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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張維克號觀光客輪的學生票。”

    “1個人嗎？”

    “是的。”

    “那麽，請出示您的學生證。”

    赤羽把手伸進口袋，把藍色的新學生證拿出來給售票員看。售票員向前湊了湊，定睛看了一會兒那張藍色卡片，然後接下赤羽從窗口下方遞過來的xiàn jīn塞進抽屜裏，並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擊著，從wēi xíng打印機裏抽出一張票。

    “好了，您的票。”

    “謝謝。”赤羽回答，一邊伸手接過票，然後拎著包緩緩走了過去。

    這位售票員疑惑地看著這個初中生獨自一人走向客輪，然後馬上看向下一位客人。

    “請您，給我一張維克號的票。”

    售票員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個帶著鴨舌帽，還把帽沿放得很低以至於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睛的另一位大一些的男學生。

    “你……你們是一起的嗎？”他吃驚地問。

    那個人抬起頭來，看著這個售票員。他穿著黑色的夾克衫和中褲，兩隻耳朵上各戴著4對耳釘，穿戴得時尚而特別。他一雙冰冷的青綠色的眼睛從帽沿下方顯現，在帽子的陰影中映出暗暗綠光。他把一隻手放到帽沿上，把帽子向下拉了一下，嘴角浮現出一點笑：“嘛，算是吧……”售票員有些驚奇地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妖怪，這時候，學生再一次抬起頭，眼裏放射出寒光，“請原諒我不怎麽流暢的中文，請給我一張維克號的票。”

    “啊……啊，是。”售票員一愣，馬上把票叫道他手裏。

    這個人結果票，在旁邊一大群買票者驚奇的眼光下直接走了過去。售票員隔著玻璃叫道：“您還沒有交錢！”

    “下一次，就應該先讓我付款在給我票，不是嗎？”他鄙夷地轉過臉，露出一隻眼睛，他詭異的瞳孔中呈現出一種貓眼綠色，伴隨著殺氣，“錢就在您的口袋裏。”說完，雙手插在口袋裏走開了。

    旁邊的人唏噓不已，看著那個驚愕的售票員從自己的口袋裏翻出錢來。

    維克號客輪是即將在今日淩晨3點出發的新客輪。這艘客輪由6層組成，同時包含了1樓的行李貨物大倉庫、2樓的娛樂廳、3樓4樓的住房、4樓的船員住房辦公室、5樓的餐館和露台和6樓的眺望台駕駛艙，是最新型的客輪，這一次是第一次真正載150人下水，除了大部分乘客還包括了與客輪有關的開發者、讚助商等等相關人員，以及護衛和記者。這一次航行是在2031年新開鑿並在7年內完工的人工河流——星智大運河，從河流的一端——上海一直到秦州，3月23日出發，預計在3月28日抵達秦州。共計會在大運河上航行5天。而這5天，就是留給赤羽的時間。

    雖然還是淩晨，卻已經有很多人聚集在碼頭，注視著這一艘金碧輝煌的客輪。原本雪白的客輪上麵帶上了一些閃爍著金光的裝飾品，欄杆上往下一層垂下一排花旗，散漫著溫柔光芒的燈被安放在客輪的各個位置，點亮了這個精彩的夜晚。

    赤羽緩緩走到碼頭旁邊，因為那裏不僅僅聚集了一幫好奇的遊客，還有一群穿著西裝的人，討論著客輪的問題。赤羽當時在排隊的時候，就與一個重要的人物——維克號的主人的經紀人擦肩而過，而當時，赤羽隨手將qiè tīng器塞進了他的衣袋。因為怕靠得太近會被懷疑，所以才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戴上耳機聽他們說話。

    赤羽知道，這9個人就是跟維克號關聯最大的9個人——維克號的主人、維克號主人的經紀人、維克號主人的3個家人和維克號的4名有錢的讚助商。其中，隻有3個女人——維克號主人的妻子和女兒，還有他的一位讚助商。既然是叛徒，那麽她所要殺的人就在這幾個人之中。

    “龍……龍！你說什麽？！我沒聽見！”翼文猛然拍桌子站起來，湊近並瞪著239。

    “啊？我說……我說，那個死者，是龍……啊……有什麽，不對嗎？”蔣卅戰戰兢兢地回答。

    “為什麽？你怎麽知道？”

    “那麽因為你沒有去看解剖的結果。”蔣卅說。

    “我不喜歡醫院。”

    “不是醫院！”239不悅地告訴他，“是專門解剖的地方，那不是醫院！”然後抱著手臂撇過頭去，“而且你也太遲鈍了吧……當時在現場我就知道那個女舞蹈演員是龍啊，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你怎麽發現的？”翼文奇怪地問。

    “這還不簡單。龍隻要吃了含有醛和龍素的混合液體就會死……啊……不對，劑量大的話會死。”

    “為什麽？”339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醛和龍素結合以後會形成對人沒有傷害但是會腐蝕龍的心髒的毒藥，”這個高中生特工告訴他，“反正也是聽龍獵說的。”

    “你這麽說……其實我觀察到奇怪的一點。”339說，微微低下頭，一隻手放在下巴上，“一個舞蹈演員是不應該在表演全部結束前吃或者喝別人給的東西的。運動員就是如此，如果裏麵含有興奮劑之類的東西，就會被判為犯規。一個工作了許多年的舞蹈演員應該會有這樣的經驗……所以，她為什麽，按照她的化妝師所說，在拿到飲料之後馬上就毫無顧忌地喝掉了……”

