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躲避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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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陽如血,半掩在上坡頂部,血色之下是青藍色的天空,看不見雲霞和彩瀑。
在依稀的光輝下,大地上仍散發著縷縷黑煙,像是經過戰火的洗劫,曾經的樂園在一天內竟全部化作焦土。
沒有人知道這是為什麽,也沒有誰能預知災難何時結束,他們隻能默默地向心的神靈禱告,希望噩夢早日結束。
可情況並沒有任何好轉,房屋倒塌,食物缺少,天下大亂。
站在死亡的邊緣線上,他們看到的隻有絕望。
在6500萬年前的白堊紀末期,地球上發生了一起大滅絕事件,導致絕大數的恐龍從地球上消失了。而現在,末日同樣降臨在人類身上,悲劇是否會重演?
“就是這裏了!”雷鼎祚掏出鑰匙打開破敗的鐵門。
“怎麽這麽大的油漆味啊!”劉柯然用遮住鼻子,退到隊伍的後麵。
“當然有油漆味了,這是木匠房,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間的。”袁禎首先走進地下室,打開電燈開關,整個屋子瞬間變得明亮。
“這地方竟然有電!真是神了!”劉柯然眼睛一亮,立馬衝了進去,四處摸索情況。
“這地下室配有蓄電池,不過要提醒一下,安置好以後就要關燈了,不然很容易吸引別人過來。”雷鼎祚費力氣把木板從切割上卸下來,鋪在地上。
“這個就是我們的床了,再找幾塊,拚個寬敞的。”袁禎從牆角扛出一塊窄的木板,用布條撣了撣上麵的灰塵,飛塵頓時彌漫開來,屋子裏的人被嗆了一鼻子的灰。
“我說,你們挺靈的,還找了一把鎖把門給拴上,不過這房子的主人呢?我是說木匠。”成朔卸下背包,把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兒地倒在切割的台麵上。
“這個你放心,我們還不至於搶劫shā rén,木匠估計還埋在上麵的廢墟裏麵,這年頭,找個住處已經很難了。”雷鼎祚拆開一包香煙,用打火點著,又抽出一根遞給大夥。
雷鼎祚的香煙遞了一圈,成朔、劉柯然和袁禎都連連拒絕了,雷鼎祚知道眼鏡不抽煙的,自然沒給他。
“芙蓉王軟藍的你們都不抽,雖然不是最貴的,不過以後,你們想看一眼這個都沒得看了。”雷鼎祚猛吸了一口,眯著眼發出愜意的感慨。
“雷老師,我們回來的時候,注意到田徑場上密密麻麻的帳篷,他們……”成朔話還沒說完,雷鼎祚已經伸出示意他打住。
“隻要他們不暴露在月光下,應該沒事的,今天早上那個軍官也說過了,軍方了解的情況肯定是比我們多的。”雷鼎祚接著抽了一口,抖掉煙頭的灰屑。
“我想說的是,如果他們半夜出來……”
“末世已經降臨,必然會有大批人死亡,人類在進化曆程,經曆過很多次瀕臨滅絕的危,但最終還是幸存下來,這次也一樣,隻有足夠聰明,足夠強大的人才能活下來。”這次打斷成朔的是眼鏡,他和雷鼎祚在某些方麵是很像的,以至於讓成朔感覺這是從同一人的口說出來的。
“你們說的不就是優勝劣汰嘛!這個我懂,大自然進化和選擇的規律。”劉柯然鋪好木板後,直接躺了上去,把墊在頭下休息。
“這次不一樣,可能人類會重蹈恐龍的覆轍,現在我們唯一能奢望的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熬過這段苦日子。淘汰的人越多,剩下的人就越少,反而對我們更加有利。”
雷鼎祚一語驚人,成朔、劉柯然和袁禎人根本捉摸不透
“現在活下來的人很多,因此軍隊沒辦法庇護難民,等過一段時間人類隻剩下少數的時候,軍隊就可以收納我們了。”眼鏡依舊是一副冰冷的神色,對於人性和良知這樣崇高的字眼而言,他無疑是自私和卑劣的,但身在末世,他不是救世主,也無法去庇護其他人,他隻是出色地發揮自己的求生本能。
眾人各自分了食物和水,墊了肚子喝足水後,袁禎把電燈關掉,橫躺在木板上休息,等到月亮再次升上天空時,眾人已經陸陸續續進入夢鄉。
為了預防突發情況,雷鼎祚安排眾人輪流值夜,現在是眼鏡的輪班時間,他卻發現成朔翻來覆去睡不著,似乎有心事。
“想什麽呢?魂不守舍的,麵包也隻吃了一塊。”
“沒什麽!就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該不會是在擔心下午那個女生的安危吧?”
“怎麽可能?別瞎說。”
“我說我能讀懂別人的心理,你信嗎?”
“讀心術?開玩笑吧!”
“不是每次都靈驗,但是從一個人的表情去窺探一個人的內心,這是很科學的。”
“說真的,你今天下午怎麽確信,咱倆兒掂個石頭就能把那混蛋給嚇跑的?”
“很簡單啊,那混蛋一直畏畏腳擔心有人過來,等到另一個歹徒過來的時候才敢抬高聲音咄咄逼人。很明顯,這家夥就是一個軟骨頭,隻要咱倆兒掂個石頭過去,準能把他嚇走,這是心理戰術。”
“你真是厲害,末世有你在,就相當於有了一枚指南針。”
“過獎了,不過,那女生對你確實有好感的,她看你時候的眼神跟格外不一樣,如果沒有末世,我想這會兒應該慶祝你脫單了,哈哈!”
“真是服了你了,生死都在旦夕之間,還談什麽戀愛。”
“好吧,就當你是在思念家鄉了,唉,但願家人一切平安。”眼鏡突然發出長長的喟歎,不知道這時候有多少人思鄉心切啊!
“我家在嶽陽,可惜再也坐不上大巴回家了!”成朔突然念起自己的爸媽,他們操勞了一輩子,終於將自己撫養成大,可如今逢上末世,自己卻無法再盡孝道,連回家都成了問題。
“相信我,總有會回家的,前提是活下去!”
“對了,你家在哪?”
“我……我沒有家!”眼鏡低下頭,吞吞吐吐地說道。
“怎麽可能呢?”
“我是個孤兒,我的家在福利院!後來有一對老夫婦收養了我,可惜他們過早去了天堂,房子也被他的親人給賣掉了,所以我又成了孤兒……”眼鏡突然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外麵清涼的月色,他突然興奮地捶了捶。
“怎麽了?”成朔以為他遇到什麽異常情況,連忙起身趕了過去。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就可以驗證我的想法到底是對還是錯。”眼鏡在心底樂開了花,可成朔卻以為他突然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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