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鴨還是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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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繁華的街道兩邊小販絡繹不絕,各式各樣的叫賣要喝聲早已經響亮起來,果然應天城中心地帶街道繁華程度,不是玄澤所待的小村莊可以比擬的。老少三人駕著馬車,穿過一條條人潮擁擠的街道,向著應天學院駛去。

    “籲!到地方了。”小李勒住馬繩,回頭衝著老王和玄澤說道。

    老王在玄澤攙扶下,下了馬車,舒展著身子骨,僵硬的骨頭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如此歲數坐了這麽多天的馬車,也是難為他了!

    玄澤仔細打量著寫著眼前應天學院的匾額,匾額沒有華麗的裝飾,很是樸素,但是上麵“應天學院”四個漆黑如墨的大字,卻給人一種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衝擊之感,應天學院不虧是千年學府,底蘊深厚,從牌匾上可見一斑。

    匾額之下是便是應天學院的大門,高聳巍峨的燙金紅木大門,氣勢比起應天城門不弱半分,大門四周高高的護院圍牆一望無際,好一個城中之城,應天學院!

    老王帶著玄澤走進學院大門,在守衛帶領下來到一間房間,填寫了一大堆家庭住址、人生軌跡、祖宗八代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表格,還好這些都是老王填,當然老王也不識字,隻能口述,由一位教書老夫子代為填寫。

    大概填寫了一個時辰,老夫子已經詳細了解到玄澤的出生來曆,當然這是老王老來得子的那個版本。

    老夫子送老王和玄澤重新回到了大門口,衝著老王說道:“這位老人家,您的兒子有資格參加本次kǎo shì,我們會將他安排參加接下來的考核,您就先家等候消息,如果他沒有被學院錄取,我們也會負責送他平安回到家中,您就放心吧!”

    老王深感欣慰,連連道謝,隨後慈愛的摸著玄澤說:“考進去以後啊,多用心修練,不要調皮搗蛋。如果遇到事就躲著點走,有危險就趕緊跑,記得家中還有兩位牽掛你的人,有空多回來看看我們。要是修練太辛苦,你堅持不了,咱就不練了,家裏養的起你,知道了嗎,臭小子!”說到後來,老王都有點哽咽。

    玄澤看著老王滿臉皺紋的臉,莫名有種感動,雖然隻短短接觸了五天,老王和老王媳婦對他的關愛,他都能深刻的感受到。玄澤一抬手,抱住了老王,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老王,你一定要長命百歲,等我修練有成,我帶你過上好日子。”

    “啪”這是一個重重的後腦勺,玄澤摸著腦瓜子,蒙逼了:什麽情況,我這正煽情呢,有沒有搞錯,老王,你這表達情感的方式有問題啊!

    老王也是滿臉怒容,連聲喝道:“我打死你個臭小子,別人都能活到一百五十歲歲,到我這裏就隻能長命百歲了?你小子咒我早點死啊!”

    玄澤摸了摸頭上的鼓包,深怕再次挨打,趕緊抬手作揖:“老王,童言無忌啊,別氣壞了身體!您趕緊回去吧!”

    老王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看玄澤,氣呼呼的跟著小李上了馬車,馬車絕塵而去!玄澤卻不知道,老王已經在馬車裏麵哭的肝腸寸斷,十年親情,豈是說斷就斷,老王心中明白,玄澤不可能永遠跟在身邊,總有一天會展翅高飛的,成為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但是修練一途千難萬苦,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老王害怕他這一自私的選擇會害了玄澤一生,但又不可為而為之,因為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跟老王分別之後,玄澤被守衛領到一間二十平方大小的屋子內,屋內家具床褥、衛生間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守衛吩咐玄澤:“三天後將會舉行文試,到時自會有人帶你前往。提醒一點,這次kǎo shì當今聖上非常重視,命令朝廷重臣王興邦王將軍前來監考,為了文試題目不泄漏,三天內不得離開這間屋子,吃食等你需要之物,我等會派人送來。你有任何異意現在都可以提,我們不一定會處理,但是會立馬取消你的kǎo shì資格。”

    玄澤連忙表示沒有異意,乖巧的送走了守衛大哥,心中卻吐槽這霸王條約,怎奈何,這世界拳頭硬才是王道啊!

    三天時間內,玄澤想了很多:為何我能穿越至此,靈魂中的金光到底是何物,我這一世的親生父母為何要拋棄我。

    重重疑團剪不斷理還亂,好在玄澤天性樂觀,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一條大路朝前走,走到那頭算那頭,還有讓他分心的是應天學院的夥食讚到爆,每天的種類款式不帶重複的,玄澤都吃出了幸福感。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第四天清晨,天還朦朦亮,玄澤被守衛粗暴的叫醒了,隨後就跟著同來kǎo shì學生的人流,走進了一座大園子。

    等走到園子裏,天已經大亮,各種蟲鳴鳥語,令園中生機盎然,一派欣榮。園內佳木蘢蔥,奇花爭豔,一條河流不像是自然形成,更像是人工開鑿,筆直的把園子一分為二,河流沿岸種著一排婀娜的楊柳,柳條隨風垂掛清澈的湖水之上,蕩起陣陣漣漪,河麵之上還有一群雪白的天鵝在嬉戲打鬧。

    這麽美的一副畫麵,玄澤還沒欣賞夠,就被不懂風情的守衛推搡著到了一顆垂柳下,垂柳陰影底下有一張四四方方實木桌子和一把小巧的椅子,桌上文房四寶早以備齊,就連墨盤上擱著的毛筆都填飽了墨汁。

    玄澤大致看了下四周,這次參加kǎo shì人數不下二百人,每個人都被安排在了一顆柳樹之下。

    這時一道渾厚的聲音不知從哪裏發出,竟然四麵八方同時響起:“本將軍乃是這次文試的主考官,廢話不多說,就由本官來出題,考題正是這滿園春色,字數不限,內容不限,時間一柱香!各位學子開始作答吧!”

    眾學生聽到題目以後開始冥思苦想,如何才能脫穎而出,玄澤卻早已胸有成竹,心裏暗喜:這題對我胃口,我大天朝文化博大精深,隨便搞個詩句能嚇死你們這群沒見過世麵的。

    提筆就寫下兩字“詠鵝”,待寫完整首詩句後,玄澤立馬示意守衛作答完畢,他以為快速作題能有額外加分。守衛拿著玄澤作答的試卷,離開了園子,轉彎抹角的來到一間寬敞的屋子,裏麵坐著十幾個衣著樸素衣裳的老夫子和一位身穿金甲的威武將軍。

    將軍看見守衛手裏的試卷,略有驚訝,他剛出完題,就有考生作答完畢,但還是鎮定道:“念!”

    守衛念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還沒等將軍回答,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夫子顫顫巍巍的拍桌子而起:“氣死老夫也!這考生真是混賬,白羽鴨居然寫成鵝,這簡直是對將軍、對我們的巨大侮辱,我建議將他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