蔣睿見門口套好了馬車,車上載許多禮物,絲綢布匹,糕點,幾個蔣府的護院正昂首挺胸排好了隊列等待蔣家父子二人。
“爹這是要給誰拜年?”蔣睿好奇道。
“閉嘴!跟著老夫走,別多話,否則老夫抽死你。”蔣老老爺惡狠狠地威脅道。“立秋都好久了,拜什麽年!”
“拜早年”蔣睿小聲道。
“閉嘴,再多話,回去抽死你。”聽到蔣睿的話,蔣老爺隱隱有暴走跡象。
蔣睿馬上把嘴閉的緊緊的,連一個縫都不敢有。
半路上蔣睿才知道,原來老爹要帶自己去書院張夫子家行拜師禮。
“爹您可真客氣,這麽多禮品,那夫子隻怕晚上睡著都能笑醒。”
“閉嘴!夫子道德文才譽滿洛陽,此去夫子家,切記不可胡言亂語,並且盡量少說話,要知道言多必失,惹人厭煩。切記切記!”老爹不放心的叮嚀。
“爹請放心,孩兒別說說話,一定屁都不放一個!”
蔣老爺暗暗搖頭歎息,自己家怎麽也算是書香世家,怎麽就攤上這麽一個粗魯不堪,不學無術的兒子。
夫子家距離蔣府不遠,緊挨著書院。
眾人來到夫子家門前,一個土瓦夯牆有一個掉光了漆皮,看上去十分破舊的木門,好像隻要一輕輕觸碰似乎就能倒一樣。
蔣老爺神色莊重起來,鄭重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讓護院從馬車上拿拿出一個被紅布包著的木盤子,緊接著讓另一個護院去敲那破舊的木門,然後這個木門就跟著護院的節奏一起震動起來,還發出“咯吱,咯吱”的抗議聲。
蔣睿都有點懷疑,這護院這樣一敲都能把門敲倒,估計那個張夫子會不太樂意,很有可能會讓人把帶的禮物扔出去,順帶著把這一群人趕出去。
敲門聲響了一會兒,緊接著一位老仆人打開門,跟敲門的護院進行一番交談,向護院身後望了望,看到蔣老爺恭敬地行禮,然後又匆匆關shàng mén,進去稟報。
不一會兒,又來人了,這次大開門戶,老仆人恭敬地將蔣老爺父子引入前廳,奉上茶水後,便退下了。
張夫子家前廳擺設挺簡單的,前廳的兩旁擺了兩盆鬱鬱蔥蔥的君子蘭,緊挨著君子蘭擺放著幾把柚木太師椅,不見有別的擺設。牆上掛著一副畫,畫中懸崖峭壁上,獨立著一中年男子,峭壁下幾隻猛虎在撕咬著幾個弱小的婦女和幼童。男子眼含痛惜與悲愴,眺望著懸崖下發生的一切。
蔣睿的感覺是,這男子想下去救這些人,可是不知道是因為看到懸崖太高膽怯了,莫非他有恐高症,蔣睿腦洞大開,還是因為怕自己下去頂多是給這幾隻猛虎加個餐,總之是前怕狼後怕虎。
畫的右下角還賦著一首詩。不過蔣睿怎麽感覺有點不通呢,於是出聲讀了出來“仍留一箭射天山,莫遣隻輪歸海窟。定遠何須生入關,伏波惟願裹屍還。”
蔣老爺瞬間無語,張大雙眼瞪了下蔣睿。知道兒子不學無術,沒想到不學無術到這種地步,於是無奈道:“孽子,從左向右讀”
“嘿嘿”蔣睿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正色道:“伏波惟願裹屍還,定遠何須生入關。莫遣隻輪歸海窟,仍留一箭射天山。
剛讀罷,張夫子從裏麵出來,很嚴肅道:“不知蔣公子對這副畫有何見解?”
蔣老爺扯了扯蔣睿的衣服語氣平緩道:“孽子還不來拜見夫子”
蔣睿恭恭敬敬地朝張夫子行禮,道:“學生蔣睿,拜見夫子”
張夫子擺了擺手,繼續問到剛才的問題“蔣公子,對這畫有何見解?”然後朝蔣老爺拱了拱手。
這夫子很執著呀!蔣睿苦笑。
這人越活越要麵子,特別像蔣老爺這種身處高位的人越怕丟麵子。
蔣老爺心裏咯噔一下,自己兒子幾斤幾兩他還能不知道麽,這小子連詩都能讀錯,要能回答出來除非祖墳上現在在噴火,冒煙都不夠看的。可是知道要壞事兒,沒想到壞的這麽快,於是蔣老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蔣睿愕然的看著陳夫子,兩眼咕嚕一轉,哇擦擦,送分題,這幅畫上麵不是附有詩句麽,自己好歹是上過高中的人,雖然不知道具體表達,但可以明白大概意思,再隨便編點
於是蔣睿懷揣著不安的心情試探道:“畫這幅畫的人應該想表達出自己的愛國情懷……吧
?”
“嗯?莫非這小子撞邪了!”蔣老爺喃喃自語。
蔣夫子聽到蔣睿前麵回答的挺好,於是就選擇性的把後麵哪個“吧”字忽略了,於是便繼續問道:“何解?”
“還來?”蔣睿心中暗暗叫苦。沒辦法,隻能胡亂發揮吧。
蔣睿絞盡腦汁道:“學生覺得這副畫上,這個人站在懸崖上向下看去,幾隻猛虎撕咬著婦孺眼中透漏著沉痛與悲涼應該是想表達出百姓正身陷於水深火熱之中,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第看著,卻不能施以相救,想要表達自己想救百姓於水深火熱的拳拳愛國,這個猛虎便指的是對內是指日欺壓百姓的惡吏以及對外的異族”說完,蔣睿像一個乖寶寶一樣,用萌萌噠的雙眼看著張夫子,等待著夫子的正確dá àn,同時也等待著自己回家是否用挨馬鞭的dá àn。
張夫子自己把蔣睿的眼神定義成“求知似渴”,對這個學生從來到現在的表現還感覺不錯,然後終於露出微笑,衝點了點頭。
蔣老爺目瞪狗呆。莫非祖墳上真噴火了?蔣老爺覺得有必要等拜師禮結束後,親自去祖墳上柱香順便看看°
蔣睿暗自搖搖頭,一個窮酸腐儒,你寫寫詩,畫幅畫就能將外族人拒之門外?就能廢除所有的苛政救百姓於水火?與其在家中長籲短歎還不如,棄筆從戎去參軍報國。這種書呆子整天隻存在於自己憂國憂民的悲憤之中。
蔣老爺還是難以置信,自己那個拙略不堪的兒子能說出這樣的話語,莫非祖宗顯靈,蒼天呐,大地呐,皇天後土呐,炎黃二帝呐,關二爺呐……緊接著小聲問道:“睿兒,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蔣睿笑嘻嘻地朝蔣老爺小聲說到:“孩兒以前在城門口碰見一個和尚,他教我的”
鬼話連篇,這天下的和尚都沒事幹,不在佛堂裏吃齋念經,渡化百姓!跑來教你這個,蔣老爺瞪了他一眼,心裏暗自高興,隻要不丟人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