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1章馬院長

    對了，忘說了，馬院長，就是我剛說過的馬蓉，那個喝人血的女人。

    十多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她變成什麽樣子了。

    透過小木屋唯一的一扇木窗，對麵正好是一條貫穿整個青山醫院的河流，據我所知，這條河有一個奇怪的名字——黃泉。

    暖黃的落日餘暉，劃過黃泉的水麵，透過木窗，直接照射進狹小的室內。

    又一個美好的一天即將落幕。

    你拿的是什麽？”

    就在我熟悉的打開床頭的小櫃子，拿出裏麵那盞怎麽點都點不完的油燈時，君莫離不由得靠近我。

    並且，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燈盞，一臉的好奇。

    想想也是，像君莫離這樣的狐狸，他們青丘那裏照明的應該都是高級的水晶或者夜明珠吧。

    這叫油燈，照明用的。”

    我一邊攆了一節白色的燈芯，放進油燈的油嘴裏，一邊拿出櫃子裏的火柴，熟練的劃著火柴將油燈點亮。

    油燈？不是有電燈的麽？”

    君莫離一臉不解的皺緊眉頭，一臉防備的看著我提著的油燈。

    我有些好笑的看著一臉防備的君莫離，然後小心的繞過他，將油燈放在小小的圓桌上。

    幽藍的小火苗一跳一跳的在油嘴處晃動，莫名的，我竟然感覺，這油燈就像是一個燃燒的靈魂。

    他在用它最後的餘熱，照亮我短暫的黑暗。

    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在夜晚斷斷續續的傳來，我知道，那是那些精神病人的狂歡。

    每到夜裏，青山醫院就會又一個盛大的“宴會”。

    精神病們被允許聚在一起，討論他們之間的世界。

    我都能想像出，對麵樓體之，那“盛大”的場麵。

    蘇彌，你還是把燈打開吧，我總感覺，你這油燈讓人壓抑極了。”

    君莫離有些煩躁的在小木屋，圍著桌子走來走去。

    然後一臉糾結的看著出神的我，我回頭看了看他，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

    說實話，還真不是我不開燈，而是，這裏排斥一切現代化設備，如若不然，我幹嘛點油燈。

    忍忍吧，這裏沒電。”

    我隻能這樣告訴君莫離，至於為什麽，我想，我也不知道。

    說實話，有時候我會感覺這小木屋就像是一個活物。

    雖然有些荒謬，但是，我越想越有可能，因為，這裏出了我記事起的食物，其餘一切被我帶進來的，都會化作飛灰。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馬蓉，比如君莫離。

    什麽？”

    君莫離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然後露出一副不相信的鬼表情。

    就在他又要拿出什麽東西的時候我開口了。

    你忘了你那華麗的椅子了？”

    聽見我的話，君莫離很識趣的停下了動作，然後有些沉沉的看著我。

    別這樣看我，我沒說過這間木屋排斥外來東西麽。”

    說實話，我記得我說過的，難道沒有？

    我的記性真的有些差了，我不由得有些懊惱。

    就在我跟君莫離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的時候，木屋的門響了起來。

    一聲聲敲門聲，就像是敲在心髒上一樣，讓人心裏悶悶的。

    不用猜，我都知道，門外的來人，一定是馬蓉，哦不是，應該叫馬院長。

    我看了一眼別扭的君莫離，看後在他跟門口來回掃過。

    最後，在我一片“真摯”的目光下，君莫離任命的做了開門的小弟。

    吱呀一聲，木門被君莫離從裏麵打開，逆著月光，我看見一名穿著白色的醫生服，身材有些佝僂的婦人站在門口。

    一張滿是褶皺的臉上，那雙鋥亮的眼睛是那樣讓我熟悉。

    有那一瞬間，我感覺不可思議，這老的不成樣子的婦人，會是馬蓉麽？

    在我記憶，他應該是一個才四十出頭的女人才是啊，怎麽會這麽老態龍鍾？

    蘇彌，真長大啦！”

    跟diàn huà裏一模一樣的女音自老婦口而出。

    語氣滿是欣慰，但是，隱約我還是能聽出她話音的興奮。

    對，就是興奮！

    臂上傳來一種讓人汗毛直豎的觸感，我都驚訝，馬蓉是怎麽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的。

    剛剛看她明明還在君莫離身側的，怎麽這麽快就貼到我身邊了。

    我不由得抬頭看向君莫離，之見他也一臉驚訝。

    昏黃的小木屋，油燈上的燭火劇烈的晃動起來，而馬蓉則是一臉貪婪的在我身上聞了聞，然後露出一臉惡心的陶醉裝。

    馬院長？”

    我有些不確定的對著身側開口，但是還是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把自己跟她的距離拉開。

    可是，馬蓉竟然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竟然又貼了上來，我挪她就動，煩死人了。

    最後還是君莫離，插到了我們間，我才緩了一口氣。

    蘇彌，說正事。”

    君莫離有些焦躁的看了馬蓉一眼，然後對我開口。

    而就在此時，小木門竟然啪的一聲關上了。

    劇烈的關門聲嚇了我一跳，並且，也許是關門時帶了風，竟然讓平靜的燭火突然高漲。

    扭曲的燭光下，把我們人的身影也帶的扭曲了起來。

    馬院長，您說要給我的東西？在哪？”

    我努力平靜下此刻有些躁動的心髒，然後打算快點讓這老女人離開。

    東西？哦，對了東西。不過現在不在，明天拿給你。”

    完全不沾老態的女音配上那一臉滄桑的臉龐，還真是詭異的不得了。

    不過，剛才馬蓉雖然反應很快，但是我還是發現她對於我說的有些迷惑。

    難道，給我打diàn huà的不是她？可是聲音明明就是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

    那，馬院長，你這有一名叫宋茜的女精神分裂的患者麽？就是剛剛不就才找回來的？”

    雖然我盡量問的小心翼翼，但是，我還是有些迫切。

    宋茜？”

    馬蓉就像是在思考什麽一樣，然後恍然大悟，可是她給我的dá àn卻是否定的。

    沒見過，青山沒這個人。”

    我不留聲色的給君莫離使了個眼神，然後他立馬起身站在我的身後。

    透過藍色的火焰，我看見了馬蓉那猙獰的倒影。

    不過現在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

    馬院長，時候晚了，您先回吧，有什麽明天再說……”