    239看著他。

    1分鍾，239打通了那個化妝師的diàn huà。

    “您好，我是警務部隊偵探339專屬特工239，想問一下您關於陸珊xiǎo jiě遇害的事情。”239說，跟偵探兩個人坐在床上。

    “嗯……好。”對麵的diàn huà裏傳來因為連夜失眠而越發憔悴的聲音。

    “請描述一下‘呂鋒先生’把飲料給她之後的情節。”

    “嗯？哦……就是，‘呂鋒先生’剛剛離開，xiǎo jiě就把飲料放在桌上，本來沒有要喝的意思。但是，她就是……突然盯著那個瓶子，穿好舞鞋以後。她就打開瓶蓋，”對麵的化妝師因為說這些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感到有些不自然，但是又不好拒絕警方人員，盡管對麵的不過是個高中生，“好像還說……說什麽：‘好香！好久沒有聞到這種香味’這類的話，就喝掉了。”

    “她喝了以後，立刻就有反應了嗎？”

    “沒錯。”她咳嗽了兩聲後回答。

    翼文躺在床上，聽著239打diàn huà。當他聽到“好久沒有問到這種香味”時，猛然坐起來：“她果然是龍神。”

    “她……不就是嗎……”239掛斷diàn huà後無奈地看著閻翼文。

    “我知道她為什麽會沒有察覺地喝飲料了。當龍神士聞到祭品的血——也就是我們所說的龍素後，會大量分泌唾液，而且對那種‘香味’會很敏感，不會去想結果就會喝掉，這就是原因。”

    “那麽，凶手是祭品了？”蔣卅問道。

    翼文笑了，回過頭看著蔣卅，眼裏閃著一抹光：“就是這麽一回事。當然了，”翼文無奈地一攤手，“也會有別的可能性——比如，凶手抽取了祭品的血液，或者是到龍神的實驗室裏偷取了。”

    “為什麽不取飲料裏的血樣拿到化驗室裏找找有沒有血型一樣的呢？”蔣卅無意間說著，其實隻是不想再被翼文繞得一圈一圈的推理弄暈，一邊玩弄著手中的一個毛絨玩具，“反正化驗室裏不是有很多龍神的血樣嗎……找一下現在身在中國的不就是了……”

    就是這個。翼文馬上從門口抄起自己的外套，打開門。

    “喂……喂！339！你要去哪兒？”蔣卅猛然坐起來。

    翼文又跑進來，拉住他的袖子就半拖半拽地把他一起帶了出去，快速抽出房間的卡關shàng mén。

    “帶我去化驗室！”

    “等一下！339……我還沒有穿鞋！”

    當這一隊搭檔喘著氣出現在化驗室麥克森博士的麵前時，博士嚇了一跳，並問他們發生了什麽。這位美國來得優秀科學家按照兩個準警務員的要求，現場化驗了龍素，顯示血型為a。接著，他們又在現在有的一群血型為a的龍神中尋找可能符合的人。而唯一符合這一點的，而且是化驗室榜單裏測驗過的，隻有1個人，而那個人現在的位置就在sū zhōu。那是一個代號為蟬的shā shǒu交易市場shā shǒu，排名第五，他的信息在化驗室算是比較多的。而令翼文和蔣卅無奈的是……

    “奇怪，這個龍神是龍神士啊……”

    “符合條件的就這一個人。”博士從電腦旁邊離開，並告訴他們，“而且龍神士的血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是龍神，一旦問道同類的血就會興奮，誰告訴你們是局限與祭品的？”博士皺了皺眉頭。

    “是嗎？”

    “嗯。”博士肯定地點點頭。

    “那凶手就是這個人了？”蔣卅問閻翼文。

    “我並不這麽認為。”翼文低著頭說，抱著雙臂，然後抬起眼。電腦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微微閃動著，“上麵說了，蟬並非龍王，所以他是隻有一種能力的龍神，不是嗎？”

    “非常正確，”博士用蹩腳的中文說，“他的能力是銅鐵之軀。”

    “意思就是皮膚像銅牆鐵壁一般，對吧？”239問道。

    “對。”339小聲回答，“而zhào piàn上來看，他的身材應該與那個大高個律師很不相仿吧？所以他不可能能變成那樣，光是用易容術……之類的。”

    “所以，凶手是用他的龍素來行凶的，但是凶手不是蟬？”蔣卅不確定地問。

    “如果是這樣，範圍就大了。凶手為什麽一定要用a型血呢？凶手可以用其他地方血型也是a的——比如，他（她）可以用rì běn某個龍神的，可以用朝鮮某個龍神的，可以用越南某個龍神的，他（她）可以用任何一個地方的龍神的血，這樣範圍就廣了呀！”

    幾個人默默然，沒有出生，知道最後，翼文抬起頭：“凶手很可能與呂鋒先生是相仿的身材，但是也有別的可能……”

    “赤羽，是嗎？”蔣卅淡淡地問道，看著屏幕。

    “沒有錯。”翼文“切”了一聲，咬咬牙，心中浮現出這個紅發shā shǒu的形象，“擁有變裝大師能力的赤羽，也是可能的人選……”

    當赤羽在3：15分站在碼頭邊派對等著上船的時候，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她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包餐巾紙一邊自言自語：“怪了……難不成我感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